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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方才有一个探头瞧热闹呢,沈瑞瞧见了。
  软轿在沈瑞面前落下,他略瞧了一眼,嫌弃道:“粗陋。”
  合着您刚才靠着宫门的时候不嫌宫门粗陋是吧?
  春和维持着面上的笑,咬牙道:“今日准备仓促,沈公子且先委屈一次,奴才今日便命人去收拾。”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沈瑞的神情,生怕这小霸王又生出旁的什么幺蛾子来。
  沈瑞却没说话,春珰忽而从宫门外跑了进来,手上还抱着毯子软垫,她略向春和福了福身子,便去将怀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到了软轿上。
  很快那顶有些粗陋的软轿便瞧着有些焕然一新的样子来,顶好的丝绢绸缎铺垫着,那小祖宗才稍稍满意坐了上去。
  春和擦了擦额上的汗,赶紧挥了挥手叫人抬走,免得多生事端。
  “春公公。”
  春和被他唤得肝都在颤,硬着头皮应承了一声,便瞧见沈瑞撑在扶手上笑眯眯地叮嘱了一句:“明日记得叫人准备个漂亮点的。”
  “奴才记得了。”
  春和脑子都要空了,陛下六岁的小公主出门都不要“漂亮点”的软轿!
  沈瑞哼笑了一声,互相给难堪的法子,不便是如此吗?既然拍了侍卫去他府门外等着,便也应当料想到有今日之事。
  宫门前的这点风波早早地便传进了明帝耳中,气得他猛灌了一口冷茶祛心火,直至五脏六腑好似都冷了下来,仍禁不住骂了句:“难道还能成了个软骨头不成?”
  全然顾忌不到底下还坐了个江寻鹤,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轻咳了一声,想要寻个话遮掩一下,却一抬头便瞧见了东张西望的萧明锦。
  他一个眼刀飞过去,吓得萧明锦顿时便低下了头,眼睛只顾瞧着面前的纸张。
  “安心写你的,难不成你受罚这几日,你那表哥进宫瞧你了不成?”
  他知晓萧明锦最挂念沈瑞那小王八蛋,现下便要故意戳他肺管子,萧明锦强压在身但还是小声辩解道:“表哥是因为生病了,才没能进宫来看孤。”
  明帝轻轻“哦?”了一声,旁的多一个字也不曾说,却将萧明锦的心刺的冰凉。
  他瓮声瓮气地强调道:“就是如此!”
  明帝又忽而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纵容”道:“既然如此,那便算是吧。”
  萧明锦:“……呜”
  见着他挫败,明帝心情大悦,这混小子这几日仗着受了些法,日日去皇后那里卖惨,倒显得好似是他的不是一般。
  江寻鹤垂眼瞧着脚前的石砖,对于这殿内的声响好似全然不觉一般。
  明帝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此子的确可塑,用好了便会是一把关键时刻破开格局的利刃。
  明帝缓缓舒出一口气,他已经在世家的禁锢下太久了,久到他觉着这龙椅都要褪色生锈了。
  再没有比眼下更加合适的局面了,沈家即便强盛,沈瑞却是个撑不起家业的,其余几家待到沈家落寞也自有选择。
  这样的畅想叫他如何能不纵着沈瑞的百般行事?越是糜烂越是腐败,他便越是畅快。
  明帝的目光从低头作文的萧明锦身上掠过,他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但作为一个储君来讲还是太过心善,只可做守成之君。
  他要在身死之前,亲自将这格局打破,留给萧明锦一片清境。
  春和快步走进殿内道:“陛下,沈公子已经到了。”
  明帝挥手道:“叫进来吧。”
  “传——沈瑞觐见——”
  沈瑞理了理衣袍,缓步走进殿内,瞧清了人时,轻轻挑了挑眉。
  三堂会审?倒瞧得起他。
  他行至大殿中央,跪下行礼道:“臣沈瑞叩见陛下。”
  明帝有意晾他一晾,沉声道:“你可知罪?”
  沈瑞从善如流道:“臣知罪,臣身为兄长非但没能以身作则,反而带太子殿下逃学,请陛下恕罪。”
  明帝被他一番话气笑了,这是知罪吗?这分明是明晃晃地狡辩!
  倘若是真心知罪,又何必先将兄长的身份拎出来,叫他无从责罚?
  这混账小子同他父亲一般狡猾,若有半点如他母亲,也不至于现下这样行事无端。
  明帝冷哼了一声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揣的是什么样的鬼心思,拐带储君,算是死罪,现下你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是。”
  沈瑞跪在石砖上,脊背却挺得笔直,透过背上的衣料能瞧出起伏分明的脊梁骨来,他病了这一遭受了不少,再由着那身下的巨大石砖衬着,更显娇弱。
  倒叫明帝难得生出了些恻隐之心,沈瑞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皇姐唯一的儿子,真折腾出个好歹来,也是无法交代。
  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对春和道:“去给那竖子寻个椅子来,别死在朕的跟前了。”
  片刻后,沈瑞安稳落座,听明帝继续训斥他。
  “你这般行事乖张,若不早日纠正,迟早要惹下大祸。”
  明帝意有所指道:“你一身的荣辱牵挂着沈家一族,绝非小事。”
  沈瑞垂首应道:“陛下所言极是,臣知罪。”
  明帝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憋了几天的火气也消散了许多,全然不觉沈瑞的目光早沿着殿内的蟠龙柱蔓延到江寻鹤身上去了。
  几日不见,他好似有回到了传胪日那般清冽冷峻,半点不惹俗世,只是今日大约是没人给他簪一朵娇艳的牡丹了。
  沈瑞舔了舔齿尖,这般的冷,却叫他心中沸水不止。
  “你幼时顾忌着身子弱,便要少些功课,因此现下虽已加冠,但仍行事多有不妥当,召你进宫同太子一并听学,并非要你成个什么状元之才。”
  明帝说道这顿了顿,没忍住补了一句:“当然你也成不了,无非是要你懂些圣人道理,言行上有个规范。你可倒好,非但自己不听,还将储君拐带了出去!”
  明帝压了压心中的怒气道:“既然你不能在讲学中受益,那便要找人日夜盯着你!”
  沈瑞把玩着玉佩的手指一顿,他抬头看向明帝,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可闻于耳的话一般。
  “不必瞧朕,此事已定。”
  沈瑞倒算不上后悔,反而心中生出些难言的感觉来,现下能日夜跟着他,且还要德才兼备些的,中都城内只怕寻不太出第二个人。
  像是印证他心中猜想一般,明帝开口道:“江太傅是江东人士,现下在中都还没有宅邸,朕虽有意赐他一处,但修缮也需要些时日。朕知晓你那院子独占了沈府三四层的位置,既然如此便先住进你那院子里。”
  “待到宅邸修缮好了,你行事或也可端正些。”
  明帝好似生怕他再起什么波澜似的,直接越过他去问江寻鹤:“爱卿以为如何?”
  江寻鹤快步走到大殿中央行礼谢恩道:“臣叩谢陛下体恤。”
  沈瑞的目光随着他一路牵扯,在他弯身行礼时,没个忌讳地绕着他的腰身巡游了一圈,越发觉着现下种种不若扬汤止沸。
  明帝对江寻鹤的顺从很是满意,末了才想起来问一句沈瑞:“你呢?”
  沈瑞起身弯着眼睛笑道:“臣沈瑞叩谢圣恩。”
  他这般顺从反倒让明帝心中多了几分疑虑,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了几圈,生怕他心中盘算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幺蛾子。
  他想了了半天,终于想起了沈瑞恶名在外还有一个缘由,便是惯来瞧不得商户,一见便要兴风浪。
  中都城里的商户鲜少有没受过他荼害的,轻则不过敲打几句,重则便是身家也要折损大半。
  明帝瞧着商户出身的江寻鹤,心中突然有一丝怀疑自己的做法究竟是有益,还是将人推入了火坑。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便无法再收回了,现下也只能这样,更何况,倘若连一个沈瑞都收拾不得,他便也要重新考略扶持江寻鹤的可行性了。
  明帝沉声叮嘱道:“他虽住进沈府,却仍时时刻刻同你先生一般,尊师重道四个字,希望不要再让朕当着你的面强调第二次。”
  沈瑞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道:“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他掩在袖子下的手指轻轻攀附着衣料,试图寻找一个抓附的地界儿,却最终只是不断地滑下来,这点细小的挫败勉强将他心中的震颤压下去。
  但何止是心脏,他整个躯体都在叫嚣着期待。
  沈瑞舔了舔唇,在心中缓慢而又轻轻地念道:“江、寻、鹤。”
  他转身看向江寻鹤,唇角缓缓勾起,轻笑了一声道:“有劳太傅了。”
 
 
第039章 
  宫门在三人身后缓缓合上, 萧明锦手中还拽着未抄完的书卷,眼底含着些许迷茫。
  这是自他被罚抄书的七天内头一遭出来得这般早,纸上的墨迹还没干透, 风一吹便哗啦哗啦地往他身上贴,衣料上无可避免地染上墨渍。
  小太监快步走过来给沈瑞递了件披风,生怕他一身病歪歪的骨头架子被这点冷风吹垮了。
  他拢了拢领口, 细小的一层绒毛将冰凉的脖颈遮掩住, 侧目时见萧明锦手中的纸页都将他那一身白染出花来,便颇为屈尊降贵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了几张过去。
  纸上抄得不知是汴朝哪个大家的经世文章, 从税收户籍入手,见微知著,瞧着倒比那些晦涩难懂的圣人言更好入耳些。
  沈瑞指尖一抿, 便将上下两层纸页分开, 下面那张却是萧明锦依着这题自己作的文, 洋洋洒洒写了好一页。
  他自己是个行行蹩脚的纨绔, 现下一本正经地瞧着萧明锦的文章便显得尤为不着调起来。
  萧明锦面上不显,耳朵却早早竖起来, 分明是等着沈瑞去夸他。
  沈瑞挑着眉看了好一会儿,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语调却还同平时一般。
  “两相对比, 殿下瞧着差距不小啊。”
  萧明锦手指不断磋磨着山上的衣料,别别扭扭地等着沈瑞的示好, 猛一听见这般评价, 整张脸都垮下来, 身上的怨气都快要实质化了。
  他正是少年心性的时候,平日里又惯是顽劣, 此刻有意刺沈瑞一下,便瓮声瓮气道:“第一张是江太傅的文章。”
  沈瑞闻言指尖一颤,捏着纸张的拇指下意识用力,揉上了些细小的褶皱,一如他兴起波澜的心神般。
  他的目光从黑白混迹的纸张上移开,转而投到那立在朱红色柱子前的身影上,几日不见,那漂亮鬼好似随着天气逐渐转凉越发裹上冰层般。
  沈瑞曾经有意无意凿开的那点绿意,又重新归隐到了浓厚的雾气中,克制又疏离地同周遭都隔绝开,叫人远望却亵渎不得。
  沈瑞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只可惜他不似从前般遗憾没人能给这远山簪一朵牡丹,现下偏他自己要荡平那层层叠的雾气,去将那孤硬的远山亵玩成娇艳的掌中牡丹。
  他不去就那点孤远,他要那鹤鸟甘愿驯服于院落,来衬他那满眼的金玉。
  沈瑞的目光沿着江寻鹤的身量寸寸摸索,弯了弯眼睛道:“原来是江太傅的文章,这般才情却是可惜了,竟只落了个探花。”
  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招摇,他不知道江寻鹤现下是否知道原主在这其中做的手脚,但这全不重要。
  甚至某种程度上,知道才是最好,裹挟着满腔的恨厌同他虚与委蛇,久而久之,这些恨意便会成为栓在他脖颈间一根冰冷的枷锁。
  最终只能任由刀锋抵着喉咙,在破碎的皮肉与横流的鲜血中厮磨。
  沈瑞的眼底隐隐跳跃着一丝兴奋,他不动声色地吸了一腔冷风,将这点妄动的欲念寸寸压平,不留一丝褶皱。
  手中没有支撑的纸张不断鼓起又下陷,好似早晚要被这封给吹破了般。
  萧明锦悄悄抬眼看向沈瑞和太傅,直觉这其间的东西早在他一个不注意的功夫就变了质,但他瞧了半天却仍是半点都不明白。
  江寻鹤搂在袖子外的手指慢慢渗入一丝凉意,他轻轻蜷了蜷,将其纳进温热的掌。
  偏眼前人还轻挑着眉,一副兴致盎然地等着他的反应。
  江寻鹤喉间有些难耐地滚了滚,他垂下眼,语调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
  “皆为定数,况且沈公子聪慧,若是肯钻研此道,假以时日也必有所成。”
  沈瑞含着笑,心底却盘算不清原主作的恶他究竟清楚几分,可这点难分辨又将他的兴致拔高了几分,若是一猜即中,反而太无趣。
  尤其是江寻鹤垂着眼一副正经学究的姿态,更让他觉着心境昏明浮沉,非要将这点遮掩撕碎了才好。
  他将纸页重新塞回萧明锦的怀里,矜贵地将手指收拢回袖子里,丹红色的披风将他的一副容貌衬托地越发出众,好似谁家将养在深宅里不入世的小公子。
  偏他一开口,便将这点意境砸了个细碎。
  “那不成,我若从了诗书,往后这中都却也过于太平了些。”
  他眼底盛着光亮,轻笑道:“我与太傅所行之路不同,我所钻研的是如何做这顶顶招摇的纨绔。”
  “至于太傅你……”他的目光从江寻鹤的眉眼延伸至他的胸口,如刀锯般将那处划开、掏空,以取乐,“拉扯我不得。”
  分明是他自己先琢磨着法子去撩拨人,可旁人稍进寸许,他便施施然退回原地,又将这之间轻巧地隔开。
  江寻鹤看着他,眼底晦暗翻涌,这般轻巧的厌弃,他自幼时起便不知经历了几何,那些人将诸多的罪名倒灌在他身上,逼迫着他在污泥中滚爬,再轻飘飘地将他一脚踢开。
  可他而今,已经不是幼时了。
  沈瑞也同那些人浑然不同。
  江寻鹤齿尖很轻地磨蹭着,略有些粗糙的感觉淹遍了唇舌,愣是将他心中无端的欲念深刻了几分。
  即便眼下沈瑞做出这般分割的姿态来,他也清楚地知晓,只要一天沈瑞手上的锋刃不曾划破自己的喉咙,他便永不会沦为弃子。
  即便他不能知晓这死生的恨意从何而来,却也清楚这远比那些附加在诸多利益之上空晃晃的情感更牢靠些。
  他只需要好好活着,活到沈瑞杀掉他的那一刻,又或许在这之后,他仍能被长久地记住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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