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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一个？”秦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诺。”老板朝店内抬了抬下巴。
店内摆着几站古典的老灯，灯光有些暗淡，一个人影笼罩在暗黄色的光下，这个角度只能看清他的侧颜；手上拿着一只铃铛，是那种古老的纹路，颜色比较深沉，摇起来发出的声音却很脆，看着有些年头了，跟林炡这样的年轻人格格不入。
“老板，这铃铛挺好看的。”林炡回眸，少年的双目不带一丝污浊。
刹那间秦川心底冒出一个想法：管他什么黑桃k还是红桃k的，自己就愿意活在阳光下了，怎么着吧？
“好看吧！”身后传来老板满意的声音：“几十年的好东西了！”
“这玩意有十几年？”秦川忍不住道。
“我也觉得没有。”林炡附和。
老板：……
“你俩不会认识吧？”老板一脸牙疼的表情。
“噗，不认识。”林炡被逗笑了：“就是你这太假了。”
“就是，”秦川也跟着拆台：“叔，你老实说吧，这东西到底几年？”
老板：……
你们两个气场收一收，不知道以为砸店来了。
“唉，”老板可能在震惊现在大学生的智商：“也有9年了，当年自己喜欢就买回来了，现在开店，就拿出来卖了。”
“九年了啊。”林炡颠了颠手里的铃铛。
“别小看他！”老板嚷嚷道：“这东西可有讲究了！据说拥有它的人可保100年全家平安！”
“这么好的东西，您自个儿不要？”
“家里还藏着一个呢，”老板不以为意，接着忽悠：“它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吗，那三个是一套的。”
“那行，给我来一个。”秦川觉得林炡那一刻有点像败家的富家少爷。
没想到这位帅哥刚付完钱就朝他走了过来。
“这位帅哥看上去心情不好？”林炡走到秦川面前，笑着望向他：“今天不是联谊吗？这位……师兄，不如咱们勉为其难凑个数？”
“好啊，”秦川爽快的答应了，掏出手机：“留个电话号码？”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林炡正想把手里的铃铛送出去。
“你等等。”秦川打断了他。
秦川走到林炡刚站过地方，伸手拿走了个一模一样的铃铛。
“要这个。”
老板可能没见过在自己店里买完即送的，当然一下卖了两个，老板也乐意。
秦川重回林炡面前，林炡嘴角含笑，说：“我也不太喜欢追究别人隐私，那就祝你和你的家人平安喜乐……91年吧。”
后来秦川电话上问他为什么，林炡说：因为你那天看起来不太顺心，我想你也不像是会为情所惑的，那就跟家人有关了呗，听那老板介绍这铃铛，虽然挺迷信的，我也不信，但就觉得你可能会好受一点。
挺特别的，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尽管两人渐渐没了联系，尽管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记不住那人的模样。
那句话却刻在他心底，很久很久。
所以之后的每一年，秦川都把铃铛的年份记的特别清楚。
哪怕他现在，已经没有家人了。
“后来你就记住他了？”
“也没有，”秦川摇头：“是上次他去缅甸的时候，拿着我的那个铃铛看了看。”
“他从架子上拿起铃铛……再到侧身回眸看我的时候……跟当初很像。”
也许是秦川的店里也摆着些古董古玩，也许是那天昏暗的灯光跟古董店的一样，林炡看向他的瞬间，他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十四年前的场景。
原来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原来最初在墓地前的一面，不是初见。
只不过时光都带走了他们的记忆。
第24章 再追一次
“他真这么说的啊？”双生听完蔷薇的话，随口问道。
“我看他说的挺真的，也不见平时那股痞气，”蔷薇认真描述了一下秦川的表情：“就感觉……说到忘了的时候，他看上去有点……遗憾？……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家人的原因，我觉得他有一点失神。”
“……嗯。”双生的眼神也有一丝空洞，但从蔷薇的角度看过去比较像是在思考：“怪不得根本查不到他们俩有任何交集。”
“那……”蔷薇犹犹豫豫地问：“……留吗？”
“当……”双生说到一半停了口，突然就有了逗一逗蔷薇的心思：“你怎么想？你说留就留，你说不留就不留。”
“……啊？”蔷薇显然没有准备，双生这么一问，她差点脱口而出一句“留”。
幸好这次大脑反应比嘴快，及时收住了到嘴边的话，蔷薇讪讪一笑，问：“这怎么好我来决定呢？”
双生“啧”了一声，没唬住，第一反应错过了，再听就不知道有几句是真话了。
不怪双生想炸一炸蔷薇，这小姑娘的真话越来越少，明明是双生亲自教出来的，最后反而连双生自己都看不清她的想法。
“算了，他的伤严不严重，短时间撤退有没有问题？”
“伤口是不严重，估计是撞击导致的精神错乱，那医生是这么跟我说的，”蔷薇很快反应过来：“况且……秦老板应该是会盯着他的吧。”
蔷薇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心地打量了双生一眼。
双生也不知是没注意还是默许了她的小动作，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这次她是真的在思考。
“但是如果留下他……”蔷薇抿了抿唇：“会不会不太好？”
蔷薇没有明说，但她知道双生听得懂，她不想自作多情，也不希望双生的决定跟她有太多关联。
“没事儿，他又没有机会接触到。”
也对，如果林炡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也只有可能是秦川的锅。
蔷薇想通了这点，就把整件事抛之脑后，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怎么？他们已经待不住了？”
“嗯，”双生点头：“有用了，已经坐不住了。”
“那姐姐有什么打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呗，”双生感到心情终于顺畅了一点：“来点阴的。”
“什么玩意儿？共频炸弹？”秦川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两位小姐，知道你们前任老板差点儿的死法吗？
他现在可以合理怀疑双生是想提前认识一下这东西，以防他故技重施。
“我知道时间有点赶了。”从蔷薇的语气来看，真是没有一点点抱歉的意思。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的计划是打算一把火烧了这里吗？”
“不是这里，不过也差不多，”蔷薇给秦川指了个方向：“姐姐在那边有一栋别墅，到时候把他们引去那里。”
“……一栋别墅？”你说烧就烧？
“哦，那是弗莱两年前送的。”
“……”那没事了，这是打算一次性烧干净啊。
“火和爆炸是不是对你们有什么特别意义？”秦川木着一张脸问。
“……也不是吗，这招是劭哥教的，他说火能把一切烧的最干净，”蔷薇想了想自己的前老板：“……鲨鱼我不知道，可能是蹭热度吧。”
秦川：……
鲨鱼听到大概会把棺材板掀了出来揍你。
哦不对，鲨鱼没有棺材。
“知道了，我先回去了，”秦川没好气道：“我尽量行吧，你们这两天少来打扰我就好了。”
“知道了。”蔷薇煞有介事地点头：“不会打扰你和林警官的。”
秦川直接忽略她，目不斜视地走了。
回到卧室，秦川才呼出一口气，
十分钟前，他才跟江停通过电话。
秦川原本只是想问问江停有关林炡的事，没想到江停也是一问三不知。
“林炡？”江停听到消息比他还震惊，虽然从语气上并不明显：“在你那？你再说清楚点，失忆？”
“……”秦川有些郁闷：“你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江停看了眼日历，皱眉：“林炡回云滇后我就没再跟他联系过了。”
“……艹，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了，你想问什么？”
“我就想知道，他有没有想起什么东西来。”
“你是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嗯，我本来觉得不像，但他这个时间点……卡的真的刚刚好。”卡在他们相遇半年后，两个人关系既不远也不近的那段时间。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我跟林炡本来关系也好不到哪去。”江停听了个大概：“为什么你不问问他细节？”
“因为我也不记得细节了。”秦川如实道。
江停：……
“算了，不说他。”秦川本来也没指望江停能知道些什么，虽然他跟姓江的互相看不顺眼吧，但对方没可能转头就眼睁睁看着林炡来找他，林炡这样应该是还不知道他卧底这件事儿的。
“那案子怎么样了？”
“……不太好，”这次反而到江停沉默了片刻：“进展没问题，但是案件细节不知怎么被曝光了。”
秦川手一顿。
“就他们用来藏尸的玩偶，半人高的那种，很多商店都喜欢摆一个，现在搞的人心惶惶。”
整件事发生的太快，警方已经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处理，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玩偶制造厂是不是受影响了？”秦川想了想，问。
江停迅速反应过来：“还真是……你是说，这个工厂很有可能跟毒枭有联系？”
“八九不离十，受牵连的工厂有几个？”
“我看看……”江停翻了翻地图，标了个位置给秦川发过去：“主要还是建宁边上这一个，听说原本还有好几个订单，结果一夜之间都取消了，还有一些商家想要退货。”
“如果他们是利用玩偶来进行交易的话……”
“懂了，我会迅速通知严峫，并排查下订单的商户，我等一下把细节发给你。”
”嗯，我等一下去找她，我估计这一次她要下狠手，把人逼出来，短时间会有很多动作，你们注意一下。”
“需要配合吗？”
“不用，”秦川很短暂的笑了下：“她不会把警方也算在计划之中，一切照旧就好。”
“知道了，你那边也注意安全。”
“放心，诶，林炡这边的消息……你也帮我打听一下。”
“好。”
秦川挂了电话，呼出一口气，林炡还真会挑时间。
不得不说秦川的预感简直超神，挂了电话后出门没两分钟就遇到了蔷薇，和一个共频炸弹的消息。
这速度，秦川欣慰这一任老板还是会搞事业的。
双生算是尽了“感激之情”，林炡的房间就在秦川斜对面，很方便，秦川打算回房前去看一眼林炡，没想到一拐角就撞上一个人。
“诶不是……你在这儿守株待兔呢？”秦川看着面前的余音，无语道。
“蔷薇说你捡了个帅哥回来？”余音抬眼，问。
“……不会说话咱就说英文好吗？”秦川很崩溃：“‘捡’又是个什么动词？”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唔，没什么了，”余音支支吾吾道：“所以我才好奇嘛，你带我去见见他呗？”
“呵，”秦川毫不留情地拆穿：“说话前，先把你的花痴眼收一收。”
余音：……
“我就是去睡个觉！”余音索性不装了：“你怎么就带回来个男朋友呢？”
秦川：？？
“又是蔷薇跟你说的？”秦川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男朋友？”
“哦，不是，”余音迅速改口：“她说的是旧情人。”
秦川：……
“所以，”余音笑眯眯地问：“你们俩是什么都没有吗？”
秦川想了一下之前自家店铺和建宁旧工厂的事，斩钉截铁道：“是的！”
可能是秦川的表情太过冷静，余音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试探道：“行，那我再去问他。”
“你问，”秦川丝毫不带怕的：“顺便帮我问问，他18岁那年跟我关系怎么样。”
余音：……
若论段位，余音只能勉强算个黄金。
秦川无奈道：“好了余小姐，请回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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