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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近代现代)——Brokkoli

时间:2024-08-18 11:06:40  作者:Brokkoli
  谢濮没有做声,他太累了。
  最后靳隼言自己做出了决定,“那就看这个好了。”
  随着他的话落,灯被摁灭,投影仪亮起。
  听到声音,谢濮的身形一僵,难以相信地抬起头。
  投影仪的质量太好,一丝一毫都能看得真切,画面里的青年躺在柔软的床上,半个身子几乎都要嵌入被褥之中,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用细白的手指捂住嘴唇。
  镜头并不稳定,随着拿着它的人而晃动,时而平缓,时而快得看不清被拍青年的面容。
  除了青年的吐息声,视频里还有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的主人恬不知耻,一句接一句的荤话蹦出来。
  简直不堪入耳。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一定会把这当作不正经的小电影。
  谢濮不自觉地捏紧被角,半天后颓然地垂下头,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试图用手捂住耳朵,可依旧听得见,他还是只能向靳隼言乞求:“别看了,不要看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看?拍都拍了,不看不就白白浪费了,还是说阿濮想让别人来看?”
  靳隼言俯下身,看着谢濮,亲昵地抚摸他柔软顺滑的发尾,他在颤抖,头顶粉色的兔子发夹也随着他一晃一晃,现在这里有两只胆小的兔子了,“我说过的,阿濮的身体很漂亮,每一个人都会感兴趣的。”
  “不、不要……”听着他的话,谢濮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场景,人们观看点评他放荡的姿态,然后投来轻视的目光,他因自己的想象惊骇,止不住浑身发冷,“我看……我想看,不要给别人看。”
  谢濮总是在害怕,一个举动就能让他产生惊惧,靳隼言因此不耐,明明是他将谢濮逼到如此境地,他却又感到不满。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升起戾气,只有在抱着谢濮的时候才能稍微缓解。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我保证。”
  话语并未起到作用,靳隼言轻吻谢濮轻颤的眼皮,许诺说:“看完这个,我答应你一件事。”
  投影仪还在运转,视频也就继续,画面中的青年难耐地抽泣起来,谢濮抬起手腕,眼神希冀语气忐忑地问:“我可以不戴这个吗?”
  靳隼言沉默,在谢濮再次惊慌前,他点头同意了,“好,阿濮可以不戴。”
  夜色更浓,视频快要播放到尾声,镜头随着主人公姿势的变化而剧烈摇晃了一下。
  靳隼言两臂圈着怀中的谢濮,鼻尖碰到刚洗过的发丝柔软,散发出很浅的香气,他轻轻嗅着,时而戏谑地问:
  “不要难为情,你看你多开心。”
  “现在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刚刚得到了许诺,即便谢濮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也强撑着应声:“喜欢、喜欢的。”
  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迎合靳隼言,从前是因为喜欢,现在则是恐惧作祟。
  视频播放的时间太长,结束时谢濮的大脑已经变得麻木。
  靳隼言关掉投影仪,十分守诺地解放出谢濮的手,然后将锁链重新扔进床下。
  “这下满意了?”他问,捏住谢濮的手腕揉了揉,“有被勒疼吗?”
  “没有。”谢濮小声说,又道谢,然后被动地跌倒在床上,再一次被靳隼言拆吞入腹。
  第二天上午,谢濮在熟睡中被叫醒,靳隼言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奔赴宴会。
  谢濮愣了愣,“你要出去吗?”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一楼有刚送到的食物,饿的话你自己下去吃。”
  谢濮无措地眨了眨眼,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然为什么他昨晚还在被镣铐束缚,今天就获得了自由,靳隼言真的放心他独自留在别墅吗?
  猜中他心中所想一般,靳隼言接着问:“阿濮会听话,不会逃走的,是不是?”
  答案只能有一个,谢濮点头,“我会听话的。”
  “好乖。”走之前,靳隼言奖励似的亲吻他。
  卧室里重归安静,谢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急促, 他光着脚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十几分钟过去,手心都生了冷汗,他没听到一点声音。
  靳隼言真的离开了。
  窗外阴云密布,雨丝不停拍打玻璃。
  昏暗的卧室里,谢濮打开衣柜,衣柜里只有靳隼言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因为过于宽松而显得十分滑稽。
  但现在这并不重要。
  匆匆穿好衣服,谢濮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走出这间卧室。
  走廊内寂静无声,他的步子由慢变快,几乎是跑下楼梯的,一楼的餐桌上,摆放着包装精致的食物,那本该是他今日的早餐。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靳隼言的脸,谢濮迟疑了一下,他即将逃离,心情却丝毫没有轻松。
  闪电划过天空,谢濮打开别墅大门,被咸腥的雨水扑了个满怀。
  风与雨在空中狂舞,他跑出别墅,即将离开之前,他鬼使神差地回望,只一眼,他就被钉在原地,惊惧使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
  靳隼言站在别墅二楼的窗前,隔着雨幕,与他遥遥对视。
  冰冷的雨水浸透全身,谢濮恍然大悟。
  所有的话都是骗人的!
  今天的一切都是设好的圈套,靳隼言根本就没有离开。
  他站在雨里,彻彻底底地意识到,靳隼言就是恶魔。
 
 
第36章 别哭了
  雨更大了,谢濮拼命地向前跑。
  水洼中的积水被溅起又落下,路上躲雨的行人也在奔跑,天幕笼罩的地面变得巨大而空旷,他跑了很久,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
  步伐逐渐拖沓,踉跄中他与人相撞,因为惯力跌倒在街旁。
  “会不会看路啊,大雨天的真是晦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时间好似格外缓慢,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谢濮盯着水洼倒映出的自己,苍白的唇抽动了两下,他捂住脸,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没有减弱,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谢濮?”
  谢濮缓慢地抬起头,脸上泪水和雨水混作一团,他看清来人,竟然是蒋雪青。
  车窗降下一半,蒋雪青坐在车里,嘴里衔着未点燃的烟,他见谢濮愣住,忍不住皱眉,“想什么呢,还不快上来。”
  雨刷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又是一个红灯,蒋雪青抽空看了眼谢濮,“你怎么回事,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谢濮只是摇头。
  蒋雪青猜测:“你和靳隼言吵架了?”
  听到靳隼言的名字,谢濮下意识颤抖。
  蒋雪青从后座抽出一张毛毯,扔到谢濮身上,“你最近一直没来上班,沈主任说你在给靳隼言做特殊治疗,难道你没和靳隼言在一起?”
  原来靳隼言早就为他的失踪找好了理由,谢濮蜷缩起身体,把毛毯紧紧抱在胸前,“我和靳隼言在一起,这些天,我都和他在一起。”
  这话听着像是情敌的炫耀,可蒋雪青看着谢濮的神情,又觉得他不是那个意思,他问:“我送你回靳隼言那里?”
  “不要!”谢濮的情绪陡然激动。
  蒋雪青诧异一瞬,又问:“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外面的雨还没停,谢濮又是这幅模样,就当他送佛送到西了。
  家?那个可以称为家的房子估计已经被谢存强卖掉了,谢濮怔住,良久才回答:“我在哪里下车都可以。”
  无论在哪里他都无处可去。
  光顾着说话,又一次被超车,蒋雪青干脆道:“那就去我家吧。”
  蒋雪青独居,公寓里平时不会有人来,阴差阳错之下,谢濮竟然是第一个。
  “换拖鞋吧,浴室在前面,你先洗澡,我去给你找衣服。”
  目光所及之处异常整洁,谢濮站在地毯上踟蹰,“我还是走吧。”
  “你现在能去哪儿,不是没地方去?”蒋雪青把他扯进来,一路领进浴室,“除了架子上的毛巾,其他的东西随便用。”
  他很快离开,关上门,将空间完全留给谢濮。
  四周空荡安静,谢濮静止了一会儿,抬手机械性地解开扣子,雨水浸透的衣服潮湿黏腻,上面还残存着一丝靳隼言的味道,再一次不合时宜地想起靳隼言,他反应剧烈地将衣服重重扔在地上。
  湿哒哒的衣服堆积在地板上,他恐惧地向后退去,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叩叩——”
  门被敲响,蒋雪青的声音传进来:“衣服放在门口了,都是新的,你可以放心穿。”
  半个小时后,谢濮换好衣服坐在餐桌旁。
  蒋雪青从厨房端出两盘煮好的意面,“一起吃,还是说你已经吃过了?”
  身上的衣服有些宽松,谢濮一点点挽起袖子,道谢说:“谢谢……我明天早上就离开。”
  蒋雪青一顿,一把拽过他的手,神情严肃,“靳隼言打你了?”
  手腕上的伤刚愈合,看着扭曲狰狞。
  谢濮快速抽回手,将手藏在餐桌下面,“没有,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蒋雪青不知信没信,之后没再追问。
  餐盘里的意面味道出乎意料得很不错,毕竟蒋雪青看起来并不像是会亲自下厨的人。
  谢濮沉默地进食,直到蒋雪青也吃完,他才开口:“蒋医生,你可以和我说说靳隼言以前的事吗?”
  他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蒋雪青放下手中的餐叉,“你想问什么?”
  谢濮不自觉地摩挲手腕上的疤痕,“都可以,关于他高中时候的事情,什么都可以。”
  蒋雪青回忆了一会儿,说:“我第一次见靳隼言是在他和人打架的现场,他下手很重,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求饶,像非要争斗出你死我活的兽类一样。”
  “我对他感兴趣后,暗地里观察他,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善恶观念,只要是他想的,即便是世俗界定下的恶事,他也会做,所以我说他坏得很纯粹,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总之我和他短暂在一起过,但这件事被我家里人发现,他们无法接受,于是把我送出国改造。”
  当然了,改造成果可想而知,蒋雪青露出一点嘲讽之意,“我能说的就这些,你还想问什么?”
  谢濮大概是世上最不会让人不耐的情敌,哪怕讨论起往事也能让他保持心平气和。
  “没有了。”谢濮摇头。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蒋雪青口中的靳隼言和现在的靳隼言不是一个人。
  捋清所有时间线,一切都清晰了,最开始他接到匿名邮件,更换身份接触的靳隼言和蒋雪青所说的是同一个人,后来他接到电话,赶去别墅,以失去一截小指为代价救出的是如今的靳隼言。
  可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两个靳隼言。
  “蒋医生……”谢濮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就算他说出来,蒋雪青就会相信吗?会不会把他当做疯子?
  “怎么了?”
  他脸上没什么血色,看着十分憔悴,蒋雪青怕他下一秒就晕过去,带着他往客房走,“被褥都是干净的,你先休息下吧。”
  雨还没停,雨声是最好的催眠剂。
  谢濮身体沉重,很快就昏昏欲睡,可他无法睡得安稳,因为梦里也有靳隼言的存在。
  梦中的靳隼言戴着温柔的假面,一言一行体贴亲昵,他朝谢濮招手,叫他到自己身边来。
  谢濮被他蛊惑,情不自禁地迈步上前。
  就在他即将握住靳隼言的手时,梦境陡然间转变——细密的雨丝之下,靳隼言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神情冷漠阴翳,却缓缓露出一个笑。
  他无声地说:“你逃不掉的,阿濮。”
  谢濮胸膛剧烈起伏,猛地睁开眼睛,耳畔的嗡鸣声渐渐平息之后,他听见门铃声,一下一下像是砸在心脏上。
  “靳隼言?你怎么找过来的?”
  蒋雪青的声音隐约传入。
  随后是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最后停在门口。
  蒋雪青的语气有些恼怒:“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
  咔哒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靳隼言扫了眼如惊弓之鸟的谢濮,轻笑问:“那你私藏我的人,该是什么罪名?”
  他视线冷淡地略过蒋雪青,抬脚走到床前,伸出手,“这么大的雨阿濮也要跑出来,让我好担心。”
  “不……”
  谢濮的声音几不可闻,轻颤的手腕接着被强制握住。
  “还是回去吧,打扰别人不是件好事。”
  “等一下。”蒋雪青挡在谢濮身前,“谢濮,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任谁都能看出谢濮的不对劲,他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理。
  “好啊,那就阿濮自己决定吧。”出乎意料的,靳隼言竟然答应了,他后退一步,松开了手,“阿濮不想回去的话,我也没办法,就只能和别人一起看电影了。”
  蒋雪青听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什么电影?”
  靳隼言凝视着谢濮,“阿濮知道的。”
  怎么会不知道,他当然知道,面对靳隼言毫不掩饰的威胁,谢濮别无他法,他说:“我走……我和你走。”
  他早该认命,自己根本无法逃脱。
  或许在表现得听话些,靳隼言会早些玩腻。
  蒋雪青转身向他确认:“你确定要和他走?”
  谢濮点了点头,“嗯,蒋医生,谢谢你今天带我回来,我最近没有时间,等以后再请你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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