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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偏差(近代现代)——山河南渡

时间:2024-08-18 11:09:41  作者:山河南渡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这么客气我可就生气了啊。”祁湛笑道,“行了,等祁扬醒了你通知他一声,他要是不愿意回去就随便他,你给我打电话,我下班了过来开车接你回去,不管他。”
  “嗯,他会回去的。”
  祁扬迷迷糊糊中往身边一模,摸了个空,猛地惊醒,鲤鱼打挺坐起身,紧急往房间里环视一圈——陆瑞安呢?!
  他急急忙忙地掀被子下床,连鞋都忘了穿,光脚跑出主卧去找人。
  客厅没有。
  客卧没有。
  厨房也没有。
  不过厨房的蒸烤箱里有留给他的早点,祁扬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猛地拉开书房门,和听见动静疑惑望过来的陆瑞安目光相撞,在对方耐心询问的注视中讪讪地红了脖子。
  “你……你怎么起这么早。”祁扬轻咳一声,推门的手顺势收回,支着脑袋歪靠在门框上,意图凹出一个漫不经心的慵懒造型。
  陆瑞安眨眨眼,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举起手腕面向祁扬示意:“已经十一点了。”
  他很贴心地没有问祁扬怎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板一眼地盖好笔帽、合上写检讨的本子,站起身:“厨房的早饭你吃了吗?”
  “没。”祁扬抓了抓头发,看他朝自己走过来,立马站直了,“我不饿,待会儿和午饭一起吃。”
  陆瑞安轻叹一声,从他身边绕过,找出被祁扬遗忘在主卧的拖鞋给祁扬拎了过来轻轻放在他脚边,劝他:“吃点吧,不然对胃不好。”
  “哦,那行吧。”祁扬用勉为其难的语气答应了。
  “早上湛哥打了电话,说爸妈叫你和我晚上一起回家吃个饭。”陆瑞安简洁转达。
  “我哥为什么给你打电话?”祁扬警惕地盯着陆瑞安。
  祁扬以前也时常犯浑和祁湛不对付,但鲜少会出现这样抵触的反应,陆瑞安感到奇怪,不过没问,不紧不慢地解释:“他没给我打电话,是给你打的。”
  祁扬终于回忆起来早上他被电话铃声吵醒,嫌烦,让陆瑞安接的事。
  祁扬自知理亏,气焰全消:“哦,那行吧。”
  祁湛下午五点又打了次电话过来催祁扬,祁扬躲进卧室接,陆瑞安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他从门缝里时不时漏出来的几缕声息隐约感觉祁扬似乎和祁湛吵了一架。
  半个小时后,祁湛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这回电话是打给陆瑞安的,叫他和祁扬一起下楼。
  “不坐他的车,”祁扬的脸色不太好看,直接安排陆瑞安,“你坐我的车。”
  ——可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没开车过来吗?
  陆瑞安再次观察了下祁扬的脸色,把问话吞了,顺从地跟着祁扬上车。
  祁父祁母翘首以盼了一天,终于盼来了儿子儿婿回家,陶汝成一如既往地笑着迎上前,亲切地挽着陆瑞安的胳膊领他往客厅走,问他工作辛不辛苦,一脸心疼拉他去厨房偷偷投喂,弄得陆瑞安不好意思又舍不得拒绝陶汝成的温柔亲和。
  “阿姨说菜都好了,瑞安顺便去楼上叫阿扬他们下来吃饭吧。”陶汝成洗干净手,将一玻璃盘刚洗好的草莓递给陆瑞安示意他放客厅茶几上,又趁陆瑞安腾不出手将一只厚厚的红包塞进陆瑞安口袋里。
  陆瑞安忙要还回,被陶汝成一把按住了手腕。
  她笑得温柔,嗔陆瑞安一眼,说:“不许还我。昨天是你生日,我想着你和阿扬一起过,就没过你打电话、怕打扰你。平时你上班辛苦,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合适找你。可惜呀,我怎么没早点遇到你这么懂事的儿子,比那两个要瞧着顺心多了。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所以只好送这么世俗的礼物,去添置点你喜欢的,别委屈自己。”
  “好,”陆瑞安心里酸软一片,他纠结了下,还是沿用结婚后陶汝成用大红包笑着纠正他的称呼,“谢谢妈妈。”
  陆瑞安放下果盘,手指隔着外套口袋轻轻碰了碰那只红包,想到自己和祁扬之间那始终没个定论的婚姻,心里既愧疚又失落。
  他深呼吸一口气,来到楼上书房,发现书房门没关,只是虚虚掩着,两兄弟的谈话声时不时传出。
  他正要敲门叫两人,猝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所以你现在和瑞安打算怎么办?还离吗?”这是祁湛的声音。
  “离不离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祁扬没好气顶嘴的声音,“我想离就离,想不离就不离,你管得着我吗?”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这么幼稚了?小的时候家里惯着你,结婚了让老婆惯着你,隔三岔五就吵架跑回家来嘟嘟囔囔怨人家陆瑞安不好,那你就从来没反省过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吗?!”祁湛恼火道,“婚姻难道是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娱乐活动?你要离就干脆离了,不离就好好过,现在跟我摆什么脸子?”
  “是我要跟你摆脸子的吗?不是您自个儿来找我问的吗?我的婚姻你为什么要插手?怎么?心疼陆瑞安啊?”祁扬冷笑,“是啊,我就是当娱乐活动,不行吗?等我玩腻了就离,这个答案您满不满意,祁总?”
 
 
第38章 “我们什么关系?”
  嘭——!
  一声巨响溅开四分五裂的碎片摔落一地,陆瑞安心里一紧,按在门把上的手下意识用力往前——
  剑拔弩张对峙中的兄弟俩闻声齐刷刷转头看了过来,陆瑞安猝不及防地迎上两道怒火冲天的视线,让他本能逃避地别开目光挡了挡。
  他脚步一顿,停在门口,发现祁扬侧着身,衣袖和裤脚被茶水溅湿了一片。
  陆瑞安的目光没有多做停留,快而浅地从祁扬身上掠过,随即全部投向祁湛。
  “妈妈让我上来跟你们说一声,”陆瑞安像没看到一地狼藉般平静开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听不出他的情绪如何,“下楼吃饭了。”
  他说完,一秒停顿也没有,转头下楼。
  祁扬愕然地望着他毫不停留的背影,本能地紧追两步又猝然停下。
  余光瞥见泼了一地的茶水和瓷盏碎片,他心里一慌,猛地反应过来——陆瑞安很有可能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
  祁湛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抬眼间情绪恢复如常。
  他绕开地上的碎片,同祁扬擦肩而过时脚步不着意地略微一顿,克制着不悦冷淡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不管你,离不离都随你,以后这相关的事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再帮你劝瑞安。”
  祁扬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他心里杂乱无章,本能反驳的声音没底气地轻成了嘟囔:“谁要你管了!”
  祁湛没听到,或许是懒得搭理,终究没回应他。
  祁扬慢吞吞走下楼就瞧见陆瑞安坐在餐桌最靠右的位置,身旁坐的是祁湛,手里捧着陶汝成刚给他盛的汤。
  祁扬站在餐桌旁,故意装作没看到祁湛身旁的空位,语气很冲地发问,不知道是在问谁:“都有座,就没给我留啊?”
  祁湛冷眼瞥他:“我旁边不是位置?”
  祁扬走到陆瑞安身旁,一只手搭在陆瑞安的座椅靠背上,对祁湛说:“我不想挨着你坐。”
  “你俩要吵滚回楼上去吵,”陶汝成头疼地黑了脸,眼神示意祁湛把位置让开,她换到了陆瑞安身旁的位置坐下,拍了拍自己左侧的座位,直接作了安排,“祁扬过来坐,祁湛在爸爸旁边坐。”
  祁父威严的目光依次从俩个儿子脸上扫过,沉声问:“阿姨刚刚上去收拾房间,说有个茶碗打碎了,怎么回事?”
  “有点矛盾,吵了两句,我砸祁扬摔的。”祁湛坦白。
  “没事吧?”陶汝成一听,担忧地皱起眉,先是确认祁湛有没有受伤,紧接着转头去拉祁扬的手查看,被祁扬一胳膊挡开了。
  “他会砸难道我不会躲吗?”祁扬不耐烦,“您这点多余的关心还是留给您亲爱的大儿子吧。”
  “祁、扬。”祁湛加重语气警告地叫祁扬的名字。
  祁扬不甘不愿地轻哼一声,坐直身体自己盛了碗汤埋头慢吞吞喝,没再接着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他讨厌家庭聚餐,像条件反射一样对父母的关怀以烦躁对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件很细小琐碎的事,从父母口中说出来就会让他感到无比厌烦和抵触,像有一簇邪恶的无名火从心头欻地燃起,推着他不加思考地暴躁反驳,潦草地结束这个话题。
  ——小的时候不是嫌我累赘吗?现在何必还要假惺惺地问候?
  陶汝成叹息的目光在祁扬的发顶多停留了一秒,转脸间迅速收拾好神情,笑着问陆瑞安:“菜还合胃口吗?我知道你胃不好,特意让阿姨做了几道养胃的药膳,你尝尝怎么样?”
  陆瑞安在她的温柔注视下不得不多吃了些,才在她满意的笑容中给予答复:“好吃的。”
  “喜欢的话,开学之后我每周都让阿姨做了给你送过去。现在暑假,你回家来住一段时间吧,听阿湛说你上班辛苦,也好养养身体。”
  “不、不用了,”陆瑞安吓了一跳,甚至来不及想到什么适宜的婉拒表达,连忙摇头,“学校那边时不时还有事要去一趟,我就不回来给您添麻烦了。”
  “回自己家怎么会添麻烦,再这么见外我就生气了——正好八月初我有个画展在市艺术馆举办,剪彩仪式想让你陪我去呢,家里的几个儿子呀就你最拿得出手。”陶汝成用轻松的语气笑着邀请他。
  陆瑞安一向不擅拒绝,尤其是刚刚已经拒绝过一次,此时就更难出口,只好努力扬起笑答应下来。
  饭桌上的一家人其乐融融,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唯独祁扬冷着脸埋头扒饭不参与他们的笑谈,目光时不时越过笑得开心的陶汝成落到陆瑞安身上,可陆瑞安一眼都没有看过他。
  一顿饭吃得祁扬食不知味,听着陆瑞安笑着跟陶汝成和祁湛聊学校里工作的事,越听越心烦——
  陆瑞安干嘛要刚好在他和祁湛吵架的时候来书房?要是他不来,不就不会听到了吗?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烦躁纠结了。
  还有祁湛,为什么非要问他离婚的事,明明祁湛自己就离了,管他离不离做什么?要不是为了跟祁湛顶嘴,他也不会不经思考说出这么糟糕的话……
  第二天是周末,陶汝成留祁扬和陆瑞安两人在家里住一晚,两人都没理由推拒,答应了。
  两个人离婚的消息祁湛瞒得很严,祁扬也没在家里说漏嘴,父母都不知道这情况,照旧安排两人住祁扬上学时候就一直住着的二楼带露台的卧室。
  按照以前每次吵架后兄弟俩都要再次面对面复盘、握手言和的惯例,祁扬本以为祁湛晚上会叫他上楼训他,下定决心不会再因为和祁湛斗气就口不择言说违心的话,而且二楼书房就在祁扬的卧室旁边,要是陆瑞安能“偶然”听到他和祁湛说其实不想离婚就更好了。
  他打了无数次腹稿,万万没想到祁湛真就说到做到,吃完饭就回了三楼书房办公,不仅不再管祁扬和陆瑞安离婚的事,还压根不打算再搭理祁扬。
  祁扬憋了一肚子闷气、打落牙齿混着血一起吞下去。
  陶汝成惊奇地发现,一向无法无天惯了的小儿子,今天晚上居然会主动陪她去花园给专养园里的兰花松土。
  夏夜的花园凉风习习,驱散了白日的炎热,此时在花香中散步还算舒逸怡人。
  陶汝成静静地瞧着祁扬用她的专用小花锄泄愤似的把花根旁一块还算平整的土撬得稀烂,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阿扬,别挖了,兰花的根要被凿坏了。”
  祁扬尴尬地把土都推了回去,蹲在花圃旁,小声辩白:“我没用力。”
  “嗯。”陶汝成的注意力此时也没放在自己娇贵的兰花上,她慢慢上前一步,手掌轻柔地抚在祁扬的发顶,像摸一只小狗,她的声音像带着阳光余温的夜风拂来,“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和阿湛吵架了?”
  “……不是。”祁扬本能地要甩开她的手,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留恋母爱的气息。
  他脖子僵硬地保持着看兰花的动作没有变,感受着发顶微痒的触碰。他的声音像埋进了雨后的泥土,潮湿又沉闷:“我没有不高兴。”
  “好吧,”陶汝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轻笑着说,“原来我儿子嘴撅得能挂个油壶是高兴的表现,我记住了。”
  “……”祁扬不自然地动了动唇,摸到自己下撇的嘴角,扯着嘴角无意义地往上扬了扬,扯出个转瞬即逝的虚假弧度。
  他一想到陆瑞安,就丧气得连这点虚假笑意都维持不住了。
  “不是和哥哥,那就是和瑞安又有矛盾了?”陶汝成这才问到自己一开始就猜测到的重点。
  这回祁扬没生气,也没有下意识的反驳。他静静地蹲了会儿,丢下花锄站起身,抬脸往二楼卧室望去,却发现卧室里没有亮灯,声音沮丧:“陆瑞安总是误解我。”
  “嗯?误会你什么了呢?”陶汝成耐心询问。
  祁扬张了张嘴,意识到陆瑞安压根就没承认听到了他今天在书房和祁湛吵架说的话,可直觉告诉他陆瑞安的的确确是听到了,不然为什么从进书房叫他和祁湛再到走都不看他?后来在餐桌上吃饭也不主动问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描述事情经过,又想到这件事母亲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只会和以前每次判定他和祁湛的争斗一样让他懂事一些,他越憋越难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没误会!我回去睡了。妈,你也早点休息吧。”
  陶汝成不明白小儿子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化,她哑然地望着祁扬逃避地在黑暗中匆匆消失的背影,惆怅地垂下眼,蹲身拾起那只小花锄,安静地翻着被祁扬捣鼓得一塌糊涂的营养土。
  明明每一次她都努力拉近和祁扬的关系了,却仍旧感到祁扬离她越来越远,她看不透小儿子的心思,也不知道母子间的嫌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让她失意又怅惘。
  祁扬站在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卧室门口,竟然生出几分类似胆怯的心情,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陆瑞安,在胡思乱想中一横心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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