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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穿越重生)——十昼春

时间:2024-08-19 08:39:01  作者:十昼春
  那人所说虽是狂悖之言。却未必不是众人心境。
  这么多年并非是他们不肯容于世道,而是这世道容不下如他们这般出身贫苦之人。
  世家权贵如饱腹凶兽,浑身肥膘,他们便如同饿肚蝼蚁,寻不到半点吃食。
  是这世道先不叫他们活的。
  “诸位,今时今日,我等所言所行俱是要诛九族的狂言,可而今陛下世家权贵俱不许我们出头,既如此,我们便偏要挣一口气不可。”
  “此道并非只有我等,还有这汴朝之内无数寒门儒生,这权势富贵,当我等同享!”
  ——
  寒门学子们谋算抗争之际,权贵官宦尚且酣睡,不曾觉出半点愧疚。
  待到万人血书上达天听之时,中都城内已然是一片血雨腥风。
  奏折砸在石砖之上撞出巨响,底下文武百官跪俯在地不敢抬头多看一眼,只能连声道:“陛下息怒。”
  明帝气极反笑:“息怒?朕看你们今日便是要将朕从这龙椅之上扯下去,你们挨个上来坐一坐!”
  众人心中一惊,知晓这是谋反大罪,不敢出言应下,只能连声道:“臣等不敢。”
  “朕看你们敢得很!欺上瞒下、舞弊作乱、结党营私,哪一件是你们做不得的!”
  明帝看着底下黑压压跪倒一片的大臣,不由心中升起一片苍凉之感。
  自他继位以来,无一日不在为汴朝上下操劳,可换来的却是世家权贵结合一体共同欺瞒于他,真当他还是当年幼帝,人人可欺不成!
  他心中尚且有无数利民抱负,可这些年来,却无一日叫他能够如臂指使。
  层层勾结,层层附庸。
  觉着透不过气的又岂止只是那些寒门子弟,更有一个他!
  头上压着不知多少尺寸的黑!
  而今一眼看过去,竟无一人可叫他放心任用。
  明帝看着众人,只觉着喉间腥甜,竟忽而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春和连忙上前扶住倒下的明帝,面露惊慌,连声高喊:“传太医!”
  朝臣们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偶有几人对视,俱是心怀鬼胎,神色各异。
 
 
第174章 
  明帝气急攻心, 朝堂之上当众吐血晕倒,一时之间群龙无首,倒是使得朝野上下陷入了另一种僵局。
  明帝虽正值壮年, 但终年忧心国事难免伤神,身上大病虽无,但小痛却总是难免。原本便要有积劳成疾之势, 现下却又出了科考舞弊一事, 更是彻底病倒了。
  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听着近臣往来汇报今日朝野上下的事情, 再一一安排下去。
  中都城内,诸多寒门学子已然成势,就连考中的也要掂量着倘若没有那些个舞弊高中之人, 他们是否也能入得这翰林之中。
  汴朝之内多年积攒的世家官宦同寒门间的怨孽终于借着此次科考爆发了出来。
  中都之内人人自危, 处处都是紧闭的门扇。
  明帝无奈, 只能下令安抚, 可兵吏一旦离了人前,行事之间便有了自己的盘算。
  权财驱使之下, 很快所谓的明面上的安抚便化作了暗中的暴力镇压。
  更有不在中都而远在郡县乡野应和之人,更是早早便被抓入牢狱之中,吃尽了苦头。
  “主人放心,事情都已经按着吩咐办好了, 而今寒门世家之间定然要有一争了。”
  景王手上握着的还是沈瑞中秋宫宴上送与他的那串青玉珠子,也正是这串珠子让他沦为宫宴笑柄, 。彼时他瞧起来气愤难当, 可却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而今便是把玩着这珠子也依旧瞧不出什么神色来。
  “此番行事不在世家, 而在皇位,世家寒门之怨无可调和, 是君王之过,可退位让贤矣。”
  他哼笑了一声:“传令下去,寒门命贱,便是杀几人,亦是无妨。”
  他身后女侍闻言应下,又轻声道:“学馆那边都已经换了死士,随时可听主人号令。”
  景王站于高楼之上,看着街上群情激昂的学子们,面上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便动吧。”
  ——
  像是早就已经在木板布帛上写下了痕迹般,前一件事情还未平定,后一件事情便要揭竿而起。
  由着那些官宦子弟如何被父兄拘禁在家中,外面的声势却是一日盖过一日。
  兵吏们的暴力镇压,很快便在这些学子中将明帝同世家官宦们划作一道,甚至莫名沦为了权势的庇佑。
  大殿之中终日熏着汤药的苦味,明帝已经缠绵病榻多日。身子虽好了些,但面色总是苍白。
  他转头看向下方是侍立的人影,半晌才缓缓开口:“而今朝野上下多为贪生怕死、依附权贵之人,江卿,朕唯你可用。”
  “朕要你为利刃,劈开这世家官宦间的勾结牵扯,为朕,为天下学子,趟出一条路来。”
  江寻鹤垂首看着脚前方寸的石砖,在获得了曾经想要手握的权力之时,心中竟然再平静不过,他合手沉声应下:“臣遵旨。”
  *
  中都正逢上骤雨,内侍举着伞快步跟在他身侧,面上带着些恭维讨好之色:“江太傅而今深得陛下信任,想来日后前程无量。”
  石砖上的积水被溅起又落下,雨水淌了遍地,叫人半点分辨不出。
  宫门近在眼前,春珰举着素伞守在马车前,时不时地向内张望,本是不合礼法的,奈何那马车之中还坐了个旁人招惹不得的祖宗,侍卫们只能装作不知,由着她去了。
  瞧见了江寻鹤的身影,春珰才轻声道:“公子,江大人已经出来了。”
  马车内一片安静,好像内里并未坐着人一般。
  跟在江寻鹤身后的小太监没听见应声,眼瞧着快出宫了,有些不甘心道:“大人日后定然是要得陛下重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江寻鹤侧目看着他,语调冷淡:“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必多言。”
  小太监自讨了个没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却又不敢多说话,只能一路沉默着,将人送到了宫门处。
  直到看见了江寻鹤上了沈家的马车,才自觉自己大约是说错了什么话,只低垂着头连忙离开,生怕惹祸上身。
  外边的湿寒之气被帘子隔开,便连沾带在身上的少许也迅速被熟悉的气味扑灭。
  马车里,沈瑞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眉眼含笑道:“看来我所料成真了。”
  “嗯”
  江寻鹤轻声应了句:“ 陛下命我彻查科考舞弊一事,无论世家官宦,皆可处查。”
  沈瑞嗤笑一声:“他这是被那些寒门学子逼急了,再不做出点什么来,只怕就要被打为昏君了。”
  “他这病也是生得及时,倒是叫他做了甩手掌柜,将这得罪人的活计都甩在了你身上。”
  沈瑞真是再清楚不过明帝为何在文武百官之中选中了江寻鹤,可原书之中,江寻鹤又是耗费了多少年,才将世家的沉疴弊病尽数荡除。
  彼时尚且手握实权,深得陛下信任。可而今,明帝信不得别人,便真的就能相信声名早已与自己搅合在一处的江寻鹤吗?
  不过是利用罢了。
  他懒散地依靠在软垫之上,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着:“罢了,由着你去做吧,身后没了那昏老头,也自然有沈家为你撑腰。”
  ——
  像是早就被人安排好了似的,先前条件不出一点头绪的事情,而今甚至不用人动手去挑,便已经先被被抽丝剥茧了。
  那几个终日寻欢作乐、不学无术,却考上功名的官宦子弟,被押解后甚至不用等人问,就将那做主的倒霉李公子卖了个干净。
  李公子心中更是憋了好大一股气,白白花了大笔的金银也就罢了,现下身上还要背上官司,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对陆家的忌惮,三两句就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都抖搂了个干净。
  自从那日学馆的仆役声称奉了邵公子的命令将他赶走,且又不许他再花钱买令牌,他便觉出了些不对劲的来。
  回到家中后被父亲关在家中之时,心中也没少琢磨,难为他胸无点墨,还能将邵同昭对上。
  毕竟得罪一个旁支子弟,可比得罪一整个陆家好得多。
  也不管对不对,也不管是不是冤枉的人,他就一口咬准了此事是陆昭所为,还将自己瞎琢磨出来的证据,硬是改口说成了溥仪仆役告诉他的,没由地给景王省了好些气力。
  至此,算是捋清了个头绪。
  ——陆家
  “我救不了你的。”
  陆思衡从火炉上取下小铜壶,失了遮盖的炭火立刻生出一点火苗来,好似将铁炉都烫开了些般。
  “早在你来中都之时我便叮嘱过你,行事需时时念及家族,以家族之利为先,可你全做了耳旁风,如今惹了祸端叫我如何保你?”
  细长的水流从壶口落入茶盏中,烫出一片茶香。
  陆昭早在应允景王之时便知道自己此番行事是牵扯了不小的动静,只是当时的他只看顾着手中握着的权势,却全然没想过会有今日如山倒之势。
  甚至就连传胪之日,他也满心以为自己挣出了个好前程。可而今不过几日,便成了舞弊的案首。
  如果陆思衡都不愿意保他,那他就是有十条命也是不够死的。
  他挪动着膝盖爬到陆思衡跟前,抱着他的腿哭求着:“兄长,求您救救我,是我一时头脑发昏犯下了错事,求兄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也是陆家子弟,若是我犯了事,陛下定然会牵连陆家的... ...”
  陆思衡终于把手从茶盏上放下来,他垂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地好不凄惨的陆昭,屈尊降贵似的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
  陆昭经此一遭恨不得魂都要吓飞了,哪里还顾得仪态,头发也松散下来和那张涕泗横流的脸混迹在一起,难看得紧。
  陆思衡看着他,只觉着当真是从前纵容惯了,而今养出这般蠢样,连累着陆家也一并受害,只怕此事过去后,便再难有昔日之荣了。
  可怜他多年谋算,而今全叫一个蠢货搅合了。
  “你可知道你此番行事给陆家惹了多大的麻烦,你这状元郎在京都出了好大的风头,谈什么保你,依我看往后这陆家上下都要仰你的鼻息而活了。”
  陆昭知晓他一惯行事,而今这般已然是决心要用自己的性命来给陆家换出一丝生境,却也只能狼狈哭求:“兄长,是我的错,求求您留我一命吧。”
  看着陆思衡那张毫无动容的脸,陆昭咬咬牙试图谈些从前的情分:“兄长,往日里您也是宠我的,求您宽恕我这一回吧... ...”
  陆思衡轻笑一声,撒开他的脸把手抽了回来,用桌子上的帕子仔细擦了手。
  “若不是我从前太纵容你,你又怎么有胆子闯出这样的祸端来,就算我想要保你,你也得去问问陆家上下还容不容的下你。”
  他把帕子随手丢在桌子上,看了看还要哭喊的陆昭,仿佛看到了路边的乞儿,面上终于透出些悲悯。
  “与其在这求我保你,不如找间佛祠好好拜拜,求父亲一会儿不要直接将你打死,那便只剩下裹个草席丢出去的下场了。”
  说完神色便松散下来,好像给人指了一条明路似的,转身便离去了。
 
 
第175章 
  陆家赶在明帝发作之前, 先将陆昭逐出,又将其先行打杀,将头颅献了上去, 一副全然与陆家无关的模样。
  “割下头颅即便是在战死也是大辱了,陆家而今这般实在是太不顾忌世家声名了。”
  春珰一边给铜壶之中添水,一边给沈瑞说着中都内近日的风向。
  沈瑞心安理得地叼走用江寻鹤那双能写千古文章的手剥开的葡萄, 又将几粒籽吐在他掌心之中。
  闻言轻笑一声:“陆家而今只怕是顾忌不得了, 先前与於氏联姻一事虽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说到底婚姻之事也算私事, 顶多只是给陛下添堵,但现下却可算作是明面上同皇权叫嚣了。”
  春珰对这些权谋之事一知半解,听见他这般说, 倒也难得生起些兴致:“那公子以为此事当真是陆家所为吗?”
  江寻鹤语调平淡接过了话:“既然陆家已经做出了这番姿态, 那便证明陆昭的确牵连其中, 是狡诈不得的。而在陛下眼中, 陆昭同陆家并无不同。”
  沈瑞向后窝了窝,小声赞道:“正解。”
  “可若是因为一个旁系子弟便与陆家结怨, 岂不是糊涂?”
  春珰做的最成之事也不过是揣测主子心意,将分内之事做得滴水不漏。但她在世家高墙之中太久,还当这中都之内全仰仗着诸位世家呢。
  说起来倒也是正常,但沈瑞却明显有些不大满意:“几时变得同春珂一样蠢笨了?”
  “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怎么能叫结怨呢?”
  春珰似懂非懂地轻轻颔首, 但看着沈瑞面上明显的嘲讽之意, 又觉着这事情大约并非是这样的, 只是若再问下去,便越过了闲谈的边界。
  此事对于仆役而言乃是大忌。
  是以她添了水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事情倒是不急,左右此事过了之后,她再问起时,公子或许会愿意同她多说两句。
  只要这把火烧不到沈家头上,她便不必心忧,剩下的,对于她这等人而言,都不过是茶余饭后同姐妹伙伴说笑时的谈资罢了。
  这么多年,世家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如何,只要陛下将矛头对准了世家中的一个,对于其他世家而言,便绝非可以冷眼旁观之事。
  因而即便是从前同陆家并不算交好的诸家,也都期望着此事能在陆昭身死之后,便彻底结束。
  只可惜这世上往往是树欲动而风不止。
  “公子,外面的寒门学子已经越聚越多,矛头已经从世家官宦聚到陛下身上了,此事只怕一时之间平息不得。”
  春珰将探查回的消息禀告给沈瑞,此事虽与沈家无关,但火势一旦升起,便是由风不由人了。
  沈瑞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闻言淡淡道:“而今之势,陆家想靠一条人命来平定,怕是天方夜谭。”
  “且等着吧,还有的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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