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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男友[无限]——子时欢

时间:2024-08-17 15:06:32  作者:子时欢
  于是他又去吻他。
 
 
第087章 
  埃尔维斯看不清前面的路。
  雾霭蒙蒙, 极富朦胧感的深色吞没着脚下的一切,像是没有边际的黑暗,但是却又有些过于薄了。
  这里没有封瑟。(
  茫茫的一片。
  所有事物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这个世界好似成了一滩焦黑色的蜡烛油。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吻他, 下一刻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让人辨认不出方向来。
  所以让他怎么能找到通往他的道路,走到他的身边?
  不甘于等待, 他只能一直的向前走。
  时间无法计数。
  一分钟, 一天, 又或者是一个世纪。
  反正是连神明都觉得厌烦的漫长,他终于驻足片刻。
  这该死的鬼地方什么都没有。
  眸色一点点暗沉,他的一双眼比前方的阻碍还要诡谲晦涩,如同居住万千邪魔的渊薮。
  当他停下来时,那些雾也停了下来。它们好像有实体, 在他周身涌动翻滚着,凝成无数条细长的触手,亲昵地试图攀附上他的小腿。
  他抬起脚,面上带笑, 随后狠狠地踩下。
  期待听到痛苦的哀嚎声,手指骤然收紧, 如果有脖颈被抓握在他的手中, 此刻一定能听到清晰的骨裂声。
  可是没有——
  这该死的东西如抓不住的空气般,让他徒手抓了个空。
  不是活物,也不能用痛苦来缓解他此刻躁郁的心情,让他从尖叫和鲜血中得到一丝安慰。
  埃尔维斯一边这样想着, 一边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他笑容很完美, 云浅风轻般温柔,只要别看他的眼睛。他的眸色却可怖地扭曲着, 渗透出肮脏的黑泥。
  哦,这算什么?
  就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封瑟不见了,而他一个人在这里愚蠢的徘徊。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造成的。
  但,别怪他多心解读了。这个意外是想说明,他这个小偷,不配拥有偷来的东西吗?
  “喂——”
  突兀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紧接而来的是快速的奔跑声。
  ……是封瑟的声音。
  就像boss黑化的读条被打断了一样,埃尔维斯的戾气瞬间全无,他的面容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真心诚意的笑,他很是期待的等了一会儿,在那奔跑声近在咫尺时,他转过身来,等封瑟自动撞入自己的怀抱,给他一个意外之喜。
  他想说。
  小猎物,你怎么那么着急,自动跑入猎人的罗网。
  但他不会说出来,这会把那个孩子惹得羞恼。
  他只会说。
  你没事,真好。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还好有我在,我一定能尽快带你离开。
  可是,胸口冷冷一痛。
  噗嗤——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低头去看。
  一截白亮的刀身洞穿了他的胸膛,带着他自己的血。
  为什么此刻的视线那么清晰?
  稀薄的黑雾好像在捉弄他,刚才想看的东西没看到,偏偏让他希望自己成个瞎子的时候,看的却那么清清楚楚,清楚的刺痛了他的眼。
  又来了……
  他想,那么多剂量的密药都没有效吗?
  还没把他不想要的东西给洗掉。
  是的,这把刀的主人是封瑟。
  他已经断定,这一切是封瑟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借助他所不知道的方法,忽然把他拉入不知名的空间,自己悄悄隐藏在暗处,让他在担忧对方安全的时候,从他背后来上一次袭杀。
  这很蠢。
  就像一只幼小的狐狸乖乖吞下了猎人投来的毒饵,野兽也会有天真的时候,内脏被毒液腐蚀的痛楚传来,天生应该狡猾的野兽还在用头蹭着猎人的小腿。
  神明的心脏感受到了鲜花凋零的痛苦,或许剖开来看它会长满衰败的黑斑,轻轻一揉就支离破碎,变成泥土的肥料。
  黑雾悄悄地溜走了,留给他一个足够的范围来感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慢慢地,埃尔维斯觉得那痛楚不是太明显了,因为他能看见穿过自己胸膛的刀在颤抖。
  血从刀尖低落,溅出凌乱的形状。
  可见正在杀他的这个人,心情起伏的程度。
  你上一次杀我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啊。
  他决定,这一次折他的手时温柔一点,折断脚踝时也一样,就算知道他不会痛。
  不会有怜惜。
  他不会再蠢下去了。
  在清洗掉他记忆前,就帮他把原本折断的手给接好,让他有再一次握住刀的能力,再来杀他一次。
  埃尔维斯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准备看看,那个人在杀他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视线寸寸下移——
  果然,是封瑟啊。脸庞消瘦,微卷的黑发落在耳边两侧,肤色苍白,唇瓣有着病态白调染成的罂粟红,极端艳丽的容貌天生就有嶙峋不规则的奇特美感。
  被绝望与痛苦神色装饰的他。
  杀人的手脆弱的像随时会折断,却又那么决绝地孤注一掷,将刀捅进他的身体更深一寸。
  封瑟被黑雾萦绕着,除了裸露出来的皮肤,全身上下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像是披着祭奠死人的黑纱,来参加亡者的葬礼,又或者他就是那具棺材里的尸体。
  “………”
  他低下头,脊背弯下,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一头乌黑的长发尽数散在身后。
  没人看得清他脸上的神色。
  啪嗒、啪嗒——
  埃尔维斯前一秒试图向他伸出手,然而手背突然感受到了带点温热的湿润感。
  他难以置信的去看,目光触及到手背上的水渍时,随后愣住了。
  这让他不敢相信是什么。
  像笼罩着一层黑纱的空间内,晶莹的碎光在封瑟的睫毛处出现,而后在脸颊上闪动。
  它顺着下颔一滴滴的滚落,微不足道的光很快就消失在强势的阴影当中。
  这副景象让埃尔维斯彻底的失去了思考。
  以至于,当封瑟终于抬起头,顺着力道拔出了他胸口中的利刃,带出无数滴鎏金色的神血时,埃尔维斯都像没有知觉似的回过神来。
  当他最后去看——
  只有封瑟眸中一片荒芜的死黑,添上眼泪的冷白。
  他面无表情地流泪。
  “……你骗了我。”
  苍白、瘦弱的年轻人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缓缓地开口,嗓音好像被埋在荒原底下的坚冰般冷。
  他没有等对方的回答,自顾自的冷笑:“呵,也对,毕竟这种话连傻子都不会信——”
  “对啊,所以我为什么要信呢?”他轻声询问自己,没有歇斯底里,而是一滩死水般的平静。
  埃尔维斯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惶恐。
  明明这些支离破碎的话,怎么都拼凑不出个大概的意思,但他有那么一瞬,好像忽然什么都能懂。
  空出来的双手甚至都不想去捂鲜血如注的伤口,而是试图去擦拭封瑟脸上未干的泪痕。
  于是,他说:“抱歉。”
  哪怕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封瑟看着他,说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手中的刀刃一转,挥去未干的血迹,他凑近埃尔维斯,像是试图描绘出对方瞳孔的纹路。
  面颊带着斑驳的泪痕。
  一双眼睛又轻又慢地眨了两下,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原谅你的。”
  然后,他反手将自己的武器插入了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搅动。
  感受到大量液体从身体中涌出,他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就像一只鸟得到了许久未有的自由。
  在埃尔维斯的错愕与惊慌中,他开口说话,黑眸中竟然有了摆脱压抑的轻松。
  “白寒景,我们一起死吧。”
  对自己来说,这一击冷血到了极致。
  封瑟很快开始大口咳血,踉跄的后退一步,膝盖一软,双腿不受控制,猛地碰在了地上。
  那张沾血的年轻脸庞,正在试图抬起来——
  血红覆盖了整个视野。
  埃尔维斯没有看到他最后的表情。
  世界像是为封瑟的死亡点燃。
  忽然,他退后一步,低头,在一片灼烈的血火中,看到自己的满头发丝落下。
  ——那是冷冽的银白,似白霜。
  并且,封瑟掉落的武器折射出他有一双银色的眼睛。
  刹那间,阳光涌入——
  一片灿烂的生机流动在眼前,似火焰般热情的燃烧着,远处的树枝酝酿成欣然的绿意。
  活泼的鸟雀在吟唱,白蔷薇的清香被揉碎在空气中,池水腥味飘来,他却嗅到了淡淡的发香。
  “埃尔维斯,你做了什么梦?”
  有人悄悄地踮起脚尖,猛地用双臂环了他的脖颈,把他拉里了那个血色地狱。
  “封瑟。”
  他没有回头,却轻声的唤出这个名字。
  只有埃尔维斯自己知道心头的压抑。
  “嗯哼?”
  是封瑟啊。
  很温和的他,没有血的他。
  “所以,你想说,你梦见了我吗?”尾音上勾,他低笑,像只考拉般挂在独属于自己的树上,慵懒的过分,“不错的答案。”
  细长的手指去摆弄埃尔维斯维斯脸庞的肌肉,让它们保持成放松的状态。
  “开心一点嘛,你刚才睡觉的时候,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
  所以只是梦吗?
  埃尔维斯的脸上流过一缕冰凉。
  他抬头,封瑟戴在指尖的那枚戒指,如同一个黑色的噩梦,把他心底刚升起的美好打得粉碎。
  是它刚才带来了那缕凉意。
  于是,他带了几分厌恶地试图去褪下它。
  哪怕他已经试过很多次,除了在雪白的皮肤上磨出一圈的红痕之外,得不到任何的收获。
  “你知道,这摘不下来的。”封瑟握住那根有戒指的手指,“麻烦是麻烦,但还挺好看的,不过,你为什么要对它那么执着?难道这是我旧情人送给我的吗?”
  见埃尔维斯的脸色有些不对头。
  封瑟反而挑眉,“不会吧,难道我在失忆之前是个花花公子吗?原来你不是我的初恋啊……”
  “不,你只爱过我。”
  他不动声色的撒着谎。
  “那么就大度点嘛,让这个小东西留在我的手指上好了。”他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埃尔维斯的身上,说话的样子很孩子气。
  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笑吟吟道:“我要更多的饼干和蛋糕,上面要淋上很厚的草莓果酱,刚煮好的牛奶里必须参入大量砂糖,我还要很多很多的甜食……”
  封瑟对甜味有种病态的热爱。
  很多次,埃尔维斯见他喝干牛奶后,杯底还残留着大量半凝固的白糖,他丝毫不嫌弃腻味,把它们一点点的舔掉。
  “好。”
  他不会拒绝封瑟的要求。
  “真好。”他露出满足的笑来,又说,“埃尔维斯,我的猫在哪里?”
  “猫?”
  “它的皮毛是漂亮的黑色,眼睛像绿宝石一样迷人,狠可爱,不过,它有些不喜欢我,第一次见面时,它把我挠了,母亲生气,就…”
  封瑟的话怪异的卡壳了。
  半晌,他疑惑的问:“不对,我没有猫啊,连妈妈也没有……”
  埃尔维斯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他面上却很平静,“应该是记错了吧,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出错是正常的,回去休息一下吧。”
  封瑟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答案。
  他穿上丝绸拖鞋,步履起伏的时候,单薄的睡袍下露出了光裸的小腿,瓷一样白。
  长发如海藻般披在两侧,那份恬静艳丽的容貌,让他像极了个高挑的少女。
  埃尔维斯注视他离开,弯腰去看自己水面投出的倒影,看得非常认真。
  ——但最终他只看见了一头金发的男人,有着极其漂亮的琥珀色眼眸。
  *
  残阳如血。
  一群嘶鸣的黑鸦掠过,金属光泽的翅翼尖利的划开天空的皮肤,为它涂抹上诡谲的妆容。
  醒来的封瑟坐在床边。
  木偶一般没有生机,表情凝固,好像比那轮即将落下的太阳更接近于迟暮。
  床头柜上用来切蛋糕的银刀闪闪发光。
  听过群鸦的鸣叫,他的神情终于开始流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把银刀。
  很久很久,最终他不再犹豫,顺从自己的本性握住了它,将它抵在五指指腹上。
  ——他的手慢慢的移动着。
  银刀轻而易举的留下一道道细细的划痕,血一点点的流了出来,在地板上开出血色的花朵。
  他露出轻松的微笑,准备将刀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再重复刚才的动作。
  啪嗒——
  香气扑鼻的点心咕噜噜的掉了满地。
  安德烈摔掉了手上的盘子,睁大双眼。
  他听从吩咐给封瑟带来甜食,没想到一踏进门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封瑟见到有人来,停止了动作,很平静的样子。
  就在今天上午,安德烈所想的那道完美的屏障,在下午就出现了一道血色的裂痕。
 
 
第088章 
  在安德烈的喊叫冲出他的喉咙时, 埃尔维斯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未褪去的华丽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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