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媚吗?”秦川思考了一下:“不太了解,不过听上去背景还不错。”
马翔:“她被严哥骂的时候都有人撑腰了。”
秦川:“那确实还行。”
韩小梅:“……我……我我我……”
“诶对了?”秦川又看向另一边的几个禁毒支队的兄弟:“我那些专门防刑侦支队的压箱底的卤蛋你们找到没有?”
马翔:“什么!秦哥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
一帮人叨叨絮絮说了很多,最后看出秦川有些累了,才被林炡一个个赶出了病房。
韩小梅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秦哥!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不要再一起来了!”秦川嫌弃:“我嫌吵!”
“没事,他就喜欢热闹的。”林炡在病房门口送人。
“你怎么还拆台呢。”秦川不满,但也没反驳。
“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还好,都睡了两天了。”秦川朝林炡招招手:“对了,双生那边怎么样了?”
林炡叹了口气,男朋友是个工作狂怎么办?
“放心,严队他们亲自在跟进。”
“她还配合吗?”
“也算配合吧,就是提了个要求,想要跟江教授单独谈谈。”
秦川挺意外:“姓江的没意见,老严也同意了?”
“放心,严队的思想工作我的做过了。”林炡坐在秦川床边,顺手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床铺:“他们俩大概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就行,”秦川心安理得地受着林炡的照顾,想了想问:“步支队和画师他们有计划要过来吗?”
“步队不清楚,吴雩肯定是要过来的。”林炡说:“关于十年前红山刑房的一些事,他想了解一下。”
“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秦川嘴角藏不住笑意:“真不愧是我男朋友。”
“知道我是你男朋友,有事还不愿意跟我说。”林炡扒拉了一下秦川额前的碎发,考虑着该找个时间给人理理发了:“要不是我把你的计划猜了个七七八八,你怎么办?”
“怎么办?不要小瞧你男朋友。”秦川笑意更深:“我又不是没别人了。”
“那你说,‘别人’是谁?”林炡眯了眯眼:“江教授还是吴雩啊?谁愿意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抱回去?嗯?”
秦川:“嘿!”
林炡看着眼前的老狐狸,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忍不住说:“秦川,有的时候,你也可以适当地依靠我一下。”
秦川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朝他勾了勾手:“男朋友,过来让我亲一下。”
还是听不得煽情的话。
林炡笑了笑,身体前倾亲了一下秦川的嘴角:“一下就够了吗?”
“嗯,不太够。”秦川舔了一下嘴角,抬手搂住林炡的脖子:“再亲一下。”
这个吻不同以往,是带着久别重逢和尘埃落定的热烈的吻。
秦川难得主动,虽然他这个人看起来没个正形儿,但是这种事上意外地矜持。大概是缺乏安全感,情意从不外露。怕显露弱点,也怕纠缠不清。
上一次真实感受到心上人的温度,还是在云山。
林炡心里揪了一下,攻势更加猛烈。怕碰到秦川的伤口,他不敢压得太重,左手撑在床边,右手扶着秦川的腰,轻易把领导权掌握到自己手里。
“我说老秦啊,你——”
两秒后,严峫重重地关上病房大门:“你们俩要不要这么饥渴!”
“啧。”秦川放开林炡:“怎么没锁门?”
林炡很无辜:“我怎么知道严队会进来。”
“不管他。”秦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哎我操,缓一缓,降降火。”
“哦。”林炡的手伸进了被窝里,隔着纱布轻轻在秦川的伤口上打着圈儿,另一只手虚抱着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点火:“没扯着伤口吧。”
秦川的眼神往下扫了一眼:“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炡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在秦川正思考自己男朋友是不是高兴傻了的时候,林炡的唇又贴了上来。
真的只是贴上来,不带任何情欲地挨着他,像是要好好感受他的存在。
紧接着,林炡的唇移到他的鼻尖、眼角、耳廓……
“不走了吧?”林炡在他耳边轻声问。
秦川正被撩的心猿意马:“什么?”
“秦川,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是你男朋友,听见没有?你别想跟我撇清关系。”
秦川愣了愣,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又搂着林炡亲上去。
看出他的逃避,林炡咬了咬牙,打算狠心把人推出去。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秦川探头一看,只见吕局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门口,旁边是笑得很嚣张的严峫。
“看吧老秦,这就是无视我的下场!”
秦川一脸冷漠地推开林炡,继续无视严峫,清了两下嗓子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吕局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吕局推了推眼镜:“看来是还不错。”
“咳,没什么大碍,还没那么娇弱。”
严峫在一旁拆他的台:“轻微脑震荡冲击内伤陈年旧伤外加腹部中弹,你怎么不说没死都算好的?”
秦川:……严峫你会不会说话。
“严峫说得也没错!”吕局不咸不淡地呵斥了一声:“这次是你运气好,那子弹要是再偏上几厘米,就不用等回来再宣布抢救无效了。”
吕局顿了顿,瞥了眼林炡:“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他不是……”秦川想为林炡辩解两句,林炡却直接认下错误:“抱歉吕局,是我考虑不周。”
“算啦,你们这些小辈啊,一个个都越发有能耐了。”吕局摇摇头:“严峫你也别幸灾乐祸。”
严峫:??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跟小秦聊一聊。”
这是要聊些什么不言而喻,林炡下意识道:“吕局,刚刚建宁的同事们都来过,秦川他也累了,要不……”
秦川拉了他一下:“没事,你出去吧。”
林炡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秦川一眼。
“放心吧,我还能吃了他不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吕局拍了拍林炡的肩膀:“就是聊聊。”
秦川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我知道吕局,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炡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回头在秦川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我就先出去了。”
严峫一言不发地走过来一把拉走了林炡。
第56章 旧恨
砰!叮当。
九十九。
砰!叮当。
九十八。
砰!叮当。
九十九。
双生对着这个成绩愣神了几秒,然后摘下了耳套。
她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老了。”
身后传来有条不絮的脚步声:“还不错,练了很久?”
双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江支队长。”
这个称呼江停并不太习惯,不过没有纠正她:“走走?”
双生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枪,跟在江停后面。
江停只觉得这一刻的她和以往寥寥数面见到的都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江支队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一个人呢?”
江停回过神,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于明显,他间接回答了她:“我就直接问了,你跟闻劭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双生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怎么说呢,我们之间称不上什么关系。”
双生和蔷薇在拳场混日子的时候才几岁,那会儿拳场的主人见俩小姑娘长得不错,本来打算往□□那方面培养的。可小孩子之间的互相残杀反而是最惨烈的,双生为了保命,经常带着蔷薇去拳场偷师。有一次闻劭路过,无意间看到,就顺手救了她们两个,还给她们请了老师。算起来,说双生是闻劭养大的也不为过。
“金三角的人总说我们师出方片J同门,这是事实没错,不过我矫正一个误区啊,我们俩还有杰哥之所以这么厉害,跟那个所谓的师傅没半点关系,若说是师哥,倒不如说杰哥才是真正的师傅。”
双生的声音透过电流从手机里传出,林炡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慢慢呼出一口烟。
闻劭那时也没多大,还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处理起这一切都已经游刃有余。他知道了双生身份,也动过把双生送回塞耶身边的想法,可是双生不愿意。
“一个还未出生就已经被抛弃的孩子,对自己的父亲能有几分好感呢?”
林炡和严峫相对无言,但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秦川。
“我没有回去,更因为这一点,我甚至恨毒品,我时常会想,要是我的父亲不是一位毒贩,我们一家是不是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家庭。”
这样的想法可不常见,江停问:“所以你选择了离开闻劭?”
“对,当年我跟着劭哥去了美国,和他的团队一起研究出了新型毒品‘蓝金’,最初的时候还不叫蓝金,你知道的,它叫‘停云’。”
说起来,蓝金这个名字,当初还是双生取的,开始的时候闻劭确实想叫它停云,可耐不住有人不同意,闻邵后来烦了,就让双生随便取个名字。
双生也不是什么会取名字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堆蓝色粉末,随口说那就叫蓝金吧。
后来蓝金成了闻劭最得意的作品,也成了双生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去。
嘴上说着恨,却亲自参与研发了一种新型毒品,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各种仇恨、痛苦和不甘吞噬着她,可她不愿意向命运低头。
“所以当闻哥他们回国后,我选择了离开。我那时候带着蔷薇去了云滇附近的一个小村落,想着在那里过几年平凡的日子。”她的眼里透出了憧憬,思绪像回到了那一年。
“那为什么没有成功?”
“因为……”双生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笑了笑:“因为我反悔了。”
江停微愣:“……什么?”
双生嘴角仍带着笑,却没有解答江停的疑惑。
“您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固执地睁着泛红的眼睛,残忍地复述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场景。
“我母亲是在我四岁的时候死的,她死的时候,腹部被人狠狠踹过,双腿被生生打断,眼睛被戳瞎,舌头被拔出,喉咙被隔开,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刀。”
年仅四岁的双生被奶娘死死捂住嘴,躲在阁楼上的一个废弃的衣柜里,听着母亲的惨叫声,直到后来再也听不见。那群人到阁楼上看了一圈,许是没有发现她们的踪迹,并没有就留。等双生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时,见到的就是母亲惨死地景象。
四岁的事,她本不该记的如此清楚,可那一幕实在太难忘,以至于她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午夜梦回,见到的都是满身鲜血的母亲。
“我一直以为,那时只是仇家找上门来,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在我十岁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我离开闻哥,那个人找到我的时候……”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她这才发现,那些陈年的旧恨,她并没有淡忘。
恨已入骨,再次挖出来,就如剖心般疼痛。
她仰头闭上眼,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
原来恨到极致,是这样的感觉。
“我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我的亲身父亲。”
“秦川啊,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关于卧底‘乘风’的那件事。”
秦川呼吸一顿,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单。面对任何事他都有十足的、完美的措辞,唯独这一件,他藏了快二十年,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该怎么说?传说中的岳局,在知道自己的儿子跟毒贩有勾结的情况下,不仅不大义灭亲,反而还帮着掩护?
怕是任谁都会这样想,秦川藏着这重身份这么多年,就是怕沾污了岳广平的名声。
什么深仇大恨,在岳广平死的那天都冰消瓦解了。
如今迫不得已暴露了身份,他该怎么把话圆回来?
秦川的纠结,吕局自然明白。岳广平对秦川如何,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以放心说,之后省局那边,我会帮你想办法。”
秦川欲言又止。
“怎么,不信啊?要不要给你搜搜身?”吕局笑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吕局您别误会。”他久违地感受到了紧张:“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吕局拍了拍秦川的肩膀:“把你知道的,还有当时的情况如实说就可以。”
正如秦川所说,闻劭找到他,就是在岳广平跟他相认的第二天。这事确实是岳广平的工作失职,才让闻劭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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