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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画符的(玄幻灵异)——七野与八

时间:2024-08-17 15:09:32  作者:七野与八
  很快,乐新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回来, 孩子安静地躺在乐新怀中, 瘦骨嶙峋, 看不出什么年纪。
  因为瘦,他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警惕又漠然地看着两人, 他饿得不行,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没力气逃跑了。
  云渊镇富足, 天云阁弟子们将卜卦的收入皆投入济善堂,是以街上很少看见流浪的乞儿, 这孩子出现在这里,大约是从北边来的流民。
  人界的北部战乱, 数万人流离失所,云渊镇是离北部最远的镇子,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
  “公子,这孩子, 不一般。”在乐新的视线里, 这孩子身上带着功德金光,应是祖辈做了大善事, 庇佑了后代。
  陆霜白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你叫陆符叙。”
  温凉的手心贴在额头, 陆符叙微微睁大眼睛, 迟疑地点了点头。
  陆符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虽是寒冬腊月, 他却感到来自春天的温度,在对方碰到自己时,他忍不住瑟缩一抖,他怕蓬头垢面的自己弄脏对方干净的手。
  可他似乎看不见,就连伸手碰触他的动作也是抱着他的人往前走了一步,他才能碰到。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怕他脏吗?
  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你认识我吗?”
  陆霜白没有回答,他温声说:“以后你会吃饱穿暖,平安健康,你会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藏青色书皮的小册子,“这个,就送与你吧。”
  陆符叙没有接过,长时间的流浪使他对很多事都保持着警惕,即使是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说不准在这层善意的表面下是直见人心的恶意。
  他偷瞄了一眼,发现书册旁写着一个字:陆。
  他识字不多,可爹爹教会他的第一个字便是他的姓氏。
  陆符叙眼神突变,挣扎着想逃脱乐新的怀抱,凌厉地大叫:“你们是谁,你们有什么目的?”
  他很久没有吃过东西,没有力气,不用等乐新制止便已脱力。
  “这书放在我身上,我怕弄丢,就当作给你的新年礼物吧,我家孩子也有新年礼物,你是孩子,你也有。” 陆霜白依旧温和地说,“陆符叙,新年快乐。”
  他突然很想哭,天灾使他家破人亡,又因人祸,他被迫流浪,再怎么坚强,也还是个孩子。
  他颤抖着手接过:“我到时候一定还给你,你记得来找我拿。”
  这次,陆霜白也没有回答,他对乐新说 :“将这孩子送去天云阁吧。”
  没有多问,乐新领命离去。
  陆符叙从乐新肩头探出脑袋,一直盯着陆霜白看,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入脑中,他不想忘。
  后来,他的确如陆霜白所说,没有再挨过饿,也没有再受过冻。他被送去天云阁,掌门当场为他卜了一挂,打算将他送去修仙界第一大宗,他不愿意,他只想待在云渊镇。
  他留在了天云阁,为其尽心尽力以报答养育之恩,等掌门飞升后,他辞别宛若家人的师兄弟们,云游四方。
  他一直在找一个人,许下的承诺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
  暮色降临,洁白的圆月高挂,红色的灯笼也挂满街头巷尾,照亮了整条街道,灯影闪烁,璀璨闪耀的银河似乎搬来了人间,如梦如幻。
  宿淮手里提着一个老虎模样的花灯,张着嘴巴似乎在嗷叫,然而憨态可掬的胖身子大大降低了它的威严,更像是在虚张声势地求撒娇。
  这是陆霜白猜灯谜拔得头筹的奖品。
  宿淮昂着脑袋,见路边有孩子羡慕地看向他手中的花灯,他往上一提抖抖,装作不在意地炫耀一番,整个人嘚瑟得不行。
  陈楚非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龙须酥,腰上还挂着一包驴打滚,吃得满嘴糖渣子,他不要花灯,他只想大吃特吃。
  陆霜白:“阿淮很喜欢这花灯?”
  宿淮嘴巴一噘,口是心非到极点:“不过如此。”
  陈楚非一股脑儿吃完一根糖葫芦,不解:“我瞧着你很是喜欢。”
  “你懂什么!”怕被发现端倪,宿淮心里慌乱得不行,凶巴巴瞪了陈楚非一眼,你个缺心眼!
  他继续心口不一,“一个纸灯笼罢了,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吃你的吧,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你真是饿了!”
  陈楚非莫名其妙:怎么又生气了?
  陆霜白扶额叹气:怎么还在闹别扭?
  说笑间,三人路过一个排着大长队的摊位。
  摊位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身着一身青袍,眉眼和善,正在给人卜卦,老者抬头间,看到路过的三人,握着龟壳的手一抖,三枚铜钱在桌上直立,老者一看,心也跟着抖了一抖。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陆霜白递给陈楚非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小木盒:“拿去给那位老人家,就说是他照顾那孩子的谢礼。”
  陈楚非的油手蹭蹭自己的裤子,擦干净后才接过,乖乖照做。
  老者打开盒盖,里面放置着一颗绿色的丹药,他瞪圆了眼,不敢相信。
  这、这是………
  他赶紧合上盖子,抖着手收好,再抬头时,三人已经不在原地。
  若他没猜错,那位眼盲的公子是今日陆符叙的救命恩人。
  陆符叙今日是必死的命,是眼前这位公子救了他,扭转了他未来的命运。
  逆天改命,玄之又玄。
  而这颗有价无市的丹药……
  那位公子无法视物,是怎么看出他修为迟迟无法提升,大限将至?
  他到底是谁?
  “师父师父,快回来啊!咱们的炼丹房又炸了!”
  “什么?!顾三你是不是又活腻了!”
  ……
  三人寻了个卖汤圆的摊位坐下,摊主是一对年轻夫妻,年轻妇人头上别着一根红木簪,这是云渊镇这儿的婚嫁习俗,成婚后三月内日日戴着,寓意日子幸福美满。
  妇人见三人衣着不凡,许是出门游玩的少爷,热心地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帮三人又擦了一遍桌子椅子。
  见陆霜白眼盲,她贴心地介绍自家菜单:“各位郎君,爱吃什么馅的?咱家小店有豆沙、芝麻、花生还有红豆,不是我吹,咱虽然是个小摊,却是镇上口味最多的,小碗四文,大碗六文钱。”
  “都要!”陈楚非狂吸哈喇子,“我要吃四大碗!”
  宿淮嫌弃地坐远,毫不怀疑这人某天饥不择食连碗都啃。
  一张四方桌,三人各占一边,宿淮一动,便坐得离陆霜白近了,他心突然跳到嗓子眼,不动声色地将屁股挪回去。
  好在陆霜白并没有发现这事,他正在认真听妇人说话。
  她担忧地提醒:“小郎君,糯米不易消化,晚间还是少吃为好。”
  “四大碗,就四大碗,我很能吃!”
  陆霜白笑道:“多谢关心,我家孩子胃口好,消化也好,无须担心,就四大碗。”
  除了陈楚非的四大碗,他又点了两小碗芝麻的,他和宿淮一人一碗。
  很快,六碗汤圆一一摆上桌,还冒着热气,每一碗都加了桂花酱,混着糯米香味,食欲大动。
  妇人将一碗明显多盛的放在陆霜白前,笑意热切:“郎君请吃。”
  郎君好看,她得多看几眼。
  年轻妇人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吃醋的摊主悄声问:“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妇人直截了当:“他!”
  “你昨天还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
  “人这么多,你把嘴闭上吧你!”
  ……
  第一次吃到人间的汤圆,陈楚非感觉幸福极了:“哇,太好吃了,好软好甜好香!”
  陆霜白也咬了一口,皮薄馅多,芝麻味香浓郁,真的很好吃。
  “阿淮,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柔声的询问,宿淮吓得背都僵直了:“还、还行吧。”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完,宿淮注意到对方略微苦恼失落的表情,又心虚又愧疚,更多的却是恐慌和茫然。
  有谁能懂,他现在的心比这芝麻馅还要深沉!
  陆霜白不禁苦恼,怎么还在闹别扭?
  兄弟俩真是一模一样,不过还是阿淮乖多了。
  琼珠和劳天终于赶到云渊镇,在去住处的路上看到了陆霜白三人。
  “公子!”琼珠很高兴,她离开时殿下半边身子还不能动弹,如今行动自如,说明身体在慢慢恢复,她也找到了治眼睛的法子,再过几天,殿下又是健康的殿下。
  琼珠长着一张弱不禁风的脸,却英气十足,飒然的气质很难让人误会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天界也没有人小看这位被太子殿下一手提拔的女将军。
  劳天也随之坐下:“一路上对我摆着一副苦瓜脸,怎么一遇殿……公子,你就笑开花了,真不公平。”
  琼珠翻了个白眼:“我乐意。”
  “那位少年将军呢,你乐意不?”劳天揶揄,“他可是一见你就脸红,说话都结巴,连自个的名字都忘了叫什么。”
  两人向来一见面就斗嘴,陆霜白都习惯了,若他们不吵,他才觉得难受,他笑着听两人说话,听闻,也八卦地转向琼珠。
  “还有这事儿?”
  “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岁数只有我的零头。我就是见他伤了手筋,随手帮了一把,一瓶药而已,我书房里多得是。”琼珠不以为意,完全没把那匆匆一别的少年放在心上,“再说了,本将军花容月貌,有男子倾心,实属正常。”
  陈楚非十分捧场:“将军能打能揍,我看连咱们天界都没几个人配得上你!”
  “小嘴真甜。”琼珠不甘示弱,也使劲爆料,“公子您不知,咱们路上遇到一玉面书生,十分有才华,劳天这厮不要脸,非要去和人比拳脚功夫。”
  “是挺不要脸的。”陆霜白问,“那后来呢,打了吗?”
  “当然没有。”劳天无奈地说,他也是个正直的人好不好。
  看到坐对面默默吃汤圆的宿淮,劳天笑着打趣,“阿淮为何要将脸塞进碗里吃?”
  因为他害怕!
  “脸红”、“结巴”这不就是指的他?!
  宿淮埋头不语,心中祈祷可千万别被这俩人精看出什么端倪来。
  ……
  不远处,桥逊随手拿了一个花灯遮盖住自己的脸,他和陆霜白刚吵完架,还骂人做驴,他不好意思见人。
  乐新正弯腰仔细挑着花灯,没有找到他属意的,不开心地问摊主:“有乌龟吗?”
  摊主很为难,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要买王八的:“郎君,咱这儿只卖十二生肖,您要不再仔细挑挑?”
  乐新拧着眉,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眼神最后落在一只小黄狗上:“这个。”
  桥逊正偷偷摸摸打量谈笑的几人,心里估量着好友大约没生他气吧,要不他也去吃碗汤圆?
  乐新:“给。”
  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灯笼突然怼到眼前,桥逊定眼一看,眼珠都画成斗鸡眼了,看起来聪明得很呐!
  桥逊炸毛:“送我这只丑狗什么意思?”
  乐新眼神慌乱地乱瞟,幸好路边的灯笼掩盖了他发红的耳朵:“我、我最喜欢阿、阿黄。”
  喜欢阿黄所以送他丑狗?
  你怎么不送给阿黄!
  桥逊深吸俩口气,劝自己不要和傻子置气,他气得拨开眼前的呆子,还不如和那头驴一起吃汤圆!
  乐新不懂他为什么生气,提着灯笼跟着走。
  店家连忙拦住两人:“等等,这位郎君,您还没付钱呢。”
  乐新一脸无辜看向桥逊。
  “真是欠你的!”
  桥逊付完钱,想去找驴时,发现吃汤圆的几人已经离开。
  摊主笑眯眯地收下钱:“郎君是外地人吧,咱们镇每年过元宵节都会放烟花,就那儿,桥边是最佳观赏处,郎君们早些去吧,占个好位置。”
  乐新面无表情注视着桥逊,双眼却发亮:“烟花。”
  桥逊接过纸糊的阿黄,毫无自觉地纵容:“……走吧。”
  ……
  而另一边,吃完汤圆的五人也跟着人流去看烟花,宿淮牵着陆霜白的衣袍,找到了不错的观赏位,可其余三人也不知去了哪儿,宿淮和陆霜白站在桥上,松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了。
  两个人……
  两个人?!!
  宿淮“唰”的一下松开衣袍,涨红了脸,刚才人多他没想这么多,只想着不能和哥哥走散。
  现在、现在……怎么办?!
  “咻咻咻——”
  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点亮夜空,在接二连三的欢呼声中升空绽放,人们扬起脸,脸上无一不露出笑容。
  宿淮却无心欣赏,他一会摸摸脸颊,一会又双手捧住自己脑袋,他还注意到身边一对牵着手的年轻夫妇,心下一动,他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陆霜白,他也被这欢快热闹的气氛感染,虽什么也看不见,但嘴角挂着真切的笑,看到他开心,宿淮也觉得欢喜起来。
  宿淮抿着唇,忐忑地伸出手,他紧张地盯着陆霜白垂在身侧的手,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懊恼地收回。
  他心里有鬼,没法像以前坦然。
  他对哥哥……
  他该怎么办?
  陆霜白修长如玉的手展开在他眼前,掌心圆润,指腹柔软,陆霜白微微低下头凑到宿淮耳边说:“阿淮,我看不见,别把我弄丢了。”
  四周人很多,大家依旧看着烟花欢呼雀跃着,可宿淮的耳中再也听不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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