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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她小心地看了沈瑞一眼,随即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的抿了抿唇,小声道:“还请公子明示。”
  “你带着人去。”沈瑞扯了扯织金毯子,懒散地合上了眼道:“他又不是个蠢的,风寒和伤残,该选哪个他自己拎得清。”
  沈瑞明明是合着眼的,可春珂莫名觉着自己这点心思都被看透了似的,没由来地叫人脊骨发凉。
  她敛下了心神,没再多说,颔首应下。
  屋子里逐渐恢复安静,沈瑞掀开眼皮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屏风处,目光有些晦暗,半晌嗤笑了一声,重新合上了眼。
  发现了些端倪又能如何,难不成还真能将他从这具身体里驱出去不成?
  从今往后,他就是沈瑞。
  ——
  “东家,老家那边寄了信来。”
  江寻鹤提笔的动作一顿,随即神色未动,继续在账册上勾了几笔。
  “念。”
  清泽展开信件,粗略地扫视了一眼,面上显出了几分犹豫,信上的说辞着实有些不中听。
  他偷偷抬眼看向江寻鹤,想要从中分辨出些情绪来,却发觉他根本半点猜不透。
  清泽只能无奈咬了咬牙,将信中长篇大论的斥责警醒含混着捏成了一段,磕磕绊绊地说道:“家主的意思是希望东家不要忘记此番前来中都所求之事,诸事皆不可懈怠,勿使家中失望。”
  屋中一片安静,只有江寻鹤翻过账册时一点不大明显的“嘶啦”声。
  清泽将手中的信件重新叠起来,收进信封中,强行将已经撕开的蜡印摁了回去。
  直到清泽将信件放至江寻鹤手边时,他才仿佛被这点细碎的声响惊动了一般,笔锋在账册上洇湿成一个不大规矩的墨团。
  江寻鹤伸出拇指,将那点未干的墨渍蹭在手上,又细细碾开,全然不在意指尖。
  可即便黑白叫他混迹了个透彻,也到底是难以遮掩。
  他垂下眼轻声问道:“夫人呢?”
  “信中……不曾提起。”清泽揣摩着江寻鹤的神情,小声安慰道:“东家不必伤怀,许是家主急着传信给您,未来得及传信给夫人也说不定……”
  清泽声音越来越小,他心中琢磨出那么些安慰的话,却最终只是在唇齿间转圜了一圈便又咽了回去。
  甚至无端地生出好些恼怒来,老家那些人不过是些凉薄的水蛭,任凭东家做到哪般,他们都不会满意的。
  江寻鹤在账册的空白处写上了批注,待墨渍干了,便将手中的账册合上递给清泽。
  “这些账册送到铺子里吧,若下月还是着般进益,便叫掌柜的亲自来见我。”
  清泽面色一凛,心中那点未尽的数落而今都变成了不大值钱的同情。
  中都的这些铺子原还能仗着路远得些自在,却不想东家一朝考中,头一件事便是查账。
  啧,往后指不定还要怎样受调.教。
  “乌州那批货明日便应当到了,我亲自去看。”
  清泽努力压了压嘴角,但最终还是翘起一点弧度,面上显出几分幸灾乐祸。
  中都的这些人,惯常借着往来货运的船为自己谋些便利,借着东家的势在这南北之间捞些油水,大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便放过去了。
  大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东家明日会亲自去查货,清泽且等着看他们扯出怎样的鬼话来糊弄。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清泽捧着账册出了屋子,长廊中的窗子并未关紧,露出一点浓重的夜色,他禁不住“嘿”地乐了一声。
  且睡着吧,今日之后,估摸着再没有这般的安眠了。
  ——
  沈瑞捏着白瓷碗的边沿,轻啜了一口梅子汤,艳红色的汁液在唇齿间滚了两圈后,消失在喉咙深处。
  剩余的汁水沿着白瓷碗壁重新滑回去,融成一处。
  中都偏北,这会儿的梅子大都是从江东运来的,路上又不知耗费了多少冰才能一路镇着,不至腐败。
  这点梅子,比金银还俏。
  可中都世家日日吃穿用度又岂止是一碗梅子?吃食绸缎、金玉首饰,这其间又隔了多少关卡,糟践了多少财帛。
  沈瑞上下滚了滚喉咙,眼底生出些躁动的兴致。
  他想搞死那个漂亮鬼,给自己寻一处生境,财权缺一不可,而今权势他尚且捏着,可钱财却远远不够。
  沈家再怎么兴盛,也不过是个依傍着供养的,那点家底远不够他翻次天。
  偏士农工商,商人最不入流,否则江寻鹤也不至于招原主那般不待见,更不必说中都这些世家,怕是刀架脖子,还要顾及着那点不值钱的仪态。
  中都数的出来的几个世家,除却由老夫人当家的楚家在走商,剩下的都还维持着那点破铜烂铁的脸面。
  沈肆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心里盘算着经商能带来的利益,他突然转头看向春珰问道:“近日可有南边来的货船?”
  “明日便有从乌州来的,公子不是还订了一批浮光锦,彼时也会送来府上。”
  “明日?”
  沈瑞勾了勾唇,桌边的烛火映进他眼中投出点星子似的光点。
  “爷亲自去。”
 
 
第004章 
  中都城外绕着一条春祈河,南北往来水运皆走此处,每逢货船一到,岸边便能自发地摆出一片集市来。
  稍大些的世家尚且有人将好货送到府上择选,门第小些的再怎么把着那点矜持,也总得自己个儿到岸边来人挤人地买货。
  偏一个个又好面子,披衣服遮脸的,好点的不过是有些拘谨局促,仪态稍差一点便显得鬼鬼祟祟。
  偶尔有相识的人碰上,也都彼此周转着装作不认识,绕着圈子地遮掩,实则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一圈逛下来,连旁人是哪个、买了些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可这般荒唐的行事竟成了某种不可说的约定俗成——今日遮面在岸边采买,明日便可披着罗绮对行商者大行鄙夷。
  沈瑞掀开帘子的一角,目光穿过岸边已经早早用木箱横纵剥离开的路径,落在了那片揣着手互不搭理的人群中。
  春珂在马车外小声劝道:“公子何必亲自来这等糟污之处,此处鱼龙混杂,只怕要惹眼些了。”
  沈瑞松开手指,任凭帘子的边角垂下来遮挡住外面探究的目光,语调没什么起伏道:“在这中都城里,管不好唇舌,便留不住命。”
  春珂心头一惊,分辨不出沈瑞这话说得究竟是那些岸上的买家,还是她,便只能小心地抿紧了唇,生怕给自己惹来祸端。
  春珰目光发沉,带着些警示意味地瞥了她一眼,但终究还是顾忌着旁人,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天水相接的地界。
  时辰尚早,水域上还沉着一层薄雾,货船只能隐约地透出一点影子来,但岸边的人明显躁动起来。
  “公子,船到了。”
  厚重的帘子被掀开,沈瑞从车内探出身子来,马车边立刻有人俯下身子充作脚凳,沈瑞垂眼瞧了片刻,神色难明地抬脚踢了踢。
  “一边儿去。”
  “脚凳”还正沉着气静等着背上的重量,闻言心里直犯迷糊,身子没动弹,却转过头扬起脸看向沈瑞。
  偏逆着光,他半点瞧不清沈瑞的神情,只能皱着一张脸试图仔细分辨出一二。
  沈瑞蹙了蹙眉,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嫌弃道:“丑死了。”
  春珰立刻机灵地从马车后搬来木制脚凳,小声催促着那人起身,随后将脚凳放在沈瑞落脚的地方。
  沈瑞一脚踏上去,脚凳因经久不用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众人心中都猛地绷紧一根弦,直到那只绣工精良的靴子着了地,才算是勉强松懈下来。
  周遭的人虽还守在惯常去的摊位前,却都明里暗里留意着沈瑞的动向。
  见他现了身,人群更是有了一瞬的翻腾,只不过碍于彼此都还遮掩着,便很快又偃旗息鼓。
  但偷偷打量的视线却仿佛收拢不住般,恨不得将沈瑞衣料上横纵的织线都瞧明白了。
  时值夏末,却仍是暑气难消,水岸边却难以避免地升腾起一股子湿腥气,偶有搬货的劳工穿插着经过,更是带起一股子浓郁的汗腥味。
  春珂即便用帕子遮掩住口鼻却仍难以忍耐地皱起眉头,小心躲避着身边的人,生怕她的裙子上沾上什么脏污似的。
  沈瑞却恍然不觉般穿过横纵的路径,盯着众人裹挟着恶意揣测的目光登上了近岸边的木台。
  天水交融,再添上点薄雾的加持,同周边的群山一并混出些青色的痕迹,显得尤为漂亮。
  可这点漂亮却都在岸边人将目光松散地投来时撞了个稀碎,沈瑞微微一怔,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他觉着齿尖有些莫名的泛痒,喉间也好似咬破了谁的颈子般涌起些血腥气,让肺腑间都好似叫嚣般渴求起来。
  还真是意外,这漂亮鬼竟也在。
  春珂刚侧过身子小心地躲开衣料间的剐蹭,就见沈瑞停顿下脚步,她有些迷茫地顺着沈瑞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江寻鹤时小声地“呀”了一下。
  发觉自己的失态后掩饰般地对春珰小声解释道:“那位是新科探花。”
  游街时,春珰并不曾去,此时见了春珂这般作态,不禁蹙起眉向岸边瞧去。
  春祈河周遭围了这么好些人,大都狼狈鬼祟,独他一人好似谪仙般立在岸边。
  明明河水层层漫上来始终跟他离着半寸,丁点儿不沾身,却叫人觉着他披着一身青山薄雾从水里来,终究也要归散于水波中去。
  沈瑞脚尖一偏抵上根短木桩,这点轻微的磕碰让他回过神来,可目光仍是跟带着钩子似的毫不遮掩地往江寻鹤身上落。
  大有一副不把人拽回人间就不罢休的架势。
  原书中只写了江寻鹤商贾出身,沈瑞倒还当真不知道他究竟做的是哪门子买卖。
  他忽而轻笑了一声,若是这漂亮鬼肯束手做个赏心悦目的花瓶,供他日日观赏,大约也算是门不错的生意。
  只可惜,这漂亮鬼要收人性命。
  货船逐渐靠岸,撩水的声音也越发地沉重清晰起来,就连货船上穿着短衫赤膊的壮工也瞧的一清二楚。
  人群中有了短暂的沸腾,原本穿梭在各处的劳工也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等在船将要靠岸的地方。
  但比他们更快的是一小波穿着对襟长袍、外披短布衫的行商人,一个个神色焦急地小跑着往岸边挤。
  汴朝走商者衣饰上多为便利而做改动,本是个实用应运的法子,却平添了一项供人诟病的谈资。
  即便他们自己瞧着獐头鼠目的,也不耽误商人从他们身边挤过去的时候嘟囔两句。
  沈瑞看着他们一个个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升腾起一丝疑虑,他转头看了看正在搭梯子的货船,目光仿佛能透过船板瞧清楚里边的关窍似的。
  船上究竟载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玩意儿,竟值得他们这般慌乱?
  沈瑞难得提起了些兴致,原不过是过来瞧瞧行情的,见着漂亮鬼也就算了,现下瞧着还要发现个有趣的把柄。
  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再回过头去,沈瑞就眼睁睁地瞧着那帮子商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江寻鹤面前,其中一个屁股一顶,宽阔的后背就将人遮了个严实。
  眼见着一个个神情苦大仇深的,分明是来者不善的样子,沈瑞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慢慢站直了身子。
  这帮掌柜的也没想到自己山高皇帝远地在中都过了十几年的舒坦日子,冷不丁地一睁眼刀就架在脖子上了。
  谁能想到东家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漏地将他们的把柄都搜罗齐了。
  单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是行商管店的,谁能确保账面上四平八稳半点岔子不出?便是被大笔朱批地递到脸上,也是给了机会的。
  可他们正美滋滋地坐在店里等着乌州货船上捎带着的东西时,有眼尖的传过来风声:东家亲自到春祈河看货。
  个个勉强将快要吓散的魂儿搜罗起来,强行吊着一口气,连忙赶来春祈河捡命。
  马车甫一停下,便着急忙慌地小跑着挤过来,终是赶着卸货之前寻到了江寻鹤。
  沈瑞大约不知道在他略带着些轻佻盯着江寻鹤瞧时,自己也在他眼中暴露了个透彻,甚至要比传胪日酒楼上那一眼相望更叫人心生波澜。
  江寻鹤收回视线看向周遭围着的掌柜的,个个腆着脸赔着笑,伤眼得很。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两眼,由最胖的那个先行打了个头,他嘿嘿一笑道:“东家,我们有件事要请您宽宥。”
  边说着,手掌就止不住地往江寻鹤衣料上扯,试图求些怜悯。
  就在那只胖手将将要碰上衣料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诸位这是要做什么?”
  几个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一转头,就看见沈家最乖戾的那个嫡子身穿一身朱红色绣金狮子团锦袍站在他们身后,目光阴沉地盯着胖掌柜那只不安分的手。
  “不想要的东西,可以剁碎了喂狗。”
 
 
第005章 
  胖掌柜还没回过来神,先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猛地将手收进袖子里,随后悄悄抬眼看了看沈瑞的神色,又小心地扯了扯袖筒试图遮盖地更严实些。
  沈瑞嗤笑了一声,目光从胖掌柜的手上挪到了这些掌柜们的脸上。
  他本就眼睛狭长,此刻压低了眉更显出几分凶相来,目光寸寸扫过的时候跟裹了刀子似的,不像是在瞧人,到好似要把人抹了脖子般。
  适逢水面起风,沈瑞腰间的玉佩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玎珰声,他忽而扬了扬唇角露出一点笑意来。
  几个掌柜原就心慌,此刻更是连忙跟着嘿嘿笑起来,可却是越笑越不对劲,尴尬的笑声又逐渐被压了下去。
  只剩胖掌柜一个人还没发觉,眯着眼龇着牙笑,旁边儿的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暗暗怼了怼他,结果他甫一睁眼就对上了沈瑞看戏似的目光。
  胖掌柜咂了咂嘴,干巴巴地收起笑。
  沈瑞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那漂亮鬼,见他还算是个囫囵的,没真叫人欺负碎了,才有些懒散地收回了目光。
  “瞧着诸位在中都过得还算顺畅?”
  这种客套话几个掌柜可就熟悉了,气氛顿时有了一瞬的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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