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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近代现代)——Brokkoli

时间:2024-08-18 11:06:40  作者:Brokkoli
  谢濮愣了一下才点头,“是我。”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说:“我是小靳总派来接您的司机。”
  男人把他带到一辆车前,弯腰给他打开车门,“因为不知道您出来的时间,我一早就过来等着了。”
  男人明显是个热情外向的性格,一路上不停在和谢濮搭话,即使谢濮不答话,他也能自顾自地将话题进行下去。
  从车辆维修说到孩子成绩,又说到市区的绿化,喋喋不休中,他们已经驶达目的地。
  茂庄在半山腰,空气是未经污染的清新,谢濮下了车,在园丁的指引下迈上长廊,长廊的柱子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他的目光从上面掠过,继续向前。
  靳隼言居住在一栋二层阁楼,在偌大的庄园里显得有些偏僻,经过花园时,谢濮遇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老人鬓发斑白,看过来的目光沉沉,他猜到老人的身份,却不知该如何问候。
  犹豫间,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熟稔地唤他:“阿濮。”
  谢濮绷紧的心弦陡然一松。
  靳隼言抱臂站着,嘴角噙着淡笑,“快过来。”
  他说完,像才发现靳文东一样,劝说道:“爷爷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表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实际上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
  宴会那晚靳隼言发了一顿大疯,靳文东颜面尽失不说,整个靳家都快沦为长淮市的笑柄,那天之后,靳隼言行事愈发无所顾忌,靳文东被他气得住院,一边还得替他处理烂摊子。
  身后传来手杖砸在地上的声音,谢濮的步子一顿,还没等回头去看,手腕已经被捉住。
  时隔几日后重新感受到靳隼言的温度,谢濮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沿着楼梯踏进二楼,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但却没摆放任何显示主人身份的物品,深色调的装修让人觉得很压抑,谢濮后背抵着墙,仰头看着靳隼言的吻落下来。
  他用手接住了,他很少拒绝,这次是例外,“闻郁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靳隼言挑了挑眉,把贴着他嘴唇的手掌拿开,“好聪明,这就猜到了?”
  断指又被捉了去,靳隼言格外偏爱这一处,弄的谢濮这根手指上的皮肤也好像变得比从前敏感。
  “我猜不到,所以才问你的。”
  靳隼言说:“在食堂碰巧看见过,闻郁在挑衅金大勇,只是没想到他会把人也杀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谢濮想了想,又问:“可是闻郁为什么要给你送拼图?”
  “我早就说了啊,他在骂我呢。”
  低沉的男声贴着耳朵灌入,谢濮不自在地动了动,他当靳隼言在胡说,又听他说:“他骂我是狗,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副拼图上确实是一群小狗,可是这个解释也太……
  “我都说了,现在能亲了吧。”靳隼言刻意拉长字音,诱哄说。
  靳隼言总是很轻松就能击碎他的防线,但谢濮知道靳隼言口中的亲吻远不止亲吻这么简单,他抵着靳隼言的肩膀将他向外推了推,“还有正事要做。”
  靳隼言倒没强求,侧开身问:“什么正事?”
  “你之前说吃了药后会头疼,我问了蒋医生,他说可能是因为你的病情有变化,所以之前的药不再合适。”谢濮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蒋医生做的问卷,你填一下,如果你有空的话,再去四院做个更仔细的检查,我会根据结果给你更换药物。”
  谢濮简短地叙述完,只隐瞒了一件事,蒋雪青不止和他说了这些,还说他曾给靳隼言做过详细的检查,结果表明靳隼言只是存在一些心理障碍,并未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平时给他用的也不是治疗药物,按理来说靳隼言并不会产生不适。
  可是怎么会呢,谢濮看过靳隼言发病时的视频,那是无法伪造的,而且……他看向靳隼言,靳隼言不会骗他的。
  “又是蒋雪青?”靳隼言蹙眉,“你和他关系变好了?明明之前还让我不要理他,你现在喜欢他了?”
  谢濮之前会介意,但靳隼言当初的那句话就好像随口一说,他此后并没有对蒋雪青表现出任何兴趣,因此他才安心。
  他蹲下身,握住靳隼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心的伤还没完全愈合,伤痕刺目,谢濮还记得上面满是血迹的样子,他仰头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弄的?”
  从靳隼言的角度,能看到纤细的腰身和白皙的脖颈,这是完全信赖的姿态,他眸光微暗,掩着审视地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谢濮似乎愣住了,然后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会担心你啊。”
  靳隼言的声线收敛了笑意,“为什么担心?是因为喜欢吗?”
  谢濮好像感觉到了蒋雪青说的,靳隼言的性格如此难以捉摸,他茫然地问:“你不想让我喜欢你吗?”
  所以才在我每次说出喜欢时表现不出任何喜悦。
  他的手指忍不住颤抖,光是想想靳隼言要离他而去他就无比恐惧。
  “哭什么?”
  脸颊被触碰,传来微凉潮湿的触感,谢濮这才发现自己在哭,因为想象中的恐惧而流泪。
  “就这么喜欢,喜欢到流泪的地步?”靳隼言垂眸,面无表情地给他擦眼泪。
  “我只是在想,阿濮的心意很珍贵,我该用什么来回报,因为在想这个,所以才忘了回答。”眼泪源源不断,明明连手指断掉时都没哭得这么厉害,靳隼言索性俯身,轻轻吻去他的泪珠。
  谢濮脸上湿漉漉的,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靳隼言的表情,只听到他温柔的声线,在被轻柔亲吻的时候,他的慌乱也被抚平。
  他羞赧地坦白:“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因为所得甚少,所以对失去的感触更大,他害怕被抛弃。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靳隼言勾着谢濮的腰将他抱起来,绕过床到落地窗旁,“看见下面的树了吗?”
  花园里错落有致的栽种了很多树,不仅仅是这里,其他路上也随处可见,“这是什么树?”
  “是桃树。”靳隼言的语气没有起伏,“因为庄园主人的夫人很喜欢桃花,所以他花重金买下这里,在目光所及之处都种下了桃树。”
  庄园的主人,那不就是……谢濮想起刚刚见过的老人,一时怔怔。
  “这就被感动了?”靳隼言看着谢濮发愣的模样,“我还没说完呢,也是这个庄园主人,外头养了数不清的情妇,甚至还有私生子,他的夫人因此郁郁而终,即便这样,他都能成为媒体报纸口中好丈夫,你想一想,阿濮,这样的人,就因为我是他的孙子,所以他就不会伤害我了吗?”
  被泪打湿的睫毛颤了颤,谢濮想要说话,又被靳隼言用眼神制止,“他那样虚伪的人,他说的话,哪怕一个字,你都不要相信,记住了吗?”
  谢濮点头,“我记住了。”
  靳隼言便笑起来,“我说过了,阿濮,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真心。”
  他这样说,似夸奖似亲昵。
  因为靳隼言的微笑,谢濮的心脏又怦怦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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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周六更,啵啵啵~
 
 
第27章 两面
  庄园的保姆很勤劳,每天都会给花瓶换上新鲜的花,但自从靳隼言住进来后,没人敢来打扰他,所以他房间里的花是枯萎的。
  谢濮此刻就在打量这些枯萎的花,然后下巴被捏住,靳隼言居高临下地点评说:“眼睛红得像兔子。”
  “兔子”本人眨了眨眼,他总是不自觉的表现出无害柔软的一面,又或许是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靳隼言心情愉悦,于是补充说:“我很喜欢兔子。”
  他拨弄谢濮的嘴唇,欣赏他渐渐染上颜色的脸颊,“我以前养过一只兔子,很小很柔软,比起胡萝卜更喜欢吃苹果,还很胆小,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被吓到,我那时年纪小,没有朋友,所以什么话都和它讲,我以为它听得懂,我是不是好蠢?”
  这件事如果不是靳隼言亲口说出来,谢濮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试图想象年幼的靳隼言对兔子说话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可爱,他忍不住翘了翘唇角,然后又被靳隼言的手指压回去。
  “后来它死了,我才发现,兔子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他眼里浮现出淡淡的伤感,看过来时让谢濮忍不住想要拥抱他。
  蒋雪青说得没错,靳隼言就是一个令人无法捉摸的人,他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让谢濮哪怕和他依偎在一起、哪怕是身体紧密相连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离他很远,但又在某些特别的时候,谢濮感觉自己好像贴近了他的心。
  就像此时此刻。
  他说:“再养只兔子吧,我们一起养。”
  靳隼言顿了顿,再次笑起来,“不需要了。”
  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兔子,比从前那只更加有趣。
  他们静静的依偎了一会,谢濮才记起没做完的正事。
  靳隼言对文件夹里的试题并不在意,“我感觉我已经痊愈了,是不是可以不做了?”
  谢濮又想起蒋雪青的话,靳隼言其实并未患有精神疾病,他该相信靳隼言的,却又在这时忍不住产生了怀疑。
  可靳隼言没道理骗他,他已经对靳隼言奉上了一切。
  “阿濮今天留下来吧。”谢濮不答话,靳隼言倾身逼近,“具体观察一下,看我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谢濮躲开他灼热的视线,“明天还要工作。”
  这个理由实在没有说服力,靳隼言说:“明天我送你回去。”
  谢濮无法拒绝靳隼言,所以大多时候都像是在欲拒还迎,他答应的话几乎快要出口,房门突然被敲响。
  靳隼言烦躁地皱眉,想要继续,可是外面敲门的人似乎没有停下的打算。
  最后还是谢濮开口:“还是去看看吧,可能有急事。”
  靳隼言冷着脸打开门,门外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着一副天生脾气就很好的模样。
  “要做什么?”
  靳隼言看过来的时候,男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还记得,那天他只不过是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提醒了一句,靳隼言就拽了茶壶砸向他。
  虽然他躲过去了,但这位少爷行事放纵,保不准以后还会对他动手。
  “老爷想要见谢医生一面,关心一下您的病情。”
  那老不死的打着什么算盘靳隼言心里一清二楚,他连冷笑的力气都不想费,“他没空。”
  男人劝说:“您该多体谅老爷,上次您闹出那么大的麻烦,老爷都没有怪您,您做晚辈的,也该低个头。”
  他是看着靳隼言说的,但话里话外都是在给谢濮展示,靳隼言有多不孝,靳老爷子又有多爱护靳隼言。
  可惜他算盘打错了,谢濮对他的话半点反应也没有。
  靳隼言不知想了什么,瞬息之间又变了态度,他朝谢濮招了招手,“阿濮过来。”
  谢濮听话地走过去。
  靳隼言替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领口,“老头子想见你,我不答应的话他就会一直打扰我们,所以你去见他一面好吗?”
  对于伤害靳隼言的人谢濮很排斥,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嗯。”靳隼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去吧,我等你回来。”
  这座庄园修建得精致却毫无人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从靳隼言口中听了关于桃树的故事后,他觉得周围所有的桃树都死气沉沉。
  助理走在前面带路,片刻后停在一个房间门口。
  “您请进。”
  谢濮动作很轻地转动门把手。
  这是一间书房,所有的一切陈设都一丝不苟,挑不出半点凌乱的痕迹,之前见过一面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眼睛闭着,像在沉思,连门被打开也没睁开眼。
  在助理的示意下,谢濮走进去,叫了一声:“靳先生。”
  老人这才抬了抬眼,上位者的姿态十足,他用手杖抵着宽大办公桌上的一样东西,朝谢濮推了过去,“这是酬劳。”
  “您是什么意思?”谢濮看见桌上的文件夹,但没有去拿。
  靳文东说:“里面是聘用书,你下个星期可以回市医院工作,还是原来的岗位,当然,如果你让我满意,我还会给你额外想要的东西。”
  谢濮表情还是淡淡的,“我不懂您的意思。”
  靳文东混迹商界四十多年,面对任何人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对谢濮,他没有掩饰不屑,“你跟在靳隼言身边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能给你的远比他更多。”
  谢濮笑了下,像是有了兴趣,“那请问,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呢?”
  靳文东当他的话是答应的意思,神情略微缓和,“还是保持原样,你继续待在靳隼言身边,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你帮我做事。”
  谢濮听后静静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摇头说:“抱歉,靳先生,我和靳隼言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才待在他身边的,我喜欢他,所以不会替您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伤害他?”靳文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是这样和你说的?那他有没有和你说,我打算把靳家的一切交给他,他不仅不领情,还在宴会上大闹一场,这叫伤害他?”
  他看着谢濮那副坚定的模样,简直要气笑了,“靳隼言是我孙子,我比你了解他,你此时信誓旦旦说的喜欢,在他听来可能一文不值,我给了你这么丰厚的报酬,你却因为虚无缥缈的喜欢就拒绝?”
  谢濮说:“是的,靳先生。”
  他随后抬起头,“我要回去了,他还在等我。”
  “你会后悔的。”靳文东口吻笃定,“那孩子和正常人不一样,很少有喜欢的东西,就算喜欢也会很快失去兴趣,他十岁就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宠物兔,你觉得你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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