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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从那以后，她的童年，她的人生，彻底变了。
二十年过去了，她早就得到了一切，只剩最后一样。
做错了吗？
三十年多年了，她只是想任性一回，没有谁一生都英明神武，高高在上的黑桃k也会想留江停在身边，人人都怕的鲨鱼也只不想画师与其为敌。
不然，她这三十多年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呢？
雨后，总会天晴的。
蔷薇到访于两个星期后。
秦川并不意外，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她出现。
两个星期，足够她们做出决定了。
秦川早就想好了，要是林炡真能瞒过她们，那他就勉为其难再帮他一下，反之……就自求多福吧。
只是秦川的预判罕见的失误了，蔷薇什么都没说，而是把这个问题扔回给了他。
“这姓林的到底什么心思？”
秦川：……？你们查了两个星期还来问我？
“秦老板，相处两个星期了，看出来点什么了？”
秦川对上蔷薇那双略带戏谑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她们是怎么想的。
“……看不出什么，天衣无缝，你要看他手机吗？”
“……”蔷薇诧异：“你还能动他手机？”
“对啊，他不是要追我吗，”秦川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辜，说起这些面不改色：“追我就要有点诚意不是，我难道看起来那么好追吗？”
这秦川倒是没撒谎，林炡确实把手机密码告诉过他，不过他没看，一来他觉得没必要，俩人又不真是那种关系；二来，万一措不及防接触到过敏源……那可就不好了，他还想多活几年。
但是，林炡的不可能只有一部手机，更别说他还是个网警，就算看了他的手机也不可能看出什么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秦川能想到的，蔷薇自然也能想到，但无奈看秦川在这个反应，是认定了要留林炡，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警告道：“你自己小心点，别把自己玩进去了就行。”
秦川懒洋洋一笑：“你看我像是那种人么？”
“不是最好，你自己作死，别带上姐姐。”
秦川没有反驳，但也没回应：“还有什么事儿吗？”
“哦对，你有空记得去几趟，姐不方便。”
秦川点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知道了，慢走不送。”
“……哼，死傲娇！要不是姐姐……”蔷薇转身出了门，嘴里念叨着。
“……”双生怎样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是对立面，他已经接受了林炡，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双生对他再好，再信他，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更何况……
谁傲娇了！蔷薇你中文没学好！
……
“人走了？”
“嗯，走了。”秦川往躺椅上一坐，顺手揉了揉膝盖：“麻烦林科去做饭吧，不想动了。”
林炡闻言，多看了两眼秦川：“心情不好？”
“没有，你想多了，”秦川往后一靠：“就觉得累。”
林炡乐了：“怎么，对着美女下不去手？”
“那是，不能毁人设啊对不对？”
“呵呵，”林炡白了他一眼，问：“这位就是珠穆朗玛峰的头儿？”
“啊……”秦川想了想：“算是吧。”
——我可没骗他，双生不方便露面，很多大事都是蔷薇负责，而且双生很信任蔷薇的，有些事儿都是蔷薇自己做决定，这样一来说蔷薇是头儿也没错。
……林炡满脸写满了“我信你个鬼”。
——见过江停吗？见过吴雩吗？见过他俩编瞎话的本事吗？直觉告诉我，这个姓秦的比他俩还不可信！
林炡扯开话题，朝窗外望了望：“我回一趟建宁。”
“……又回？”秦川的表情有一点一言难尽：“林科您现在是卧底好吗？您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知道我在老板面前为你维护形象有多难吗！”
“啊，谢谢啊！”这句话林炡倒是挺真情实感：“那麻烦您继续帮我了。”
秦川表情麻木，就差写上“你就快失去我了”几个字在脸上了：“林科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做事是有原则的，要是跟你合作有导致我被害的风险，那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我相信自己一个也能达到目的的，就是需时略久而已，却能保住我的小命……”
“……你得了吧，保住小命就算了，你之前那两次哪次不是差一点就没命了？”林炡拆台拆的毫不留情：“要不是你运气好，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用玉米淀粉骗走步队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的二百斤悲痛欲绝和五百斤感激涕零吗？”
秦川：“……”
“说实话吧，你自己也没把握，“林炡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错了嘛，仅此一次！”
纯属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枣！秦川不情不愿道：“下不为例！”
第9章 药酒
林炡走的第一个小时，清静。
林炡走的第二个小时，安静。
林炡走的第三个小时，冷清。
林炡走的第四个小时，寂寞……
才怪，戏过了。
林炡这边一走，秦川倒是有了私人空间，如今的局势，双生明显没有相信林炡，而林炡也不像是会真的信任自己，然而眼下显然是双生那边更为重要，他还要靠双生在缅甸过下去，相比之下林炡只是一颗能保则保，该弃则弃的棋子。
但跟林炡合作确实有好处，好处之一就是他可以预知警方的行动，并在警方可能已经设立好的针对他的重重戒备中脱身，换个地方继续过他的小日子。
当然，他还得保证一切不会发生的那么快，珠穆朗玛峰不能太快倒台，否则自己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容易被抓。
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的确很难，但对于反水小王子来说不算什么。
“秦川！我回来了！”这一趟林炡倒是很快就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风风火火的，秦川刚想把他赶去洗手间，眼神触及到林炡手上的东西，突然就顿了顿。
是一瓶药酒，跟以前严峫常用的那款一样。
“你怎么……”
“见你最近风湿好像挺严重的，这不正好顺路，找严队要了一瓶。”林炡看着秦川：“够不够贴心？ ”
“够，当然够，”秦川一脸诚恳：“但是林科你知道我在药酒上吃了多少亏，我现在对它有一点点过敏……”
“你少来！”林炡笑骂：“疼的又不是我，严队说你腰上也有伤？还严重吗？”
“还不是他给踢的！”秦川一脸不情不愿，伸手去接药酒。
“衣服掀起来，我给你擦。”
秦川：……
我看你笑的一脸单纯，我就知道你心思肯定不单纯。
“洗手去，没洗干净之前不准碰我！”
林炡：……
“秦川你tm还有洁癖不成？！”
秦川笑着把林炡赶去了洗手间，才回过神来仔细看那瓶药酒。
……还是有阴影。
不过，不得不说林炡的确很会拿捏人心，看到这瓶药酒的时候，秦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回想起了以前去隔壁刑侦大队蹭严峫药酒的时光。
他用药酒杀了两次人，一次是无心的，受害者是自己的亲身父亲，成功了；另一次是有意的，受害者是自己的好兄弟，没成功。
只能说，他对药酒的记忆还是心有余悸多过怀念。
秦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药酒确认了一下，嗯，没毒。
“……至于么……我要害你不会那么处心积虑的好吗？”林炡从洗手间出来就见到秦川拿着药酒仔细端详，瞬间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不太可能，但是我有心理阴影嘛。”秦川承认的爽快：“就算没毒我也不会喝啊”
“去，”林炡听不下去，抢过秦川手里的药酒瓶：“床上趴好。”
秦川也坦然地往床上一趴：“那劳烦林科了。”
林炡勾勾唇，朝秦川走过去，慢条斯理地掀起秦川的衣服。
——秦川的腰很细，但不是苗条的那种细，平日从正面看有腹肌还不觉得，此时这人乖乖趴在床上就显出来了，虽然细，但很结实。
林炡回过神，给秦川抹上药酒，手上的触感变得清晰，像是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秦川的防备心很重，陌生人几乎不会有近他身的机会，他们相处过一个多月了，两人也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这一次，算是一个很大的突破点。
不冤他特地跑到建宁找严峫要药酒。
是的，什么公事都是借口，才不是顺路，或者可以说，所谓“办事”才是顺路。
他就是心疼秦川了。
心疼他明明疼的很，却什么都不肯说，连瓶药酒都不肯买。
也许是习惯了去隔壁刑侦支队蹭严峫的药酒，也许是用不惯这里的劣质药酒，也许就是像他说的有阴影，大概人秦川自己还觉得没什么，可这些看在林炡眼里，就觉得格外心疼。
心疼这种东西是不该存在的，特别是两人处于互相利用的关系，林炡自然也相信秦川不会愿意让别人心疼他，这不光是什么自尊心的事。
所以林炡不说，他让两人都默认为这是他追人的一种手段，秦川可以心安理得地受着，而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宠着。
就把它当成，瓦解伪装的一部分吧。
“你轻点！”许是林炡有些走神，下手有些重，秦川斯了一声，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显得自己挺娇气似的。
“啊，”林炡回神，收了收力度，大概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林炡又起了打诨的心思：“你这腰伤有点严重啊～”
秦川表示此刻很想装个直男……不对啊我不是本来就是直的吗？
“可惜了啊～”林炡笑的一脸惋惜。
“不可惜，如果你想要，方法多的是。”秦川幽幽怼了回去。
“……”
狐狸就是狐狸……你不是一直声称自己是直男吗？懂得还挺多？
在远离家乡的这座小店铺里，有些东西缓缓漫出，却又被二人心照不宣地隐藏过去。
渐渐，一切都步上了正轨，仿佛之前的温情只是昙花一现。
第10章 离别
开始的几日，秦川是不习惯的。
任谁独居了大半辈子，突然有人搬进你家，给你做饭，等你回家，陪你打游戏，看你工作……哦最后一样没有，秦川不让。
秦川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在回到家后，拥有一桌热腾腾的晚餐了。
自从母亲离开以后，他一直，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但是片刻的温暖，不会成为他贪恋的理由。
对秦川而言，林炡是缺失了几十年的陪伴，是迟来了几十年的温暖，那于林炡而言呢？
秦川这人身上有着致命的魅力，能被称为闻名世界的妇女之友，秦川靠的可不单单是他那好看的皮囊。
林炡他好像注定会被秦川吸引。
也许是曾经听到的关于秦川的一切都带有贬义，所以真正见到这个人，现实比预期好太多了。
如果秦川是个好人，他该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好警官。
林炡突然想到，他好像从没见过秦川意气风发的模样。
秦川这段时间很忙，有时会早出晚归，林炡呢就每天无所事事，想办法从周围套出些有用信息，顺便在家做好饭。
有什么比异国他乡的家乡饭更能撼动人心的呢？
后来秦川也总是感叹道，林炡的厨师证不是白考的。
日子貌似很平凡，但又不那么平凡。
每隔一段时间，秦川总是会“不经意间”透露给林炡一些有的没的，林炡也总是“一不小心”就帮他解决了个大麻烦。
只是双方都心照不宣地保留着自己的底牌。
直到某一天林炡猛的发现，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变得很怪。
撇开平日里调戏的情话，林炡发现，他开始习惯秦川的存在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所以当林炡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开始退缩了。
做警察，特别是卧底，最忌讳的一点，就是留下把柄。
林炡和秦川之间好像起了一条隐形的界线，像是他们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越界，不能越界。
秦川发现最近林炡有点怪。
做事总是心不在焉，说话也老走神儿，搞得秦川都不敢打扰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暴露了。
其实林炡没秦川说的那么严重，至少他自己觉得自己隐瞒的很好。如果是普通人，那肯定是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但对方是秦老板，常年在毒贩身边混，若这点微表情都看不出来，那可就有点危险了。
秦川什么也没说，他有预感林炡的状态跟自己有关，却也怕跟自己无关。
直到那天他回来的比较早，路上遇到了几个刚收工的□□。
“秦老板，”对方笑着喊他：“快过年了～来找我们玩嘛～”
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已经十二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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