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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近代现代)——Brokkoli

时间:2024-08-18 11:06:40  作者:Brokkoli
  关咏荷还在猜测:“小谢,你说蒋医生会不会辞职?”
  整个四院都知道他是奔着靳隼言来的,如今靳隼言主动换了医生,他也就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谢濮不假思索地说:“他不会。”
  “这么肯定?小谢,你是不是知道点内幕?”
  谢濮笑了笑,蒋雪青能毫无保留地向他分享资料,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了。
  果然,接下来的一周里,蒋雪青非但没有如众人猜测般离职走人,还主动接管了好几位病人,偶尔几次,谢濮见到他跟其他医生一起在食堂吃饭。
  谢濮想起他之前在沈立白的办公室里,沈立白问他会不会后悔,他回答说不后悔。
  沈立白当时感叹了一句:”你一个,小蒋医生一个,果真都是年轻人,让我们这群老家伙不服老都不行哦。”
  谢濮如今才明白沈立白话里的意思。
  蒋雪青从没打算从四院离职,自打他来到这里,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责任,哪怕这其中有一定的私心。
  谢濮每日的工作多了一项,监督靳隼言吃药。
  午饭有粽子,谢濮拿了两个,连带着药,一起带去靳隼言的病房。
  靳隼言今天没喂鸟,窗外的麻雀比前几天多了几只,因为没得到面包块,叽叽喳喳不肯离去。
  谢濮推门进来,靳隼言指着那些麻雀说:“阿濮,你说习惯是不是很可怕?“
  得到不面包块,麻雀用尖嘴笃笃地啄着玻璃,谢濮问:“以后都不喂它们了吗?”
  靳隼言没说是还是不是,兀自剥了只粽子,动作熟稔地递到谢濮嘴边。
  谢濮近来一直和他一起吃饭,早就习惯了他的投喂,下意识张开嘴,吃了一口后才反应过来,抬手推了推,“我刚才吃过了。”
  “甜吗?”靳隼言问,等谢濮点头他才接着咬了一口,很快解决掉一只粽子,手指交缠将粽叶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靳隼言吃相好,但吃东西很快,这也是谢濮最近才发现的,跟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跟着靳隼言的时候,他是靳隼言的助理之一,偶尔会陪靳隼言外出。
  靳隼言说谢濮吃饭的姿势上不得台面,觉得带他出去丢自己的人,所以专门请了礼仪老师来教他,可想而知,靳隼言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格。
  然而几天前谢濮和靳隼言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靳隼言的表情嫌弃又嘲讽,最后在谢濮脸上亲了一下说:“以后不学这个,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蜜枣粽甜而不腻,等靳隼言吃完午饭,谢濮把分好的药拿出来,在桌边倒了杯温水。
  靳隼言吃完饭就在撕面包块,似乎又准备喂鸟了,他对吃药这件事虽不抗拒,但很不上心,谢濮只能拿药追在他后面。
  还没等他开口,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喧闹。
  谢濮推门去看,只见闻郁病房门外,一个中年女人神情激动地不知在说什么,她两只手拽着闻郁,用力想把他拉出病房,而闻郁紧紧拽着房门不松手,表现出十分抗拒的模样,罗阳站在女人身旁,嘴巴一张一合在劝说。
  谢濮看向靳隼言,靳隼言知他所想,冲他抬了抬手中的温水,“阿濮去吧,我会好好吃药的。”
  谢濮走过去时闻郁已经挣脱,他反锁住病房门,任凭女人说什么也不开门。
  罗阳还是试图劝说:“可能是太突然了,小郁还没准备好,您别担心,我晚上再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你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到小郁的感受。”女人用手捋了捋乱了的头发,强颜欢笑,“今天先这样,我明天再过来,罗护士,小郁和你关系最好,你好好劝劝他,你的话他肯定会听,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一路送走女人,罗阳松了口气,朝谢濮疲倦地笑了笑,“这是什么事啊。”
  不等谢濮发问,他主动解释说:“刚才的是小郁的妈妈,这次来是想接小郁出院,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小郁十分抗拒出院这件事,我也只能先劝着,不然再把他刺激到发病就不好了。”
  谢濮听罗阳提过一次,闻郁因为被父母送进戒断所,所以对父母难免怨恨,这样看来,闻郁刚才的反应可以理解。
  只是这件事还是太突然了,他问:“闻郁在四院治疗了这么长时间,他妈妈为什么会突然想让他出院?”
  罗阳说:“可能是家庭问题解决了吧,我刚才听郁女士说,她最近刚打赢离婚官司,所以才打算带小郁换个城市生活,小郁那个爸,我都不想多说,他一次都没来四院看过小郁,反正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要我说,离婚了也挺好。”
  谢濮也认同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闻郁这个月发病的次数是不是比上个月多?”
  “是啊。”罗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仅如此,他以前发病只会伤害自己,最近反而表现出很大的攻击性,所以他出院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延后,不过郁女士那边估计不会同意。”
  闻郁送的拼图还在靳隼言的病房里,画面上的小狗画得十分生动,有一次他盯着拼图的时间有点长,靳隼言自他身后捂住他的眼睛,调笑似的让他不要看,又轻声说让他离闻郁远一点。
  谢濮问他为什么这样说,靳隼言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有精神病,我让你离他远一点不是很正常?”
  这让他最近总是觉得不安,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即将会发生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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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说点题外的,最近在老家的养殖场,亲眼见证了小牛出生,再到站起来撒欢,真的好可爱好可爱,但也不是一直都快乐的,因为有的母牛会流产,小牛因此胎死腹中,有的小牛生出来就是死的,也有小牛天生体弱,即使顺利出生也活不了很久,我还尝试养一只小鸡(我妈买毛蛋带回来的)我用小毛巾裹住它,看它破壳然后发出微弱的叫声,我已经开始想象它长大一点,院子里长满野菜的时候,我带它出去遛弯,但它还是死在第二天。
  小鸡死的那天,刚好有一只小牛出生,是一只很健康的小牛。这些天我一直抱怨生命无常,敲下这段字的时候又觉得生命如此秩序,它允许所有降临于世界,也会公平带走一切,只不过其中一部分离开得过早,而剩下的都是幸存者。
 
 
第18章 死亡
  靳氏集团,十二楼。
  王程从秘书手中接过咖啡,低头看了眼时间,靳律的视频会议刚好结束五分钟,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
  靳律的视线还放在电脑上,没抬头。
  王程放下咖啡,”靳总,您上次说招聘生活助理的事情,人事那边经过筛选留下了三个人,这是他们的资料,您看一下?”
  “你看着办……”原本只是随意一瞥,靳律的声音停顿,从桌上抽走一份资料,“肖写玉?”
  看靳律似乎有兴趣的样子,王程介绍说:”他是三个人里最出众的,学历高,虽然年轻但情商也不错,对了,他还是南大今年的毕业生,靳总您上个月还去南大做过一次演讲。”
  靳律将资料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嗤笑说:“我倒不知道,肖家落魄到要让唯一的继承人去给别人做生活助理的地步了?”
  肖家?哪个肖家?王程懵了,他知道一个肖家,应该不会吧?
  资料上肖写玉的照片十分帅气,放到太阳下都能发光。
  王程刚刚夸过的话句句属实,除去这个,肖写玉的外貌确实无可挑剔,筛人的时候,他摸不清靳律的心思,所以不仅专业要求严格,长相也调到了能给靳律当情人的水准。
  现在看来靳律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想找个生活助理,还好他刚才没多嘴。
  “那把他给pass掉?”王程迟疑地问,心里暗恼,这年头有钱人都什么毛病,怎么就爱为难他们打工人。
  “就要他了。”靳律快速做出决定,又问,“他法语很好?”
  王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回答说:“是的。”
  生活助理的事情解决,王程还是没走。
  靳律问:“还有事?”
  王程有些心虚地笑笑,“老爷子说让您把小靳总接回来。”
  虽然已经表明了立场,但他表面上还是个卧底,两份钱拿着是挺爽,但烫手也是一定的。
  老爷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靳律在靳氏又威信日重,他心急想把靳隼言接回来是正常的。
  靳律想了想说:“你去办吧,把他接回来送去茂庄,既然老爷子想孙子,就让他好好享受几天天伦之乐。”
  这话听着不像好话,王程点头应下,然后离开办公室。
  如今舆论已经平息,接回靳隼言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王程动作,四院就又出了件大事——金大勇死了。
  端午刚过,连绵阴雨退去,太阳重新耀武扬威。
  谢濮在走廊里和罗阳交错而过,罗阳面色沉重,视线飘忽,没像往常一样和谢濮打招呼。
  谢濮顺着窗户向下瞥了一眼,下面的操场上拉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以不规则的圆形将操场角落处的树林包围起来。
  他曾和靳隼言在那里私会,几天前金大勇也死在那里。
  兴许是他视线停顿的太久,房间里等待的人推开门,叫了他一声:“谢医生。”
  谢濮收敛神色,点了点头,“邢警官。”
  身材稍微有点发福的中年刑警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一边道:“麻烦了。”
  屋内,尚显青涩的年轻警察负责记录,邢警官说:“谢医生,请你再描述一遍案当天的情形。”
  这已经是谢濮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他表情不变,回答的和上次一样:“案发当天我在办公室,具体情况我不了解,是有护士上来拿镇静剂我才知道,因为镇静剂一般是病人发病时使用的,我就跟了过去,之后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我们了解了。”刑警官颔首,捕捉到他话中的字眼,“据你所说,你也认为闻郁是因病发才杀死金大勇的?”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谢濮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来,猩红的鲜血、闻郁的尖叫,四周杂乱纷繁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我不能保证,我只是药剂科医生,无法判断病人是不是真的发病。”
  邢警官调出案发当天的监控,画面显示中,一群病人正在操场上活动,两个护士在一旁站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有一辆装着药品的车驶过来,两个护士过去帮忙卸货,就是这个时候,金大勇和闻郁一前一后地走进那处处于监控死角的树林。
  在这个过程中,闻郁停下过两次,像是害怕一样,肩膀瑟瑟发抖,但最后还是跟着金大勇走进了树林里。
  监控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邢警官说:“根据我了解到的,金大勇因为和靳隼言打架的事情,还不被允许自由活动。”
  谢濮说:“因为是端午节,所以才暂时允许他自由活动一天,靳隼言也是一样。”
  邢警官了然地点点头,“谢医生和靳隼言很熟?”
  谢濮顿了一下,说:“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谢医生不是药剂科医生吗?”一旁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员插了句话,然后在邢警官横过来的眼神下噤了声。
  谢濮没有解释这件事,邢警官也没继续问,低头又调出两段监控录像,“在调查的时候,我还找到两段视频,金大勇死亡的地点是一处监控死角,在这之前,你和靳隼言也来过这里两次,我能问问你们在那里做了什么吗。”
  谢濮的心加速跳了两下,“说话!我们只是说话……”
  他似乎想起什么,神情稍微镇定,“靳隼言是和金大勇打过架,但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案发当天他因为身体不舒服并没有下去活动。”
  邢警官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手指又摁出一段监控,“那这天呢,谢医生和靳隼言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大勇的病房?”
  画面显示的是谢濮第一次值班的画面,谢濮实话实说:“那晚是我值班,经过金大勇病房的时候,他叫住我,说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让我进去看看,我进去后发现金大勇在撒谎,水龙头根本没坏,我要离开,但金大勇把我关进了卫生间,正好靳隼言下来找我,金大勇才把我放出来。”
  邢警官若有所思,点头说:“今天先到这里,麻烦了。”
  邢警官走过去开门,谢濮顺势站起身,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我可以保证,靳隼言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邢警官说话滴水不漏,“谢医生信任自己的病患情有可原,但在事实结果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是怀疑对象,也包括谢医生你。”
  谢濮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他抬脚离开,没走几步,后面又跟上一个人。
  是刚才在房间里的年轻警员,“我师父要整理思绪,不让人打扰他,谢医生,我能在你们这蹭个饭吗?”
  谢濮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点头同意,带着年轻警员下楼,路过一楼时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金大勇母亲。
  自从金大勇死后她就待在四院不肯离开,最开始是闹,闹到保安来拉人,到现在则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着,有人来劝她也不理。
  经过她身边时,谢濮再次看了她一眼,女人比上次见到时更加瘦小,儿子的死亡似乎带走了她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养分。
  女人也在这时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谢濮因她眼中的恨意而心惊,然后看见她握紧手中的东西朝自己而来。
  她高举起手臂,谢濮看清了她手里拿着什么,是一把匕首,尖端锋利,反射着太阳光。
  眨眼之间,谢濮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女人突如其来的袭击。
  女人一击不成,第二次也没了机会,年轻警员扭住她的双手,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放开我!你们、你们都是杀人凶手,我要替大勇报仇!”女人声音沙哑地嘶吼,因为无法挣脱,便一口咬在年轻警员的手上。
  “你这是袭警你知不知道!”
  女人咬得不轻,年轻警员虎口流血,他做了个擒拿姿势,把女人压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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