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暗恋偏差(近代现代)——山河南渡

时间:2024-08-18 11:09:41  作者:山河南渡
  祁湛叫了代驾开自己的车先送钟琳月回家,另外打了辆车送祁扬和陆瑞安回家,钟琳月坚持要请客,付款间隙祁湛先送祁扬和陆瑞安到路边。
  “祁扬记得把瑞安送到家再走,你们俩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发条消息。”祁湛叮嘱了祁扬几句,直起身后退两步,摆手示意司机开车。
  车抵达小区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车,祁扬欲盖弥彰地补充:“我哥让我送你上去。”
  陆瑞安不知道说什么,低低“嗯”了声。
  两人不自觉地放轻呼吸和脚步,静得连走进楼道时感应灯自动亮起的响声都能盖过他们的因为微醺而显出几分紊乱的气息。
  封闭的电梯间使得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和窘迫,陆瑞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上升的数字,没话找话地犹疑问出声:“琳月她……?”
  “嫂子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我哥没和她说。”
  “噢。”陆瑞安讷讷闭嘴。他感到自己思维的迟钝,想继续些什么话题来打破这尴尬的沉寂,但又担心自己嘴笨说出的话会惹得祁扬不高兴。在独自纠结的拉扯之中,电梯终于抵达楼层。
  祁扬停在了门口,陆瑞安推门抬手要按开客厅的灯时,冷不丁地听见身后传来的低沉问话,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
  “阿姨住院的事,洛明起给我说了,周六我去看望,你们吵架的声音我也听到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祁扬顿了顿,借着酒意和黑暗给他的勇气,破罐子破摔地问陆瑞安,“你说你不想和我离婚,是和叔叔阿姨作对的托辞,还是真话?”
  陆瑞安像被钉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出声回应。
  他脑中一片乱麻,猜不透祁扬期望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答案,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最不出错也不至于违背自己心意的说法。
  陆瑞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平静地响起:“我没有想过要离婚。”
  ——事实也的确如此。
  离婚不是他主动提的,两人以前再如何争吵陆瑞安也不会提起这个字眼。就好像他一直在逆来顺受,无论祁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默默顺从,没有自己的意见表达,也没有情感输出。但这不是祁扬想要的,且困扰了祁扬五年之久。
  祁扬想要的不是这个客观的答案,为免吵扰邻居,他上前一步,反手关上了门,将两人的声音隔绝在屋内:
  “所以呢?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我提离婚你同意得那样轻易,难道是我逼你的?”
 
 
第25章 质问
  上扬的尾音和加重的语气让陆瑞安条件反射地感知到这是祁扬即将发火的前兆,他轻轻一抿唇角,本能逃避地转身打开了客厅的灯,看也不看祁扬地往厨房走:“你坐会儿吧,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突然亮起的灯光晃得祁扬下意识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陆瑞安已经进了厨房,厨房里传来他打开橱柜找食材准备醒酒汤的声音,祁扬简直要气笑了。
  两个人结婚五年,祁扬已经很了解陆瑞安一察觉到争吵的苗头就企图以各种不直接触碰争端点的方式来尝试“降火”的做法。
  如果他紧追不舍,陆瑞安就会像设定好固定程序的机械,想也不想地直接道歉,态度要多软和就有多软和,让祁扬一拳砸进棉花里,烦躁地困进自我怀疑的囚笼里。
  祁扬实在是不愿意看到陆瑞安这样逆来顺受地迁就他,哪怕陆瑞安发火和他对峙都好。
  他唱独角戏一样的发火让他和那些过年时才匆匆见一面的烦人亲戚没有区别,只是陆瑞安身边可有可无的存在,得不到正视。
  祁扬受够了这种不安和期待落空的滋味,他想起陆瑞安在病房里坚定的话语,想起陆瑞安在同学聚会被他堵在隔间时的慌乱和手上又重新出现的戒指……
  蒸腾上脑的酒气让他决意要在今天必须从陆瑞安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要知道陆瑞安是不是因为哥哥才愿意答应他的求婚,代替哥哥照顾他?
  是不是为了逃离家庭才拿他做借口,所以甚至不愿意带他回家见父母?
  是不是觉得他拿不出手才不愿意在同事、朋友、同学面前承认他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追根到底,他最想知道的,是陆瑞安到底对他有没有过一丝半点的在意。
  祁扬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警告自己不要因为情绪对陆瑞安发火。
  他知道,一旦他开始情绪化,陆瑞安就什么都不会再说,最终他只能得到陆瑞安的沉默。
  他在沙发上闭眼坐了会儿,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从厨房传来的压抑的呕吐声,祁扬心下一紧,想也不想地冲进厨房。
  陆瑞安蹲在垃圾桶旁,腰背因为疼痛而紧紧弓起,背对着门口压着嗓子干呕。
  祁扬脑子里的酒意顿时散了大半,他想起上次陆瑞安病假的检查单,手忙脚乱倒了温水蹲到陆瑞安身边。
  他一只手半搂着陆瑞安替他顺呼吸,另一只手将水喂到陆瑞安唇边,焦急地问他:“你是不是又胃不舒服了?药还放电视柜那边?”
  陆瑞安感到从胃里上淌反流到喉咙口灼烧的疼,说不出话来,艰难地摇头。
  他接过水漱了漱,哑涩的声音虚弱地飘出来:“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反胃,你出去吧,这味道太难闻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白白难受,”祁扬心里揪着疼,“都叫我哥别灌你酒了,他还劝,我马上打电话骂他!”
  陆瑞安微怔,他撑着祁扬扶他的手臂站起身,一时间也忘了两个人刚刚还在谈离婚的话题,轻声问祁扬:“你还有薄荷糖吗?”
  ——祁扬不爱抽烟,上班升职后随着压力越来越大,偶尔会抽两根,但回家前会晃悠到身上没味、漱口后含颗薄荷糖确保不会熏到陆瑞安再进家门,薄荷糖成了他身上的常备物,陆瑞安知道这事。
  微凉的清爽薄荷气息在唇齿间散开,熨帖地舒缓了胃里的不适,陆瑞安洗手关火,不明显的犹豫后问祁扬:“你现在回去住了吗?”
  “在公司附近的酒店。”祁扬从橱柜里找出两只干净空碗递给陆瑞安。
  “噢,”陆瑞安顿了顿,低头盛解酒汤没敢看祁扬,“你今天在这里歇一晚吗?时间有点晚了,主卧……我也没动过。”
  祁扬一听到他这样谨慎体贴到客气的问话就想磨后槽牙,终于还是忍住了:“嗯,外面也不好打车了。”
  “那你先去洗吧,厨房有点脏,得收拾下。”陆瑞安把解酒汤递给祁扬。
  祁扬动了动唇,最后没说什么,一气喝完解酒汤,转身出去。
  他熟门熟路地去翻主卧衣柜里能穿的衣服——当初搬走的时候,他只带了自己常穿的,别的直接打包丢了,因而衣柜里本应该只剩下陆瑞安的衣服,但他意外地在衣柜最深处发现一件被洗净熨烫后干干净净挂着的宽松T恤。
  那件T恤是祁扬大一跟着陆瑞安去做志愿者的时候机构发的,因为尺码不标准,穿在祁扬身上都有些大。
  他当时嫌弃logo和印花很土,但因为是跟陆瑞安一起,还是老老实实穿过了一整个暑假,后来结束志愿活动就揉成一团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结婚后搬来一起住,他也没再想起过这件衣服,不知道陆瑞安是什么时候看到、并且帮他收拾好的。
  祁扬用手指一捻,发现这件衣服是新洗后没多久的,干燥洁净,没有落上一点灰尘。
  本来可以勉强当睡衣穿一宿,祁扬心尖微动,鬼使神差地把衣服挂了回去,干脆只穿短裤去浴室。
  他裹着浴巾出来时,陆瑞安也已经收拾完厨房、在客房洗漱好准备睡觉,连客厅的灯都全部关了。
  祁扬推开客卧门进去,陆瑞安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坐起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问祁扬是不是缺什么,他马上去找。
  祁扬一声不吭,按住陆瑞安的肩让他坐下。
  陆瑞安一个踉跄,本能地伸手想抓住支撑物,却摸到祁扬裸露在外的腰,他指尖一抖,飞快缩回去。
  他拿不准祁扬是想干什么,正迟疑地想问,冷不防地听到祁扬突然严肃的问话:“你衣柜里怎么有XL码的衣服?别人来过?”
  陆瑞安被他的语气唬住,心里闪过一丝做贼心虚,脱口而出:“那是你的。”
  陆瑞安被诈出来的坦诚让祁扬原本低落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心里稍微有了些底,紧挨着陆瑞安坐下,清晰地感觉到陆瑞安想躲但又忍下的瑟缩。
  祁扬压着上扬的嘴角装作不解地继续问:“我当时全部拿走了,怎么可能留在这。”
  陆瑞安开始觉得空气灼得他脸上发烫,不自然地小声回答:“我……嗯,之前可能收拾衣服的时候放在里面了,你没看到。”
  祁扬语调冷淡地“哦”一声。屋子里很黑,他看不见陆瑞安的表情,但能听到陆瑞安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忽然觉得自己想要问的那些答案,其实可以有别的验证思路——对于离婚,陆瑞安总是会像从前面对其他会引起争执发生的话题一样本能地趋避,不肯表露真实想法。
  祁扬故意冷声说:“那我明天带走,就不留着碍你的眼了。”
  陆瑞安错愕地抬了抬眼,想阻止,又想到自己现在实在没什么立场说这些,他咬了咬唇,低声说:“有点晚了,你回主卧睡吧,缺什么就叫我。”
  祁扬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陆老师待客真周到。”
  陆瑞安被他噎住,干脆不说话了。
  祁扬又说:“我头晕。”
  陆瑞安想也没想地直起身给他揉太阳穴——和从前祁扬每次应酬喝完酒回来时一样。
  祁扬不顺他的力道,自顾自往后躺,一双长腿伸不直,只好憋屈地垂搭在地板上。
  陆瑞安只当他酒劲起来又犯浑,跪起身顺着他的姿势给他按揉。
  祁扬一动不动地透过黑暗盯着陆瑞安的脸。
  两人的距离很近,祁扬能感受到陆瑞安的气息混着沐浴露的淡香落在他鼻尖,他喉结上下一滚,忽然很想亲陆瑞安。
  他掩饰性地暗自嘟囔:“好像有点热。”
  现在已经是开始炎热的七月中旬,然而陆瑞安怕冷,空调总是开28度,他听到祁扬的嘟囔也没怀疑,想把温度调低,但刚一直起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圈着他的腰往后一拽,他猝不及防地跌在祁扬身上。
  陆瑞安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但越是慌乱,事情就越是糟糕——他本来想撑着床面,结果摸到祁扬的腹肌才反应过来自己指尖的触感是什么,而且祁扬还没穿衣服,陆瑞安脸上更烫了。
  祁扬扣住他的腰不放,一种莫名其妙的倔劲儿顺着他发烫的脑门窜到天灵盖。
  他故意语气恶劣地问:“别人来家里,陆老师也这样吗?”
  那“羞辱”意味将积压在心头已久的煎熬和委屈激作陆瑞安平时从不会显露的愠怒。
  他叫祁扬名字的声音也不再温和:“祁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祁扬被他话里的怒气搅得一愣,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犯贱——他居然在因为把陆瑞安惹生气而感到兴奋和欣喜。
  他翻身压住陆瑞安,先前所有伪装的冷淡或刻薄都被剥去,只剩下一字一顿求证的偏执:“陆瑞安,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次,就这一次也好。”
  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自我防护让陆瑞安条件反射般想逃离这样咄咄逼人的境况。
  他害怕绝对的是或不是,害怕人际关系泾渭分明的站队,害怕任何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冲突的可能。
  他不喜欢祁扬现在这样对他的桎梏,但他挣不开也逃不掉,只能听着祁扬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字字铿锵地问他:
  “陆瑞安,结婚五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一丁点在意过我?”
  --------------------
  下一章就入v啦,非常感谢陪伴到现在的朋友们!明天下午六点会有二合一的6k+字更新~
  永远期待大家的评论和海星投喂~啵唧!!!(*^^*)
  【ps.下一章经过无数次锁终于放了出来,提前感谢捉虫的小伙伴,但是怕被再锁就不动了,希望大家可以谅解一下嗷!(*^3^)
 
 
第26章 蓄念九·床笫之间(二合一)
  咔嚓一声,陆瑞安屏住呼吸,他好像听到自己胸口里被强行拨开心防的声音,撕扯得他的胸口闷闷地发疼。他本能地去猜测祁扬问话的用意、去回想祁扬问这个问题时语气的情感倾向、去思索自己要怎么回答才能滴水不漏不叫祁扬生气、迅速地让一切会打破平静生活的火星子熄灭。
  然而祁扬紧紧按住他的手腕、搭在他无名指的指腹、又一次的强调让他深深意会到祁扬没有留给他任何周寰的余地:“陆瑞安,我只要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陆瑞安咬着牙,悲哀地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假话,实践多年已经游刃有余的斡旋能力也在此刻全部失效,少顷,他艰难地从齿间逼出一句:“……不是。”
  他回答得极为艰难,可话一离口,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长久悬在胸口的一块巨石落了一半,他终于能够不用自欺欺人、能够说出自己真实所想。
  他想,反正也要离婚了,以后也不再会有碰面的机会,就算祁扬讨厌他,也只能如此了吧,还会有比这更糟糕的结果吗?
  陆瑞安想不出来,于是他绝望又坦然地舒了一口气,无条件等待与接受祁扬即将到来的所有反应。
  祁扬抓得他的手腕有点疼,陆瑞安没挣扎。事实上,他自我唾弃又隐秘地为这一点接触而受宠若惊甚至留恋。
  他不抱希望地放弃任何抵抗,任由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被包裹中,沉浸在沐浴露交织的甜中带着苦涩的味道里。这苦涩不像是从外界袭来,更像是他心口避无可避地裂开一道沟壑,从而猛烈地生发出来。
  他闭上眼睛,便看到祁扬错愕又怒气冲冲的脸。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还是像当年一样,嬉笑嗔怒毫不掩藏,灵动地、生机勃勃地转动着,勾着他的所有注意力和倾羡。于是,此时祁扬眼里的厌烦便淋漓尽致地从眼里泼到了他身上。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祁扬的下一个动作就会是嫌恶地丢开他的手腕、好像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飞快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