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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画符的(玄幻灵异)——七野与八

时间:2024-08-17 15:09:32  作者:七野与八
  这个结界是他的结局,也是圈套。
  陆霜白赌他会现身, 他赌对了。
  手下的兵没了,那这个将, 又有何用呢?
  一进结界,他便发现不对劲, 四肢力量仿佛被抽取控压, 他完全使不上劲。
  更重要的是,这个结界, 只进不出!
  似乎想到了什么, 面具人胸膛剧烈起伏着, 不可置信地望向陆霜白。
  “我对你很失望。”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他心头一震, 他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恐惧与歉意如浪潮瞬间将他吞没,他不知面具下的自己瞬间红了眼。
  下一秒,如心中所料,陆霜白果然喊出了他的名字:“靳默。”
  唤过他无数次的名字,这一次,却有不同的意义。
  靳默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等平复些许后才出声,声音沙哑:“殿下何时知道是我?”
  “前日。”陆霜白冷淡的神色一闪而过一丝柔软,随后语调平稳地回答说,“前日我忽然想起阿淮很早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为什么要带你,一个凡人,回天界。”
  这个问题让靳默的心脏狂跳,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强装镇定地问:“殿下是如何回答的?”
  陆霜白:“应天道。”
  心中的疑惑终于落地,靳默心中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荒谬感,还有无处可说的恨意,在胸腔中横冲直撞,无处发泄,他怒极,反倒冷笑连连:“那殿下现在是否在后悔,当日没将我一剑捅死?”
  “说不后悔,那定是假的。”陆霜白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站在圆月前,月光如水,温柔地过渡他侧脸的阴影,他的睫毛染上淡淡的银色,被月赋予了一种深邃的、不可触犯的美,然而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如一根根锋利尖刺,狠狠扎在靳默心头,宛若迟来的凌迟处死,将他心中的愧疚击散。
  他说,“我去人界,是为你,我带你回去,便是想避免今日的情况。天道给予你一线生机,我虽从不认为你必定能躲过这注定好的命运,只是,我未曾想过,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拉上整个魔界陪葬。”
  “天道!天道!哈哈哈!又是天道!”
  靳默泣血涟如,咬牙切齿厉声控诉:“殿下可否回答我,什么是命运!我的父亲是神,是你们仙界连地位崇高的天帝都要恭恭敬敬行礼俯拜的神!一个神,不知人间疾苦,不懂生老病死,可蔑视世间万物,法力强大的神啊!天道要他死,他便活不了,他死前都不知我母亲怀着我,人界连年灾祸,我与母亲与野狗夺食,吃过泥沙混杂的馒头,翻过臭气熏天的潲水桶,过得连一条畜生都不如,最后她被那群人渣拖去小巷,含恨而死,我母亲至死都以为是他始乱终弃,是天道将我们一家活生生分离!”
  “我不恨他的抛弃,我只恨我没有得到他的半分神力!”
  他一步步走近陆霜白,迎面而来的月光映出他眼底的血色:“若我是神,若我也有一身神骨,我定要向命运讨个公道,我要问问这天,为何有人生来锦衣玉食,身居高位,有人却饥寒交迫,幕天席地,我不要再从你们口中听到有关于因果的答案,你们生来是仙,怎会感同身受我们的苦楚?”
  他嗤笑一声,继续说:“你们只会用因果二字搪塞我们,告诉我们这辈子做了好事积德,下辈子便能投身好人家,若做了坏事,便会遭到报应,可笑,可笑啊!”
  “那些对不起我的人,那些坏事做尽的人,我没亲眼看到他们的报应,我如何能甘心!你让我等下辈子,可下辈子我们互不相识,我不记得恨,他不记得仇,你说报应?哈哈,不能让人感到痛快,叫什么报应!”
  “人一死,一捧灰罢了,爱恨痴怨全部结束。我这辈子就算坏事做尽,为何要与下辈子的我有关系?欠债还钱居然还要分毫无关系的两辈子,这是什么道理,于两辈子的我公平吗?”
  他似询问,又似反问,艰涩问道:“我这辈子就必须忍受痛与恨,才能换来下辈子的爱吗?”
  “殿下,你说,这公平吗?”
  靳默直直望向陆霜白眼底,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被天道选中,物尽其用,是否同他一般怨恨不甘,或者,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可以施舍他的动容与仁慈。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陆霜白没有移开目光,他自然也看到了对方眼底水痕波动,他知道靳默想要什么答案,可他没有答案。
  无法看破命运的,何止他一人呢?
  他真的没有一刻没有过不甘吗?
  不是的。
  可又如何?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做不到随心所欲,被命运往前推的俗人罢了。
  一滴雨从天而降,紧接着,瓢泼大雨没有预兆地降临。
  雨水顺着缝隙躲进面具里,像是他无言的泪,半晌,靳默颤抖着心,袒露心中的脆弱:“殿下,你若是信命之人,便不会去人界找我,对吗?”
  我也是你在乎的人,对吗?
  他紧盯着陆霜白的眼睛,仿佛只要他承认,他便会放下屠刀,认命投降。
  这一瞬间在靳默眼里似乎被无限拉长,可他只见陆霜白眸光移动,视线落在他身后处,他侧头看去。
  远处一道玄色人影御剑飞行而来。
  如此远的距离,陆霜白却一眼认出是谁,只见他唇角一勾,如冰山融化,如春日降临,靳默的心却迎来了冬季,好像被沉入了窒息的冰海里。
  他那些含着血泪的控诉换来的是他毫无波澜的冰冷眼神,而远处那道影子,却能轻易拨动他的心弦。
  他捂着面具,仰天长笑,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也许在笑自己?
  热流混着冰冷的雨水,戴着面具,他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可笑滑稽的心意。
  八岁那年,母亲离世,是殿下找到了他。
  他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严酷的寒冬,死了很多人,多到街上都是被大雪覆盖的尸体。
  他穿着单薄的衣物,是去年夏天从垃圾堆捡的,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过他可能也挨不过这个冬天了,昏迷前,他还有点庆幸,死了也好,不用再挨冻挨饿。
  等意识清醒,他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客栈,耳边传来轻微的书卷翻动声。
  他应声看去,看到一个很好看的人,在微低着头看书,他不认字,不知道对方在看什么,他一动不动,视线划过他温润的眼,挺拔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带笑的嘴角,整个屋子都好像因为他的存在变得暖和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抬头,对他笑了起来:“醒了?”
  后来,他以凡人之身被带回了天界,殿下将他留在了身边。
  他听到过许多风言风语,有人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他是一个乞丐,但他不在意,殿下救了他,他要报恩,只要留在殿下身边,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努力修炼,日夜不停,很快就到了元婴期。若他在修仙界,他这速度是天才,可以仙界来说,他的实力却远远不够……至少,他还没资格成为与他并肩而行之人。
  不知何时开始,仙界流传殿下的婚讯,未来太子妃是天界第一美人,澄空仙子。
  他曾数次偷偷去看过,澄空仙子如传闻所言人美心善,天真烂漫,但依旧不够格与殿下并肩,即使她拥有高贵的身世,倾国的相貌,他想,世间没有人能与殿下匹配!
  当时的他,还未发觉这个来自内心最深处的阴暗面,叫嫉妒。
  后来,殿下忙着出征,他日夜守在殿内,打理一切,却无意发现一个秘密。
  原来他的父亲是神界的神。
  他不是没爹的孩子,是他的父亲抛弃了他和母亲!
  人死了,他也不计较了,现在的他待在殿下身边,很快乐,很满足。
  再后来,殿下拒绝婚事,他欣喜得一晚没睡,好不容易睡着,他的梦里也全是殿下,第二日他因□□的凉意惊醒。
  他羞愧难当,却又隐隐期待,若有一天,他飞升成功,殿下身边可否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不需要太多位置,只要给他一个落脚的地方,便足够了。
  随着修为的精进,他忽然发现他身上的神族血脉开始隐现,他竟然能隐约看到过去的事,原来他的父亲,生来便能洞悉过去和未来的既定发生之事,而他继承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能力。
  某一天,他看到了曾经的片段,父亲并没有抛弃他们,以及殿下带他回天界的原因。
  他的存在会掀起一段腥风血雨,所以为了六界,殿下找到了他,未来的魔头。
  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在意。
  只要他能留在殿下身边,他就不会成为灭世魔头。
  再之后,宿淮来了,得尽殿下的宠爱。
  明眼人都看得出殿下是真心喜欢这只又蠢又笨,脾气傲慢,花了一倍时间才学会化形的小东西。
  殿下命人打造了许多孩童适合的武器和玩具,亲手教他剑法和符篆之术,闲暇时抱着他晒太阳,教他读书写字,就算这蠢东西生病闹脾气,殿下也极耐心地柔声安慰,哄着喝药。
  这蠢笨东西得寸进尺,仗着自己不会化形日日赖在殿下床榻之上,无耻至极!
  嫉妒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他每日强撑笑意,心中妒火燃烧。
  殿下从未这样对过他!
  他想变得强大,他希望殿下能依靠他。
  所以他开始筹划这一切,在殿下与无恙魔尊一战时,他狠心伤害了殿下,他以为这样他便能日夜照顾他,寸步不离。
  又是宿淮!
  他缠着殿下游历人间,住在云渊岛一直未归。
  他要殿下成为他的,日夜不离身。
  他要成为六界最强的人,谁也不能抢走他。
  他爱他,从那年冬天至今。
  ……
  眼见着远处的人影渐近,靳默手心寒光一闪,势如破竹刺向陆霜白的胸口,他反手一挡,一招击破。
  就在同一时刻,一张定身符赫然出现在靳默后背。
  陆霜白后退几步,等拉开距离后,他伸出右手,划开手心,红色的血如流柱,以一个非正常的流速滴落,却在末端化为点点金色荧光,飘散在空中,慢悠悠朝着月色飘去。
  月光盈盈,波涛汹涌的力量喷涌而出,月亮与结界之间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无形通道,月光如水满到溢出来,借以是施术之人来自天地澎湃力量。
  在结界外的众人,痴痴地看着,太子殿下宛若与月融为了一体,黑发如瀑,随风飘动如夜空银河,如梦如幻。
  下一秒,瓢泼大雨戛然而止。
  刺眼的金光从云层中破开,在空气中流转激荡,渲染万物,金色光线温暖地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上,耀眼得无法直视,他们以手相挡,直到这道金光照亮黑夜,如白昼般明亮,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六角星出现,震撼天地的力量汹涌澎湃,威震四方。
  金色光晕里出现五行图案,而剩下的一角,正站着陆霜白。
  “不对,不行……”琼珠奋力拍打着结界,嘶声力竭,“殿下——殿下你出来!”
  劳天和乐新也恍然大悟前日殿下闭口不谈的原因,他们双目赤红,不约而同拿出法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们只想破开结界,将殿下带走。
  曾经,他们信仰他的强大。
  如今,他们只恨自己弱小。
  从北镜之巅传出的动静非凡,桥逊和宁侃分别代表着妖冥两界的出征将领,纷纷赶来,他们扑身想去拦住这道封印,可六角星封印如网,伸缩有度,在将结界内的所有异军包裹住后,便迅速往早已设下的阵眼上回归,他们根本追不上。
  而这阵眼,居然设在煞气林内。
  殿下是想将这煞气一同封印!
  以血为引,以魂献祭。
  封印一旦设下,便没有回旋余地。
  陆霜白整个人被迫卷入封印中,他能感觉到生命力在体内渐渐流逝,眼角余光中玄色人影踉跄飞来,他狠心撇过头,不再看去。
  这时,强大的冲击力震碎了靳默的面具,细微的裂声后,他的面具碎了一半,陆霜白瞳孔剧震,闪身逼近:“你——”
  他一把揭开面具,赫然是左护法的脸!
  “没错!”靳默煞白的脸布满诡异花纹,冷嘲一笑,“我早知魔界辛秘!”
  魔界辛秘,控魂。
  靳默人身不在封印里,他在不远处控制着这具身体,而受术者,即左护法,不得不承担施术者犯下的因果与业力。
  是他大意了!
  陆霜白反手扬剑,毫不留情地一齐贯穿两人的心脏,他凌厉至极的眼神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猩红的双眼,好似断裂的琴弦,弹奏着破碎的、无法言语的悲痛,泪光闪烁,落寞凄凉。
  靳默伸手,缓慢地紧紧抱住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听到他说:“靳默,我以神的名义束缚你的灵魂,你至死无法再伤害任何人。”
  “好。”
  他听到自己轻声答应,如从前数百次一样,始终如一,答应他的殿下。
  好。
  一切都依你。
  ……
  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在这一秒无限拉长,阵眼回归,封印成功。
  不知是谁发出一道响彻天际的绝望悲鸣:“不要——”
  ……
  大地震动,原本紫黑气弥漫的煞气林随着一股震荡焕然一新,枯黑的枝头长出新叶,绿意盎然。
  点点绿光从大地土壤中诞生,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幼儿,跌跌撞撞飘至空中,随着微风,散落到魔界的各个地方,甚至是角落。
  “这是什么?”
  “这是生机之力。”
  绿点落在皮肤上,瞬间被吸收,那些落单的异军眼神恢复清明,他们茫然地看着长在自己身上属于魔兽的手脚,理智回归,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
  “阿爹,阿娘——”
  “你们回来了——”
  他们长相怪异,亲人却毫无芥蒂地将他们拥入怀中。
  在战争中受伤,因病痛苦苦挣扎的三界士兵们,在接触到绿光时一瞬间恢复了力量,伤痛消失,伤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恢复着,断肢无法重生,却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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