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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近代现代)——Brokkoli

时间:2024-08-18 11:06:40  作者:Brokkoli
  两人先后踏出办公室,关咏荷因为转头去拿水杯,慢了一步,出来时看到谢濮看着前方发怔,调侃了一句:“我就说嘛,工作会把人变傻。”
  等顺着谢濮的视线看过去,她也愣了一下,然后才打招呼说:“小蒋,你吃过午饭了吗?”
  前方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听到声音后都看了过来,穿着医生制服的男人身形修长挺拔,容貌清俊,他微微颔首,“还没有,我们正要过去。”
  至于另外一个男人,他靠着墙,身上是略显宽松的条纹病号服,袖口被他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小臂是完全属于成熟男性的线条感。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身高几乎一样,肉眼无法分辨谁更高一点,一眼看过去,只会觉得势均力敌。
  谢濮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气音,他不能在这里叫出靳隼言的名字。
  “那正好,咱们一块过去吧,我介绍一下,这是谢濮,今天刚到药剂科入职……”
  关咏荷的声音变得十分虚幻,好像被大脑自动屏蔽在外,靳隼言看了过来,谢濮和他对视,几秒后又移开视线。
  “原来是新同事,谢医生你好,我是蒋雪青,在精神科任职。”年轻而英俊的医生说。
  谢濮好半天才给出回应。
  原来他叫蒋雪青,是靳隼言的主治医生。
  也是靳隼言口中那个从高中起就喜欢他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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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请给我一点海星吧~
 
 
第8章 旧识
  靳隼言在四院很特别,这种特别体现在他跟着几个医生走进食堂,又打了饭坐下来,期间行动自如,无人质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间病人本应该待在病房。
  谢濮餐盘里的饭摞得老高,里面的菜都是关咏荷推荐的,她看他像个小辈,习惯性地想让他多吃一点。
  餐桌是统一的四人座位,谢濮和关咏荷相对而坐,还空出两个位置。
  靳隼言单手托着餐盘,径直走过来,坐到谢濮旁边。
  谢濮本能地侧头看向他,空气微微停滞。
  蒋雪青的动作顿了顿,也跟着坐了下来。
  片刻后,关咏荷试图打破尴尬:“一起吃正好,人多热闹。”
  饭桌之下,先是小腿传来痒意,随后膝盖被碰触,属于另一个人的腿轻轻贴上了他,像是不经意的动作,但谢濮知道不是。
  靳隼言是故意的。
  隔着夏季并不厚的布料,彼此的温度在狭窄而隐秘的空间里传递,谢濮用余光看着斜对面对此一无所知的蒋雪青,那种欣喜交织羞愧的情绪再度袭来。
  他像一个卑劣的小偷,破坏了靳隼言顺遂的生活,又来渴求他的爱。
  “不喜欢?”靳隼言语气平淡,夹走他拨到餐盘角落里的番茄。
  这实在是一个过于亲昵举动。
  关咏荷诧异地看过来,蒋雪青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心皱了皱。
  “你……”谢濮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接着又是疑惑,他以为靳隼言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他似乎想错了。
  “小谢你跟靳、靳先生你们认识?”关咏荷忍不住好奇。
  “是旧识。”
  靳隼言主动回答,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在安静的食堂仍旧有些突兀。
  “噢噢,这样啊。”
  旧识这个词能延伸出很多释义,但谢濮已无法思索于此。
  因为就在靳隼言话落的瞬间,他握住了谢濮的手腕。
  谢濮的思绪全都乱了。
  整理完资料已经入夜,关咏荷一个小时前就下班走了,谢濮检查完电器开关,锁门离开。
  下楼时碰到罗阳,他拎着半袋桃子,“正要去给你送呢。”
  谢濮问他桃子是在哪买的,罗阳晃晃头,“不是买的,保卫科有个小保安,他老家是搞果园的。”
  两人踩着楼梯下楼,罗阳问他要不要去住院部那边走走,他顺便要去看闻郁。
  谢濮今天刚看过闻郁的病史,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谈,袋子里的桃子滚来滚去,罗阳说:“小郁喜欢吃脆桃子,我挑了几个,都是脆的。”
  谢濮肯定说:“你们关系很好。”
  “是啊,我来四院入职的那天,小郁也是第一天入院,我以为能看着他一点点好起来,但他最近发病的次数却越来越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种时候,安慰没什么作用,谢濮只能静静聆听。
  两人出了主楼,又碰上一个人,对谢濮来说算是个熟面孔。
  “哎小罗,可找到你了。”王志迎面过来,“喜糖,特意拿来谢你的。”
  罗阳挂上笑脸,“都是同事,有什么可谢的,喜糖我收了,就当沾沾喜气。”
  王志好不容易给人送次东西,表现得很是大方,目光接着上下扫了一遍旁边的谢濮,“这位就是药剂科新来的谢医生?”
  这话是明知故问,谢濮说:“是我,王医生你好。”
  打招呼不是王志的目的,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听说你和靳少爷认识?”
  罗阳咳嗽一声,瞥了眼谢濮的神情没开口。
  今天中午食堂人不少,谢濮并不意外这件事会在四院传开,他对王志话中的字眼有些好奇,“靳少爷?”
  “可不就是靳少爷,他那样的有钱人,不叫他少爷叫什么?”王志说,他瞧谢濮一副好脾气模样,说话愈发肆无忌惮,“我倒是好奇,你有靳少爷这样的人脉,干嘛想不开到四院受罪,你一个蒋雪青一个,四院近来可真是热闹。”
  这话越说越离谱起来,罗阳不得不开口:“好了王哥,我们还要去病房,先不聊了。”
  摆脱王志,罗阳吐出一口气,“我说这铁公鸡怎么今个拔毛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好好的喜糖拿着倒烫起手了,谢哥你可千万别拿他的话当回事。”
  路灯下,修剪整齐的矮树丛里传出虫鸣,谢濮神情平淡,“他说的蒋医生是怎么回事?”
  “谢哥你说这件事啊。”罗阳挠了挠头,像在思考该如何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靳隼言入院后,蒋雪青就来四院任职了,他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跟着的老师在国际上很有名,来四院确实屈才,而且他入职以后只负责靳隼言一个病人,久而久之就有些传闻说蒋雪青是专门奔着靳隼言来的。”
  他说完立刻表态:“我是不信的,这些都是捕风捉影,还有哥你和靳隼言之间的关系,虽然我也和大家一样好奇,但你不说我肯定不问。”
  罗阳的好性格体现在方方面面,此时此刻也依旧体贴,谢濮沉默一瞬说:“谢谢,我和靳隼言没什么关系。”
  他对靳隼言的渴望如深渊般填不满,但他自知没有资格,所以即便他们在无人的隐秘处忘情亲吻,但确实是没有关系的。
  到病房的时候,闻郁正在玩拼图。
  比谢濮上次见过的那副拼图要简单许多,闻郁拼好又打乱,如此重复,他好似很享受这个过程。
  罗阳一进来,他就不玩了,罗阳问一句他答一句,因为样子稚嫩,放在外面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看上去很乖。
  他们在说话,谢濮就顺势打量了一遍房间内的陈设。
  闻郁的病房不大,设施简单,但因为是封闭病房,所以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床边的地毯上堆满拼图和积木,很散乱的摆放着,显然主人经常摆弄它们。
  罗阳洗好桃子出来,给谢濮和闻郁一人一个,闻郁对谢濮不怎么在意,视线一直追随着罗阳,问他桃子是从哪里来的。
  罗阳把之前对谢濮说的话又对闻郁说了一遍,“还有前几次拿给你的,都是他送的。”
  闻郁捧着桃子,没吃,“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他问的是罗阳和给他桃子的保安,罗阳很自得地说:“四院就没有和我关系不好的人。”
  闻郁应了声拽着他去玩拼图。
  谢濮坐在一旁,回忆闻郁的病史。
  闻郁今天十七岁,还没成年,但病史已经两年。
  他的病是后天所致,他在初中的时候,因为性向问题被父母送进所谓的“戒断所”,戒断所里采用的治疗手段是电击和注射违规药物,试图在伤害身体的同时摧毁他们的精神,以此来达到“治愈”的效果。
  后来戒断所被记者曝光,在社会舆论下关闭,相关人员也被逮捕入狱,表面看似风波平息,实则带来的影响并未消失。
  闻郁在回家之后,还是会经常产生幻觉,觉得有人在伤害他,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不仅抵触和人交流,甚至进行自虐。
  在一次跳楼未果后,他被家人送进四院接受封闭治疗。
  在食堂那天,谢濮就注意到闻郁手腕上的伤疤,愈合了也还是很狰狞,那是他割腕后留下的。
  遭受这些伤害的人不止闻郁一个,那些从戒断所里获救的孩子,不知道是否和闻郁一样还在承受痛苦,谢濮看着趴在地毯上低语的罗阳和闻郁,他希望所有获救的孩子得到的都是救赎,而不是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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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敲,有人在嘛,没得评论心慌慌【哭泣】
 
 
第9章 新欢
  门外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谢濮窥向还在玩拼图的罗阳和闻郁,无声地推门出去。
  窗户没关,夜风与月色无声无息地铺陈进来,身侧传来声响,声控灯再次亮起,谢濮本能地转过头。
  靳隼言单手撑着墙壁,就站在不远处。
  然后他走过来,在谢濮面前站定,伸出手,像是要给予一个拥抱。
  谢濮不免心惊,担忧地朝病房内看去,背对着房门的罗阳和闻郁什么也没察觉到。
  靳隼言关上了他身后的门,动作时指尖拂过他的手肘,然后无声道:“过来。”
  去哪里?
  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询问的地方,谢濮跟了上去。
  上次没能进入的地方,这次终于在谢濮面前展示出全貌,靳隼言的病房要更加空旷,除去床和桌子这些必要家具,找不见半点属于靳隼言的私人物品。
  他好像随时都能从这里离开。
  但他又确确实实被困在这里。
  谢濮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在门口踟蹰。
  “过来。”靳隼言再次说。
  玻璃窗倒映月亮,谢濮在走过来的瞬间被靳隼言钳住双手,被迫地向后仰去,后背贴在微凉的玻璃上。
  靳隼言的吻随之落下来,从他的眉心顺着鼻梁向下,他无声地表达着欲望。
  谢濮的气息变得不稳,抬手抓住他胸口的布料,没用什么力气地抵了一下。
  “生气了?”靳隼言退开,定定地看着他。
  谢濮神情不解,眸中水光潋滟。
  “因为我答应你不再理他,但还是跟他说话,还被你撞见了?”
  “不,不是。”谢濮喏嗫,“门没关。”
  靳隼言低笑,周身氛围顿时一轻。
  柔软的顺从总是值得愉悦。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去关门,又落锁,咔嚓一声,谢濮的心也跟着这道声音重重一跳。
  身后的玻璃被染上了温度,谢濮维持着并不舒服的姿势,看着靳隼言一步步走过来,然后腰侧被搂住,靳隼言再度靠近,在呼吸交缠中开口:“我说错话了,阿濮不是旧识,该是新欢。”
  断指被捉住,谢濮眼睫颤了颤,靳隼言紧追不舍地问:“阿濮呢,想做我的旧识还是新欢?”
  谢濮沉默地摇头,他不想做只能存在于回忆里的旧识,也不想做如春风一度般短暂的新欢,他想长久的和靳隼言在一起。
  他太需要靳隼言。
  他没有回答,靳隼言仿佛也不在意,那只在他腰间摩挲的手缓缓向下,指尖轻佻地、狎昵地勾了勾。
  谢濮想要躲开,“别,现在不行。”
  罗阳还在闻郁病房,如果发现他不见了,说不定会找过来。
  “第二次了,我不喜欢听这种话。”靳隼言隐在暗处的表情恶劣十足,他扳过谢濮的下巴,将他没什么血色的脸贴在玻璃上,“看见那只鸟了吗?”
  谢濮的视线向下,斑驳的窗沿上,有一只麻雀,它低垂着头,借着月光,能看见从它嘴角溢出的血液。
  它快死了。
  “好可怜是不是?”靳隼言声音平静,“阿濮要听话,不然也会变得可怜的,嗯?”
  被缚之鸟不再挣扎,它的一双翅膀早已无力,连伸展开来都无法做到,清脆的鸣叫变为喘息和呜咽,它想要请求,却得不到怜悯。
  只有月亮见证这一切。
  谢濮的制服乱作一团,睫毛上面全是未干的泪水,靳隼言拢着他的腰,吐息含着湿气,“阿濮为什么不能做我的主治医生?”
  他自言自语,片刻后低头在谢濮颈上咬了一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谢濮脑内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再次向外看去,窗沿上空荡荡,那只濒死的麻雀消失了。
  制服被揉皱,幸好已是夜晚,没人会仔细看,谢濮看到闻郁的病房漆黑一片,罗阳肯定早就离开了。
  下楼后,他绕了一圈,在一棵树下找到坠落的麻雀的尸体。
  它彻底死了,身体变得僵硬。
  谢濮把它埋在树下,也许它想和树木相伴。
  翌日中午,谢濮正准备去食堂吃饭,秦长安突然跑进来,十分急切地拿了一支镇静剂。
  他说有病人发病,于是谢濮也跟了过去。
  秦长安跑得快,谢濮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他问罗阳是怎么回事,罗阳也是刚到,一样什么都不清楚。
  最后还是旁边路过的一个护士给出解释:“是金大勇,他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病,差点伤到其他病人。”
  罗阳纳闷:“不对啊,他不应该在病房里吃饭吗,怎么跑食堂来了?”
  小护士说:“他这两天情况稳定,林医生就说让他出来活动活动,毕竟咱们是医院,哪有把人天天关在病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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