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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春珰捧着个汤婆子侍立在一侧,太医将手放在上面稍稍焐热了些,才搭在沈瑞的腕子上诊脉。
  随后又探了探沈瑞额间的温度,瞧了瞧沈瑞的眼睛,最终松了一口气道:“沈公子是因为夜间难眠才引发的体弱之症,又因昨日醉酒发汗,最终导致风邪入体,高热不退。”
  “现下既然已经退热清醒了,便无大碍了,微臣给沈公子开一方安神滋补的方子,修养几日便好。沈公子之症多在神思倦怠,沈公子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沈瑞略一颔首,春珰见状便将太医领出去开方子了,明帝顾忌着沈家和自己新提拔的宝贝太傅,连夜便将太医借调出来了,现下太医还需回宫复命,也算是有个交代。
  春珰收下太医开的方子,便将人恭恭敬敬地送出去了。
  她又吩咐了底下人去抓药熬药,随后生怕沈瑞有什么吩咐再耽搁了,连忙又回到屋子里去轻声道:“奴婢已经叫人去熬药了,另寻了安神的熏香,不若给公子换上,也好安眠?”
  沈瑞嗤笑了一声道:“不必,歇了这些功夫吧。”
  而今想要他彻底安眠,便只能将那漂亮鬼杀了,否则这三尺青锋日日夜夜地悬在他头顶,想要他安眠也着实难了些。
  春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小声劝道:“虽不知公子为何而烦忧,只是公子自幼百年体弱,又有离魂之症,倘若公子再这般下去,只怕身子总归是遭不住的。”
  沈瑞闻言轻轻瞥了她一眼,哼笑道:“横竖都是死,爷选个更有意趣的死法。”
  “下去吧。”
  春珰以为他说的是人总有死的那天,却也知晓她现下所说已是逾矩,沈瑞不曾罚她,已经算是厚待,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默声应下。
  幔帐被重新合拢,重新余下丁点儿不惹眼的光亮,沈瑞将手抬至眼前,看着空荡荡的手腕,眼中闪过一点沉思。
  他虽知晓那倒霉催的自幼体弱,竟不知还有个离魂之症,难怪要寻了坠子来拴住。
  可眼下也是无法,他自己亲手将那坠子拴在了那漂亮鬼的腕子上。
  沈瑞想着江寻鹤将坠子牢牢地系在腕子上,平日里又用衣袖遮挡住的样子,微叹了一口气,眼瞧着这坠子大约是要不回来的。
  他甚至难得生出些无端的猜忌来,这漂亮鬼该不会是自江东来之前便将自己的生平都捋顺了个通透,美酒加美色一并作用,来将这坠子骗走的吧。
  屋子外不知闹了什么动静,隔着门扇也细细碎碎地传进来,打断了沈瑞的心思。
  他望着雕花的床顶,好似能瞧出另一条生境般,却最终只是合了合眼,将没个头绪的猜想一并阻隔。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约真是发了热,连神思也变得没个逻辑地瞎转,尽想些没意趣的东西。
  可他大约是命数里注定要死在那漂亮鬼手里,原书中百般作妖,现下又巴巴地将安魂的东西送了出去。
  沈瑞嗤笑一声,什么鬼孽缘。
  听着屋外的声响越来越大,他翻了个身,没什么情绪地想到:但他从来不太听命数安排。
  终于,门扇被一把推开,沈瑞透过床幔屏风,能瞧出个颇为高大的身影来,还不及他反应,便见那身影绕过屏风直直地奔着床榻来。
  在一把掀开床幔后,同侧身躺着的沈瑞猛地对上了视线,沈瑞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钏海终于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这其间的尴尬,却最终只是徒劳。
  但很快他便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重新鼓起架势质问:“小王八羔子你倒是会作乱!”
  被定性为小王八羔子的沈瑞顿了顿,看向眼前浑然没发觉出什么不对劲来的老王八,无奈地微叹了一口气道:“沈家由着您当家没败坏了也实属命大。”
  沈钏海猛地一瞪眼,怒道:“那不成还不如你个贼胆子拐带储君的!”
  沈瑞伸出一根手指停在二人之间,语调悠悠道:“别睡那么难听,纨绔表兄弟一并逃学,不是很应当的吗?”
  沈钏海瞧着他因着发热已经不太有精神,却仍扯出些浑话来唬人的样子,顿时被气笑了。
  这竖子再怎么混账,却到底是他儿子,就连找补的借口都同他一般无二。
  沈钏海面色稍霁,但瞧着沈瑞一副没气力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嘲笑道:“我当是个多能折腾的呢,还不等上面的责罚下来,先给自己吓倒了。”
  沈瑞略支起些身子,将软枕垫在背后,他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瞧着的样子,总叫他无端地想起江寻鹤高坐在马背上投下的那一眼。
  衣领因为动作稍稍扯开了些,他却浑然不在意般,懒声问道:“殿下如何了?”
  “好着呢,你先忧心你自己吧,眼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沈钏海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中都之内,数你最会惹事。”
  沈瑞抬手将颈后的头发束了起来,闻言嗤笑一声道:“辛苦半辈子,却连儿子也保全不得?我若是你,寻个门柱撞死算了。”
  沈瑞脑子发昏,身上止不住地出冷汗,他疑心自己是又热了起来,现下还要不断支应沈钏海的说教,自然买什么好性子给他瞧。
  左右也不过是暴跳如雷,再骂一通便是了。
  没听到料想中的动静,沈瑞有些讶异地抬眼看去,却见沈钏海死死地盯着他的腕子道:“你那固魂的坠子呢?”
  沈瑞垂眼一瞧,是他方才束头发时不慎将手腕漏了出来,他在心底骂了句脏,面上却仍是不在意地笑笑道:“送人了。”
  “送谁了?”沈钏海目光紧盯着,半点端倪也不肯放过,见他不回话,刚要逼问,脑子里却无端想起今早问话时的乌龙。
  “江寻鹤是吧?”
  沈瑞一怔,那狗东西整日用袖子装模作样地掩着,却被人瞧了个分明不成?
  沈钏海见他不说话,顿时心中便落实了几分,他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晓你那些歪心思,中都城内世家子弟养脔宠的并不在小数,任谁都成,却独独不能是江寻鹤。”
  沈瑞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为何不成?”
  “你可知他是陛下新养的一把刀,一把注定要插进世家心口的刀?你同他有牵扯,只怕最后将自己送进去!”
  “我同他有牵扯,使的是釜底抽薪的法子,这握刀人分明还说不清是谁呢。”
  沈钏海见他一心着迷了般,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收收你那些个混账心思,别被别人抽了薪才好!”
  沈瑞弯着眼睛,唇角含笑道:“不会。”
  他探出一点舌尖,很轻地舔了下干裂的唇,随后用极轻的声音道:“总会干服的。”
 
 
第038章 
  沈钏海一脚踹开门扇, 拂袖离去,全然不知是因着他一番话,才牵扯出这层谋算的。
  门扇开了又合上, 只剩下沈瑞姿态松散地斜倚在床榻上,眼睛瞧着垫在织金料子上的手腕,目光却好像透过去瞧着另一个人的腕子般。
  他吃醉酒时大都神思颠倒乱序, 至今也没想起来是如何将那红玛瑙坠子系在江寻鹤腕子上的, 但大约是被纵容了片刻。
  否则依着那漂亮鬼的黑心程度,他第二天未必能顺利活过来。
  沈瑞勾了勾唇角, 为着这点揣测生出几分难得的好心情,他竟真在这万死之间寻出了另一条生境——另一条旖旎而又香艳的生境。
  毕竟扬汤止沸可远没有釜底抽薪来得有意趣。
  他忽而收回手,将其重新掩在被子下, 任由冰凉的手腕逐渐覆上一层温热, 也将心思烫得更活络些。
  他从前只盘算着要将那漂亮鬼一刀抹了脖子才好, 现下却升腾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思绪, 倘若将人剪了尾尾羽将养在身边,做个漂亮娇气的玩物, 未尝不是一种叫人心血沸腾的法子。
  今日是鹤鸟,明日却未必做不得金丝雀。
  这点惊心而又难以抑制的遐思让他觉着喉间凝滞,头还有些痛,心境却百般清明起来。
  掩在被子下的手掌缓缓合拢,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扼住什么漂亮脖颈才好。
  这条路径远比单纯搞死那漂亮鬼更艰难些,动辄死生之间, 可他原本也是要死的, 比起毫无意趣地拖延, 倒不如此。
  江寻鹤值得他堵上身家来赏玩一番。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在沈府后院,春珰早得了消息候在那儿, 见状连忙小步上前,从马车中扶出一位头戴斗笠的女子。、
  马车在女子下车后便又同来时一般悄悄驶离,沈府的后门吱呀一声开启,又在两人身后缓缓合拢。
  直到进了沈瑞的院子,女子才将斗笠取了下来,露出一副姣好的面容来,春珰小心地将斗笠接了过去轻声道:“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管夫人请进屋内叙话。”
  管湘君略一颔首,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内,春珰隔着屏风轻声道:“公子,管夫人已经到了。”
  沈瑞将手中的册子翻过一页,语调淡淡道:“请进来吧。”
  春珰朝着管湘君略一躬身退了出去,却只由着屋门大敞着,以免令她不适或落人口舌。
  管湘君稍稍权衡了片刻,最终还是绕过了屏风,她看向正倚在床榻上的沈瑞,后者脸色比着平日里要苍白许多,却越发显得唇色红润,衬出些娇弱的意思来。
  可管湘君却很清楚,眼前人是披着狐狸壳的恶狼,心窍里百般盘算,落齿时又狠辣无度。
  他病了这几日,中都城内传了不少风言风语,毕竟明帝将太医都借了出来,想悄无声息地瞒过去着实是难了些。
  百口相传后,沈瑞已经成了天道好轮回的典范,但在她来沈府之前,这些个传言都止了声息,至少明面上再没人招摇。
  沈瑞的目光终于从手中的册子上移开,他偏过头来瞧了一眼管湘君,略一颔首,弯着眼睛笑道:“管夫人安好。”
  他面上还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稚气,叫人只觉着玩些手段也不过是因着心性顽劣罢了,可倘若当真如此,外面的风声便绝不会消弭得这般干脆。
  不过是明面上瞧着周全,私下细思便要惊起一身冷汗。
  但管湘君行商多年,听过的人话鬼话也数不胜数,她深知虎豹豺狼纵然伤人,却远不及人心更为叵测。
  她眉目间露出一点切实的笑意,福了福身子道:“沈公子安好。”
  沈瑞似有所察,略略一顿,眉眼间的笑意却更真切了几分,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册子道:“管夫人命人送来的记事我已然瞧了,头一遭出船便直奔乌州,风险虽大,却也有趣。”
  “乌州物产虽不如江东丰富,可江东行商多年,几家商行势力盘踞,轻易不可打破。但倘若顺着他们的规矩走,这其间利润便不可拿捏,也就无从实行谋算之事。”
  沈瑞轻笑了一声道:“管夫人所言在理,只是倘若若从乌州行船,粮食上怕是多有不便。”
  “沈公子所言正是妾身所疑虑的,但诸事皆需循序渐进,此行往乌州去,利益更胜。”
  “循序渐进?”沈瑞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嗤笑一声道:“可我偏要一力勘破。”
  他不打商量地说道:“乌州同江东一并依傍着渡春江,形成不算太远,我出钱,楚夫人出船,两处地界儿,我都要去。”
  管湘君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道:“虽算得上个可行之法,可这其间只怕耗费巨大。”
  “放心,沈家这么大个家业,折损得起。”
  他说这话时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好似沈家祖上费尽心血积攒出来的家业合该给他败坏掉一般。
  沈瑞的指尖不经意绕过床幔流苏,上面坠着的玉坠儿碰撞在一起,玎珰作响。
  “只是,倘若如此,这事便要被摆在明面上瞧了,恐怕要多生事端。”
  管湘君话未说全,此事败露,只怕头一个不肯的便是沈钏海,她做了几年楚家的掌权人,这其间的弯弯绕绕见得多了。
  沈瑞没接她的话,反而稍稍提高了些声音道:“春珰。”
  听着院子内应承了一声,很快便有几个小厮费力地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在沈瑞的示意下,春珰将箱子一一掀开,露出满当当的金银。
  管湘君见状一怔,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
  “老婆本儿。”
  脱口而出后,他略一停顿,解释道:“便是留着娶妻时的聘礼。”
  “放心,不走明账。”
  管湘君看了看有些晃眼的金银,又转头看了看倚在床榻上浑然不觉似的沈瑞,有些分辨不清他所说的究竟真假几何。
  片刻后却又很快释然,这混世魔王所行之事从未有过回头的境地,与其同他争辩,倒不如做好了谋划,一击即中。
  她收拢回目光道:“既如此,妾身自当尽心筹谋。”
  送走了管湘君,沈瑞略松懈下一口气,他倚在软枕上缓缓躺倒,不单是脑子发昏,眼下手脚都是一俱地冰凉。
  他发了这一通热,倒将身子里原本的病症全都牵扯了出来,日日汤药补汤不离手,却也仍是遏制不住的体虚。
  他抬手轻轻捏着眉间,试图缓和这点酸乏。
  香炉中缓缓升腾起白色的烟雾,丝丝缕缕地扩散到屋中各个地界,半处都不曾拉下。
  已经换了十几种安神的熏香了,却终究是无法安睡,反而变本加厉似的,已经了他只要一合眼,便可见那凌厉的三尺青锋划破喉咙的模样。
  随后便是不住下坠般的无力感与流失感。
  时间稍一久,便演变成了一种隐秘的麻木与恐惧。
  往往死亡是算不上是最可怕的,但一次又一次的叠加,无止境的痛苦却会想尽了法子摧毁最纤弱的神经,叫人最终沦为种种妄念合叠的奴隶。
  就连同最初那点想把人搞死的心思也逐渐演变为烦躁难平的恨意,隐秘而深重。
  再怎么纯粹的求生,也终究会在这样没有尽头的折磨中逐渐转化为横生的恶意。
  沈瑞焦躁地舔了舔齿尖,却始终消磨不掉心中越发招摇嚣张的恶念。
  似乎早在他一次次梦到自己身死的时候,便转为了不可控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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