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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只一句,臣的商船此刻百年停在渡口,可运货、运粮,自然也可运兵,至于寒门……”
  他轻笑了声:“陛下若是肯交由臣去办,今日之后,百事俱安。”
 
 
第180章 
  等到春和进来的时候, 铜炉之中的熏香已经所剩无几了,大殿之中没了那些袅袅升起的熏香之后,竟然难得地显出几分冷情来。
  春和下意识怔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收拢起自己的心虚,快步走了过去——他们这些在御前伺候的奴才,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己的情绪。
  他弯腰站在床榻边小声呼唤着:“陛下……”
  明帝从梦境之中醒过神来, 环视了一眼空旷的大殿, 忽而问道:“走了?”
  春和知道他问的是沈瑞,于是连忙道:“已经走了, 方送出宫。”
  说完后又试探着问道:“可要派人看着……”
  明帝摇头道:“不必了,此子非凡子,他知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大约是怕日光晃进来后打扰明帝的休息, 四周多放了些幔帐, 这也就是为何沈瑞方才进来的时候会觉着殿内昏暗了。
  “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三刻了。”
  明帝缓缓叹了口气:“若是太子还在, 此刻大约已经在皇后那里讨糕饼了……”
  春和垂着头不敢多说话, 而今太子生死未卜,派出去多少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待到他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 明帝已经倚着那软枕睡着了。这些时日他一面为着萧明锦忧心,一面又要时时刻刻注意着朝中形势,已经许久不曾安眠了。
  春和为他拉了拉被子,轻声小心地退了出去。
  看着外面已经有些不大兴盛的天光, 春和站在石阶之上长叹了一口气,还往着这些个昏暗的时日能早些过去, 这汴朝可不要再经受前朝之苦了……
  ——
  “你们听说了么, 朝廷下了告示, 说是明日会在元水街给我们个交代。”
  “依我看,肯定是个骗局, 指不定就是朝廷新琢磨出来的蒙骗人的法子,若是当真有交代,为何不今日随着告示一并张贴出来?”
  “子良兄所言有理,依我看定然是那狗皇帝想出来的把戏。”
  周遭几个学子面面相觑,其实他们心中虽然又疑虑但也是愿意相信朝廷的,他们对明帝也并没有什么恶感。
  毕竟明帝在位的时候,汴朝上下还算是太平安定,更何况他们心中以为寒门学子而今没有出路,都是那些个世家官宦所为,陛下只是被奸人蒙骗罢了。
  说到底他们虽然觉着此次科举实在是荒唐,但心中对跟景王一党厮混着作乱还是有些惧怕的,毕竟一旦被扣上了谋逆乱党的帽子,此生便再也摘不下去了,甚至还会牵连全家。
  不是谁心中都有这般勇气的。
  先前说话的那几个见他们这般游移,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便去瞧瞧,我们这么多人,就算那狗朝廷真有什么鬼把戏,还能将我们都傻了不成?”
  自古以来,法不责众,这么些人凑在一处,还是叫他们心中有些底气的。
  “说得也对,我们同去!”
  “同去,同去!”
  *
  次日一早,元水街上就摆出了好大的阵仗,春珰手中甚至还拎着一个铜锣。
  她轻声问:“公子,若是今日没人来该怎么办啊。”
  沈瑞慢条斯理地掀开茶盖轻啜了一口,淡淡道:“不会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心求死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距离告示上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元水街上便聚集了不少人,就连周围的屋子也都掀开一个窗户缝,小心看着外面的局势。
  寒门学子们心中虽然忐忑,但对于朝廷告示之中的“交代”也是满怀期待的,可没想到特地来了之后,却只瞧见了个沈家的纨绔,一时之间心中难免失望,聚了一大堆叹气的声音。
  春珰看着下面低眉耷眼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公子,他们不会一看是我们就跑了吧?”
  小丫鬟很有情商,没有说是一看见沈瑞就跑了。
  “他们闹这一场不就是等着今天?你现下拿刀逼着他们走,他们都未必乐意。”
  日头逐渐高了起来,沈家的奴仆特别务实地搭了遮阳的棚子,但只能遮住沈瑞和江寻鹤那一小块,后面那些个世家子弟连带着吏部、翰林院的几个官员都只能干晒着。
  眼睛一下下地往沈瑞那边瞧,却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你推我搡地,半天都没推拒出了靠谱的人出来说话。
  沈瑞料想地没错,即便早就有人将此处等着的是沈靖云那个纨绔,也照样有很多寒门学子赶过来,还要嘴硬说自己全然是看在江太傅的面子上。
  春珰看着下面越聚越多的人,面上一喜:“公子果然料想地没错。”
  沈瑞端着茶盏看着下面那几乎要街道挤得满满当当的学子们,他们大都出身贫苦,即便偶尔有几个商户家的,也是依着律令只能穿些粗陋的料子。
  他们闹了这么久,官兵日日镇压搜捕,大约也只能东躲西藏的,而今忽然暴露在日光之下,显得狼狈不堪,但即便如此还是个个挺直着脊背,生怕因为自己败了整体的气势。
  甚至即便明眼瞧着而今高台上的是沈瑞,也依旧怀揣着心中那点毫末的期望,半步不肯挪腾走。
  沈瑞微叹了一口气:“他们并不难猜,倒是我们显得卑劣。”
  拿捏着旁人的那点赤诚之心耍手段的才最是无赖。
  眼见着天色已经差不多了,春珰得了眼色,猛地一敲手中的锣,倒是先将她自己吓了一跳。
  但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因着这一声锣,而彻底安静了下来,分明这么些人都快要将整个元水街都彻底堵住,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是用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高台上那些个富贵官宦,眼神之中也瞧不出什么艳羡或者是嫉妒,只是在等一个结果,好像他们闹了这么久,所求的当真便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沈瑞理了理身上的衣料,站在了台子的边沿。
  “诸位的诉求我这些时日也大约听了些,对错半分,是以奉了皇命,今日来与诸位掰扯掰扯。”
  眼看着人群重新沸腾起来,他不紧不慢道:“但总要有丑话说在前面,我一个人自然是喊不过你们这么多的,所以,没点到你头上,就不要开口,不然漏听了什么,日后别来找我要说法。”
  沈瑞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事,此次科考舞弊一事,涉及乌州逆贼,陛下已经派人在查了,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贷。景王借势叛乱,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是不是真的要同他一并叛乱,犯下诛九族的大错,想来诸位心中也有计较。”
  “陛下已经下令,此次科考成绩凡是出身世家官宦的,成绩尽数作废,从寒门子弟之中选拔,我今日也将诸位的文章尽数带来了。”
  听着他的话,几个科考的考官立刻便抱着大摞的文章试卷走到前面来。
  沈瑞摆了摆手:“唱名吧。”
  从前试卷只分甲乙丙丁,昨夜却都被沈瑞揪到了一起,连夜按着他想出来的那个什么“百分制”判分,几个考官一夜未睡,而今瞧着倒像是比下面的学子还要狼狈几分。
  “此次判卷,依着百分制,按照立意、行文、论据、新意、字迹几方面来判定,六人一组判卷。”
  考官简单解释了一下,便从最上面按着籍贯性命一张张唱下去。
  “定州峸□□人氏李平端,九十四分……”
  一个个名字籍贯分数唱下去,底下的学子已经从最初的略显迷茫而变得紧张起来,这般分类更加细密,若是分数太低,定然是要被同窗耻笑的。
  人虽然聚的多,但毕竟被擢选的位置有限,很快倒也就唱到了尽头,考官咽了咽嘴里几乎没有的唾液,只觉着干得不行,但还是坚持道:“以上便是此次考中的学子,余下没有念到的,下次再行努力吧。”
  考中的到底是占小数,剩下的大都是自恃才华横溢,实则空得不行的。
  此刻没能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将先前听见沈瑞说“世家官宦成绩作废”的喜悦抛到了脑后,不满地嚷嚷起来。
  唱名的考官顿时有些无措,毕竟依着他来看,这般百分制来判卷,已经是再公平不过了,六人轮卷,去除两侧分数,取中间四人平均数,一扫先前全依着考官喜好的弊病。
  若是当年他科考时有这般法子,指不定名次还能再往前一些。
  沈瑞却早已经料到了这般场景,但也懒得同他们大喊着来维持秩序,只看了眼一旁的春珰。
  春珰得了眼色,在沈瑞慢悠悠地堵住耳朵后,便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敲响了手中的锣。
  敲锣的声音立刻穿透了整条元水街,原本还在吵闹的学子们顿时安定了下来。
  沈瑞揉了揉耳朵,语调松散道:“谁对自己的成绩不满?”
  大都的反抗都是依着人多势众的,一旦事情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便顿时什么勇气都没了,别说大喊了,就连喘气都好似要深思熟虑一般似的。
  最终还是有一个人咬了咬牙,站出来大喊道:“我不满意!”
 
 
第181章 
  大约人都有点趋向性, 原本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也就算了,可而今一旦有了个领头的,剩下的便都好似得了什么鼓舞般, 一个接一个站出来好些。
  沈瑞半眯了眯眼,好似在分辨他们,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摆手道:“把这几个站出来的, 带到前面来。”
  兵吏们都是特地从城外军营中选出来的善战者,虽然不大愿意听沈瑞号令吧, 但是欺负这些个小文人这件事本身就让他们琢磨出了些乐趣来。
  很快,就生拉硬拽地将人扯到了最前面,此举也吓到了剩下的人,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 彻底将脚收了回去。
  沈瑞蹲在台子边沿, 衣料有些坠地, 但他却好似半点都没发觉般,只是目光从这些个倒霉蛋的脸上一一扫过, 直到他们个个都开始心虚,才淡淡道:“籍贯姓名。”
  “啊?”
  他们连为寒门学子起义献身都想好了,猛一听见这话还真是愣了一下,但他们身后的兵吏又不是吃素的, 贴着他们的耳朵便呵斥:“公子问你们姓名籍贯,磨叽什么?”
  这些兵吏看着文人们两股战战, 一时间心中更是不耻, 将他们送到前线上去, 只怕送死都嫌笨。
  还是先前最先开口的那个先行报上了自己的,后面几个才陆陆续续地张口。
  然而他们一说出口就觉出些不对劲了, 怎么他们一说完,后面那几个官就开始飞速翻找他们的试卷文章?
  很快,几份文章就被送到了沈瑞的手中,他翻看了几眼,嗤笑了声,递给身侧的军汉道:“念。”
  几人当即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但碍于身后的兵吏,终究是不大成。
  那上头的军汉也是沈瑞特地找的将军亲兵,素日里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在战前动员的时候,高声复述将军的话,好让三军可闻。
  因而嗓门特别好用,但最难得的还是他识字,此刻念着这些学子的文章也不显得费劲。
  先是高声唱了文章上署的籍贯性命和分数,而后便逐字逐句地读了文章。
  还没读到一半,便听见下面嘘声一片,不必多说都知道这文章何如了。
  沈瑞对这个结果倒是不大意外,自古以来文人相轻,现下底下的学子们已经被方才的唱名彻底分裂开,再也不是坚固的一个整体,自然也就谈不上多团结。
  还没念完,那学子本人就受不住了,连声道:“我认我认。”
  几番下来,便将事情彻底料理清楚了。
  沈瑞看着下面一个个圆滚滚的脑袋,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去:“既然都没有异议,那此次科考的名次便就此定下,至此为止。”
  见他们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沈瑞便知晓今日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走过去了,剩下的便是他的老本行了——阴阳怪气。
  “现下,有疑问的,举手示意。”
  学子们大约是没见过这般阵仗,但由于之后还是把手高举了起来,毕竟他们今日的目的也不全是科举成绩。
  考上的自然好命,可多数还是没考上的,他们想要的是日后科举又会如何的保证。
  沈瑞知晓他们的心思,因而也只是随手指了个人,但大约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好手气,随手一指,便选中了个最不要脸的,叫他不得不将压轴的玩意掏出来。
  “我们这些人之中,多不是只考了一次便可高中的……”
  他一边说一边还比划了下自己的四周,试图给自己寻着出些同伴出来,春珰哼笑一声,高声道:“公子是在问你,你只管说你自己就是了,扯着旁人做什么?难不成你日后科考的时候,还要将夫子同窗都一并带到考场去不成?”
  那人被下了面子,脸色有些阴沉,但也从先前的一系列举动之中发觉出也许这次对于大家来说当真是个不可多求的机缘,于是还是忍了下来。
  “多不是一次就能考上的,此次科举能人众多才将我们挤了下去,但先前,将我们挤下去的,可是那些个酒囊饭袋的世家官宦子弟!”
  越说越是觉着自己有理,就连底气都足了几分,难怕沈瑞就站在他前面,他也敢指着鼻子骂。
  此刻在他心中他已经不是为着自己了,他为的是全天下寒门学子的前程,此刻他就是这昏暗官场上唯一的光!
  沈瑞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嘲弄:“我倒是也听说,此次来参加科举的寒门学子是从前的两倍不止,不如你来说说,这样多的人跟世家子弟不参考有多少关系?”
  那人一时语结,面上也显出了些尴尬,他们自然也是因为世家子弟不参加此次科举,才觉着考中的概率都连带着变高的。
  “从前的历次科举之中,寒门之中亦有考入一甲,进而成为储君之师的。”
  他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便投向了一旁的江寻鹤身上,这位在寒门之中也算是个传奇了,就连他科考时的文章也都广为流传,叫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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