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靠近安全边界,夏蔓准备将一半油桃树枝种在在边界内,一半油桃树枝种在地界外,看看树枝的成活率区别。
等种完树枝后,她又踩着脚踏车,到石楠湖边提水,用来浇树枝,新插的树枝,最需要水。
夏蔓顺便看了看之前下的捕虾笼的情况,她根据记忆的地点,找到被卡住的藤丝线,用力拽起。
捕虾笼带着水花,从水中被拽出,四溅的水珠溅了夏蔓一脸。她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水,这才能看清捕虾笼的情况。
笼子里蹦弹着十数只龙虾,还有不少误入的小鱼小虾,仍挣扎着想要逃离。
湖边还有几个捕虾笼,夏蔓担心吃不完,便没有拽起。
她将捕虾笼放到车上,开心地哼着小曲,将装满水的木桶提上车,雀跃地回到橘子林浇水。
这边只种了油桃,丁香花的树枝并没有种在这,夏蔓准备将丁香花的树枝种在溪流那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溪流那边的气候似乎比橘子林这边更湿润一些。
也许这是因为溪流那边是阳面?
夏蔓也有些不确定,不过她还是将丁香花的树枝栽种到溪流边,而且这里浇水也很方便。
等干完这些,夏蔓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给那些蚕喂食,又去摘了几桶桑叶。
她只带了之前装树枝的背篓,只好用木桶装桑叶。
厂房里的野蚕渐渐有吐丝的倾向,有一些蚕已经不爱动弹了,开始向四周吐丝,再过不久,它们就会变成蚕茧。
喂完桑蚕后,夏蔓将车上的捕虾笼提到了院子里。
谢自然站在土灶边,举着锅铲炒黄瓜。
“不是让你休息,你怎么在做饭?”
“我休息好了。”
谢自然一边说,一边将锅里的黄瓜盛出来。
夏蔓看了一眼。
青菜、黄瓜,这清洗都得半天。
而且灶台上泡着的大米不见了,应该被谢自然端到小灶上了。按谢自然蒸好饭才炒菜的习惯,怕是她前脚出门,谢自然后脚便去蒸饭、摘菜了。
夏蔓瞅了谢自然一眼。
谢自然立刻补了一句:“我饿了。”
夏蔓没有继续掰扯这件事,她将捕虾笼里的龙虾和小鱼小虾倒进谢自然做的漏水的木桶里。
那些大龙虾们四处乱爬,只想逃离这陌生的木桶。夏蔓找了个盖子 直接盖在桶上,防止它们逃出。
“你去石楠湖了?”
身旁传来谢自然淡淡的声音,夏蔓的身体瞬间僵硬,她忽然想起自己走前说的话。
她说她不去安全地带外,但实际上她去了,还带回了证据。
“哈——哈——”夏蔓尬笑了几声,“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说完,她便夺下一盆黄瓜,用手肘推着谢自然往屋内走。
“走走走,我们吃饭去。”
第91章 麻辣小龙虾
五月份,天色黑得越来越晚。吃完饭,洗完碗筷,天空中仍带着薄薄的青色,并没有完全黑下来。
夏蔓抱着藤编筐,到水塘旁边清洗丁香,然后倒在竹匾上阴干。
谢自然走了一天,做饭时还觉得腿脚尚好,等吃完饭,那股疲惫和酸麻的劲儿瞬间席卷全身,走路都有些不稳。
她坐在客厅的桌子旁,用石锤捣着石臼里的八角。
夏蔓走进来时,谢自然正在用勺子将石臼里的八角粉盛到塑料罐里。
夏蔓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桃子,窝在椅子上,将桃子嚼得脆响。
“谢自然,我先去洗澡了。”
“嗯。”
吃完油桃,夏蔓将果核扔进垃圾筐里,起身去厨房提热水瓶,又从水缸里盛了半桶水到房间里去卫生间里洗澡。
以前她都是在房间洗,但是后来她突然发现,为什么不直接在卫生间洗?水可以直接顺着蹲厕流下去,方便快捷,而且卫生间也没有异味,毕竟是系统出产、全自动、高科技抽水卫生间。
自那以后,夏蔓时常会在蹲厕的阳台上放一个陶瓶,用来插花。卫生间的窗户一般是打开状态,从外面涌进的风会将花香吹到卫生间的各个角落。
她穿着拖鞋,将热水瓶里的水和木桶里的凉水倒进澡桶里,然后用谢自然做的漏水版木杯子舀水,在身上冲洗一遍,再开始搓洗。
“谢自然,我洗完了。”
夏蔓披着毛巾,将自己的澡盆取出,放在阳台上。然后提着热水瓶去土灶,掀开锅盖,将锅里的热水装进热水瓶里,又提了大半桶凉水,放到卫生间。
她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坐在椅子上:“你快去洗吧。”
谢自然一边捣着石臼里的八角,一边回应夏蔓:“还没磨完。”
“没事,洗完澡再继续。”
谢自然依旧想要将手里的活先干完,夏蔓直接走到她的椅子旁,硬生生地将她挤了下去。
谢自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夏蔓坐在她的椅子上,右腿翘在左腿上,还气势汹汹地说道:“你的椅子已经被我占用了,快去洗!”
“那我去洗了?”
“去吧,去吧。”
夏蔓对着谢自然摆了摆手。头发不滴水后,她拿起圆石,继续捣着石臼里没捣完的八角。
等谢自然洗完澡出来时,桌面上已经被夏蔓收得一干二净。
夏蔓窝在她的椅子,手中还拿着一个刚咬了一口的油桃,笑着看着她。
“你今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那闪烁着幽幽蓝光的骷髅就立在夏蔓身后的墙角,可她却仿佛一点都不害怕,淡然地坐在椅子上。
谢自然站了片刻,才轻声道:“晚安。”
“晚安。”夏蔓笑着回应。
等谢自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夏蔓像是一个弹簧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心有余悸地瞅了一眼身后的骷髅。
这东西,谁敢在黑夜里一个人和它独处啊?溜了溜了。
谢自然一走,夏蔓吃完油桃后也回房睡觉了。
走这么久的路,果然还是累。
第二日醒来,夏蔓只觉得腰酸背痛,身上哪哪都不对劲,下床时腿脚都有些发软。
这山路果然不是那么好走的。
她出门时正好撞到了谢自然开门,夏蔓看着谢自然十分正常地走过来,她一直盯着谢自然的大长腿。
“不痛吗?”
谢自然迟疑了一下:“有点。”
和以前整日练剑、负重爬山的日子相比,昨天的运动量已经很少了。
夏蔓的脸上顿时布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这还是人吗?这合理吗?
为什么她的无限体力不能免除过劳带来的酸痛?这和在她的腿上绑着石头让她继续跑步有什么区别?
一走路,夏蔓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双腿有点酸痛,但双腿又不是那种无力的轻飘飘,反而走起路来很带劲。
她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大概这就是无限体力的劣势,她只能忍一忍。
木桶里还放着龙虾,一起床夏蔓便掀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幸好,里面的龙虾都很鲜活。
谢自然去溪流边打水了,夏蔓便一个人去松树林里摘了一大把松针回来,然后用藤丝线将根部缠在一起,做成一把松针刷子。
她现在既没有趁手的刷子,也没有丝瓜瓤,牙刷有点小了,只好自己手动做一个松针刷子,勉强也能用用。
夏蔓将那些大龙虾捡出来,放到单独的一个盆里,再往盆里倒入凉水,用松针刷挨着刷龙虾的腹部。她习惯先将龙虾的小腿和虾肠清理干净,再剪虾头,挑出虾囊,这样就可以保留绝大多数的虾黄,避免虾黄被洗掉。
虽然很多人说虾黄不干净,但夏蔓还是爱嘬这一口。反正她又不是天天吃,一次也吃不了多少,也吃不死她。
木桶里还有许多小虾,也被夏蔓捞了出来,剪头剪尾,清洗干净。
因为没有油,夏蔓没有将小龙虾提前油炸,而是用冷水煮,水沸后煮几分钟再捞起来,将锅里的水盛出,倒进废水桶里。煮熟的小龙虾要再用凉水冲洗一遍,这样肉质会更紧实。
没有油,她就将麻辣小龙虾调料里的红油倒一点出来,加入姜蒜炒香,再放入小龙虾,翻炒均匀后再加入小龙虾调料,快速翻炒,最后倒入水焖煮。
这瓶麻辣小龙虾调料量很足,夏蔓估摸着还能做两次。
她在灶台里加了一把火,然后去田里摘了两根黄瓜,清洗干净后,拍碎备用。
然后抱着一盆大米洒在鸡圈里,趁着一群鸡抢食物时,赶紧去鸡窝里掏鸡蛋。
屋里的小灶上煮着米饭,夏蔓将米饭盛出,在陶罐里倒入热水,然后将表面清洗干净的鸡蛋丢进陶罐里,多的鸡蛋则被她放在了厨房的柜子里。
鸡蛋丢进陶罐里后,她又赶紧去屋外看土灶里的火,见火势越来越弱,赶忙塞进一把树枝。
谢自然正好回来了,提着两个木桶往这边走。
水缸里的水还有很多,她便将木桶放在水缸边,又去给蚕喂食。
有一个木桶里还装着几条处理过的鱼,一看就是谢自然用她那把剑处理的。
夏蔓坐在土灶边,一边看火,一边估摸着时间,猜着陶罐里的鸡蛋是否煮熟。
时间差不多后,她便去厨房里,将陶罐里的鸡蛋捞出来,剥壳后放进盘里,等一会儿再和黄瓜一起倒进锅里。
锅里的麻辣香越来越浓,馋的夏蔓的肚子咕咕叫,她只能靠着啃油桃,假装一下嘴里吃的是麻辣味的小龙虾,而不是寡淡的桃子。
一闻到土灶里飘来的麻辣香,谢自然便提着木桶里的鱼,默默地走远了。
没有其他原因,仅仅是因为她也饿。早上吃的那几个桃子,怎么可能能解馋。
屋里的小灶还有余火,谢自然往里面添了几根短树枝和短木柴,然后开始烤鱼。
等夏蔓的麻辣小龙虾出锅时,谢自然的烤鱼也烤好了,就是饭有点冷,夏蔓倒进锅稍微翻炒几下便热了。
一坐上桌,夏蔓便挑了一个大龙虾开始剥壳。
谢自然捏着筷子,有些局促地望着夏蔓,最后夹了一块黄瓜。
夏蔓的余光瞥见,剥壳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剥壳的手速变慢了,连吸黄、吃肉、咬虾钳的动作也变慢了。
直到夏蔓吃完第一个龙虾,谢自然才动手去夹盆里的龙虾。
夏蔓的睫毛颤了颤,默不吭声地又夹了一个龙虾,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唯一的区别的就是,她将虾肉放到了谢自然碗里,还用抱怨的语气道:“我做的不好吃吗?你快点吃啊,我给你剥。”
夏蔓拿了一个空碗,将剥好的虾肉放到空碗里,还将盆里的小虾也挑了出来。
谢自然默不吭声,只慢吞吞地剥着自己手里的龙虾,然后用筷子夹出,刚到夏蔓的碗里。
“我自己会剥,你快吃吧,烤鱼要凉了。”
夏蔓这才想起还有烤鱼,胡乱地擦了擦手,去抓碟里的烤鱼。
谢自然烤的鱼上面洒了八角粉,焦脆的鱼肉上带着八角的香气,令夏蔓连连称赞。
“谢自然,你真棒!”
从吃虾开始就有些局促的谢自然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那你多吃点。”
其实谢自然以前从没吃过虾,更不知道如何剥虾,但那又如何?
这里不是以前的那个世界,更没有以前那群人。夏蔓不会嘲笑她的见识浅陋,更不会嘲笑她的无知与局促。
她不是那群人,她也不在那个世界。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分界线——
其实在其他人面前,谢自然从不局促。只有在夏蔓面前,她才会局促。
第92章 油菜籽与蚕茧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水塘里的水渐渐有枯竭倾向,夏蔓只能每天忧心忡忡地目送谢自然踩着脚踏板去提水。
日常饮用要水,田里的植物也需要水,还有刚栽种的油桃和丁香都需要水。为了取水、浇水,谢自然每天都要跑好几遍。
竹筐里的蚕茧越来越多,夏蔓坐在木墩子上,将里面的蚕茧取出,放到竹匾上。
不同的蚕茧颜色也不一样,有的是白色,有的则偏黄。这几日气温不断升高,最高兴地大概就是这些野蚕。
蚕大多数喜温暖,遇到这种时节就会开始吐丝,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成型的蚕茧会被夏蔓放到太阳底下晾晒,晾晒过蚕丝会更加干燥、富有韧性。
花田里的油菜已经由青转黄,这几日天气干燥,反而正适合收割。夏蔓煮好了粥,做了一盆清炒黄瓜,坐在屋檐下,等谢自然回来。
之前做的榨油机和其他机器都被抬放到厂房里,坐在土灶亭的檐下,夏蔓只能看到竹篱笆。
谢自然回来时,会从竹篱笆的右边绕到竹篱笆的左边,听到车的滚轮在草地上发出吱呀的响声时,夏蔓就知道她回来了。
吃过粥后,夏蔓拿着镰刀,谢自然拿着小刀,两人踩着脚踏板一起去花田里割油菜籽。
镰刀只有一把,夏蔓手慢,每次割草,谢自然都是让夏蔓用镰刀,自己用小刀。
割油菜籽之前,夏蔓都会用随手撇断的树枝拍一拍油菜籽的根茎,以免里面突然冒出一条毒蛇。她的腰间虽挂着弯刀,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个装饰品,几乎没用上。
收割完的油菜杆被谢自然运到了麦田旁的水泥地上晾晒,方便以后捶打脱壳。
夏蔓站在水泥地上,望着一片蔚蓝的天空。
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下雨了。
麦田里的麦子仍是青色,还要过一个月才能收割。夏蔓只希望这雨趁早下,可不要等到收麦子的时候再下,可不要像去年收高粱时那样。
这几日太阳足,水泥地里的油菜杆只需要晒三天就能晒干。谢自然举着铁锹,用背面疯狂的捶打油菜杆,使油菜壳干裂,油菜籽自然脱离。
她忽然想起去年收水稻时,她和夏蔓也是如此,两人一起顶着日头,在水泥地上拍打稻谷。
可是现在就她一个人。
谢自然有些惆怅地望着空旷的四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竹筐的野蚕最近疯狂吐丝结茧,两件事情撞在了一起,她们只能分开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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