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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偏差(近代现代)——山河南渡

时间:2024-08-18 11:09:41  作者:山河南渡
  他心底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应该的,但他就是不想低头,不想承认哥哥的教训是对的,也不愿意在陆瑞安面前露怯。
  他只是无心之言,陆瑞安为什么不能多问他两句?但凡陆瑞安多在意他一点、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就不会这样误会他不是吗?
  “你刚起吧,去楼下找李阿姨,让她给你留了早点温着。”陶汝成瞧出小儿子又有闹脾气的苗头,不再询问触他霉头,转回头笑着和陆瑞安说话:“可以了,你混一下这个颜色,然后……”
  陆瑞安也没再向他投来多余的目光,温顺地听从陶汝成的指示,学着陶汝成的握笔方式在已经初具雏形的兰花上小心地落下两笔钴蓝。
  祁扬觉得被晾在一旁的自己像一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陆瑞安和陶汝成才是一对其乐融融的母子,而他是被这母子亲情结界挡在外的陌生人。
  他感到越来越憋屈,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是在气陆瑞安还是在气陶汝成。
  他想起祁湛昨天晚上的话,思来想去最终咬碎牙自己气冲冲转头下楼回卧室进行情绪的自我消化,连画室门都没关。
  陆瑞安瞧见了,他听祁扬咚咚咚的脚步声远去,默默关上画室门,他一转身撞入陶汝成忧郁的目光:“从初中开始,他就不愿意和我们好好沟通了。”
  她没有指明人称,陆瑞安却很清楚她在说谁。
  “初中以前他年纪还小,我和他爸爸都有各自工作要忙,怕照顾不到,就留他在老宅雇了阿姨。还好小湛很懂事,跟在我们身边上学从来没让我操过心。一直到阿扬该进中学,我们接他回来后,他的脾气就有些变化了。我咨询过相关的专家,他们说是小孩的叛逆期,让我们别管太严,多给他一些自由,”陶汝成眼里淌过湿意,“我以为到高中就好了,而且后来又有你给他补课,他成绩提了上去,虽然他不怎么听我们的话,但没像以前那样经常逃课、跑出去和人打架。我不奢求他有什么样的成绩,不像对阿湛那样严格地对他,只希望他可以过得顺心自在一点。”
  “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哪里没做好,他越来越疏远我们。”陶汝成低低叹息着把狼毫挂回笔帘。
  陆瑞安低头替她清洗调色盘,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没有,您很好。”
  他在心里想:其实祁扬也很好,如果不是他当初将错就错答应了祁扬的求婚,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他觉得自己看不懂祁扬。
  明明上一次吵架,哪怕更早的、钟琳月请他们吃饭的那个夜晚,他都能感受到祁扬对他并不是完全讨厌的,可现在他又不确定了。
  他感到疲惫,也终于想放弃争取。
  ——陆瑞安,别再试图强留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就算祁扬似乎真的对他产生了一些他所期望的情感那又怎样?还是让一切回到本应该的轨道吧。
  陆瑞安轻又漫长地叹出一口气,和陶汝成说学校里有事,在午饭前离开了。
  祁扬回到卧室故意磨蹭到午饭时间,李阿姨上楼来叫他吃饭才出门,本来是想着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陆瑞安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些话,然而他一到餐厅就傻眼了。
  陆瑞安居然提前走了!说都不和他说一声!什么意思!?
  “陆瑞安呢?”祁扬不甘心地往楼上望。
  “走了,他说学校有事。你晚上回去的时候把李阿姨炖的汤一齐带上,热一下叫瑞安喝,他上班太累了,得补补身体。”陶汝成说。
  祁扬条件反射就想顶嘴说自己都和陆瑞安分居两个月了,汤带回去给谁喝?酒店阳台的花吗?
  这话悬崖勒马地被他嚼碎吞了,他低头扒拉饭,含混地嗯嗯两声,一幅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换了说法随口顶回去:“难道我上班就不累吗?”
  陶汝成看他这么不上心,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和他一起。”
  祁扬突兀地笑了声,听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他挑挑拣拣吃了点东西就撂下碗筷说有事要走。陶汝成还要去筹备画展的事,没留他。
  祁扬开车在小区附近的路绕到第四圈时,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在心里盘出清晰的逻辑链——是陆瑞安先听到他在书房和祁湛吵架的无心之言,然后又在卧室和陆瑞安起了口角,错又不完全在他,嗯,姑且算他有一些不对在里面吧。
  就算陆瑞安对他生气,和他吵也行啊,凭什么把他当空气不理他?!
  祁扬越想越觉得得和陆瑞安论出个所以然,下定决心直接上门堵住陆瑞安,像上次吵架那样让陆瑞安把话说清楚。
  车刚在车库停下来,领导就打来电话要他马上回公司。
  他左右为难,还是选择坐电梯上楼。
  他怕陆瑞安不理他不想给他开门,又怕陆瑞安开了门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又把事情搞砸,站在陆瑞安门口纠结了五分钟,把保温桶放在门口,走之前给陆瑞安发了条消息。
  [妈让我给你带的汤,叫你晚上喝,给你放门口了。]
  陆瑞安的状态栏立马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才回复过来。
  [陆]:好的。
  祁扬把这两个字反复看了又看,誓要从里面盯出点什么,脑中涌起各种各样的猜测,最终只剩下了挫败——陆瑞安对他怎么这么冷漠!
  公司临时签了个项目交给祁扬组负责,祁扬不得不第二天带着组员飞去出差,忙得晕头转向,终于赶在陶汝成画展的前一天晚上回来。
  一周的时间,两个人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陆瑞安上次回复的那两个字上。
  他早上七点起床,花了一个小时对镜仔仔细细从冒出青茬的下巴到头顶每一根精心打理的发丝进行了确认,又花了半个小时挑选着装确认造型,紧赶慢赶踩着九点抵达正举行剪彩仪式的艺术馆。
  祁扬定睛一看,进行剪彩并合影的几个人里压根没有陆瑞安,只有陶汝成和几个美术协会的主席团成员。
  祁扬一看到咔嚓闪个不停的摄像头和虚与委蛇的专家互捧场面就烦得不行,转头四处寻找陆瑞安的踪影。人还没找到,他就先被眼尖的陶汝成叫住了,不甘不愿地顶着一干人的目光走过去。
  陶汝成站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手臂轻轻揽过站在阶梯下的祁扬的肩,笑意盈盈地向旁人介绍:“这是我的小儿子。”
  祁扬不得不挤出个笑来应对扑面而来的客套赞许,他想拍开陶汝成的手转身走掉,被陶汝成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那个也是我儿子,”陶汝成微微抬眼,脸上的笑容更深,她朝目光所指的方向招了招手,“瑞安,这里!”
  祁扬直勾勾地盯着从场馆内出来的陆瑞安走到他身旁。
  他听不清陶汝成和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又说了些什么,他只能听到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眼前也只剩下陆瑞安的脸。
  “……祁扬,卞阿姨问为什么瑞安是我儿子,你来替我介绍介绍?”陶汝成的声音破开重重迷雾,惊醒祁扬。
  他终于和陆瑞安交汇上目光,心如擂鼓地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爱人。”
  ——爱人。一个浪漫的、书面的、夹带祁扬自己私心的,对伴侣的称谓。
  陆瑞安眼神闪烁地错开了视线,配合地微笑着点了下头,紧接着陪陶汝成随主席团一同进馆观展。
  陶汝成没料到祁扬会来看她的展,揣度着祁扬的脾气能勉强忍受她向其他同行介绍已经是极限,于是让祁扬自己安排时间。
  祁扬清楚母亲的水平是自己无论努力多久也达不到的,也自认没有这个艺术细胞,于是守在展馆出口的咖啡厅里。
  他等了大概两个小时,陆瑞安独自从展馆出来——陶汝成展后还要单独和主席团成员商讨别的事宜,留在了展厅里,给祁扬发了条消息叫他接陆瑞安一起回家。
  祁扬丢下咖啡追上陆瑞安,一把捉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陆瑞安拉到无人的展馆角落。
  陆瑞安被他拽得猝不及防,后腰在踉跄中撞上栏杆,吃痛地弓起身体。
  祁扬连忙去扶他,被陆瑞安轻但坚决地推开了手臂。
  陆瑞安倚着栏杆,扶着腰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目光一寸寸抬起,无喜也无悲地落在祁扬慌张又心虚的脸上,他缓了会儿,终于能直起腰。
  “祁扬,离婚证的申请时间过了。你找个工作日休假的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再走一次流程吧?”
  祁扬一怔,瞳孔微缩:“什么?!”
  “陆瑞安,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上次说的什么?”祁扬霍然上前,陆瑞安被逼得不断退缩,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这次你是真的想和我离,还是因为别的?”
  陆瑞安抿了抿唇,似乎又本能地要用沉默来应对他的逼问。
  他承受不住祁扬咄咄逼人的目光,别开脸:“现在那套房子你出资的部分我不要,如果你不要房子,那过段时间我会把你出的钱加上增值的部分还给你。”
  说完,他没有再看祁扬的反应,一刻也不停留地转身离开,只留下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映在祁扬惊愕的双眼中。
 
 
第41章 帮忙
  祁扬没想到陆瑞安居然会是这个态度,他又气又困惑,在通讯录列表里划拉了一圈,犹犹豫豫、挑挑拣拣地选中一个电话号码拨出去。
  “喂?小祁同学你有什么事?”总是懒散带笑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
  “……”祁扬心里正烦,听到他的笑音就感到一阵被嘲讽的不爽,他暗暗深呼吸了几秒,没应声。
  “祁扬?”听筒里的声音远去两秒又重新拉近,他的笑意也随着正色的语气沉淀下来,明知故问道,“怎么了?你不会又要问我关于瑞安的事吧?”
  “你不是知道吗,还非要问。”毕竟是有求于人,祁扬尽量克制住语气里的不耐烦,努力让自己的问话听起来若无其事,“陆瑞安最近怎么了?”
  “啊???”洛明起一头问号,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才是他对象,你俩结婚五年了,你居然来找我问他的事,你自己觉得合理吗?”
  祁扬深吸一口气,脑子里转得飞快,他细细回想了一下这半个多月以来的情况,底气略有些不足地问洛明起:“我出差前跟他吵架了,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他是不是生气了?”
  洛明起失笑出声,似乎是对这个结论感到荒谬,语气笃定道:“不可能,他对我都没红过几回脸,何况是对你。你得说多难听的话才能把他惹生气?”
  “哦,”祁扬心里舒了一口气,底气悄无声息地又升上来了,他明知故问,“我没说什么啊,那他不理我了不就是生气了吗?”
  “老天,你清醒一点吧祁扬。”他的故意唱反调意料之外地起了作用,洛明起夸张地感叹,“他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恐怕忙得连一个整觉都没睡上,他还有时间跟你生气?”
  祁扬意识到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但洛明起不知道他和陆瑞安闹离婚的事,他也本能地不想让身边人知道自己和陆瑞安离婚的事,哪怕是认识好几年的洛明起也不行。
  他含糊道:“我出差去了,他没跟我说。”
  洛明起犹豫了几秒,虽然没明说,但还是给了祁扬暗示:“要不然你还是去问他吧。他家里的事,如果他不跟你说,那我也不好说。”
  “是关于他爸妈的吗?”祁扬一听就明白了——陆瑞安从来不带他回家见父母,结婚五年,除夕团圆也都是跟他回祁家,他对陆瑞安家里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
  “嗯。”洛明起虽然没说具体的,但也没刻意瞒他,“他最近手头有点缺钱,不过他不肯跟我开口,我在想办法,你也不用太担心。另外……你别老是气他,他脾气好是一回事,你好歹让他过得舒坦点,他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我什么时候拿他当出气筒了!”祁扬语调一高,洛明起就赶紧息事宁人:“好好好,不是你的错,你自己跟他说去吧。”
  祁扬眉峰一扬,不爽地挂断电话,决定不找洛明起这个帮不上忙的家伙继续打探陆瑞安的消息。
  他翻来覆去把通讯录列表拉了好几遍,居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打听陆瑞安的情况了——他心底晃过祁湛的影子,但他不愿意向兄长低头。更何况祁湛都已经明确说了不管他和陆瑞安的事了,再找过去得不到消息不说,岂不是还要白白被祁湛嘲讽一通?
  辗转反侧一宿,祁扬终于决定自己亲自出马,第二天一早就气势汹汹地给陆瑞安轰炸了几通电话过去。
  起初陆瑞安并没有接,都是被挂断,祁扬纳闷了好半晌,忍不住开始怀疑陆瑞安是不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他憋着一口气又试了几次,在十分钟的占线后终于接通了。
  “祁扬?有什么急事吗?”陆瑞安一向平淡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
  祁扬敏锐地捕捉到陆瑞安那侧嘈杂的背景音,听起来像是在某个办公大厅,机械女音叫号声时不时响起,祁扬下意识凝神仔细去听。
  陆瑞安耐心地等了几秒,没得到祁扬的答复,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祁扬?”
  “没什么事,”祁扬被他的声音惊回神,下意识的托词被他紧急咬止在舌尖,他情急之下脱口道,“我记得有张卡落你那了,在主卧的左边抽屉里,你有看见吗?”
  “我没动过主卧的东西,你要是着急要,中午过来拿吧,我现在在外面有点事。”
  “不是,”见他没懂自己的意图,祁扬的语气不由染上几分焦急,“是刚结婚的时候我给你的那张卡,当时我不是叫你拿着家里生活开支用吗?”
  陆瑞安微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透着若有若无的倦意:“祁扬,我说过不会动你的钱,也没有动过。这几年生活开支没多少,你不愿意跟我算房子的钱,生活费也别算了,那张卡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拿走吧。”
  祁扬一听他这话就意识到不能让陆瑞安知道自己从洛明起那里打探出的消息,他没来由地被噎得安静了几秒,不尴不尬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张卡里的钱是我妈让我给你的,你要是需要就用,就算现在不用,也先转一部分出去,不然我妈要找我问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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