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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啊。”
那是一只小奶猫，不知道被谁遗弃在路边。
当时江雨浓很想上前摸一摸，但是又不敢。
姜月当时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大大方方地抱起小奶猫，把她抱到了她面前，让她抚摸。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突然觉得面前的姜月，身上在发着光。
后来，姜月说小猫身上沾染了人的气味，再回去会被母猫咬死的，所以她们就偷偷把小猫养在了学校的废弃宿舍楼。
“姜月，小猫，后来怎么样了？”
看着姜月瞬间低落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江雨浓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它死了。”
姜月嘟了一下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又接着补充：
“在我生日那天，出了车祸。”
那时候，姜月很难过，不仅仅是因为小猫的死。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感觉到，自己和江雨浓的羁绊，在一点点减少。
“对不起姜月，如果我能和你一起照顾它，就好了。”
江雨浓心疼地抱住了姜月，却被她挣脱开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高考完就跟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尽管姜月很克制，但是江雨浓还是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抱怨和不满。
“对不起，姜月，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对不起。”
“哼，我又没怪你，那你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月听出了江雨浓语气里的委屈，下意识转移了话题，不想继续在这上面纠缠。
“你又没问。”
江雨浓撇了撇嘴，轻轻摸了一下姜月的头，又被她巧妙躲开。
“你有钱就算了，你还花我的钱，不要脸！”
“是姜月心甘情愿给我花的。”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江雨浓看着姜月生气的可爱的模样，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我要是说了，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不会，我会躲你躲得远远的。”
姜月一脸认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要是自己早知道江雨浓是大小姐，恐怕连远远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在她那个破高中，谁能想到，藏了一个隐藏富豪啊。
这一点，她到今天，都想不通。
“那还好我没告诉你，不然就没机会和你在一起了。”
江雨浓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中却含着泪花。
自己从小到大，就被当做一个工具人养大，还好，在自己自暴自弃的日子里，一缕自由又温暖的风吹过了她的脸颊。
并且在那之后的日子，不停地支撑着自己，让自己有了反抗的勇气。
注意到江雨浓的情绪，姜月拳头握紧了又松，最后轻轻地搂住了江雨浓。
学姐，好像，也有自己的不能说出口的伤心事。
早知道就不问了，自己真该死啊。
以后，少讨厌一点她好了。
“姜月，你为什么，会接近我啊？”
江雨浓其实不太能理解，自己当时那么颓废，连头发都不怎么梳，姜月为什么会走进自己的世界。
姜月，又不是没有朋友。
“因为，你总是一个人，我看你怪可怜的，行不？”
“还有吗？”
江雨浓一听就知道，姜月还有没说出口的理由，于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顺便逗逗她。
“没啦，我就是这么善良。”
“真的吗？”
江雨浓的脸越凑越近，好像要贴到姜月的脸上，把她脑子的想法传输到自己的大脑上。
姜月不停地往后躲，直到避无可避，才用手挡住了江雨浓的脸，求饶一样回答：
“还有，看你长得好看，想和你做朋友，行了吧？”
“嗯，这个回答，我喜欢。”
江雨浓满意地笑了，却没有把脸移开，现在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姜月身上。
这个姿势，很暧昧，她很喜欢。
自己当时，没有打扮，皮肤也不好，还故意不洗头，其实根本不好看。
反倒是姜月，第一眼就让她感觉很惊艳，很有灵气。
所以她原本是不想和姜月有交集的。
姜月在她眼里，就像自由的鸟，连翅膀都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在她身边，自己抬不起头来。
“学姐，起来，你压得我腿疼。”
“我没有压到你腿啊。”
姜月感觉气温有些高，导致自己眼睛都起了一层水雾。
丫的，怎么这个时候，又变呆呆的了？
“会有人看到的……”
“看到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啊。”
“不是，学姐，你是不是在装傻！”
“没有啊，姜月，你为什么冤枉我？”
“……”
“而且，你那时候，明明很喜欢和我接触的，怎么现在不喜欢了？你变了。”
“……”
姜月彻底无助了，只能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江雨浓盯着。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学姐态度老差了，拽的跟个二五八一样，活该没朋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姜月就是喜欢，跟她一起相处时的那种感觉，虽然总是被冷落，但是莫名就是喜欢。
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好了很多，香香的。
后来，在她日复一日的坚持下，学姐就变成了这样呆呆的样子，还挺好相处的。
“喵~呜~”
江雨浓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让她下意识低头看去。
原来是去而复返的大橘，此刻正用力地撕扯着江雨浓的裤脚，想把她从姜月身上拉开。
这个人类，可是刚刚答应要给自己带猫条的，绝对不能轻易倒在这里啊！
不过，这两人虽然搏斗地面红耳赤，但是身上散发的荷尔蒙，却有点像它们繁衍时候散发的气味。
人类，真奇怪，既互相伤害，又互相散发着爱。
江雨浓只能无奈地从姜月身上离开，再不起来，裤子都要被扯破了。
听说，猫肉，还挺好吃的。
“呼，干嘛看着我，我身上没有吃的。”
大橘一脸兴奋地坐在地上看着姜月，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喵~”
“干嘛，你这么胖，脖子还挂了个牌子，一看就是有主的，赶紧回家去吧，大半夜别在外面跑。”
“喵~”
大橘不满地抱住了姜月的腿，任由她拖着自己走，也不肯松手。
“下次，下次路过，给你带吃的，行不行？”
“喵~”
大橘舔了舔爪子，挪了一下屁股，脚步轻盈地消失在黑暗中。
姜月点了点头，唔，下次换条路走。
第30章 学姐，那个是什么？
姜月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仍然黑漆漆的，这让她感到有一些奇怪。
不应该啊，叶苹和顾涵平时都挺宅的，怎么最近三番两次不在宿舍啊。
姜月洗完澡后，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游戏，叶苹和顾涵才手拉着手回到了宿舍。
叶苹进门之后，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顾涵的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个细微的动作，在江雨浓眼里，就像谢伶想花城，心里有鬼。
“叶苹，你们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姜月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十分自然地询问起了叶苹。
“没啥，就是吃完饭，闲着没事，散散心。”
叶苹搪塞了两句，朝顾涵递了个眼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姜月，我们宿舍好香啊，好像百合花开的味道。”
江雨浓有意无意地瞥向叶苹和顾涵，话里有话。
“没有啊，哪有味道，叶苹，你闻到了吗？”
姜月在空气中嗅了嗅，什么也闻不出来，习惯性地朝叶苹询问了一句。
学姐怎么怪怪的，莫名其妙问起这种话。
百合花，好像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啊。
应该是巧合吧。
“没……没有啊，怎么可能有百合花的味道，我们宿舍，没有这种味道的。”
叶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还在磕月月和江大小姐的cp，结果，自己反倒先……
“没有啊，我倒是闻到了很浓的一股柑橘味，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
顾涵可不会任由江雨浓调侃，一瞬间空气中都充满了火药味。
江雨浓眼睛眯了眯，正要开口反击，却被姜月开口打断：
“斯大普！斯大普！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不管是百合花也好，柑橘也好，小饼干也好，我们都当没闻到。”
看着要一触即发的大战，姜月赶紧掐断了导火线。
顾涵虽然话少，但是是很毒舌的，学姐等下要是被欺负了，就不好了。
“咳咳，那啥，我在那什么青年节，要表演口琴，现在，大家，让我们商讨一下，要选什么曲目吧。”
姜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叶苹。
这种事情，她相信叶苹是最有主意的。
“月月，你什么时候会的口琴，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当废柴的吗？”
叶苹有些震惊，没想到姜月深藏不露，竟然还偷偷掌控了一门乐器。
要是自己会乐器，哼哼，肯定得出去显摆一下。
“是呀，我们姜月可厉害了，不仅口琴吹的好听，还会画画呢。”
江雨浓适时出口夸赞了姜月，同时挑衅地看了一眼顾涵。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看，我老婆，比你的厉害。
“叶苹也很厉害，她会……”
顾涵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叶苹用手掌捂住了嘴。
“嘘，不必多言，现在主要是帮月月选一首曲子。”
叶苹看顾涵乖巧地点了点头，才站到三人中间，头头是道地分析了起来：
“首先，咳咳，我们选的曲子，不能曲高和寡，一定要有知名度，能调动观众情绪。”
“嗯嗯，很有道理。”
姜月点了点头，把脑子里那些难度很高，但是没什么人听过的曲子全都排除掉了。
本来口琴受众就小，自己要是吹那些的话，估计观众会困的。
“第二，曲子一定要好听，符合年轻人的口味。”
叶苹得意地用眼角看了一眼满脸崇拜的姜月，这个逼，还是给我装到了。
“嗯嗯，叶苹，快快明示我，别卖关子了。”
“月月，我问你，我们学校，什么最多？”
“人。”
“……什么人？”
“男人。”
“噗嗤。”
江雨浓听到姜月的回答，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也太呆萌了。
顾涵也无奈揉了揉太阳穴，这下破案了，叶苹受姜月荼毒太深了。
“月月，是私斋，呸，二刺猿啊！！！”
叶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姜月的肩膀，结果屁股被江雨浓踹了一脚，才老实地停了下来。
“哦~好像是哦！叶苹，你好聪明！”
“咳咳，只要是私斋，呸，二刺猿，他们就肯定看过，那部经典的动漫。”
叶苹举起了一个手指：“心机哇一直摸你肚子！”
“柯南吗？唔，柯南的话，吹哪首好呢？”
姜月摸了摸下巴，思考了起来。
“……月月，不是柯南，是那个，那个啊，《我们至今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啊！！！”
“哦！对哦，我怎么把它忘记了。”
姜月一拍大腿，突然茅塞顿开，论知名度，契合度和旋律，这确实，是最适合在高校吹奏的曲子了。
“但是，会不会太简单了？”
“你少凡尔赛！”
选定了曲子，在之后的一周里，姜月除了上课和兼职，其他时间，都带着学姐跑去社团练口琴。
虽然已经滚瓜烂熟，可以把音符倒着吹了，但是姜月心里仍然没有底。
“姜月，今天别练啦，陪我去艺术展吧。”
看着姜月一练习就紧张的样子，江雨浓忍不住提出要带她出去。
她自己也没想到，她只是想让姜月自信一点，结果能让姜月焦虑成这样。
小刺猬，在人多的场合，就会想把自己藏起来，变成一颗刺球。
“艺术展，学姐，你还对艺术有兴趣？”
姜月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拒绝还是答应了，反正当她回过神来，已经坐上了江雨浓的车。
“是呀，特别是人体艺术。”
江雨浓憋着笑，其实她对艺术也就一般般兴趣，主要是想把姜月带出来透口气。
“唔，学姐，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姜月好奇地在车里摸来摸去，又想起了自己科二已经挂了四次的惨烈战绩。
强烈建议，以后所有的库，都加长加宽最少一米。
“是啊，我可会开车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哪里坏了？”
“没事，好好开车。”
停好车，江雨浓就拉着姜月的手，出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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