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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陆家的处罚他自个儿心里衡量明白了,交上去便是,明帝要他来刑部实则不顾是敲打,吓一吓这些曾经依附了不该依附的势力的人,也顺便敲山震虎,叫朝中的人都醒醒神。
  若叫沈瑞来说,就合该叫他们多交几次折子,言之无物的,几次下来就直接回家养老,朝中自然就清静了。
  还是不够卷。
  不过也难怪是当皇帝的,一个举动之下,藏着不知多少用意权衡。
  只是苦了萧明锦,珠玉在前,他若是不成气候,史书上难免要留个不大牢靠的名声。
  ——
  沈瑞的折子是面交上去的,明帝看过了险些被气笑:“你倒是该留情的时候不留情,不该留情的时候尽是从轻发落,你就是这么审案子的?”
  沈瑞闻言只当作没听出来他的意思,目光坦坦荡荡地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折子是旁人写的。
  “臣也实在是多方考虑。”
  “哦?那就给朕讲讲你的多方考虑。”
  明帝见不得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瞧见了就觉着来气,而今逮着了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磋磨他一通。
  沈瑞轻“啧”了声,两人目光对上的时候,感觉彼此骂得都挺脏。
  但明帝却没什么被触犯皇帝威严的怒气,他平日里对萧明锦爱之深责之切,多是严厉,而今撞见了沈瑞这么个混的,反倒是生出了点宽纵来。
  “那边先从金银说起,虽说陛下为了安抚百姓免了一年的赋税,朝中压力也大了些,但没收一半也就得了,总不能真叫陆思衡出去沿街乞讨吧,那才当真是叫剩下的个个都难免藏心思。”
  “再说官职,陆家嫡系旁支原本在朝中做官的,而今都被削了官职。旁人也就罢了,陆思衡从前没有,而今却须得给他找一个,这也算是招安了。”
  明帝听着,心中暗自点了点头,沈瑞瑞这法子瞧着有褒有贬、不动声色的,但暗地里却最是狠辣,这样一通削下去,陆家百年之内都不会再有从前的风光了。
  看他面上却故意刁难着,唬着一张脸敲了敲折子上的某一行字:“那你再说说这不动一砖一瓦的陆府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陆府是应当被查抄的,这才算是彻底杀了陆家的盛名,往后就算有朝一日陆家得势,这也是个始终消不掉的污点子。
  可偏偏沈瑞却做主留下来。
  沈瑞探头瞧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夺人祖宅同挖人祖坟,这缺德事就别让臣来做了。”
 
 
第191章 
  陆思衡被下旨放出来的那天, 中都内难得下了好大的雨,将原就摇摇欲坠的叶子都尽数从枝头间打落。
  街上的小商贩也都早早地收了摊子,只剩下一时之间还来不及收走的各种架子, 只等着何时出了日头,自己个儿晒干。
  牢狱外停着一辆马车,守在外面的狱卒瞧见了彼此对了对目光, 琢磨着这位爷大约是来寻麻烦的, 中都内不是都传言说陆氏这番就是栽在沈家手中吗?
  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而今谁坐高台, 谁深陷囹圄他们还瞧不出来吗?
  是以只当做是没瞧见。
  汴朝律法还算完备,是以即便是明帝下了旨意,等着一道道手续走完, 紧闭的牢狱大门从内里打开时, 也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
  春珰见门开了, 便利索地撑了伞, 车帘被挑开,沈瑞从里面探出身子来。
  官场上混的, 最是懂得此盛彼衰的道理,只要陆家的人还没死绝,他都没必要将事情做绝,是以还命人给陆思衡备了一把伞。
  而今两人撑着伞隔着厚重的雨幕遥遥对望着, 一个依旧是金玉满身,另一个却已然是狼狈不堪了。
  沈瑞即便心中清楚这是明帝有意给他的羞辱与敲打, 可而今瞧了依旧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最终还是陆思衡先轻笑着开口道:“我便知晓靖云今日定然会来的。”
  即便白琢几次来瞧他, 将中都内那些个“忘恩负义”之徒都细数了个遍, 最后将沈靖云列为其中翘楚,估摸着是将他这辈子学过的难听话都骂了个遍。
  自己一旦阻止, 就成了被蒙蔽双眼、神志不清的那个,到最后就连陆思衡自己都要怀疑被关进牢狱之中的究竟是陆家还是白家。
  沈瑞往前走了些,目光从他身上打量而过,片刻后轻嗤一声:“留了个这么大个烂摊子给我,我还当你有多少谋算呢,怎得把自己折腾成这般狼狈难看的模样出来。”
  陆思衡眼中染上笑意,方才心中那些个说不清楚的情绪而今都好似在两句话之间便彻底消散殆尽般,他无奈道:“哪里便是烂摊子了,我已经将事情做到再好处理不过的境地了。”
  沈瑞闻言一挑眉:“好处理?你知道因着你一个,我多花了多少银钱?”
  两人对上目光,片刻后各自撇开眼笑起来,无论而今金玉难堪与否,到底这世家的好日子还是能再捱些时日。
  “陛下收了你的投诚,而今也只是小惩大诫,给你挣了个官职,虽然不见得有多少实权,你便也按时按卯地去便是了。至于陆氏……”
  沈瑞指了指自己:“既然非要撑着那世家的清名,不愿同沈家一般从此经商,便也收敛些,关起门过自己的便是,这中都内落败的门户那么多,没做过也是瞧过不少,学着便是了。”
  他并非没邀请过陆思衡入股,可这汴朝国本在农,从商者卑贱,一旦从商,从此名声便要被败坏大半,又不是没听说过楚家这些年的声名。
  皆是糟污不可入耳之言。
  陆思衡同他不一样,他从生来便是要为着延续陆氏百年世家繁荣活着的,若非而今皇权容忍不下,也是决计不会迎娶商贾之女的。
  於氏自以为将已故的小姐嫁进来是羞辱了陆家,殊不知未必不是正中了那谋算的下怀。
  这算什么?一时糊涂、强权逼迫?之后在清流人家之中选个娶进来做续弦,三五年便将此事遮掩过去了。
  只是可惜了那於氏小姐,白白做了权力斗争间的牺牲品。其实於三娘也未必有错,这时间舍不得沉没成本的人在大多数,倒是如於氏小姐和陆思衡这般断尾求生的,才是少有。
  若非挨在这个时代框架之中,两人决计不会止步于此。
  沈瑞将伞稍稍移开了些,仰头看着阴沉的天幕,乌云层层叠叠地压着,叫人半点都瞧不见天光——他所行之事又何尝不是无尽的小。
  “总而言之,陆氏挨了而今这一刀,便好生歇着吧,留不得百年昌盛,留个清名也算是不错。”
  沈瑞弯了弯唇角,可眼中却瞧不出半点笑意:“君权制下,哪里容得旁人独大。”
  *
  直至陆家的府门重新紧闭,春珰在轻声地试探道:“公子,回府吗?”
  沈瑞将窗口处的帘子掀开个边角,看着雨水将陆府门前的石狮匾额冲刷出深色,好似隔了多久似的。
  从前车马云集的地界儿而今也变得门可罗雀起来,沈瑞瞧着忽而嗤笑了声,也成,不是沈家被血洗,就是陆氏被抄家,总归都得让顶上那个心中舒服了才成。
  “回府吧”
  ——
  成王败寇的道理到底还是明白的,因而乌州的案子并不算难查,为着能够赚个宽宥,彼此互相攀咬,昔日那些个情面半点都不留。
  最体面的竟然是於三娘,她跪在祠堂之中给先祖上了一炷香后便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到了江寻鹤面前。
  她爹娘一生无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是以在爹娘早逝之后干脆推拒了一早定下的亲事开始接手於氏的生意。
  这么多年来,从最初的人人都瞧不起她、想要算计她,到而今成为说一不二的家主,她什么手段都用过。
  就连那招了入赘,最终让她生下於鸢的男人都因着一场“莫名其妙”的病早早离开了人世,从那之后族中再没有人让她将生意交给男人来打理。
  她一手将於氏扯成乌州最显赫的商户,可而今随着景王谋逆失败,也成了这乌州内最大的笑话。
  江寻鹤看过她递上来的证据,为景王办事这么多年,无论是同景王还是同别的势力往来,她都细心地留下了痕迹。
  而今也成了江寻鹤查案最有效用的助益。
  江寻鹤垂眼看着跪在堂下的她,忽而开口道:“其实於氏是有机会的。”
  在陆思衡退婚、於鸢自戕的夹当之中,若是於三娘能够舍下满门荣耀,也不至于会落到而今的地步。
  於三娘身着乌州内最华美的衣裙,妆发细致完备,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可我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决不允许自己有所失败。”
  她抬眼看向江寻鹤,像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要问一般:“想要请问钦差大人,於氏会是什么下场。”
  “按着律法,嫡系尽数诛杀,旁支男子流放、女子充作官奴。”
  明帝虽然为了天下安定,对诸多涉事不多的都有所宽宥,但其中却绝不饱含於氏,一个商户也敢勾结逆贼,对于皇权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官衙外於氏的人已经被押解这送了过来,看着跪在堂下的华美妇人,个个目眦欲裂,极尽恶毒之言咒骂她。
  骂她是□□、毒妇、灾星、丧门星、克夫……
  恨不得将所有的罪名都填在她身上,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畅快一些般。
  坐在江寻鹤下手、新上任的乌州刺史听着这些污秽之言当即皱眉名衙役将他们堵住嘴压下去。
  左右也是要死,那些人看着衙役过来非但没有止歇,反倒是骂得更大声了,过了好一阵才彻底地安静下去。
  可於三娘跪在堂下,从始至终面上都显不出什么情绪来,即便是那些咒骂的话已经到了周遭人都觉着难以入耳的程度,她也好似浑然未觉般。
  那乌州刺史到底是好奇,憋了半天还是忽而开口问了一句道:“於氏,你可有悔?”
  “悔?悔什么?”
  於三娘像是听了多有趣的笑话一般,神情倒是生动了几分:“大人不会问的是会不会为了於氏这些或死或流放的人后悔吧?我明摆着告诉大人,就算是景王当真成事,於氏一朝成了什么显贵,这些人的下场也不会比今日好看的。”
  “这些年他们做了什么?试图从我手中抢走继承权把我嫁出去,预备着给我塞个男人,让我把掌家权交给男人,又琢磨着从哪找个男孩过继给我继承家业。”
  於三娘面上满是嘲讽,她挑着眉,眼中显出些复杂的情绪:“他们白白在我手中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如今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往日他们不过是为着显得於氏壮大的工具,於氏是成是败,他们都得是这般的下场。”
  她说着说着,忽而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轻声道:“只是可怜了我的鸢儿,说到底还是景王那个废物不成事,我若有他的出身,当年继位的还未必是哪一个呢。”
  “大胆!岂容你胡言乱语?”
  乌州刺史被吓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开口制止住了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狂悖之言牵连到自己身上来。
  於三娘瞧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鼠辈罢了。”
  乌州刺史闻言顿时面色难看了许多,任谁当堂被一个谋逆贼子嘲讽也是要难堪的。他偷偷抬眼看向了江寻鹤,说到底若不是他问的那一句,於鸢因为未必会说出这番话来。
  可后者面上却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垂眼看向了於三娘:“於氏你而今交出这诸多证据出来,也算是戴罪立功,本官自会向陛下禀明,不会有人扰了於小姐清静的。”
  於三娘面上难得显出几分笑意,长拜道:“如此,便多谢钦差大人了。”
 
 
第192章 
  有了於三娘拿出的证据, 原本还打算撑一撑的几家也顿时没法子再狡辩,只能认下了罪名。
  折子递到明帝面前,听闻还在朝堂上发了好大的火, 但沈瑞估计着不见得真有多生气,只怕演戏的成分居多。
  敲山震虎,不敲怎么震慑?
  是以逆贼同党的结局越是凄惨, 某些人才能越是老实。
  沈瑞每日留在府中不是听听朝堂上的瓜, 便是数着楚家送来的钱,原本还是一摞摞银票瞧着, 后来倒是觉着看着不够有趣,全换做了一箱箱金银,用箱做计数单位。
  果然显得富贵多了。
  只有春珰作为全沈府最忙的打工人, 每日都要从驿站取回从乌州寄回来的信件, 甚至有时候还不止是一封。
  春珰真的很不明白, 查个案而已, 又不是不回来了,何至于天天往回传信, 腻歪成这样。
  但她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沈瑞从她手中接过信来,上面印着乌州驿站那边特有的印章,这样的信他已经收拾了满满一匣子。
  面上好似每次接过来的时候都不大在意似的,可实质上却特地去库房之中选了个料子最金贵、镶嵌的宝石最大的。
  春珰看破不说破。
  沈瑞将上面的蜡印挑开, 从里面抽出薄薄的一张信纸来,他轻轻挑了挑眉, 心中估算着乌州大约是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从前寄回来的厚度至少是这次的三倍不止。
  春珰没注意到他的神情, 只在一旁侍立着, 且等着沈瑞看过了再写了回信,她好再送去驿站。
  沈瑞拆开信纸瞧了一会儿, 忽然开口问道:“乌州的那批商船是不是这几日便要回来了。”
  春珰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楚家昨日送回信,说是后日便可返航。”
  她顿了顿,又忽而问了句:“那奴婢去催一催那床?”
  自从江寻鹤奉命去了乌州查案,沈瑞便寻了能工巧匠用顶好的木料打造了张大床,就连宫中的匠人也被他琢磨着法子从明帝手中借过来,休说旁人了,听闻就是皇后现下想打个桌子,也寻不到人。
  虽说原先那张床也算是阔落,但到底是叫沈瑞越折腾越嫌小,干脆趁着人不在的时候换掉。
  直到现下都还没有做好。
  他忽然问起乌州的商船还能是因着什么事,定然是他苦等的那位江大人要回来的,指望着春珰随个份子是不大可能了,但催一催那床的进度还是成的。
  沈瑞闻言盯着她看了半晌,就在春珰迟疑着是不是自己这话说得太直白的时候,他却忽而弯了弯眼睛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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