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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鸟(近代现代)——Brokkoli

时间:2024-08-18 11:06:40  作者:Brokkoli
  透明的眼泪砸下来,谢濮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窗户半开着,泡面味散去了一些,罗阳抓着谢濮的一只手,再也忍不住,抽泣声逐渐变大。
  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直到时针指向九点,夜色渐深,他才睡过去。
  饭盒里的菜一口没动,谢濮站在床头,垂眸看着罗阳哭肿的双眼,叹了口气,然后给他拉上薄被。
  罗阳在睡梦中也时不时抽噎一声,谢濮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床上,打开手机,他将靳隼言的状况发给蒋雪青。
  隔了几分钟,手机震动,蒋雪青回复说:先停药,等我有时间给他做个检查。
  谢濮道谢,蒋雪青没再回复。
  床头的台灯闪着微弱的光,谢濮伸手关掉,钻进被子时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的皮肤好像还在发烫。
  靳隼言的亲吻是有温度的,他的眼睛也是,谢濮看着里面情欲沸腾,经常会产生一种自己在被他灼烧,下一秒就会化为灰烬的错觉。
  但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的靳隼言高高在上,偶尔一瞥也像在施舍恩惠一般,谢濮无数次从他眼中看到对蝼蚁之人的轻蔑与不屑。
  他快分不清了,到底是他从前太过愚钝,没发现靳隼言的真实模样,还是靳隼言变了太多,甚至让人从他身上察觉出割裂感。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靳隼言能够回答。
  谢濮并不心急,他已经和靳隼言约定了以后,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答案。
  他用残缺的一只手紧紧抓住柔软的被角,就像是在抓住靳隼言,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第21章 合同
  细微的声音将谢濮吵醒,他睁开眼,看见罗阳正站在地上穿衣服。
  “出什么事了?”
  “哥?我吵醒你了吗?”他突然出声,罗阳吓了一跳,“长安给我发消息,说吴玉梅刚才试图自杀,但被拦下来了,我不放心,还是过去看看。”
  吴玉梅就是金大勇的母亲,谢濮起身说:“我和你一起。”
  罗阳已经穿好了外套,正蹲在地上系鞋带,闻言赶紧说:“没出什么大事,长安他们已经处理好了,我就是不放心,想过去看看,哥你继续睡吧。”
  谢濮摇摇头,一边换下睡衣,“没关系,我继续睡也睡不着。”
  罗阳没再拦着他,两人穿好衣服,踩着宿舍楼里昏暗的声控灯下楼。
  金大勇的母亲在保安室里,他们到的时候,秦长安正站在门口,左三步右三步的徘徊着,抬头看见他们俩,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手指了指保安室说:“主任在里面呢。”
  能隐约听见沈立白劝说的话,但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女人的哭声没停下来。
  罗阳来得急,上衣是摸黑穿上的,现在站在灯底下才发现一排扣子全扣错了,他一边解开重扣,一边问:“信息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长安说:“她刚才想去闻郁病房,那里有人看着,她没进去,回来时状态就有点不好,然后就……”
  “然后就吵着自杀了?”罗阳等不及地问。
  闻郁因为病情原因,没被带回警局拘留,邢警官派了两个警员日夜守在病房门口,平日里除了送药的医生,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罗阳脸色不太好,吴玉梅去闻郁病房的目的不用脑子也想得出来,“上午袭警,人家警察没追究,她晚上又去私下寻仇,还当不当这是个法治社会了?”
  秦长安咳了一声,往保安室里看了一眼,罗阳声音太大,他怕里面人听见,“主任开会时说了,让大家多注意死者家属的情绪。”
  罗阳还是长吁短叹。
  谢濮注意到秦长安手臂红了一大块,问他是怎么回事。
  秦长安看了一眼说:“没事,吴玉梅闹着自杀的时候要撞墙,我拦了一把,不小心碰到热水壶,还好里面的水不烫。”
  罗阳对着他的后脑勺打了一下,“都红成这样了还没事?去去去,你去涂个药,我和谢哥在这儿看着。”
  秦长安还是说没事,最后谢濮也劝了一句,他才点头,“那我马上就回来。”
  目送他离开,罗阳继续趴在门上偷听,谢濮没他那么精神,他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很快就困了,垂下去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睡得不熟,从保安室里传出的声音让他不时皱一下眉,再次睁眼是被人推了推,是秦长安,他拿着手机,刚接完一个电话。
  “谢哥,靳隼言的家属要见你。”
  谢濮不算清醒,下意识看了眼天,天已经亮了,脖颈处的酸疼提醒着他确实睡了很久。
  秦长安催促说:“在会客室,看样子好像挺着急的,哥你快点过去吧。”
  谢濮应了声,起身时发现身上披着一件衣服。
  秦长安接过去,“是阳哥的,他说哥你太困了,叫我不要叫醒你。”
  谢濮同他道谢:“嗯,我睡的很好,谢谢你们。”
  秦长安腼腆地笑了笑,黝黑的皮肤上爬上红晕。
  谢濮赶到会客室,隔着玻璃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有些面熟。
  “是谢医生吧,上次没来得及打招呼,我是靳老爷子的助理,你叫我王助理就行。”王程介绍说,心头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是他最后一次顶着老爷子的名头办事,今天之后,他就只是靳律的助理了。
  虽然但是,工资也要变成一份了。
  他走了下神,回神时看见面前清瘦的医生两只手交握在一起问:“王助理,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程点点头,“是这样的,我来给小靳总办出院手续。”
  小靳总?谢濮好半天才把这个称呼和靳隼言对上,脑海里似乎嗡鸣了一声,他没觉得意外,因为他知道靳隼言会离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负责这件事。”
  王程知道他误会了,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顺着桌子推到谢濮面前,“找你过来是为了这个,虽然小靳总今天就出院,但希望你能签下这份合同,每周抽出一天上门为小靳总治疗。”
  其实这份协议是靳隼言出院的要求,老爷子不得不答应,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谢濮慢慢垂眼,盯着协议上的字眼。
  “你放心,这份合同医院这边也是同意的。”看他犹豫,王程又补充说,“而且这件事是小靳总要求的,他说你一定会答应。”
  王程来之前就查过,这位谢医生只是位药剂科医生,对靳隼言的治疗毫无帮助,但靳隼言却偏偏点名要这个人,实在让人想不通道理。
  除开这个,王程上次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却对这位医生留下了一些印象,不是别的,这位谢医生有一张过分苍白的脸,显得莫名阴郁,让人不太想接近。
  原来是靳隼言要求的,谢濮抿了抿唇,飘茫的灵魂重新找到了锚点,他说:“我同意。”
  说着,他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事情办妥,王程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他把合同装回公文包,又听见那位沉默苍白的医生问:“是谁要把靳隼言接回去?”
  这个王程已经说过了,他没不耐烦,又说了一遍:“是靳老爷子。”
  谢濮反应了一下,“他对靳隼言好吗?”
  这算什么问题,王程心里诧异,又隐晦地打量了一遍谢濮,难道这是小靳总的发难,他打着哈哈说:“当然好了,老爷子就这一个孙子,隔辈亲嘛,哪能不好啊。”
  “那他为什么还把靳隼言送到这里?”谢濮的语气稍显冷硬,听上去有些咄咄逼人。
  果然是小靳总,王程觉得自己猜对了,这个谢医生不过就是个传话的,真正想问这个问题的是小靳总,也挺正常,人家一个豪门少爷,被送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精神病院里头,还不能抱怨几句么。
  “谢医生说笑了,小靳总生了病,送来医院治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程保持微笑地说,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老爷子分明是在惩罚靳隼言,如今罚够了,又担心靳律狼子野心,独吞了靳氏的产业,这才忙不迭地想把靳隼言接出来。
  不过看样子,小靳总心里还有气,之后回了靳家,可有好戏看了。
  这般腹诽间,又听谢濮问:“我能去见靳隼言一面吗?”
  “当然。”王程连忙说,他生怕谢濮再问出什么让人惊骇的话,巴不得他快点离开。
  得到肯定的回答,谢濮没再停留,起身离开。王程看着谢濮离开,瞪大眼睛也没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想不通靳隼言为何对一个没什么背景名气的小医生青眼相加,心里纳闷,忍不住嘟囔:“到底和小靳总什么关系啊……”
 
 
第22章 喜欢靳隼言
  谢濮几乎是跑过去的,脚下的每一个台阶都如此熟悉,仿佛已经走了无数遍,抵达目的地时,他已气喘吁吁。
  而靳隼言,抱臂坐在床上,一只腿翘起来,鞋尖在地面摆动。
  好像天然的,他们之间出现一条隐形的沟壑,谢濮突然意识到,自己总是在靳隼言面前变得狼狈,但靳隼言永远游刃有余。
  “这么急着过来?”靳隼言一脚迈过那条看不见的沟壑,朝他走过来,“不热吗?”
  衣服下摆被撩起,温热的手贴在腰侧,是身体所熟悉的温度,谢濮的肩膀陡然间松垮下去,“我签了合同。”
  他低头说,目光落在靳隼言伸进他衣服里的那只手上。
  对于这个答案靳隼言毫不意外,“嗯,我知道。”
  乖顺的兔子毫无反抗的意识,这是他最满意的地方。
  手上的动作不停,沿着腰线缓缓向上,对于夸奖他也毫不吝啬,“好乖阿濮,这么喜欢我,一刻都不想和我分开吗?”
  太熟悉了,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靳隼言又是那样聪明的人,谢濮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从喉咙里溢出潮湿的吐息,背脊不自然地弓起,碰到没合紧的门扉,“不要……”
  他这般拒绝着,却又将额头抵在靳隼言的胸口,直白地回答说:“喜欢,喜欢靳隼言。”
  他是个容易羞怯的人,在这样的境地中,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耳垂都红的像是要滴血。
  “哈……”靳隼言语气不明,眸中情绪翻涌,真是的,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听到耳朵里却这么让人不爽。
  他舔了下牙尖,低下头,在那截掩藏在衣领下的白皙脖颈上咬了一口,刺破皮肤,很快就尝到血腥味。
  谢濮短促地叫了一声,只一下,就立刻把其他声音吞进肚子里,他很少祈求,拒绝也总是绵软的,因而最终都要承受一切。
  靳隼言舌尖游走,舔干净伤口流出的鲜血,心头的烦躁似乎平息了许多,“不准涂药,听见了吗?”
  他打下了一个烙印,自然希望保留得越久越好。
  谢濮低低地应了,用两只手环住靳隼言的腰,“回去的话,那些人……会欺负你吗?”
  靳隼言的眉头动了动,垂眸看着谢濮的发旋,“你在担心我?”
  他声音有些古怪,谢濮莫名地不安起来,他想抬头,却被摁住脑袋,只能继续说:“你之前说过,有人想伤害你,那封发给我的匿名邮件就是证据,不是吗?”
  “没错,是这样。“靳隼言用手指顺了顺掌下柔软的发丝,“他们会欺负我,阿濮一定要记得去看我,知道了么?”
  “唔……”谢濮的脸颊被捏住,靳隼言根本不等他回答,就低头亲了下来。
  舌头变得不是自己的了,连呼吸也被控制,喉结滚动,大脑停住了思考。
  然后在下一瞬,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他看到一双静止不动脚。
  门后有人!
  这个认知让谢濮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被抬起的一只小腿动了动,他猛地推开靳隼言,打开门向外张望,
  门外的人走了,谢濮只看到一个背影。
  他认出来了,那个人是蒋雪青。
  蒋雪青看到了他和靳隼言的一切。
  天空阴沉一片, 雨珠连成细线坠落。
  车窗被打开一半,这个时间车流量很大,路上不可避免的堵车,靳隼言百无聊赖地看着街边,风裹着细雨丝扑到脸上他也没在意。
  街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步履匆匆,有上班族用手提包挡着头跑过,不小心踩进水洼溅出里面的水,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穿着五颜六色的雨衣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靳隼言看着那群豆芽一样的小东西,嘲讽地点评:“蠢。”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个小男孩歪了歪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下一秒,他昂起头冲靳隼言做了个鬼脸。
  靳隼言被他吓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小男孩以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了,又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
  绿灯亮起,靳隼言咧开嘴,手指扯开嘴巴,眼睛也拉成一条线,将一个更加厉害的鬼脸还给小男孩,趁着小男孩呆住的瞬间啪的一声关上了车窗。
  “更蠢了。”
  王程用余光打量这位喜怒无常的少爷,几秒后又默默移开了视线。
  靳隼言抬了抬眉头,指尖敲打落在玻璃窗上的雨珠,“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王程心头跳了跳,转头解释说:“老爷子说让您去茂庄见他。”
  他说完,等了半天,只听到靳隼言啧了一声,他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靳隼言比起从前更加捉摸不透了。
  作为老爷子身边的人,王程倒是见过这位少爷几次,印象也和外界的普罗大众一样,认为他是个矜贵优雅的继承人,如果他没看到那一幕的话。
  那年是老爷子的寿宴,来往的人很多,靳隼言跟在旁边应酬,约莫是酒喝多了,中间去花园透了口气,在路上意外被端酒的侍应生撞了一下,衣襟上蹭了一点酒,侍应生不停道歉,靳隼言却一巴掌扬了过去。
  然后就是单方面的凌辱,侍应生越求饶他下手越重,动作癫狂得像个疯子,完全不见之前光风霁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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