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时:“有毛病才走正门。”
朱廿:“???”
严时径直走到郑恩之跟前,低头在他嘴上啵了好几口。
朱廿:“?”
朱廿看向吕苏一:“老驴,我红包呢?”
吕苏一蹲在李月亮跟前,头也不回地说:“你没堵门哪来的红包?”
朱廿:“???”
李月亮捧着吕苏一递给他的捧花,咯咯笑起来。
郑恩之几乎全程都在拍照。严时给郑恩之夹了满满一碗菜,铺在米饭上。然后走到郑恩之的镜头里,占得满满。
“十十,你干嘛呀,起开……”
“你说我干嘛,都吃饭呢,就你不吃。”严时把人拽到桌前,摁在那儿,“宝宝听话,先吃饭。”
郑恩之这才停下来,乖乖握着勺子大口吃饭。眼睛总往李月亮吕苏一和他们父母那桌瞟。
他咽下菜后嘟囔说:“真好,父母都没有不同意,还很支持他们。”
严时带着笑意说:“是啊,还有很好的朋友在帮忙,废寝忘食的。”
郑恩之扭头:“!”
严时拿指尖点点郑恩之的黑眼圈:“快成国宝了。”
郑恩之挖了满满一勺放在嘴边:“我是真的很开心,看到他们结婚。”说完一口吃掉。
严时看着郑恩之鼓起来的脸颊说:“嗯,我也很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
晚上两个人洗完澡坐在宽大舒适的新沙发上,郑恩之坐在严时腿上,靠在他怀里,给他看相机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其实有很多严时。
虽然是给李月亮和吕苏一拍的婚宴照,但郑恩之仍是明目张胆地将许多个严时框在了镜头里,定格下来。
郑恩之的手忽然不动了,停在一张照片上很久。严时凑近,下巴压在郑恩之锁骨,仔细去看。
照片里,严时靠在窗边大笑,身后是满满一窗户的喜字。
贴喜字时,许乾和严时比谁贴得高,每一扇窗户上,都有两个一高一矮的喜字。
晚上吃饭时李月亮指着他们念了好久,说他们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幼稚。
严时看向许乾,指着李月亮说:“乾子,这小屁孩说我们幼稚。”
于是出现了满满一窗户的红色喜字。李月亮差点要被他们气死。
这扇窗户的另一半贴了一高一矮的两个喜字,郑恩之被光映在那扇窗户里,像是和严时在不同的世界里,但一起被喜字包围。
“有点像神奇结婚照。”严时忽然说。
郑恩之把相机关掉,扭头将脸埋在馒头身上,不看严时了。
严时碰碰他的肩,说:“宝宝,怎么了?”
馒头“嗷呜”一声,仿佛在斥责他不要装傻。
严时笑着亲亲郑恩之红透了的耳朵,说:“你害羞啦?”
“我才没——”郑恩之扭头要跟严时狡辩,直接狡辩到嘴唇上面去。
严时把手背贴到郑恩之脸上,“嘶”一声:“可以煎蛋了。”
郑恩之羞红了脸,抱着馒头不理严时了。
“错了,不逗你了。”严时抱着郑恩之的腰给捞到怀里来,亲亲他的脸,说,“温居宴要定一下日期,你来定。”
郑恩之还是不想理他,他低着头,脸烫得难受。他只要一想到“结婚”“严时”这两个其中一个词语,就会自动蹦出来另一个。然后他就会很幼稚地去想象他和严时结婚会是什么样子。
只要稍稍一想,脸就又红又烫。
郑恩之想,我变成熟透的虾子。
“理理我啊宝宝。”严时在他前面的粒粒上捏了一下,郑恩之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然后他就像生气的河豚一样,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很大。严时捧住他的鼓鼓脸亲上去,连着亲了好几口,脸蛋被他亲出几个红点点,然后学馒头蹭他脖子和脸颊。
郑恩之就笑了起来。
严时很喜欢这样的郑恩之,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憋在心里不外露的郑恩之,他的喜怒哀乐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严时面前。
严时用“鲜活”这个词语来形容他。
郑恩之仰着红红的脸,朝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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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时和郑恩之的新家彻底收拾妥当,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温馨的温居宴。
有家人,有朋友,许多人和一只大狗狗装满餐厅和客厅。
李月亮很不在意别人眼光,指着郑恩之有点圆的肚子说:“郑恩猪,你不会背着我们偷偷怀小宝宝了吧。”
郑恩之张大了嘴,想要把李月亮从楼上丢下去的心都有了。
“你别胡说,”郑恩之干巴巴解释,“男的哪能,我就是吃得多了点,长胖了。”
他看向严时,严时抿着唇扭向一边,一看就是在偷笑。
郑恩之要气死了。楚美丽、小秦女士还有老严都在这里,这会儿他们都看着他在笑。
真是丢死人了。
“哦,我不信。一定是有宝宝了,让我摸摸。”
李月亮说着就伸手过去摸,被严时一下打掉:“让你摸了吗你就摸。”
“你俩真的绝配,”李月亮嚷嚷,“小气鬼,一家子小气鬼。”
这晚家里超级热闹,郑恩之心里也变得很热闹。这样的情境只在电视和书本里看到过,郑恩之从没有想过,他会出现在里面,成为其中很幸福的一员。
郑恩之盯着长了肉的小肚子,暗暗下决心,要少吃一点。
晚上郑恩之和严时讲这件事,严时反应超大:“什么?不许打掉我们的小馒头!”
郑恩之:??????
严时捏捏他的小肚子说:“只是肚子长一点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不要焦虑,不要内耗,更不要委屈自己不吃饭。”
郑恩之想,和严时在一起,之前受到的那些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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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宝们阅读!
第54章
严时去临省学习,这一次郑恩之要独自度过四天。严时走的前一天,郑恩之的心态还放得很平,信誓旦旦和严时保证说会好好吃饭。严时一走,郑恩之食欲就瞬间降下来。
和上一次与严时分开一样,完全没有对食物的欲望。
隔着视频郑恩之勉强吃几口,挂断电话之后就没有再吃。
他不想浪费食物,就把当天没有吃完的放到冰箱,等明天再吃掉。
以前郑恩之吃多少做多少,从没吃过隔夜饭。和严时在一起之后食欲大增,每天几乎都没有剩饭,就算有剩,严时也会立刻倒掉。
严时不在的第二天是周六,郑恩之早上起来吐了两次,腹泻三次。搬家那会儿把用不着的药都丢了,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上吐下泻。
郑恩之浑身没力气,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挪到床上睡了一觉,肚子疼醒又去了厕所。
郑恩之身体冒着虚汗,口很渴,迷迷瞪瞪去冰箱找水喝,喝完冰水关上冰箱的一瞬间,郑恩之脑袋感到眩晕,撞到坚硬的冰箱贴上,右边脸颊被撞破一点皮。
郑恩之皱眉揉了揉撞疼的脸,手刚放到冰箱门把手上,人就倒在地上。
李月亮和郑恩之说好了今天出门去吃饭。结果时间到了郑恩之一直不下来,电话也不接。
李月亮和吕苏一上去找人,敲门没人应,里面只有很大声的狗叫。喊吕苏一拿钥匙打开门,馒头急得一直大叫,它带着吕苏一进去,让他去看倒在地上的郑恩之。
郑恩之吃隔夜饭吃出急性肠胃炎。他之前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导致胃很脆弱,稍稍有一点不适就出了问题。
醒来时正在挂水,烧还没退,胃仍旧不舒服。李月亮指着他念了很久,凶他说为什么要吃隔夜菜,还蠢到去喝冰水。
郑恩之虚弱地朝他笑笑,转而可怜巴巴求李月亮不要告诉严时。李月亮吓唬他说严时马上就要来,郑恩之立刻吓得要从床上起来,但严重的电解质紊乱导致郑恩之完全没有力气。
“你躺好,我们没有,跟严时说,”李月亮用双手掌根夹着郑恩之的手机给他,“你回一下他电话,他打了很多。我一小时之前,接了一下,讲你和我们,一起吃饭。”
“嗯,嗯。”郑恩之点点头,用左手食指点着屏幕,给严时回电话。
严时那边有些吵:“宝宝,吃得开心吗?”
郑恩之一听到严时的声音,鼻子就酸得难受。
“开心!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这儿食堂的饭没有咱们学校的好吃。”
“我刚刚手机没有电了,这才充上。”
严时笑了笑,说:“宝宝,我还有事,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好。”
通话断掉,郑恩之缩进被子里。
他跟严时撒谎了。他不应该这样做。
郑恩之胡思乱想着,他还在发烧身体依旧疲惫,很快睡过去。挂完水拔针的时候郑恩之醒来,他木然地看着护士将针拔出,摁着输液贴发了一会呆。
他还是没什么力气站起来,他坐在李月亮的轮椅上去到医院停车场,由吕苏一送他回家。
李月亮和吕苏一起去遛馒头,郑恩之躺在有严时气味的床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
晚上郑恩之恢复了些力气,没有要李月亮和吕苏一留在这,郑恩之自己煮了白粥喝,一边发呆一边喝,不知不觉多喝了小半碗。忘记医生的叮嘱。
没过半小时又开始呕吐腹泻,吐了很久,胃里什么都没有了,但仍是不停吐。郑恩之抬手抹了把眼泪,靠在墙边,觉得自己要死了。
这时门口响起开门声,紧接着是严时一声愉悦的“宝宝”。郑恩之看过去,严时的腿先进来,然后再是他的人。
郑恩之看到他脸的一瞬间刚擦干的眼泪又咕噜咕噜流出来。
“怎么了宝宝?”严时快步跑来蹲在郑恩之身边观察他,郑恩之躲了躲,怕身上会有呕吐物的味道。
严时指尖停留在郑恩之左脸那块创口贴上,轻声询问:“恩之,哪里不舒服?”
郑恩之看着严时满是担忧的眼睛,特别委屈地说:“我吃坏肚子,要去医院……”
“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还想吐吗?”
郑恩之摇了摇头,试着要站起来,但完全没力气,他感觉自己又发烧了。
严时很慢地将他抱起来出去乘电梯。
好在没有胃出血,在夜晚的急诊病房里,也并不怎么安静。
严时心情看起来不好,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郑恩之能够感觉出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严时低着头,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输液管上。
“是吕苏一告诉你的吗?”郑恩之很心虚地问出好早就想问的问题。
“嗯?”严时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有些严肃地说,“没人告诉我。因为天气原因,原本四天的学习缩短为两天,所以我提前回来。没有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结果你反而给我一个惊吓。”
郑恩之手挪过去,指尖碰碰严时的手:“对不起……”
严时半天没有讲话,郑恩之想要坐起来看看严时,严时见他动了,把他摁回到床上。
“我很怕。如果我没有回来,我……”严时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刚刚怕死了。”
郑恩之眼睛也湿润了,他很小声很心虚地试着去哄严时:“那,那我们在家里,装一个监控好不好?你不在家里也可以看到我,如果我不在家,我也可以看到你。”
郑恩之拿手摸摸严时满是泪水的脸庞,“这样,就不会怕了,好不好。十十,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严时吸吸鼻子擦掉眼泪,抬手理了理郑恩之乱掉的额发,笑了笑说:“好。”
挂完水郑恩之闹着要回家,不想待在医院里。严时要他在医院观察一会,医生检查后说没大碍之后才肯带他回家。
回到家里还是会呕吐和腹泻,但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郑恩之洗好脸刷好牙,还没来得及擦,脸上挂着水珠,很认真和严时说:“我下次一定会听医生的话。”
严时:“怎么了?”
“上午医生说不要我吃太多,但我不知不觉多喝了半碗粥,就又开始了,”郑恩之抱住严时,仰脸看他,“我当时还以为我要死了,然后你就来了。”
“不会有下次。”严时拿毛巾轻轻擦他的脸说。
郑恩之吃了药和严时躺在床上,他还在发着低烧,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脸蛋红红的,讲话都迷迷糊糊。身上肌肤发热,使劲往严时怀里钻,嘟囔好多句我想你。严时被他搞得很难受,但郑恩之还在生病,不能对他做过分的事情。
严时好不容易哄郑恩之睡着,郑恩之又起来冲进厕所,刚吃下去的药又吐出来。
严时心疼得难受,想要带郑恩之再去一趟医院,郑恩之放下牙刷,摇头说:“没事,我都习惯了已经。和之前比要好太多,差不多明天就好了。”
严时愣了下,问:“你以前这样过?”
“嗯,以前胃很容易生病,但没有这次严重。和你在一起之后,除了这一次吃坏胃,胃病就没有再犯过。”郑恩之朝他笑起来,“碰到你我就变得特别幸运,藏在身上角落里的不幸都跑光了。”
严时亲了他一口,摸摸小狗头,说:“好了,快点睡觉吧,幸运小狗。”
隔天楚美丽得知郑恩之生病,带着煲了很久的小米瓯鸡汤过来给他喝。
“恩之啊,这个养胃的,多喝一些。”楚美丽拿汤勺又盛了一小碗端到郑恩之面前。
严时把碗拿到自己跟前说:“不可以多喝,就只能喝一碗。”
楚美丽假装作势要打严时,郑恩之抱住楚美丽的胳膊说:“奶奶,是医生说不能吃太多,不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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