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从,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异高版本,是【黄泉·规则怪谈】里的专有称谓。”
——“不过别担心,它毕竟是被能量场临时造出来的残次品,属于低配,和真正的异高还是不一样,不能完全使用你的灵魂技能和道具。”
——“不过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杀,而是‘灵魂代替’。”
——“异从本质是诡异灵魂残次品,只能在【黄泉】真正生存,一旦玩家安全离开【黄泉】,对应的异从就会宣告死亡。但是如果让他们替代玩家灵魂占据玩家身体的话,他们就可以继续活下去,甚至是离开【黄泉】回到现实世界。”
——“他需要继续度过登陆时间,并且伪装,不被人类玩家发现,只有真正离开彼方世界,才算是转化的真正完成。”
……
总规则
【2,人类在你们当中并不居多数,但你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人类。】
【3,你或许有同伴,但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
人类身,半诡异魂。
披着羊皮的狼。
这就是他攻击舒齐的理由。
也是他攻击自己的理由。
“让我猜猜,攻击我只是你吸引舒齐的理由,”明竺此刻异常冷静,步步紧逼,“你就是想让他来到你身边,你知道她是你姐姐,所以不会对你设防,所以这是你的第一步。”
“吸引她过来以后,你突然让袁曼离开前往漂浮台……你在害怕她阻止你的行动。然后,看到谢代疏杀了她,你很开心。”
舒勒倒在叶子舟上,口中不停吐出血沫,还毫不在意的扯出一个笑容。
“在这个【黄泉】,只有她们最了解你,也只有她们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最亲爱的弟弟换了人。所以你早就想杀了她们,只是没找到机会,对吧?”
舒勒知道自己要死了,也不装了:“你亲眼看见我杀了她,自然能知道这一切。”
明竺笑容加深,不置可否。
“舒勒的灵魂技能是什么呢?换句话说……你的是什么?”
紧接着,似乎是一句毫无联系的话。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有问题了,在你和舒齐来我房间讨论规则的时候,我只问了舒齐一句关于你的话,你…居然对我的敌意很大。”
明竺一字一句,瞳仁漆黑:“不过呢,这并不能让我产生什么别的想法,你可能也就是多心。”
“但是,”她突然眼神一凌,死死盯住了舒勒的眼珠,“我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们刚进入怪谈的时候,是有四个人吧。”
轻飘飘一句,舒勒眼里迅速划过一丝惊慌,很快,但明竺还是注意到了。
“弥亚,去哪儿了呢?”
“……”
“——是你杀了他吧。”
“我没有,”他又吐了一口血。
“不不不!”明竺将食指放在红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听我继续说。”
“我也奇怪啊,我的记忆力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就算我真的不记得他,那舒齐,袁曼,怎么会不记得?”
“还有,舒齐和舒勒是姐弟,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最细微的变化都会有所察觉,但……怎么会发现不了你的变化?还在为你解释。”
“让我猜猜……”明竺突然放缓了声音,像是故意吊人胃口,眼睛却一直注意他的面部表情。
“舒勒的灵魂技能、你的技能,是不是和…记忆有关?”她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可舒勒却觉得这个笑无比恐怖。
但显然明竺不打算放过他,“或许,你可以修改别人的记忆?……”
“哦对了,”少女突然蹙眉,搭在叶子舟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思绪飞快连接得出结果,“我为什么会忽然想起弥亚呢?……你,没有继承他全部技能?我猜,受伤会影响你?”
“不不不,”她又突然自己摇摇头,自顾自的分析,“所有人受伤都会影响技能,那你被削弱的是什么呢?”
“别说了,你现在说什么用都没有!!我是杀了他,那又怎么样?”舒勒回光返照一样,疯子一样大喊。
“她们都死了,我也快死了,而你……也快死了,所有都会死!!”
“是啊,所有人都会死,”明竺无所谓的摊手,没有预兆地突然游过去,谢代疏想要跟随,但她摆摆手回绝了。
“他没有抵抗能力了,”她这样说。
而舒勒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只能像一只死鱼一样瘫在叶子舟上用力呼吸。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明竺乐呵呵地扑腾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倏然凑近“舒勒”耳朵,笑眯眯地低声:“为了自由。”
“你?!”舒勒显然十分震惊,快阖上的眼皮都掀开一半,“你居然也是‘自由之弧’的人?!……也对,这种蠢死了的圣母都是你们的人。”
——自由之弧。
原来传销组织叫这个名字。
明竺得意地挑眉,得到了答案,就想要转身游走了。
她还礼貌地朝后摆摆手。
“拜拜,您先走一步吧。”
舒勒则在后面恶意满满地瞪着她,逐渐断气。
“你…打算怎么办,”谢代疏无比相信地瞧着明竺。
“什么怎么办?”明竺眨眨眼。
“你中毒了。”
“哦,你说这啊…”明竺抓了一把头发,懒洋洋开口:“等死呗,还能怎么办?”
“……”谢代疏,“你别死,我们出去找办法。”
找啥办法找办法,死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傻丫头。
明竺面无表情地看了谢代疏一眼,黑袍少女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越来越冰冷平静的目光。
你也是。
……
明竺盯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苍白而漂亮,只想到了一句话。
——她或许…的确是应该天生孤单的。
紧贴脖颈后背的湿发更显寒意,少女盘算着,心不在焉地被谢代疏拉去漂浮台,拔下旗帜。
【恭喜两位玩家通过游戏!】
突然——
一道清丽年轻的女声回荡在耳边:
【“洋流,没有询问鱼儿就擅自带走它,这难道不是罪恶吗?”】
第68章 能耐
什么?
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已经被传输回负一层某架床下。
“走!”谢代疏很急,一把拉起明竺的手就要离开。
“诶…等等…”明竺嘴上提了一句阻止,身体却很诚实地被拉出去了,她只是在惊讶,自己居然习惯了谢代疏这副七窍流血的样子。
明亮的灯光忽而晃过,她看见唐福也站在外面,并没有离开。
这个游戏通过的第一个人啊。
明竺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
他之前神秘兮兮地过来,原来是对暗号啊,以为我也是那个…“自由之弧”的人吗?舒勒继承的记忆里有这个组织,并评价为“圣母组织”。
“是你们?…没有其他人了吗?”他显然是有些紧张,很谨慎地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游离在两人身上。
“显而易见,”明竺笑得无辜,“其他人都死了,很遗憾。”
“你们杀了他们?”唐福居然是以笃定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他很肯定,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想?这个游戏注定只有四个人能出来,”明竺敛了笑,很平静地看向唐福,仿佛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你死我活的游戏,你在善良什么?”
“哦对,我忘了,你们一个组织都是这样的人,天真、且相信人心。”
少女无所谓地抱胸,很直接地搬来了舒勒的话,并加以修改。
“你?!——”唐福显然是生气了,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吐沫星子吐的到处都是,“你们果然是一伙儿的!!人类的叛徒!!神教的走狗!!”
谢代疏皱眉,拧成一团。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个烦死人的系统一直警报自己生命值和灵魂指数下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但是……他真的很烦,话说起来没完没了,还一直叨叨叨。
于是黑袍女生抬手想要动作解决。
明竺拦住她的手,轻轻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来。
谢代疏咬了咬后齿,继续忍。
“哈哈,你才发现啊?”明竺露出一副得意猖狂的模样,语气非常欠揍,“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什么叛徒的话,多难听……”
“放屁!人类是你们的同胞!孙栋也是!!你们!!!”他真的特别愤怒,宽大的手掌在虚空中一握,要召唤什么东西出来。
孙栋?…
明竺眼神一变,思路缓缓清晰。
“诶诶诶你等等,”少女突然笑了,“这么激动干嘛?”
“我们有两个人,你只有一个人,你也看到了,从这个游戏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人。其他人都死了,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们吗?”
“你也看到了,我们俩是受了一些伤,所以也不想和你硬碰硬。这样吧,这次就算了,我们各自当放对方一步,海阔天空,我为之前的言论向你道个歉。”
“还是说,”明竺语气突然温柔,转了个弯,“你不想让孙栋的遗骸回到自由的土地了?”
明竺眨眨眼,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棒极了。
“……”唐福显然也是愣住了。
但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阴谋,突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双方陷入僵持。
嘶,失算了,他居然更不敢走了。
时间来不及了。
明竺和唐福对质三秒,果断转身对谢代疏低声道:
“他挡在这里,我们没法出去…拖久了,照样会死在这。”
——所以,杀了他。
谢代疏深觉有理,正要动手…突然——
“哎呀,好多人啊,大家是来找我的吗?”
太平间的门被突兀地推开,阴风瞬间冲进寒冷的房间,腐臭味逸散。
是她!!!
那个死去的白衣女孩,当时来四楼的人。
“各位,都是第二次见面了吗?”她似乎是在笑,艳色红唇崩开血花,指甲越来越长。
——“没有人会活过与她的第二次见面。”
——“我问她来着。”
——“你害怕尸体吗?”
——“里面的场景……可能有点血腥”
谢代疏的原话。
孙栋……
哈哈,原来是这样。
唐福的位置更靠近门和白衣女孩,故而他最先受到攻击。
“拉着我,快速跑出房间,”明竺凑近谢代疏,附耳。
清甜的栀子花香再一次扑面而来。
只是她不敢再多呼吸,迅速退了回去。
谢代疏深深地看了明竺一眼,但还是牵起她的手,几个利落跳跃奔跑动作之间,巧妙的越过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二者,脸上的血也越流越多。
风过,二人已至门前。
白衣女孩空洞的眼眶朝这边瞧了一下,歪头思考了几秒,居然没有阻止。
两人顺利地出了房间,乘上电梯。
……
*
“你是在诈他?”谢代疏的面孔再一次隐没在宽大的兜帽里,轻轻的声音传出来。
“嗯。”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也照样会忘掉的。
“谢代疏,为什么老是帮我?”明竺喘着粗气,背靠电梯一侧,话有深意,“……我们也不是很熟吧。”
“我说过,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
“第一次见面?”明竺扯出一个无奈的笑,谁不懂她此刻在想什么,“你是说镜子里吗?”
这句话如惊雷般乍响在谢代疏耳边。
电梯里瞬间安静。
“这么全副武装,是因为和我长的一样吗?”她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给你诈出来了。”
其实她现在脑子里也是嗡嗡作响。
“跟着我,帮我,都是你替代我之前的手段吗?”明竺终于抬起沉重的头颅,脸上再也没有笑,也没有愤怒,只是一字一句继续说,“把墨镜摘了吧,别装了,不累吗?”
“不如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想活了,身体送给你好了?”
谢代疏见明竺这个样子,莫来由的心里升起酸涩,她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攥紧手边裙子,指节发白,心里闷闷的。
“我没有想要替代你,我很喜欢你的……我…”她想了很久才无比苍白地说了这句话,话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打感情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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