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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庚(近代现代)——离弦

时间:2024-08-16 08:28:47  作者:离弦
  “他自拍没有本人可爱,你觉不觉得?”
  “有一点,他本人看着太显小了,二十多了还像未成年,我都不好意思yy他。”
  “哈哈哈孩子太惨了,大半夜家里水管炸。”
  从听到乔遇是gay以后江代出就没有心思再听她们说什么,回想拍摄那天跟贺繁一起碰上他,当时没有觉出来,这会儿回忆他对贺繁的一些举动,倒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暧昧。
  可能也因为酒精的缘故,他思维一下就钻进了死胡同,越想越偏,越琢磨越歪,不由得质疑起乔遇跟贺繁重逢的偶然性。他认为乔遇很可能是有意图地接近贺繁,想引起贺繁的注意,根本不是什么巧合。他还约贺繁吃饭,不知道除了叙旧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江代出很久没有这样冲动不理智过,可此时他却坚信自己前所未有地清醒。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贺繁不要和这人走得太近,甚至没有想过若贺繁问起原因,乔遇是gay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个足够充分的理由。
  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起身从楼梯下楼,离开KTV,站在门口的马路上拨通了贺繁的电话。
 
 
第16章 
  贺繁从火锅店离开后去了乔遇租住的公寓。
  正如乔遇Ins上刚发的动态那样,他主卧洗手间的热水管无明原因爆裂。他到家的时候,不仅浴室,连和浴室相连的步入式衣帽间都已经被热水淹得一片狼藉,连带他的两把吉他也遭了难。房东人不在本地,无论是修水管的,还是保险公司都不可能晚上八九点处理他的问题,他又还没买车,才发信息跟贺繁求助。
  拨出去的几通电话均未得到应答,呼叫几声后自动转入语音信箱,江代出也不知道较上了什么劲儿,一通一通地非要打到贺繁接电话不可。
  他明明只是微醺,却偏要借着几瓶啤酒生事,把他压抑的,伪装的,无法索求更求而不得的委屈,借着个无关的旁人,一个捕风捉影的由头,向贺繁讨要一个迁就。
  贺繁一定会让步的,无论他再不想让贺繁见的人是谁,无论自己的要求有多无理,贺繁一定会答应他的。他之前试探过了几次,贺繁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会拒绝他。
  江代出酒疯子一样在离KTV不远的街上来回踱步,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握着手机拨通等待,然后挂断再拨通。可能只过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却让他应激似地回忆起七年前,他最初找不到贺繁的那段时间。
  恐惧感一瞬爬满全身。
  只是那时贺繁做得更绝,他发出的每一条微信都会收到拉黑好友的回执,打出的每一个电话都提示他该号码已无人使用。
  让他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贺繁会轻易地出现在他一抬头,前方几十步远的地方。
  身边跟着个男人,一起从希尔顿酒店出来,穿了套与方才吃火锅时不同的衣服。
  江代出一瞬怔然,握着手机没有挂掉拨号,眼看着不远处的贺繁低头拿出手机,见自己打来,举到耳边接起。大概是看到了十几条未接有些担心,语气紧张,“我正要去找你,刚才有点事,你怎么了?”
  江代出立在原地,感觉声音不像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你在哪?”
  “就在KTV附近,你们还在唱吗?”
  乔遇那里是不能住人了,要等明天修水管的来,还要打扫卫生,保险公司也要上门评估损失再作安排,这几天恐怕只能先住酒店。
  乔遇问贺繁知不知道哪家的环境好,贺繁想起今晚订的KTV旁边有家希尔顿,电视台把从香港和内地请来的几位选秀评委也安排住那,应该条件不差,就给了提议。想着等帮乔遇把生活必需品搬过去,还能赶上送江代出回家。贺繁知道他今晚多少要喝些酒,没有开车来。
  如果他没和别人有约的话。
  电话那头半天无人回答,贺繁举着电话,不经意地朝KTV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迎上夜色中江代出一身暗色西装的挺拔身影,面朝他们走来。心想明明都看见他了,怎么还问他在哪。
  乔遇注意到贺繁脚步的停顿,也跟着停下来,循着贺繁视线尽处一望,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背着光的人影,瞧不清长什么样。等那人大步走近才认出是贺繁那个人很骄矜的老板。
  江代出却是早就认出了乔遇,他只要见过一次的人基本不会认错,别说刚才还看过照片。等到了跟前,他越过贺繁,直接朝乔遇结结实实挥了一拳。
  莫名其妙当街被人打这种事乔遇也是第一次遇上,当时就捂着脸懵住了。
  “你干什么?”
  还是贺繁先反应过来,抬手去拦江代出又要挥过去的拳头,喝声阻止:“江代出你住手!”
  乔遇发了两秒的愣才回过神来。
  “你有病啊!”
  乔遇本来就对江代出的第一印象不好,觉得他目中无人还阴阳怪气的,白长一副金玉皮囊,内里全是疵毛败絮。这会儿又无缘无故地挨了他的打,火气一下就上来,忍不住要还手。可目测了一下这人和齐仰山差不多的体格,又觉得自己未必打得过。
  幸好还有贺繁拦着他。
  实在是无妄之灾,揍他也得给他个理由吧。怎么也跟那王八蛋齐仰山似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跟别人好上了。
  “江代出你冷静一下!”
  贺繁站在两人中间,拦着江代出还想扑过来的动作,回头朝乔遇急道:“抱歉他喝多了,你先回酒店去,我明天再给你解释行吗?”
  “不用报警吗?”
  毕竟是贺繁的老板,乔遇也不想让贺繁为难,只是走了又不放心。
  “不用,你快回去吧。”贺繁又说,他几乎是用整个人的力气拖着江代出。他知道江代出想要推开他很容易,乔遇不能留在这里。
  乔遇见这人只是针对自己,并没有要跟贺繁动手的意思,猜到这当中有误会,也明白不是追究的时候,就点头应了贺繁,“那你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贺繁朝乔遇投去个歉意的眼神。
  周围已有行人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不断向他们侧目,一个白人大叔站在街对面举了举手机,朝贺繁问道:"You ok sir Need cops"
  “I'm fine.”贺繁不敢松开力气,转头回应那位大叔:“Thank you,but do not call please!”
  白人大叔闻言这才放弃报警的念头,其他路人见并无大事发生,也相继离开。
  贺繁完全想不出乔遇和江代出能有什么过节,江代出为什么要打人。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等确认乔遇已经进了酒店大门,贺繁才忍无可忍地推了江代出一把。
  江代出被推得向后一个趔趄,用比刚才看乔遇好不了多少的眼神看着贺繁,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贺繁的衣领。他个子高,手劲儿又大,几乎要把贺繁整个人提起来,“我以为你回家了。”
  贺繁不懂他的意思。
  “我以为你回家了。”江代出重复,“你回去找你那个小女朋友,我二话没有,我江代出还没有下作到挖女人的墙角。”
  贺繁还是不懂,可顾不上问,使力掰着江代出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担心他们这样随时会把过路的警察招来。
  “江代出你好好说,先放开我。”
  “结果你——”江代出声音颤抖,心也在抖,有点说不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逼视着贺繁,陡然提声:“结果你他妈的和个男的去开房!”
  贺繁猛地抬了头,难以置信地对上江代出怒极发红的双眼。
  “我没有!”贺繁否认道,终于明白江代出是怎么了,“我跟乔遇就是普通的朋友。”
  方才江代出那一声吼得太响,又引来了路人围观。
  贺繁压着声音:“你先松手。”
  “我瞎吗?普通朋友你跟他从酒店出来!”
  江代出完全听不进贺繁的话,强忍着胸腔剧痛上下打量贺繁,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普通朋友你从酒店出来换了套衣服?”
  贺繁确实换了衣服,是因为乔遇家到处是水,他搬完东西裤管和袖口都湿了,才临时跟乔遇借了一套换上。但此时他什么都不想解释,松开了与江代出僵持的手,喉间仿佛咽下了捧粗粝的砂:“贺年,你把手放开。”
  江代出听到贺繁这样叫他,手上动作一滞,一股酸楚倏地冲上眼眶。
  他气焰全消,声音带着难抑的委屈和悲凉,质问面前的人:“你喜欢女的就算了,为什么又要和男的搞在一起?”
  你既然能接受男人,当初为什么就是不要我了?
  贺繁立在原地,任江代出掐着他的肩膀晃他,只能无力地说出一句:“我没有。”
  江代出觉得自己大概真是醉了,醉得忘记他本就拿贺繁一点办法都没有。
  任凭他如何装腔作势,丑态出尽,他的爱恨和妒嫉贺繁都早就不在乎了。
  “你没有什么?”江代出怆然开口。
  他也可能是疯了,疯到故意曲解贺繁的意思,“没跟男的搞在一起过?”
  不知酒精承担着几分罪过,江代出已经口不择言,“刚才那小子瘦了吧唧的,他能满足你吗?你别告诉我你现在都能当上面那个了。”
  “闭嘴!”贺繁低喝着打断他。
  江代出抬手捏住贺繁的下巴,强硬却不用力,盯着他反问:“你敢说你没跟男的上过床?你敢说你没被男人操过?”
  他一字一顿,语气暧昧而带着讥讽,“你敢说我没操过你吗?”
  “啪”的一声脆响由身后传来,乍破夜空。
  江代出回头,见Sarah和Eric就站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表情吃惊而茫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地上那个玻璃汽水瓶不知是他们俩谁掉的,摔碎了,深褐色的液体流了满地,钻进地面的裂缝里。
  贺繁抬手,用拇指按了下左边的眼角,动作很轻,看不出是疲惫还是哭了。
  “我先走了。”贺繁说。
  而后绕开定住不动的江代出,经过愣在一边不敢出声的两个同事,孤身走入夜色。
  方才见老大离开包间迟迟不回来,Sarah就拉着Eric一起出来找人,还想顺便透透气。结果看到老大跟去而复返的贺助理在不远处争执,以为两人要动手,便想过来劝。
  等走近听出话题不对劲儿的时候贺繁已经看见了他们。
  Sarah跟Eric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被老大的语出惊人吓得手一抖把手里的汽水掉了。
  “我想起Alex是谁了。”
  Sarah恍然大悟,转头看Eric,“老大有个旧手机,之前掉在公司叫我找过,里面照片和视频上的人都是他。”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要讲小时候的故事啦
 
 
第17章 
  江代出没有删除与贺繁有关的东西,他换了部新手机,把关于贺繁的一切锁进了抽屉,成为影像,数据,和过去。从此生活清清净净,不再有那人的痕迹。他从不打开来看,只会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某些极端难以控制的情绪下,会拿出来充电,开机,然后再锁屏,关回抽屉。
  那部手机太旧了,终于有一天,它充不进电,开不了机了,安安静静地成为一个没有意义的死物。但不会看,和再也看不到是两回事,江代出慌了,觉得像是又失去了贺繁一次。
  他推迟了一个晨会把手机送去修,下午工作脱不开身便叫Melody替他取,因为Melody的疏忽差点弄丢,还好Sarah给找了回来。
  他之前没有做过资料备份,是想着若会消失,那便让它们消失。可事实是他因为担心手机修不好一个上午魂不守舍,在接到维修师傅电话得到肯定消息时欣喜若狂。
  那天是他的生日,也是贺繁真正的生日,不是身份证上的那个作了假的日期。
  同年同月同一天,在一个名叫锦阳的小城市的一家医院里,同一间新生儿室,他们相遇又分离。
  分离又重聚。
  其实江代出的预产期是转年的一月,他提早出生了将近二十天,在锦阳出生完全是个意外。
  他亲妈付雅萍怀上他也是意外,查出怀孕的时候她正值舞蹈事业的上升期,几个月后会有个能代表国家登上国际舞台的机会。她原本不准备留下孩子,却在做检查时得知自己是单角子宫,输卵管也只有一侧发育正常,能怀上算是老天开恩,也意味着如果打掉不要,以后想生都不一定会再有。
  江致远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对传宗接代和老家那本族谱看得命一样重。付雅萍为了跳舞结婚六年不愿意生,他已经话里话外处处透着不满了,更别说以后都没孩子。而那时候江致远的事业也渐渐做大了,以前他一文不名时还愿意哄着顺着付雅萍这个大美女,可男人有了钱就未必还能如初。
  付雅萍不是什么天真单纯的傻白甜,她高挑美貌,气质出众,明明是汉族人却因为轮廓鲜明,高鼻大眼常被认成维吾尔族或是混血,上学起一路都是班花校花,爱慕者多得数不过来,难免性格高傲一些。她十几岁就被选进文工团,无论是一个团的男演员,还是偶然结识的各界人士,一直是追求者不断。
  付雅萍不想找同行业的人做伴侣,更不愿意屈就自己跟了那些又丑又秃的老男人。她会嫁江致远是因为他是那一众追求者中有能力的里最年轻的,有皮相的里最有潜质的。她挑来挑去,挑中了这个聪明英挺又很会哄人的帅哥。
  然而这样卖相好的潜力股没人不爱,尤其当时二十出头的江致远已经顺着时代的潮流做生意赚了点小钱,付雅萍也担心一辈子没孩子会拴不住他。几番衡量后,她只好忍痛放弃在事业上大放异彩的机会,把江代出留了下来。
  不料却在临产前不久撞破了江致远偷腥,把他和他的女秘书衣衫不整地堵在办公室里。当时江致远褪下了一截裤子,光着半个屁股,那女的则除着双高跟鞋外一丝不挂,画面别提有多恶心。
  其实他俩认识当初江致远就有个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付雅萍在俩人已经谈婚论嫁的当口横插一脚,把人抢了过来,还往人家女孩身上造谣泼脏水,污蔑那女孩私生活不检点才招致江致远厌弃。这些事严重影响到了那女孩的工作和生活,后来一时想不开在单位宿舍里割腕了,抢救回来后便被父母接回了老家,从此再没了消息。
  那时的付雅萍还洋洋得意着她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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