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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偏差(近代现代)——山河南渡

时间:2024-08-18 11:09:41  作者:山河南渡
  某花孔雀:指导同事挑角度、挑光影、挑构图,千挑万选一小时的一张“手滑”他拍。
  【这周的更新是周二、五、日下午六点~】
 
 
第32章 决裂
  嘭!哗啦——
  矮桌被踹了个底朝天,满桌的玻璃酒瓶碎了一地,骰子零落地在地上弹跳起越来越小的弯,滚入卡座沙发里了,震耳欲聋的酒池舞乐都没能盖住这一地狼藉的怒火,惹得旁人纷纷投来打探目光。
  彩灯迷人眼,只能听清重拳狠狠落在肉上砸出惊心动魄的闷响。
  方才还醉得昏昏欲睡的人此时脸上满是狠仄厉色,双眼清明无比,看不出一丝酒醉的痕迹,暗红色的灯光像浓稠的血顺着他立体的五官流淌而下,没入昏暗的领口。
  “放你爹的屁,狗嘴给老子放干净点!”祁扬揪起那人衣领狠狠往上一提,压着声音啐他一口,咬牙放狠,“你再在我面前编排他试试?信不信老子把你打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我没叫你用我手机打电话,你凑过去干什么?我和我老婆的事轮得到你这个杂碎嚼舌头?四年前挨我揍了还没学老实?非得要我今天再把你打个半死你才服?”
  “哎哎!祁扬!松手!”打电话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扑过来救场,双手拽住祁扬的手使劲掰他手指企图熄灭这场战火,“都是同学,大家好不容易今天一起聚聚,以前还是一个宿舍的,不是玩得挺好的吗?没必要闹成这样。”
  “陈狗这嘴是臭了点,他平时说话就难听,你们大学两年的室友,肯定比我更清楚他这德行,别和他一般见识哈。消消气消消气~”吓了一跳的男班长赶紧找到祁扬的手机递过来,“你手机快收好,这里人多,一不留神就丢。”
  “果然就是酒害人啊哈哈,”回过神来的其他人彼此眼神交流几个来回,先后上前拉开祁扬和半边脸高高肿起的人,“都是兄弟,再怎么也不能动手啊。少喝点,都少喝点!待会儿我和老板说一下,叫服务员过来收拾一下,咱们喝两杯度数低的,这事就算过去了,成不成?”
  祁扬一根根松开手指,被拉开后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满眼畏惧又不甘的人,眼神阴鸷地在他鼻前指了指:“陈滔,你最好祈祷你刚刚的话没被他听到。”
  祁扬厌烦地扭开头,劈手夺回手机,长腿一迈绕开一地碎玻璃,选了处离众人较远的位置坐下,显然不打算为自己刚才的举措道歉、也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
  替祁扬打电话的男人迟疑两秒,在祁扬旁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好不容易大家都有时间聚餐一次,别不高兴。”
  祁扬抱臂冷笑:“是我先找不痛快的吗?我陪着大家喝一晚上了,要玩的要喝的我哪个没配合?陈滔嘴贱是他该挨打,惹我不高兴,今天谁都别想好过。”
  “这里太吵了,刚刚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么近你老婆都好像有点没听清,陈滔虽然在我旁边,但也远了很多,肯定没听到的。”
  “他没听到就算了?难道我是聋的?”祁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今天晚上所有费用和损失让酒吧老板找我报,我不差这点钱。以后同学聚会有陈滔就别叫我,我见他一次打一次。说到做到。”
  店长听到动静赶来查看情况,有班长说好话道歉、又有祁扬慷慨刷卡赔付,他也没有不悦,叫来几个服务员一起把现场打扫了。聚餐的二十余人分作了两拨,一拨围着陈滔坐在左侧,另一拨则面面相觑地靠在祁扬这侧。
  陆瑞安被侍应生领到卡座时敏锐察觉到了现场氛围的怪异——和热辣歌舞的舞池比起来,实在是太安静了。
  祁扬班上的班长陆瑞安是眼熟的,印象也还不错,两人目光相撞,班长先对陆瑞安颔首示意,算打招呼。
  陆瑞安朝他点了点头,目光在在场的人脸上扫了一圈,没能找到他在来时路上反复回忆方才通话后、脑子里浮现出的那个人,也没注意到有人用冰袋捂住脸,不过第一眼找出了疑似醉倒在沙发边上的祁扬。
  他来到祁扬所在的角落,在祁扬身旁蹲下,适应昏暗灯光的眼睛终于看清楚:祁扬翘着二郎腿抄着手歪靠在沙发旁,闭眼耷拉着脑袋,脸色异常难看,手里还握着手机,应该是真的醉了。
  陆瑞安印象中的祁扬在升职后几乎每个月都有两次应酬,过年回祁家吃饭时也是亲眼见着祁扬和亲戚对瓶吹十几瓶还面不改色,今天为什么会醉得这么厉害?
  他没有就着心头的疑惑深究,搀住祁扬的胳膊一点点将祁扬扶起,班长来到另一侧帮他拽着祁扬的另一只胳膊,好让陆瑞安不至于扶得太艰难。
  走到酒吧门口,陆瑞安转过头来和班长道谢,班长客套地笑着点点头,正要说不客气便感到手上一疼,他低头一看——是祁扬一巴掌甩开了他,手背上迅速浮起一片红印。
  “。”男班长立马反应过来祁扬这是在不爽他刚刚和稀泥。
  醉,多醉点好啊。
  陆瑞安没注意到这点小插曲,事实上他现在的心情也不足以支撑他再去留意这样多的细节,他扶着祁扬上了车,犹豫了下,小声问:“送你回酒店吗?”
  祁扬将额头抵在他肩上,怎么也没料到陆瑞安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接他回家住,他脑子里飞速地转动一圈,回忆着以前见过的醉鬼模样,答非所问地含混抱怨:“头晕。”
  陆瑞安感到为难:“……我给湛哥打个电话吧?”
  祁扬:?
  祁扬:什么意思?
  明明上一次他都没喝多少酒,只是送陆瑞安回家,陆瑞安都开口留他了,为什么今天他醉得这么明显,陆瑞安反而把他往外推、没有一点想留他回家住的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祁扬心里冒出个不妙的猜测——陆瑞安听到陈滔说的那些话了。
  祁扬不怕陆瑞安听到这些话,只要陆瑞安问他都能一五一十解释清楚,他唯独怕陆瑞安连问都不问就默默在心里对他下了审判,把他和陈滔划等号。
  陆瑞安宁愿去麻烦祁湛,都不愿意多问他一句。凭什么这样区别对待他?!
  “我讨厌祁湛。”心乱如麻的祁扬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甚至不愿意称呼一声哥。
  陆瑞安愣了下,比起相信这是祁扬的真心话,他更相信这是祁扬喝醉了意气用事说的气话。
  按祁扬现在的状态,把他送回酒店留他一个人实在不妥,陆瑞安没打算再询问他,一面温和地哄着“嗯,好,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面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准备给祁湛发消息。
  屏幕刚亮起,陆瑞安手腕一疼,就听到“啪”的一声,手机被忽然伸来的一只手打落在地,他懵然地回头去看——祁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直了身体,眼睛里满是愠恼烦躁。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陆瑞安,喘着粗气质问:“你就这么乐意找他?你多问我两句能怎么样?就这么想把我丢外面、那你还来干什么?你干脆别来算了!”
  一阵浓重的疲惫袭来,陆瑞安提不起力气问他为什么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现在看起来又神志清醒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他想起来之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其实类似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当初他和祁扬突然结婚之后,祁扬身边的那些兄弟朋友对待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变化。
  从前祁扬的这些朋友是把他当祁扬的哥哥,对他很客气,虽然偶尔也会有人开玩笑地抱怨他性格太木讷了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去,但也都很委婉,至少没有在陆瑞安面前表现得很明显,也没有让他太不舒服。
  婚后的第三个月,他和祁扬一起去参加其中某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众人看到两人手上的戒指,起先没人在意,后来不知道是谁先提起这个话题,祁扬顺势说了他和自己刚结婚的消息,众人惊愕过后神情各异,陆瑞安开始明显感受到不友好的视线。
  祁扬被人叫去洗手间,他在笑意盈盈的祝福劝说中无法推拒,被灌了一杯又一杯,胃里泛起隐隐的痉挛让他不得不借口去卫生间短暂喘口气,却听到祁扬和那个叫陈滔的、和祁扬做了两年大学室友的声音在隔间里响起。
  “你丢的情书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吧,表白墙都捞了你起码十次,您一个也看不上,还以为能找个什么天仙,结果就这?”嗤笑声穿透门板刺进了陆瑞安绞痛的胃,他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仓促间抬脸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那隔间里的声音还源源不断地化作细密的针向他刺来,“祁扬你也太逊了。以前不是说那是你哥吗,他说什么你都听,像个老古董,什么都不会也不去学学。你居然能找这?”
  “关你屁事?”祁扬不爽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出现,落在耳朵里掺杂着丢了面子的羞恼。
  陆瑞安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他慌慌张张地洗了手,浑浑噩噩地转身逃离,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在上车后给祁扬发了一条“学校临时通知明天开会,我先回去了。”
  后来祁扬回来,脸颊边似乎还有青紫的伤,他没细看,躲去厨房煮解酒汤。祁扬跟来厨房,浑身的低气压让陆瑞安感到呼吸困难,他听到祁扬不悦的质问:“你明天压根就没课,要是不乐意跟我出去你可以早说啊,半道上把我撇那几个意思?把我当傻子耍?”
  陆瑞安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低着头没吭声,祁扬盯着他看了半晌,气笑了,转身摔门回卧室。
  再后来,祁扬没再去过这些聚餐,或许是因为实习公司的事情也逐渐增多,他没了休息时间。但陆瑞安觉得,应该是祁扬脑子一热履行了当初大伙起哄开玩笑的求婚,现在回过味来察觉到自己的意气用事有多蠢,已经在身边人面前丢了面子,索性就不再应邀——这是祁扬的脾气干得出来的事情。
  陆瑞安恍恍惚惚从回忆里抽离,心里冒出一个之前没有想到的念头来进一步佐证他的观点正确性——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他要和祁扬离婚了,祁扬得以摆脱他,所以终于能松口应邀,今天听到那些话也不足为奇了。
  他怔了片刻,目光一寸寸地下移,悄无声息地坠入黑暗。陆瑞安不想问,也不想就这件事情继续软弱的迎合。他揉了揉手腕,平静地弯下腰去捡被祁扬打落在地的手机,语气像从未有风拂过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其实想过不来的。”
  祁扬惊诧地睁大了眼,脑子突然有些短路——他总是因为陆瑞安的沉默而口不择言,以前的陆瑞安并不会正面迎接他的怒气,甚至不愿意追究对错和缘由,干脆用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来终结一切争执的可能。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祁扬微微屏住呼吸,没有继续发难,也没有再接着刚刚的话发泄不满,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极响的心跳声,等待着陆瑞安的后文——他期望陆瑞安质问他,哪怕是朝他发火也好。
  陆瑞安没看他,抬眼望向后视镜,语气温和地和代驾司机说了个地点,是祁扬住的那家酒店。
  司机偷瞄了一眼祁扬,眼观鼻鼻观心地发动车子。
  陆瑞安依旧没看祁扬,低垂着眉眼释怀地笑了笑,不再让自己去寻找曾怀疑、曾试图验证的祁扬喜欢过他的痕迹,不再去想从前的一切。
  他被沉重的倦怠包裹着,不想再费力气哄祁扬、也不想再胆战心惊,这是他第一次用通知而非询问请求的语气和祁扬在离婚的事情上说话。
  他的声音平淡得出奇,拉得像一条直线:“我这几天要培训没时间,28号那天刚好是冷静期最后一天,我刚好培训结束能早点走,你看你能不能请一个小时的假去民政局拿证。”
  其实那天也正好是他的生日,陆瑞安不认为祁扬记得,也不觉得有庆祝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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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章连在一起看体验感更好一点,所以五六日都有更新~o(* ̄▽ ̄*)ブ然后下周就会开始加更啦!
 
 
第33章 蓄念七·争吵 (1)
  陆瑞安抬头嘱托司机把车停进酒店车库,推开门头也不回地下车走了。
  这一次,是他自己主动和祁扬提离婚。
  夏夜的风陪着他走过街口转角,昏黄的路灯把他身后的影子越拉越长,孤零零地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离去。
  他跟着导航穿过街巷,听见老巷深处传来一段老电视播报声,屋中的一对母女正漫无边际地聊着昨日趣事。女孩和母亲轻快的笑声从窗户内漏出几许,顺着夜风滚落到陆瑞安脚边,挽留他的匆匆。
  陆瑞安不由自主驻足停留,顺着那细微声响抬头望去,望见窗户上映照出一双笑得前仰后合的母女剪影。
  他像流浪已久的暗夜动物,远远地瞧着、倾羡着,在回过神的一瞬间羞愧于自己窥视他人幸福的行径,最后落荒而逃。
  接下来还有五天的培训,陆瑞安不敢放纵自己沉溺于即将彻底和祁扬决裂的痛苦挣扎之中,逼自己从早上睁眼到晚上筋疲力尽沾床就睡的期间脑子里只有学校培训的事情。
  他强迫自己高度集中注意力顺利完成培训,培训期间下发的所有任务也都一丝不苟地完成,连培训心得都第一个交,以至于到了最后一天终于结束培训、从培训基地离开时,他甚至感到一丝虚脱。
  疲惫和困倦交织着漫过他的身体,在公交车站等车的间隙靠着站牌一晃神睡了过去,下一秒又猛地惊醒。
  他用力按了按额角,勉强让自己打起精神,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落到他这五天一刻都不敢去想的禁忌之地。
  五天了,祁扬没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连“手滑”也没有,仿佛就此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陆瑞安深吸一口气,正要打电话问祁扬有没有请好假却接到年级主任的电话,刚接起就被通话里头疾言厉色的一句“陆瑞安,你什么时候去外面给学生补课了?”给砸得晕头转向。
  “什么?”陆瑞安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了几步,如实回答,“我没有在校外给学生补课。”
  “你再好好想想,没有的话,教育局的电话怎么打到学校来的?”年级主任和陆瑞安共事七年,也算了解陆瑞安的品行,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否认,语气稍微缓和下来。
  陆瑞安脑仁钝钝地发疼,听到这里,也大概能猜测到是发生了什么。
  他忍耐地闭了闭眼:“是这样的,岑哥,政策禁止教师校外补课是我上班的第三年,那之前我的确是有接到邀请,在校外的机构补了两年,但政策下来之后就没有再去了。也没有答应过任何学生家长进行校外的补习,这一点我向您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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