|
第13章 策反
1月7日晚上一别后，秦川跟林炡没再见过面，不过经过林炡的说服，秦川还是答应时不时上微信找他。
就这样，双方相安无事地待到了14号晚上，据林炡所说，吕局他们已经做好了十足的计划和准备，就等15号的到来。
也就在这时，双生跟蔷薇也到了建宁边界与秦川汇合。
其实她们本不用来的，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双生还是决定亲临现场。
秦川收到林炡消息的时候，双生和蔷薇都在他边上。
“姐姐，真不用多带几个人吗？”
“不用，带多了人反而会让他起疑心，如果能一举铲除他的势力，不得不冒险一点。”
“可是……万一到时候他们察觉到什么，想要鱼死网破怎么办？”
“没关系，大不了拼死一搏，”双生漫不经心地一笑：“以你的身手，还怕他的那些草包吗？”
这是实话，蔷薇武艺不错，比当年的金杰只差一点，如果不是个女儿身，恐怕能跟金杰打成平手。
只是双生一向把蔷薇保护的很好，甚少有人知道，甚至当初的鲨鱼，也对双生的这个亲信一知半解。
蔷薇尚如此，双生的能力更是个迷。
“况且……”双生声音有些低沉：“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愿再受他制衡。”
蔷薇瞬间闭嘴了。
“但你必须要确保鳐鱼的人不会起疑心，”一直没开口的秦川道：“如果他们全军覆没，咱们却一点事儿都没有，难免留下嫌疑。”
“船到桥头自然直，鳐鱼死了，他的人根本不值一提，毕竟我才是珠穆朗玛峰的创始人。”
这也是秦川一直很佩服双生的一点，她似乎从来不怕出现任何差池，好像任何决定都只凭她心情。
——像极了当年的黑桃k。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鳐鱼亲自带人交易，却被建宁市局的埋伏打得措手不及。
整个过程，秦川和蔷薇一直没有出面，双生独自去前线观察，大概是亲眼看着鳐鱼落网了她才安心回来。
场面一度很混乱，但仅仅三个人还是很容易在混乱中隐藏，双生回来后，三人立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现场，从小路逃跑。
一切都很顺利。
——如果忽略掉站在路中间的林炡的话。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林炡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敢一个人站在路中间堵人。
一时间，四人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最后还是秦川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依旧是熟悉的、漫不经心的语气，这一次却站在了林炡的对面。
“林科长打算在这待到几时？”
“秦川，”林炡忽略了秦川语气中的敌意：“回来吧。”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包括选择站在中间的林炡也很莫名其妙，秦川不动声色地蹙眉，意识到他们应该有什么计划，可如今的戏还要继续演。
“回来？”秦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科，你知道的，就算要回去，也不会是以这种方式。”
“……”林炡一时语塞，又碍于双生在场不能多说：“你相信我。”
“相信……”秦川看着他：“相信什么？你的怜悯吗？”
林炡没想到秦川会说这些，其实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等他反应过来，心中无由来的升起一股慌乱。
林炡刚想解释，就被一道混着不同情绪的声音打断了。
“秦川。”
严峫站在五里之外，身边还有江停、吴雩和被吴雩死死拉住的步重华。
都来了啊。
秦川一言不发，仿佛看不到其他人，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林炡。
一片死寂。
“抱歉啊各位，我想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在二人对峙的同时，出乎所有人都预料，一直默不作声双生突然毫无征兆地朝林炡举起了枪。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没有人注意到秦川的小拇指动了一下。
砰！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顷刻之间林炡被人推开了。
是秦川。
秦川昏迷了7天。
直到第7天，严峫他们终于看不下去，把林炡拖回了酒店。
也是在同一时间，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推开，是吴雩。
“差不多也该醒了吧？”
当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吴雩也不恼，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陪护椅上开始叨叨絮絮：“林炡这个人吧，比较好骗，不过停停表示已经被你骗过一次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信你。”
病床上的人呼吸一顿。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速战速决，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不然等会儿林炡就回来了，你这7天不是白躺了吗？”
“嗯……反正步重华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在你这儿吃两包辣条可以吧？”
病床上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妥协：“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们这种邀请方式，祖宗，求你，我不想步支队再因为别的事儿记恨我了ok？”
吴雩没理他：“你现在能阻止我？没事，你别跟停停说啊！”
秦川快疯了：“还有！别再说那个字了行不？等会我可真晕了！”
吴雩：……
“那行，”吴雩也不兜圈子了：“我就直说了，来当卧底吧！”
“嗯？”秦川不解：“这跟我将要做的有什么不同吗？”
“白底黑字，有证明的那种。”
秦川有一瞬间的愣神：“……什么？”
“你知道没有任何文件保障，你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我当初就是吃了这亏。”
“怎么就没意义了，”秦川无所谓地笑笑：“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以后的自由而已。”
吴雩直接无视秦川的话，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知道吗，你中枪后，林炡整个人魂都没了，到医院后守了你三天三夜。”
“……”
“其实林炡他很想要你光明正大地回来的。”
“光明正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秦川低声笑了笑：“有一张白底黑字的文件证明又如何，你可别告诉我，凭这些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回来？”
大概是因为一下说了太多话，秦川偏头咳了几声，才继续道：“吴雩同志，我可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当警察当了十多年，法律，我比你更清楚。”
“我知道，但如你所见，我跟停停都回来了，就算不行，也能给你立个功，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两次一样，只凭严队一面之词。”
“可能吗？”秦川嗤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是为警方挡过枪的，你以为我还能回去？她们还能容得下我？”
“是么？可是停停说，这一枪也是在你们计划之中的呢。”
“……”
当时事发突然，严峫跟步重华完全属于震惊状态，林炡眼里更是只有秦川的伤，根本注意不到什么其他的细节。
可唯有江停，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秦川，自然也没有放过他跟双生所有的细节。
“他说双生开枪前曾看过你一眼，你倒下后也有让她们快些走。”
“当时我在跟林炡对峙，她开枪前看我一眼也没有问题吧？”
“可是双生开抢的速度不仅快，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你怎么可能预测的这么准？”
“那……”秦川还是认命了：“姓江的真是我的克星。”
“那我再猜猜，被你透露给我们的鳐鱼，应该算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吧？你这样做，不仅能借警方之手除掉他们，还能增加警方对你的信任，一举两得，对吧？”
“但如果鳐鱼的人全军覆没，你们却毫发无伤的回去，势必会引起鳐鱼残党的怀疑，所以你们就将计就计，不单让她们从我们手中逃脱，更造成一种是因为你拼死相护她们才能逃脱的错觉，既能打消鳐鱼旧部对你们的怀疑，还能让日后她的手下更加信任、尊重你，对吗？”
“这些也是姓江的告诉你的？”
“不，秦老板别忘了，在步重华认识的人里面，你的智商只排第三。”
言下之意就是，你前面还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我。
“不过相比你们这一整个计划，我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更好奇。”
吴雩说着，竟真就放下了手中的辣条，一脸好奇：“你的老板，那个女人，难道不会对你太好了吗？”
“你在意的不是这个吧？”秦川没接他的茬：“那天虽然没见到她的脸，但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怀疑。”
“秦老板果然是聪明人，”吴雩笑了，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淡了：“那我就直说了，她到底……”
“她到底是不是她，‘画师’应该最清楚了吧？”秦川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且不说她是死在你眼前，你曾经跟她朝夕相处过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犹豫，但她那双眼睛，实在是……”
“像，是真的像，这点我不满着，不过她的身份——”
只见秦川嘴唇轻勾，吐出一个无吴雩从没想过的答案。
“我不知道。”
“……好，”沉默半响，吴雩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回来当卧底。”
秦川怔了怔，可能是没想到吴雩会这么强追不舍：“……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林炡。”吴雩看向秦川，难得露出了一丝严肃。
“你应该知道张博明的事吧？”
“……知道。”
“那你嫉妒他吗？”
“不至于。”
“我知道，他应该算横在你们中间的一根刺吧？”
“等等，”秦川觉得这走向不太对：“我们？我跟谁？林炡？”
吴雩笑而不语：“不管怎么样，张博明已经死了，这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觉得……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秦川还在试图挣扎，但吴雩阻止了他。
“听我说完。”
“其实这么久以来，林炡一直把自己困在张博明的死亡里，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这段感情他已经渐渐淡忘了。”
“人死不能复生，他可以，也应该开始另一段感情了。”
“他变了，秦川，因为你，他变了。”
“你也变了，因为他。”
“我们只想改变两个人的命运。”
“我们并没有偏心谁。”
“秦川，你对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戏吗？”
“子弹打在身上，不疼吗？”
“秦川，你自己的心，你骗不过。”
……
疼啊，当然疼。
他又不是没中过枪，自然知道他要付出的是什么。
可是那时候的双生，是真想杀了林炡的。
逢场作戏是一回事，但是不代表她不想顺手解决一个麻烦。
双生的枪法他是知道的，他不挡这一枪，林炡真的会死。
如果还是骗不过。
那就，顺其自然吧。
严峫：“宝钏！你看看我！”
秦川：“滚一边去，没看到老子在跟男朋友对视吗？”
步重华：“狗日的姓秦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秦川：“啧，步队你怎么这么脆弱？还有你骂我对象干什么？”
江停：“不是过敏吗？”
秦川：“所以我不是没看你吗，你别出声！”
吴雩：“……”
秦川：“……”
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第14章 归队
见秦川松口，吴雩也没再墨迹，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那个……我可以找停停过来吗？”
“……找吧，”秦川已经麻木了：“早就想叫你找了，毕竟你在这平均每两分钟说一个‘停’字，还不如他本人过来，至少他不会叫自己的名字！”
“……好吧，那我去叫。”小鱼心里委屈，谁让他平时叫惯了。
“等等，把凳子拿门口去，离我远一点，还有顺便帮我拿一个氧气罩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吴雩：……
吴雩出了病房，秦川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上来，就听到一声大喊：“停停！”
秦川：……毫无防备。
秦宝钏，卒。
江停估计就在附近，不到5分钟，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好久不见啊，秦川。”怎么又能见到你？
“确实好久不见，准确的说，我都没想过还会再见。”你以为我想见你吗？
7/39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