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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他听到自己笑了笑，说：“太忙了。”
他加快了脚步。
——他好像知道林炡要干嘛了。
“这是什么？散伙饭？”
果不其然，刚回到家，就闻到一股香味，桌上是比平常丰富一百倍的晚餐。
林炡沉默了，一言不发。
秦川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林炡终于开了口：“明天。”
“回云滇？”
“不，去津海。”
秦川低笑了一声：“你能等到今天，还挺让我意外的。”
“我也挺意外的。”林炡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喝酒吗？”
“好啊。”
秦川开了瓶三十多度的白酒，这酒还是双生托人从建宁带来给他的，一直没空喝。
借着酒意，林炡渐渐有些口不择言。
——他说，秦川，我会想你的。
秦川觉得这酒可能谎报度数了，不然他怎么也有点醉呢？
朦胧的意识中，林炡好像靠了过来。
房子的隔音不是太好，外面小贩的喧闹声不断，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秦川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重。
“秦哥……”他听见林炡喃喃道。
真是奇怪，明明以前马翔他们都是怎么叫的，林炡以前做戏也会这么叫，偏偏到了现在就不同了。
秦川闭上了眼睛。
触感被无限放大，林炡的鼻息落在秦川的脸上，手不自主的收紧，像是早恋在校园里偷食禁果的孩子。
良久，秦川动了动，偏开了头。
“饱了没？我去洗碗。”
那一刻林炡仿佛有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句“饱了”。
秦川起身收拾残局，林炡望着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跟我回去吧”。
“好端端的搞什么火锅，好久没吃了，都快吃不习惯了。”
林炡猛的回神，想什么呢，那可是秦川。
就像他不可能留在缅甸，秦川又凭什么跟他回去？
“那下次还给你煮面好了。”
秦川笑了笑，不置可否。
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就这样吧，你我都别再进一步。
第二天，林炡坐了最早的一班机走了，甚至没有等秦川醒来再告个别。
听着关门的声响，床上的秦川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瞧了瞧窗外。
还早，再睡会儿吧。
林炡走了，屋子又恢复了冷清，不用再每天虚与委蛇，他就还是那个潇洒的反水小王子。
当天傍晚，秦老板把自己一杆子插到了南半球。
第11章 跨年
写在前面：这一章是融合吞海番外，原文的片段我就不放出来了，所以字数比较少，抽了几段我写的，建议配合吞海跨年番外一起。
【……】即是原文部分，中间穿插的就干脆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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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步重华家的……
……斩钉截铁：“凌晨3:00:01】
林炡表示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护夫。
跟两对情侣一起跨年显然不是一个绝妙的选择，林炡一边懊恼，一边打开文件处理工作。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别乱说话。”】
秦川？
竟然真的是秦川？
【……把电话交给严峫。”】
？？？
竟然不是找我？？？
【……溜出了客厅。】
林炡现在心里很不爽。
——十多天没见了，黑了我的电脑找的还不是我。
好你个秦宝钏！就知道找你的严平贵！
林科长丝毫没想起秦川跟严峫已经几年没见了。
【……江停同意地点了点头。】
目睹了一切的林炡：……
其实林炡很想跟秦川说上两句的，问他最近怎么样，忙不忙，有没有时间过年，有没有……想他。
电话里，严峫还在叨叨，这家伙有时真的很烦。
“宝钏啊，我可警告你别作死啊听见没有？”
秦川轻笑，眼睛看向了屏幕上的林炡。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家伙竟然没走开。
“知道了，挂了。”
秦川随手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走神？
他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笑容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溺宠和纵容。
修长的手指拂过键盘，无情地按下了挂断。
林炡怔怔地看着黑屏的屏幕，他现在才发现，他和秦川之间所有的关联，全都由秦川掌控着。
只要秦川不想，他可以一辈子都联系不到他。
微信界面里，秦川的对话框里只有一排绿色。
一条都没回。
情理之中，秦川的微信很少用，连同他拥有的那个电话号码，基本上是摆设。
秦川没空的时候，连看都不会看，所以别说是定位了，就是发消息他都见不到。
林炡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
秦川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还不来找我，就不怕以后都找不到我了吗？
林炡无声地叹了口气，切换掉秦川的对话框，打开另一个“建宁吕局”的对话框。
【一束烟花升上夜空，火树银花星河漫天，瞬间映亮了千万灯火。】
也映出了手机里的那个“好”字，和林炡眼中难以言尽的情绪。
【新的一年在这一刻到来。】
第12章 劫色
短暂的跨年夜结束，市局这帮没有公共假期的人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林炡也不例外。
这次回来除了秦川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事关云滇市局。
有人翻出了林炡以前处理过、接手过的一起案子，并表示理应复查。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在没核实情况前，是不会有人生事的，况且林炡自认没得罪过什么人，不至于一出事就急不可耐地拖他下水。
许局认为，这是个找出卧底的好机会。
林炡没法确定这件事儿跟秦川有没有关系，但他直觉告诉他应该没有任何关系，秦川甚至有可能根本不知情。
先不说秦川没有任何异常，他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现在这些事……更像是要断了他的后路，倒像是背后那个“老板”会做的事。
但也没有道理，如今看来他们安插在云滇的眼线能力还不小，没理由需要大费周章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搞他。
整件事从开始到现在，有太多的谜团。
为什么一向躲着警方的秦川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选择帮林炡打掩护？为什么鲨鱼的产业如今会落到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身上？
关于他的出现，对方显然是纵容的态度，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仅凭秦川几句话就能留下，这显然不是一般毒枭会做的事。
林炡如今只怕，脑海里那个他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相信的猜测，是真的。
他不敢想，要是秦川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正是因为下不了手，才会来主动联系警方的吧。
林炡觉得脑子很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自觉地把秦川放在了“自己人”这一边。
他一点都不希望，秦川会“下不了手”。
一连五天，秦川都没有联系过林炡，就在林炡思索着该不该跟秦川说一声自己的情况时，秦川给他发了微信。
也让林炡如梦初醒：他的情况，秦川应该不会想知道吧。
林炡叹了口气，打开微信的图标。
秦川给他发了三句话，但也只有三句话。
【 [定位] 】
【1.7】
【22:30】
林炡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手下意识就发了句【什么意思？】
对面半天没回复。
林炡犹豫了一下，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没有撤回消息，反而继续打字：
【你要回建宁？】
【等等，你不会已经回了吧？】
【说话，这么快就关机，防着谁呢？】
【再不说话我可要上报你的消息了！】
等了半响，对面还是没有回复，林炡自暴自弃般把手机塞回裤袋：“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两分钟后，手机响了一声，林炡已经对秦川不抱希望了，慢悠悠掏出手机。
【秦川：是啊帅哥，来劫色】
【秦川：记得一个人来哦】
林炡微愣，眼见秦川又发了条语音，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比脑子快，点开了。
手机里响起秦川那不正经的腔调：“帅哥，敢不敢来啊？”
林炡挑眉，心情不自觉变好了些，也回了条语音：“来啊，这有什么不敢的？”
过了一会儿，对面发来一段两秒的语音：
“那我等你。”
对面再没有回复。
林炡把手机放回裤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变好的心情。
秦川这个人，把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演绎的极为出色，总能让人一瞬间感到清醒，却又逃不开陷阱。
后来林炡再回想，自己不就是被这只狐狸，一步一步勾进了洞里。
1月7日晚上十点，秦川就已经在约好的地点等待了。
秦川找了个废弃的工厂，据说是要拆但还没拆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位置偏，附近也没有摄像头。
倒也不是怕被发现，只是怕麻烦而已，毕竟时间紧迫。
秦川等了约莫十分钟，就见到了林炡的身影，可能是因为秦川衣着比较深色，完美地融入了背景，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
林炡似乎在打电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秦川没有第一时间走出去，而是又往里躲了躲。
这个位置，他能清楚听到林炡打电话的声音。
……
“喂严队？”
“我到了。”
“还没，估计什么事儿耽搁了吧？”
“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
“我有分寸，”最后，他听见林炡轻声说：“我大概是有点可怜他吧。”
……
可怜吗？
所以，只是可怜吗？
秦川有些自嘲地想，他不需要什么可怜。
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过。
秦川在心里默数了三百秒，才从后门出去绕回前门，装作刚到的样子。
心中斟酌再三的开场白，在见到林炡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愫，根本无法隐藏。
秦川深吸一口气，默默掩下眼底的情绪，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林科长，好久不见。”
林炡站在暗处，秦川有些瞧不清他的神情。
对方似乎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
“也没有多久吧，秦老板。”
势均力敌。
这是秦川想到的第一个词。
可能是觉得调戏的不够，林炡又补了句：“不是劫色吗？”
秦川：……
“15号鳐鱼会带人在建宁边上进行交易，应该不会带太多人，你们从这一块儿包围的话，应该能一网打尽。”
秦川口中的“鳐鱼”原名弗莱·菲利普，跟鲨鱼是同一家族的人，但跟鲨鱼并没有直接关系，就连“鳐鱼”这个代号，也是在鲨鱼死后、马里亚纳海沟下线后才改的，为的就是跟鲨鱼攀亲戚。
“他还是有点才，只是沉不住气。鲨鱼死后几个势力最大的连着倒台，他利用自己的小聪明，又仗着是菲利普家族的捞了不少好处。他近几年有些飘，可能有点掉以轻心，最好能一次击溃。”
林炡看着秦川给的资料，由衷地问：“这跟之前那一大批是不是一样啊？”
秦川没半点心虚：“差不多吧，只是这个比较棘手一点。”
林炡：“……”
“有就不错了，还真指望我自爆啊，醒醒，我还要生活。”
“好吧，”林炡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秦川的老板真的需要，双赢也不是不行，毕竟有秦川在不怕她跑了。
林炡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秦川的信任已经超出了常理。
“那……继续？”正事说完了，林炡又突然不想走了。
眼见林炡眼神望自己嘴上瞟了好几眼，秦川明显有些不自在：“什么？”
“就，劫色啊。”林炡回味了一下，还有些意犹未尽，秦老板虽说有着妇女之友的美名，但真做起来仿佛还是个新手小白。
“……”秦川委婉地表示了一下：“林科长，好像应该是我劫色你吧？”
“我知道啊，”林炡给秦川来了个壁咚：“这不是乖乖给你劫呢？”
二人的距离猛然拉近，林炡的声音仿佛沾上了情欲。
“你刚刚擦的那下我还记着呢。”
须臾之间，秦川微微睁眼看向林炡，难得还能分心去想。
——我从来不需要什么可怜。
我要的，只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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