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而想要在中都往上爬,再没有什么比倚傍一个世家更便宜的了。
  ——
  无尽的火光在周围蔓延着,好像要一直从人的皮肉灼烧到肺腑里。
  沈瑞皱着眉狠狠地扯了扯衣领,试图让气息更畅快些,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紧紧地包裹着他,眼前却好似走马灯般掠过许多场景。
  可无所谓这些场景怎样变换,却始终都是同一张脸——杀意四起的战场、形势莫测的朝堂、三尺青峰之内、口诛笔伐之间,无一不是这人。
  到最后只有那人高坐在马上,向下投射的那一道目光,里面没有憎恨也没有鄙夷,只是无尽的冷,好像死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介蜉蝣。
  沈瑞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只觉得胸口郁结的恨意此刻要尽数翻涌出来一般。
  他听到自己恶狠狠地喊道:“江寻鹤,你不过是个贱种,也妄想能站到明面上来?来啊,杀了我啊!”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目眦尽裂,即便身上已经滚满了尘泥却仍然畅快地大笑起来,笑声尽了,沈瑞咬着牙好似裹着血似的狠声道:“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随后便是剑光划过,鲜血四溅。
  沈瑞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生命的流失,而他困顿于这其中,竟连将手指合拢起来都做不到。
  这种无力感让他猛地惊醒,直到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梦境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揉着额角紧紧地闭了闭眼,脸色难看地厉害。
  春珰原是侍立在一旁的,见状连忙递了锦帕,轻声安抚道:“公子可是做了噩梦?奴婢叫小厨房熬些安神汤来可好?”
  “不必。”
  沈瑞摇了摇头,捏着帕子擦去额角颈侧的冷汗,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心却无限地沉下去。
  他垂眼看着毯子上的织锦绣花,好像能从那横纵织线里瞧出点生机似的。
  瞧了半晌,沈瑞将帕子丢到桌子上问道:“逛园子那个呢?”
  春珰小心地将帕子收进了袖筒中,答道:“春珂还领着人在赏花呢。”
  “带过来吧。”
  看着春珰的身影消失在一拐角的地方,沈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勉强将心底那点烦躁压下去。
  万恶的源头就是前几天他看的那本男频文,小说讲的是男主江寻鹤出身商贾、身份低微,却硬是靠着科举走上仕途,并且在权贵世家的打压下仍然成功坐上丞相之位的故事。
  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可沈瑞偏偏就和其中那个在江寻鹤科考中动手脚、教唆他人打压,前期最能嘚瑟,后期死得最惨的反派重名了。
  更荒谬的是,他今日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穿成了那个倒霉催的作妖反派。
  换做旁的什么时候也就罢了,偏还是传胪日当天,摆明了那倒霉催的造的孽,现在轮到他身上来还。
  原本他还想着要仔细盘算了怎么先下手将人搞死,可方才的梦境叫他瞬间便没了耐心周旋,管他用什么样的法子,只要将人搞死了,后头自然有可以周全的法子。
  沈瑞虽然没看完整本书,却很清楚这是个世家当道的时代,中都城中那些叫得出来历的世家,有一个算一个,哪家不是堆着白骨建起来的?
  他对这些权势谋划没什么兴趣,但他眼下瞧着到底还不算很想死。在别人死和自己死之间,沈瑞没太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他捻了捻指腹,没由来地想起上午在元楼看到的那张漂亮的脸。
  可惜了,以后只能勉强算得上一只漂亮鬼了。
  “公子,人带到了。”
  春珂收了伞,用帕子小心地擦拭脸上的汗,沈瑞瞥了一眼随口道:“小厨房熬了绿豆汤,把人叫进来便下去吧。”
  “是。”春珂面上一喜,连忙福身应下,心里清楚自己上午时的过错已经算是揭过去了。
  就连出了门瞧见孙闵时,态度都更为和缓几分。
  “公子请孙大人进去。”
  “嗳嗳”孙闵连忙应了,就慌慌张张地要往里面进,生怕自己动作慢了惹得沈瑞不快,便又不肯再见他了。
  但他方从园子里来,挨了那好半天的日头,这会儿正是浑身酸疼,脑子发昏的时候,一脚踢在门槛上,险些摔出个好歹来。
  幸好廊门边摆了个雕花架子,他慌乱之下一把扶住了,才算没甫一进门就行个大礼。
  可他虽然稳住了身形,那架子上的青玉瓷瓶却摇摇晃晃了半天,最终在众人惊恐地注视下“啪”地一声砸了个稀碎。
  孙闵看着那碎掉的瓷瓶心里懊恼,恨不得再来一次叫他自己去给这瓶子当肉垫。
  这院子中凡是值当摆出来的,便没有一件不精细的。
  偏若是当真计较起来,这瓶子本身的价值却是最小的那一头,在这之上叠加的那些才是叫人承担不住的。
  今日他只是摔了个瓶子,可明日风头若是传出去,指不定就变成他同沈家有些什么龃龉,自然便由想往上爬的虎狼为了讨好沈家将磋磨他当做投名状。
  越想越急,他脑子里浑成一团,只下意识地去捡那瓷片,春珂却赶在他碰到之前率先伸了手,方才面上那点轻松之色早已经消失殆尽,她小声提醒道:“大人还是快些进去吧。”
  孙闵似乎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出了点什么,原就有些捏不住瓷片的手指更是颤动了几分,他连声应了两下,却根本起不来身,最后还是被人扶起来的。
  他顾不上自己的狼狈,甫一起身就急慌慌地往里进,直到绕过了雕花屏风和软榻上的人对上视线时,才猛地停下动作。
  沈瑞斜倚在软榻上,手中剥着一颗蜜桔,听到声响略抬了抬眼,目光从孙闵有些散开的衣袍上掠过,唇角掀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孙大人,好大的阵仗啊。”
  孙闵顿时冷汗便下来了,他想用袖子擦一擦,却又在看到沈瑞似笑非笑的神情后犹豫地将手垂了下去。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却又不敢妄自说话,只能将合手垂在身前,将姿态尽可能地放低。
  直到沈瑞将手中的那颗蜜桔吃尽了,才好似恍然发觉般看向他。
  “孙大人怎么还在那站着,快坐过来。”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孙闵坐到他身前来,“春珰,看茶。”
  “不不,不必劳烦,孙某站着就行。”
  “来者是客 ,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瑞说完便捏着茶盏轻啜了一口,不再多瞧他一眼。
  孙闵左右踌躇,最终还是咬牙上前,坐在了沈瑞旁边的椅子上,却只敢有小半个屁股落座,生怕自己坐实了,就要招来祸事似的。
  沈瑞的目光从他抖得跟筛子似的两条腿上扫过去,轻笑了一声道:“实在是沈某日日这个时辰午睡,不想怠慢了孙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没有没有,沈公子严重了,园中风景甚好,孙某还要感谢沈公子,不然竟不知这中都城中还有此番美景。”
  “大人喜欢便好。”沈瑞笑了一下,又很快收拢起笑意,“大人此番前来,怕也不是为着来沈府游园吧?”
  孙闵还沉浸在上一刻同沈瑞的客套中,却不想沈瑞这般快便将事情摊在了明面上。
  他下意识挺了挺脊背,飞快地瞟了一眼沈瑞的神情,最终却只敢盯着脚前的方寸之地。
  他咽了一口唾沫,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
  “孙某听闻沈公子今日看了探花游街,不知……可是中意哪位新科进士?”
  他试探着看向沈瑞,他还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却不防同沈瑞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儿。
  沈瑞翘着腿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好像早已看穿他心中所想似的。
  孙闵连忙收回了目光,他不知道沈瑞猜中了多少,又或者说根本就是等着他来自投罗网的,可这其中生死早已不由他定夺,他也根本不敢赌。
  “陛下安排了吏部为诸位进士拟定官职,公子若想,这其中关窍自然由公子定夺。”
  屋中陷入一片安静,孙闵盯着脚前的石砖,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脖子上的汗更是淌成一片水流似的,直到他快要经受不住,连牙齿都在打战时,才听到沈瑞慢悠悠地念了个名字。
  “新科探花,江寻鹤。”
 
 
第003章 
  好似快要溺毙的人突然被拉出水面一般,孙闵急促地喘了两声,只觉得胸肺间霎时便被充满了气。
  他强行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小心翼翼地偷偷瞟着沈瑞道:“陛下很是中意这位探花,公子若是想要捧他一把,孙某便可上奏,为他谋个好去处。”
  沈瑞看着缩成鹌鹑似的孙闵嗤笑了一声,好像将他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看了个透彻般。
  随后又因着这其中的算计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谁说我要捧着他?”
  他将手掌摊在织金毯子上,没一会儿又有些焦躁地合拢起来,不住地磋磨着指腹。
  “陛下打算把人塞哪去?”
  孙闵觉着他那手指好似搭在自己脖颈间,时时隔着皮肉揉搓着自己的喉管般,稍有不顺意便要将其捏住、扯断。
  一时间,连喘息都忍不住急促了几分,猛一听见这问话,竟还怔愣了片刻,随即心思便活泛起来。
  不是要捧着,那就是要折腾,前三甲里另两个都是数得清门第的世家子弟,就这么一个来历不清不楚的,多少人盯着瞧——怕他往上爬,又怕他不听话。
  孙闵偷偷舒了一口气,中都这个地儿,想要一个人摔下去可比把人捧上高台简单得多。
  心里松泛了些,说话时底气便也足了些。
  “陛下的意思,是叫人进翰林院历练些时日,往后再做打算。”
  沈瑞略一挑眉,心里不算太意外,毕竟在原书中他走的便是这一条路,可却又下意识地磨了磨齿尖,显出几分压制不住的焦躁来。
  而今的陛下说是坐在高台上,可明眼人谁都知晓,他不过是被各大世家架在那罢了,不会有人比他更急着想要打破世家的阶级固化。
  冷不丁冒出来个江寻鹤,简直是瞌睡时有人递枕头,而今只是叫送去翰林院镀金,只怕明天就要恨不得叫人封侯拜相了。
  沈瑞垂下眼盯着手指瞧了会儿,露出一个裹含着恶意的笑容,有些懒散地想到:这可不太行,总得麻烦他稍微死一死才好。
  春珰端了一盘洗净的葡萄放在他手边,沈瑞随手捏了一颗在手中把玩,状若无意般问道:“除却他,剩下那几个呢?”
  孙闵见还有下文,便知晓自己多少是攀上了沈家这棵大树,面色上都忍不住泛出些红意来。
  只要差事做得好,难不成沈家还会差踏点子好处不成?他越想越觉着前途亮得晃眼,于是便将几个得了青眼的都细致地数出来,正怕沈瑞觉着怠慢。
  “陛下的意思是前三甲俱要到翰林院历练一番才好定夺,其余的除却本家有安排的,大都是安排到地方去了。”
  他不觉着这其间有什么不对劲,毕竟陛下这安排也是实实在在按照科考结果划分的,可沈瑞却嗅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前三甲听着好似一视同仁般,实则对于江寻鹤来说便已经是一种厚待,否则他这般出身的,不必沈瑞动手,自然会有人想将他塞到最贫瘠的地界去,叫他这辈子翻不了身。
  明着不在意,可暗地里为了将人护着,只怕费了不少心思吧。
  沈瑞指尖揉搓的那颗葡萄渗出一点汁水,红紫色的汁水沾染在莹白的手指上,显出些不可言的靡碎感,好似他整个人都要随着被捏烂的果肉一并绚烂到腐败般。
  他却好似忽而没了兴趣般,将葡萄抛回盘子里,本就有些破碎的葡萄猛地撞上瓷盘,更是摔成一滩烂掉的碎泥。
  “先搁着,我自有安排。”
  孙闵闻言连忙应下,心中松泛了些,原还有些犹豫,倘若沈瑞当真要他出头,他当如何保全自己。
  现下却无非是寻些说辞将事情搁置下来,总好过要他在这其中作梗。
  便是有人有心想要细究,这责任也轮不到他来背着,思及此处,他心底莫名生出些奇怪的感受。
  或许,沈瑞并不如外面所传的那般要捏人命脉,也许在这之间,他能为自己博出一点转圜的余地。
  可还不等孙闵趁机和沈瑞攀上点什么关系,沈瑞面上便显出几分倦怠来,春珰立刻会意走到他跟前,柔和却又态度强硬地要送客。
  他张了张嘴,很快又识趣地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左右这江寻鹤是死是活都得需要些时日来分辨,不急在这一时。
  倘若他将人惹恼了,被府中仆役拖着丢出去,那才真是要将脸丢尽了。
  待孙闵走了,沈瑞褪去在外人面前的那点伪善,他焦躁地舔了舔犬牙,试图消磨掉那点刀架脖子的紧张感,却始终是徒劳。
  江寻鹤寒门出身,在原书中能冲破世家的势力阶级登上相位,可见不简单,只怕一步行差踏错,自己便要白白沦为供给他的养料。
  可偏偏若是由着他折腾,依他行进之路,他日也迟早会操刀到沈瑞头上来。
  而今他头上如悬三尺青锋,终日惶惶不可安。
  横纵盘算几番,都是个死生不能周全的结局,因而他不仅得想法子周旋,还得叫这周旋不见光。
  否则,一个根除不尽,他就不仅仅是给那倒霉催的原主背锅,而是自己作死了。
  他需得尽快给抵着江寻鹤心脏的那柄刀寻一个合适的操刀人出来,好叫他被钉死在地上,不得动弹。
  沈瑞垂着眼思量了半天,按着原书的信息,将中都城中能操纵的人挨个拎出来,还真就叫他找到一个人来。
  “听闻秦太傅近日病了,要寻个接班的?”
  春珰闻言一怔,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公子许是记错了?奴婢不曾听闻太傅抱恙。”
  沈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春珰却莫名觉着那目光里写满了两个字:蠢货。
  她抿了抿唇,总觉得公子今日与平时有些不同,她带着些试探的意味小声道:“还请公子明示。”
  “你带着我的名帖去,烦请太傅病上一病,且少则半月,多则一季,这病是不能大好的。”
  春珰心中揣测着,若是按照公子从前的做法,只怕现下便应当叫人去秦太傅府上将人打出个病症来。
  他一惯这般行事,春珰也早就将这般事做惯了,可今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