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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近代现代)——Brokkoli

时间:2024-08-18 11:06:40  作者:Brokkoli
  谢濮又一次会错意,靳隼言胸口被重重砸了一下似的,呼吸不顺畅,他急切道:“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在一起,阿濮,你不想和我一起变好吗?”
  “变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变好,有人对我说我值得更好的人,但更好的人未必是适合我的人,我只想要一段健康的感情。”谢濮有点茫然。
  靳隼言好想毛遂自荐,说他就是最适合的人,但没厚脸皮地说出口,“好,那我们就谈健康的感情。你来教我吧,阿濮,你说爱人的能力是人生来就有的,可我根本算不上是人,我不过是靳文东豢养的困兽,哪里会懂人类的感情,求你教一教我吧。”
  谢濮感觉自己被靳隼言绕进圈子里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他低头思考了很久,说:“健康的感情应该让人变得更好。”
  这是……谢濮同意了?靳隼言心跳渐渐快了,“我记住了。”
  谢濮接着说:“健康的感情应该更注重自己的感受,不能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
  靳隼言沉浸在喜悦里,没怎么听清,但很乖觉地点头应声:“是,阿濮,我知道了。”
  谢濮朝他抬起脸,“那你还不快去处理伤口?”
 
 
第86章 必需品/调剂品
  伤口看着严重,其实并没伤到骨头,靳隼言心里有数,但还是点头答应:“好,我听你的。”
  靳隼言这么听话反倒让谢濮感到诧异,他催促:“快去。”
  靳隼言抱着他的腰不松手,直接单手将他扛起来,“阿濮陪我去,不然我会疼的。”
  “不是不知道疼?”谢濮想要挣扎,但想起靳隼言后背上刚缝过针的伤口,又不敢动了,“放我下去,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我管他们……”靳隼言话音一顿,他习惯了以自己的思维方式思考,又一次没有考虑谢濮的想法。
  他把谢濮重新放回床上,俯身问:“我是不是很让你讨厌?”
  谢濮微愣,转瞬之间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心情随之变得怪异起来,他被靳隼言的自大傲慢伤害过,理所应当不会喜欢那样的靳隼言,可当靳隼言真的对他小心翼翼起来,他的心里又会觉得难受。
  他一时无法理解这样复杂的自己,避开靳隼言的眼睛说:“你不用这样。”
  靳隼言神情更加沮丧,他想对谢濮好,却好像总是无法找到法门,“我不知道怎么办了,阿濮,我该怎么对你好?”
  这个问题谢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学会要爱自己,如何能教别人来爱他。
  靳隼言与他头碰头,“我想再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谢濮内心的高墙已经岌岌可危,可他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早就败落,他轻抿了下嘴唇,“谁说谈感情就算在一起?”
  靳隼言微微睁大眼睛,就在谢濮以为靳隼言要质问他的时候,靳隼言反而压下来,重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真可爱。”
  “不算就算不算吧,但你不能再和别人谈感情。”
  谢濮使劲推开他。
  下午回到临时宿舍,蒋雪青和谢濮抱怨靳隼言发疯的行为简直是浪费医疗资源,安置点的医生本来就忙,靳隼言还要找麻烦。
  谢濮脑子里还是分别时靳隼言的笑,他很少笑,勾起嘴角的动作显不出什么情绪,可他刚才笑得很灿烂,举起缠着纱布的手说:“阿濮,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要珍惜自己身体的人。”
  谢濮在失神,被蒋雪青看出来了,“你们和好了?”
  这样算和好吗?谢濮说不清,他明明不想再与靳隼言产生任何纠缠,但他的身体与内心背道而驰,他放任了自己对靳隼言心软、妥协,甚至带着期待,他对靳隼言的宽容远比想象中更多,“蒋医生,我要怎么教靳隼言来爱我呢?”
  他实在想不出来,只能向蒋雪青寻求帮助。
  蒋雪青一直以为谢濮和他的相交过于平淡,没想到谢濮会问他如此私密的问题,他没有敷衍,回答道:“要我说的话,你根本不用教,从心出发,如果他爱你,那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能体现出爱你。”
  谢濮好像明白了,又不太明白,“我有点害怕,和靳隼言在一起,我怕我会重蹈覆辙。”
  短暂清醒后再次变为只会依附靳隼言的玩偶,他会比从前更加痛苦。
  蒋雪青不认为谢濮的担心是无病呻吟,他想了想说:“除开这些,你先告诉我,你想不想和靳隼言在一起?”
  想的,心里跳出这个答案。
  靳隼言为他跋山涉水来到渡洋灾区,因他受伤,向他剖析内心展示软弱,他没办法做到丝毫不动摇,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没有斩清对靳隼言的所有感情,那些靳隼言留在他身体里的印记平日可以藏起来,但会在某些时刻冲破桎梏,重新变得鲜活灼热。
  蒋雪青在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担心,你们两个在感情里完全平等,你对任何不适都有权表达拒绝。”
  蒋雪青的话拨云见日,谢濮听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一段健康的能让人变得更好的感情,如果将来他和靳隼言的发展偏离预期,他可以随时叫停。
  他认清了自己,靳隼言的爱不再是填满他心脏的必需品,只是这段感情里的调剂品,他不会再为靳隼言失去自我。
  “我明白了,谢谢你蒋医生。”
  蒋雪青接受他的感谢,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外面是大雨连绵后难得的大晴天,太阳高悬,能闻到雨水蒸发的味道,让人感觉很舒服,“天晴了,真好。”
  天晴意味着救援队行动更加轻松,更多的遇难者能得到救援,没有雨水的注入,奔腾的河水会放缓脚步,更多人的家园会得到喘息存活的机会,天晴是一件大好事。
  解决掉所有忧虑,谢濮如释重负,看向挂着淡淡微笑的蒋雪青,“蒋医生,你好像心情很好。”
  蒋雪青不置可否。
  他确实心情好,那个没有和他说一句再见的靳隼言,他很快就能见到了。
  第二天吃晚饭时海棠带来一个更好的消息,她在安置点找到她的邻居姐姐了。
  晚饭吃的是盒饭,三个菜,一荤两素,菜色简单,海棠一边说一边吃:“姐姐还是不愿意和人说话,我今天陪她两个小时,她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谢濮一直担心海棠的姐姐会再寻短见,现在人还安好已经很幸运了,“别担心,等从安置点离开,蒋医生会找一个女医生帮你姐姐治疗。”
  海棠重重点头,然后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他们两个在说话,靳隼言从不远处过来,也端着盒饭,和他们坐到一起。
  海棠对靳隼言印象不太好,有点怕他。
  靳隼言没空理这个和他毫不相干的小丫头,拆开一次性筷子,伸进谢濮盒饭里,把青椒炒肉里的青椒都夹到自己那里,然后又不知道哪儿掏出一瓶矿泉水,贴心地拧掉盖子后放到谢濮手边,“我听他们说今天的菜有点咸,你喝点水。”
  谢濮没说话,海棠先不高兴了,“你夹谢哥哥的菜干什么?”
  靳隼言这才打量了一下面前黑瘦的女孩,原来是之前拦着他那个,“你谢哥哥不爱吃这个。”
  谢哥哥?叫得倒是亲密,看在是个小丫头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靳隼言咽掉醋意。
  “骗人!”海棠说,“谢哥哥根本不挑食,他没有不爱吃的菜。”
  谢濮有点尴尬,这话是他在上一个安置点里哄一个孩子吃胡萝卜时瞎编的。
  靳隼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谢濮,没拆穿他,慢悠悠说:“是啊,你谢哥哥不挑食,可我喜欢吃青椒啊,他就想给我。”
  海棠被气到了,“坏人!你就是欺负谢哥哥。”
  “这就叫欺负了?明明是你谢哥哥自愿给我的。”靳隼言冲谢濮眨眼,神情暧昧得正大光明,谢濮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他的身份可是被承认的。
  谢濮不接他的眼神,靳隼言有些失望,看向海棠时又得意起来,心想他还把谢濮欺负得眼泪汪汪过呢,不过是在床上,这个小黑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谢濮把剩下的肉丝全夹给海棠,“海棠去陪姐姐吃吧,你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只要平常注意一下她的情绪,一旦她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过来找我。”
  海棠撇撇嘴,还是听话地点头,“好,那我去了。”
  等她走了,谢濮才转头看靳隼言,板着脸,“你跟一个小孩吵什么架?”
  他从前竟然没发现靳隼言这么幼稚。
  靳隼言戳破他:“那你还骗小孩说自己不挑食呢。”
  这下好了,他们俩都不是什么正经大人。
  谢濮埋头吃饭,靳隼言捏着他细瘦的手腕把玩,“我跟靳律打过招呼了,等灾情结束,我捐一笔钱给这里的山区修路。”
  谢濮拿筷子的手一顿,“你……”
  靳隼言见周围人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他们,他低头,飞快地在谢濮手指上亲了一下,“你忙着救人,我作为家属,总不能拖你的后腿吧。”
 
 
第87章 谢谢你教我
  之后几天都是晴天,救援事项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本地政府组织的重建工作,除渡洋本市之外的医疗队都相继离开,谢濮他们的四院小队也要跟随长淮的医疗队回去。
  离开之前,谢濮又和海棠见了一面,海棠试图说服姐姐接受治疗,但被拒绝,这令她很担心。
  “蒋医生要在渡洋多留一段时间,等你们安置好,他会带女医生去见你姐姐,说不定到时情况会好一点。”谢濮写下他的手机号码交给海棠,“这是我的号码,有任何困难都能打给我。”
  到了分别的时候,难免产生不舍,海棠点头,“我会的,谢哥哥,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和你一样的学校。”
  谢濮笑着摸摸她的头,“先不急,你这个年纪不要太逼着自己,开心一点最好。”
  海棠头发生得毛躁,平时最讨厌别人摸她的头,但被谢濮摸头她很开心,“我可以一边开心一边努力学习呀。”
  她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浅蓝色的笔记本,“这是大家托我带来的,想要送给你。”
  笔记本里是什么谢濮大概能猜到,他看见过几个孩子在上面画画,打开看,果然是一幅幅充满童真的画。
  海棠有些害羞,“我们想不出要送什么礼物,后来我说不如一人画一幅画吧,大家都同意了。”
  “我很喜欢。”谢濮看着远处朝他挥手的孩子们,眼前微微有些模糊,“我真的很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海棠就变高兴了,“我爷爷说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谢哥哥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身形佝偻的老人叼着旱烟,张开手臂接住飞奔过来的海棠,祖孙二人迎着朝阳,一步步坚定地走远,他们要重建家园和新的希望。
  谢濮沉默地看着他们离开,直到后背贴上一个胸膛,他的思绪才被唤回来。
  靳隼言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好像很喜欢小孩。”
  不仅如此,谢濮还很招小孩的喜欢。
  谢濮从他语气里听出抱怨,“你不喜欢?”
  “不喜欢。”靳隼言没半点迟疑,“小孩都很幼稚,还蠢。”
  “幼稚?”谢濮听到他话中的字眼,想笑。
  “难道不是?”靳隼言想要谢濮认同他。
  谢濮转过身,靳隼言不得不放开手,眉头很不满地皱起来,谢濮说:“是挺幼稚的。”
  靳隼言觉得哪里不对,但身体不舒服让他不想思考,“嗯,你不要喜欢小孩。”
  他顺势把头抵在谢濮肩膀上,几乎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去,谢濮撑住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你和我一起回长淮还是留在渡洋的医院?”
  靳隼言闷声道:“当然和你一起,我不要去医院。”
  “你伤口发炎了,回长淮也要去医院。”
  靳隼言不愿意,“那你陪我一起去。”
  “我要先回四院见沈主任。”
  “然后呢?”靳隼言抬起头,神情委屈,“你不能去医院陪我吗?”
  靳隼言生了张漂亮但不显女气的脸,做出委屈的表情时很是楚楚可怜,谢濮帮他戴上帽子,“你去医院,我见完沈主任以后去找你。”
  帽子遮住了靳隼言大半张脸,谢濮还是看见他上扬的唇角。
  四院里,沈立白听谢濮说完灾区的情况,也很感叹,“不容易啊,尤其是当地百姓,不止是面对灾情,要重建家园也得有勇气啊。”
  谢濮在沈立白办公室多待了一会儿,临走前道谢说:“沈主任,谢谢您给我这次去渡洋的机会,我收获很多。”
  沈立白朝他欣慰地摆手,年轻人心气儿高点没什么,最怕的就是妄自菲薄,谢濮能早点明白过来是件好事。
  谢濮离开后就前往靳隼言所在的医院,靳隼言是背部伤口感染,缝针处轻微红肿,皮下出现少量积液,他到的时候,医生已经给靳隼言进行完清创处理。
  靳隼言背朝上趴在病床上,闭着眼侧脸枕着枕头,估计是太累睡了过去,谢濮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他也没醒。
  护士过来提醒,让谢濮趁这个时间出去买点吃的,刚才靳隼言做清创时跟医生说他饿了。
  谢濮这才想起靳隼言今天还没吃饭,靳隼言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谢濮借护士的纸笔给靳隼言留了张字条,压在他手下。
  谢濮没走多久,靳隼言就醒了,他想起身,然后发现压在他手下的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写着:去附近买饭,马上回来。
  落款是谢濮的名字。
  谢濮写自己名字时有个习惯,最后一捺的时候会拉得长一些。
  靳隼言拿着纸条看了一遍,然后小心地折起来,这可是谢濮第一次给他写小纸条,他得好好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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