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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近代现代)——Brokkoli

时间:2024-08-18 11:06:40  作者:Brokkoli
  说来也巧,那天花园里没人,只有同样出来透气的王程看到了这一切,他也由此见识到了靳隼言的真实面目。
  想到这里,他再次抬眼去看,却和靳隼言的目光撞个正着,心脏突突跳了两下,他不敢再看,心里又觉得这位少爷出院后更加可怕了。
  茂庄位于山腰,是一座大型庄园。
  靳文东斥巨资买下这座山修建庄园后,在山上种满了靳夫人最喜欢的桃树,这件事是当年广为流传的佳话。
  雨还没停,王程先下车打了把伞,才替靳隼言拉开车门,“老爷子在东堂等您。”
  靳隼言接过伞,“不认识路,你走前面。”
  又不是没来过,王程心里吐槽,倒是老老实实走在前面带路。
  茂庄是仿古建筑,据说负责建造的设计师是某古派传承人,如今已经作古。
  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便是由朱红色柱子支撑的长廊,踏入廊内,伞就不用打了。
  一路上没碰见其他人,除了雨声就是脚步声。
  拐了两个弯,王程站定,侧身推开古朴精致的镂空木门,“小靳总,到了。”
  “小靳总?”靳隼言玩味地重复了一遍他口中的称呼,“有意思。”
  话落,他抬脚迈进东堂。
  屋内陈设简单,雅致但不显空荡,窗旁是一张矮桌,下面并列着两个蒲团,越过八扇挂屏,靳隼言看见了人。
  明显老迈许多的人缩在轮椅里,脸上挂着呼吸机,衬得手里握着的手杖更像个摆设了。
  靳隼言了然,“怪不得要放我出来,你要不行了?”
  “劳你挂念。”靳文东摘了呼吸机说话,像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你还不成样子,我硬撑着也不会死。”
  声音听起来还有些中气,看来离死还有些距离,靳隼言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少浪费时间,找我过来到底要说什么?”
  靳文东重病未愈,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我给你请了老师,接下来的半年你就老实学习,直到你能接管靳家的产业为止,只要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你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我可以忽略不计。”
  咸腥的泥土气息顺着窗户飘进来,令人几欲作呕。
  靳隼言嗤笑一声,“混账事?我倒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混账事?”
  “请注意您的态度,老爷现在的情绪不能过度起伏。”靳文东身后站着的人警告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指手画脚!”靳隼言没了耐心,拽过矮桌上的茶壶,对着刚才说话的人砸过去。
  哐当一声,茶壶碎片四散,关键时刻那人躲了过去。
  “混账!”靳文东撕开伪善的面皮,“你在精神病院就是这么反省的?”
  “反省?”靳隼言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惩罚,你不说,我还当是奖励呢,毕竟我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听到他这样说,靳文东脸色挂不住,干脆摆了下手,门外的保镖得到指示走进来,一左一右地摁住靳隼言。
  靳隼言没反抗,一只腿跪在地上,似乎是看他现在的姿态顺眼了,靳文东眯了眯眼,“过得不错,玩男人屁股玩爽了?你以为自己干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么样?”靳隼言扯了扯唇角,“没有我,靳家的产业只能拱手让人,老头子,你最好搞清楚,现在该是你求着我。”
  “出言不逊,让他清醒清醒。”
  脸上很快挨了一巴掌,保镖没收力气,靳隼言被打得偏头,上半身被摁住,只能仰视坐在轮椅上的靳文东。
  “这句话我也还给你,你在医院里的那个玩意儿,还有你现在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谁决定的,你心里最好清楚。”靳文东的目光在靳隼言身上转了一圈,属于老年人的疲态更加明显,“你现在是靳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听话,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养的玩意儿我也可以忽略不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轮椅滚动的声音和脚步声远去,靳隼言半趴在潮湿的地上,脸颊一片火辣辣的疼,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溢出的血,低声笑起来,“被威胁了啊……”
 
 
第23章 疯子
  宴会厅内人影交错,空气中的钢琴曲也泛着奢靡的味道。
  靳文东今日气色很好,甚至能拄着手杖站起来,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短暂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大致意思就是这场宴会举办的目的是庆祝靳隼言痊愈出院。
  这番话表现出来的含义很明确,靳家没有放弃靳隼言,他还是靳家的继承人。
  来参加宴会的人大半都是靳家的合作伙伴,得到这一信息后不免心思活泛起来,纷纷举着酒杯同靳隼言寒暄。
  兴许是生病的缘故,这一次露面的靳隼言同以前不太一样,一直站在靳文东身后,除了点头打招呼以外基本没有说话。
  宴会的角落处,钢琴旁边,请来的钢琴家沉浸于演奏,靳律冷眼旁观处于人群中心的靳隼言,隐藏在暗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此刻他的身边安静极了,基本没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搭话,靳文东的意思很明确,他现在只承认靳隼言一个人,靳律这个私生子自然也就没了价值,就算有人想与他结交,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碍靳文东的眼。
  他心里倒没什么失望的情绪,只是觉得乏味。
  钢琴师弹错了一个音调,他皱了下眉毛,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指节修长的手拢着一个酒杯,里面暗红色的液体随之缓缓流淌。
  靳律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却已经猜到了是谁,“肖写玉?”
  他没接那杯酒,“我不喝酒。”
  “我知道,助理守则上写了,您不喜欢喝酒。”尚含着一丝青涩的声音,总像是带着几分笑意,肖写玉微微侧过身,“看您好像很无聊,我才拿过来的,里面是果汁,您润润喉也好。”
  “你有心了。”靳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肖写玉没走,同他并肩站在一起,“您不喜欢这首曲子吗?”
  “什么?”靳律确实有些口渴,但他一向不会沾宴会上的一切酒水,因为这是自己助理拿过来的,他才放心喝了。
  那张被润过的红唇在灯光下有些晶莹,肖写玉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我看您刚才皱眉了,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靳律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自己皱眉,被人仔细观察让他从心里生出反感,正欲说些什么,又听肖写玉说:“就像现在这样,您又皱眉了。”
  微凉的指尖落到眉心,靳律看见肖写玉眨了眨他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
  他想偏头躲过去,动作却变得十分迟钝,连手中的酒杯都几乎拿不住,下一瞬,便失去意识地向前倒了下去。
  肖写玉牢牢抱住他,同时接住从他手里滑落的酒杯。
  嘴唇碰到的耳垂一片滚烫,肖写玉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靳总,我好像拿错酒了,随您明天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今晚就先给我一点甜头吧。”
  “我看小言的气色有点差,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你们年轻人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多出去玩玩。”一个靳氏的合作伙伴同靳文东寒暄,目光却瞥向靳隼言,“不如这周末来我们家的马场玩?我有个侄女,骑马那叫一个漂亮,你们年轻人估计能有些共同话题,老爷子您说是不是?”
  靳文东状似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你说的也是,他病刚好,是该让他放松放松,隼言快过来谢谢你杨叔叔。”
  那日之后,靳隼言表现得很乖顺,靳文东当他是想清楚了,没想再关着他,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道理哪里都适用。
  “杨叔叔啊,我是该好好谢谢。”靳隼言转过身,冲后面的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端着托盘,以为他是要酒,正要把酒杯端给他,就看他一把拿走了托盘上的红酒瓶。
  靳隼言一只手拎着酒瓶走过去,方才提议的中年男人突然慌了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靳文东看出他不对劲,想叫人拦住他,但已经迟了。
  “谢谢你啊,杨叔叔。”靳隼言面带微笑,高高举起红酒瓶,冲着中年男人的头砸下去。
  哗啦——
  巨大的声响过后,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那个酒瓶就要砸到他脸上,却在最后拐了个弯,砸向了他身后。
  本是装饰用的巨型酒塔被砸了个彻底,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混账东西!你到底在做什么?”
  靳文东的手杖也跟着砸在地上,他情绪起伏,只靠身后的人扶着才能站稳。
  靳隼言扔掉手中的玻璃碎片,“做什么?我不是按你的意思在好好谢他么。”
  满室寂静中,他耸肩畅快地笑起来,“早跟你说过了,你要求着我才行啊。”
  靳文东一口气没上来,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快快,往后躲躲,他过来了。”
  “什么啊,不是说病治好了吗,这哪像啊。”
  “精神病哪能那么容易就治好,他现在绝对是犯病了。”
  ……
  靳隼言在窃窃私语中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出宴会厅,他略略一瞥,看见不远处交叠的人影。
  其中一个他面熟,正是他所谓的小叔叔。
  此刻正毫无反应地被人摁在墙上亲。
  他看了几秒,不打算管,谁让他现在心情也不好呢。
  头顶的月光透亮,他沿着街边一直走,好半天,他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近几日总是起风,郊区空旷,将风的威力又衬托得多了几分。
  谢濮今天晚上要值班,一早便去拿了住院名单,因为金大勇的事情,最近出院的病人比较多,查房要比从前节省时间。
  罗阳推开门,拎着一把伞进来。
  谢濮知道他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问道:“今天有雨吗?”
  “啊不是,今天没雨。”罗阳把伞扔进杂物箱里,“伞是王志还我的,快半年了,难为他还能想起来。”
  他在屋内转了个圈,看见谢濮趴在窗边向下看,也拽了把椅子坐过去,“哥,我有件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罗阳说:“邢警官这两天要审问小郁,因为担心他在这个过程中发病,所以要有医护人员在旁陪护,我想……哥你和我一起吧,别的人,我担心小郁会抗拒。”
  案子不能一直拖下去,闻郁这几天情况稍微稳定,邢警官决定这时候审问也很正常。
  谢濮点头同意,罗阳松了一口气,“不过哥,靳隼言出院后联系过你吗?”
  联系吗?谢濮的指尖碰到玻璃,又开始发呆了。
  他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罗阳问过一次,但没得到过回复。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刚出院肯定有的忙嘛,更何况是他那种身份,反正哥你周末要去见他,有什么话当面说岂不是更好。”
  谢濮心不在焉地点头,“你说的对。”
  他好像最近才明白了习惯是多可怕的东西,靳隼言嘲笑那些等在窗口乞食的麻雀时,他冷眼旁观,现在他也成了靳隼言的麻雀。
  他如同藤蔓一般依附着靳隼言,一旦他们之间的联系切断,他就不可遏制地产生不安感,他是溺水者,只有靳隼言才能让他呼吸。
  手机震动声拉回他的思绪,是一个陌声号码,谢濮心头莫名地跳了两下,他按下接听键,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熟悉声音:“出来。”
  他顿住,无比惊讶,“你……怎么会?”
  “我在医院门口。”
  “我马上就出来!”
  他几乎没有停顿,捏着手机跑出去,罗阳的疑问,其他人诧异的侧目,通通都不重要了。
  心脏因为剧烈奔跑跳得飞快,即使停下来时胸膛依旧在砰砰作响,他看着倚在车旁的靳隼言,吐出的声音不算平稳,“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靳隼言穿着西装裤,上身的白色衬衫少了两颗扣子,下摆上沾着酒渍,他闻言揉了揉额角,原本的寸头长长了一些,让他看上去有些柔软。
  “是啊,我为什么要过来……”他半是自嘲半是不解,真是奇怪,他在街上徘徊了整晚,天亮时,却不知为何缘由地驱车来到这里。
  归根结底,那些都不属于他吧,来自外界的一切,亦或是身份名字,都不完全是他的,只有一个谢濮是例外。
  他捏着这只猎物的命脉,生或死,欢愉还是痛苦,都由他赋予。
  谢濮是属于他的。
  ”你的手……”谢濮气息逐渐平稳,看到靳隼言的右手满是血迹,掌心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外翻,看上去还是很严重,他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住,“这伤是怎么弄的?”
  才刚离开几天就变成这幅模样,什么备受疼爱的孙子,果然都是骗人的。
  靳隼言低头看着手上的伤,他笑了笑,找了一个不算完美的理由,“嗯,因为太疼了,所以想过来见你。”
 
 
第24章 不讨厌
  阳光透过车窗,落下透明的温暖。
  幸好车上有简易医疗包,谢濮捏着棉签,低垂着头,姿态认真而小心。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靳隼言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口,目光毫不掩饰地放在谢濮浅粉色的唇瓣上。
  半晌,他倾身,用空闲的手挑开谢濮衣领处的扣子,“变浅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留在谢濮脖颈上的牙印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谢濮拿着棉签的手顿了顿,解释说:“我没有擦药,是它自己愈合的。”
  连慌乱的样子都是柔软的,靳隼言胸中郁气散去大半,“会讨厌吗?”
  涂完药,缠上绷带,谢濮抬起头,“我在市医院的时候偶尔会给同事帮忙,这种伤口处理起来很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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