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羊排吃过,餐桌在萧寒锦的操作下改变模样,每人面前都露出一块全新的桌面,很快就有人端着小锅子进来,里面的已经做熟的海鲜。
这些人要的不仅是好吃,还得看起来精致典雅,最好又少又漂亮,才会觉得符合他们的身份,这些萧寒锦摸得很透。
羊排过后是海鲜,还要配上精米饭和他熬制的果汁饮料,即便不吃酒,也将这些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今日倒是叫我们瞧见新鲜了。”昱有些意犹未尽,但事实告诉他,他已经不能再继续吃下去,“我给你带了礼物来,怕是要过会才能送来。”
萧寒锦来了兴致:“没跟殿下一起来,竟是在玩神秘么?”
昱晟就喜欢他说话不着调的样子,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对你,自然也得多使些小手段,你只管等着就是了。”
“多谢殿下。”萧寒锦笑说。
其他世家公子和官僚都有些心惊地看着他们交谈,从前可从未见过有人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这般不着调,毕竟连他小皇孙都被教的板板正正。
先前便听说这萧皇商有些本事,能在通过皇商选拔后见到陛下,还和万大人有些交情,如今竟是还能在太子面前如此得脸,这样的人物,果然不能小瞧!
吃饱喝足瞧过新鲜,昱晟也就不准备继续留在这里让他伺候,他略休息片刻便提出离开:“你这里还要忙,我们就不在这里耽搁你了,稍后还要进宫。”
“好,我送各位。”萧寒锦说。
他将众人送出去,临走时两个俊朗男人转身朝他点头,然后便上了马车。
萧寒锦始终微笑着送他们离开,知道人彻底走远,他才反应过来!
他就说看着眼熟,分明就和蒋亦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先前蒋兄就说过,他已经给在圣京的兄长递了书信,会让对方格外照顾自己一些,没想到人就在眼前,他居然没认出来!
也不怪他,好歹他曾经在府城是见过颜随恪的,但蒋兄这两位兄长他的真的没印象,不过瞧对方走时的样子,倒是也不曾怪他。
回头再好好宴请对方就是了。
太子给他脸面,带了好些世家公子来,这些公子哥们平时眼高于顶,也都明白太子叫他们是何意思,回去便将酒楼好一通夸,硬是引得其他人也纷纷前往。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太子的礼物便送到了,打眼一看是用红布包着的长方形木板,他隐约猜到是什么东西了,但打开时还是叫他心惊。
是一块匾额,依旧写着“天下第一”,但唯一不同的是,这块匾额居然还有落款,上面是一枚印章刻痕。
御赐。
这块匾额的含金量瞬间高了起来,连带着整座酒楼都好似充斥着陛下的气息,虽未到场,却如同亲临。
这倒真是个不错的礼物!
萧寒锦当即便使唤人将这匾额挂到“萧家酒楼”匾额上面,有这块陛下御赐的匾额在,他这酒楼便得更加用心经营了。
酒楼的顾客一波接着一波,内里的装潢布置让他们觉得稀奇,饭菜的味道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撑得肚皮鼓起都想继续往里面塞。
临近晌午时,萧寒锦看到万曾文也来了,这位老大人他是真心尊敬,因为曾经的举手之劳,对他颇为照顾。
“万大人。”萧寒锦立刻上前迎接,他虽不知跟在他旁边的老头们都是什么身份,但能被万曾文带来,那肯定也是不得了的,便也跟着喊,“各位大人安好,楼上还有雅间,晚辈带您几位上去。”
万曾文拍拍他肩膀:“好。”
他确实存有自己的私心,否则也不会带这些老伙计们来,平白叫他们坑自己一顿!
萧寒锦带着他们进去,一路给他们介绍室内格局布置,直将他们带到雅间里,每间雅间外都站着两名伙计,专等着为里面的贵客们提供服务,都是经过调教的,知道那些机关桌该如何开关。
萧寒锦为他们添好茶水和点心,静静等着万曾文继续安排他,片刻后就听对方道:“先前和你们提过的后生,很不错。”
“确实一表人才,听说你们还是同县?”
万曾文莫名骄傲道:“确实如此,他心善,那日雨幕沉沉,我们两辆马车都陷进泥坑里,是他搭了把手。”
“瞧你,又不是你儿子,你这般得意做什么?”一严肃老头冷哼一声,转而看向萧寒锦,“他儿子多,你别被他骗了!”
萧寒锦失笑,不等他说什么,万曾文就吹着胡子开始瞪眼睛和他们吵吵了,没吵两句就又开始以茶当酒碰杯子,可见关系是真好。
也是在交谈途中,萧寒锦才知道这些老先生们的身份,皆是正三品以上官员,倒不是他看官职下菜碟,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和蔼待自己。
雅间内的所有布置都叫他们眼前一亮,甚至连暂时休息的贵妃榻都有,几位老先生吃过饭便开始坐着闲聊起来,无非就是询问萧寒锦的情况。
从万曾文口中得知是一回事,亲口听他说又是另一回事,能在旱灾严重时毫不避忌地帮助百姓,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坏人。
“闲暇时会经常来你这里光顾的,下次就不用请客了。”万曾文将话挑明,转而看向其他人,“你们先走,我还有些话和他说。”
待他们离开,萧寒锦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万曾文笑着摇摇头:“倒也不是什么指教,只是圣京人惯会看菜下碟,今日来的达官显贵多,若是有人要找你麻烦也会掂量些,你还年轻,脾性难免娇纵张狂,这些都是无伤大雅地小事。”
萧寒锦微笑:“晚辈明白了。”
“明白就好,走了,不必再送。”
圣京多得是商户权贵,就连许多朝臣皇子们都会有自己的产业,从而得到资金,去养底下的幕僚将士。
如今他骤然开业,怕是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说不定还私下商量着要给他找些麻烦,但今日来的贵客一波接一波,还有陛下御赐的匾额,那些人怕是不敢再动心思。
万曾文的意思便更明显了,无非是叫他再张狂跋扈些,以他如今的岁数走到今时今日地步,想来确实算得上年轻有为,年轻人自然都是张扬的。
不惹事,却也不怕事。
更是变相告诉他,他背后有人撑腰。
圣京的宵禁时间要比府城严格许多,二更天后便不许再有人在街上晃悠,直到五更天才允许走动,若是抓到是要吃板子了,也是为了能维护圣京的秩序和安全,京兆府每日都会派人巡视。
萧寒锦算过时辰,二更就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所以酒楼在九点前就已经关门并且收拾干净,他便带着阿祥阿瑞回府上了。
屋内一片灯火通明,五人围着开始清算今日的账目。
圣京达官显贵都是吃银子长大的,东西若是寻常价,便会以为东西不金贵、不新鲜,再加上里面的各式各样新鲜物,除去雅间定价不同,连散座的价钱都比在府城高出五倍不止。
雅间内都是按照套餐的行事往上送,但也有份数限制,有多添的,也有少退的,再加上今日的人情雅间,加加减减,综合算下来,仅仅这一日,便赚得了三万多两!
“乖乖……今日客人多到忙慌慌的,我们都没注意到底有多少,但竟是赚了这么多吗?!”
“若日日都如今天好生意,那咱们长此下去岂不是要富可敌国了?”
“醒醒!”萧寒锦打断他们的臆想,“这才刚开始就想着富可敌国了?这话可不能往外说,被人盯上可不好。”
阿瑞立刻点头:“我们懂的!”
萧寒锦哼笑:“赚得越多,税收便越多,账目你们两个可要做好了,酒楼内的其他账房做的账每日都要查看。”
“我们明白。”
“行,今日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继续做事,你们都快下去休息。”萧寒锦说。
“是!”
待人都走了,萧寒锦捏捏一直没回神的江以宁,他轻笑:“是不是觉得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圣京这种地方,只要有心,做什么都能赚钱。我赚了这么多钱,都给你,快些将我的惊喜安排上如何?”
“萧寒锦!”江以宁皱眉。
“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提,我就是怕你忘记了,没忘记就好,我不提了夫郎。”萧寒锦美滋滋揽着他躺下。
有钱赚,有心爱的人陪伴,有家。
这是他从前从未想过的情形,来到这里却是就这么实现了。
两人相拥而眠,和每个夜晚一样都要说些体己话,说说彼此今日都做了什么。
江以宁今天确实有去酒楼帮忙,但他去反而会让萧寒锦更忙,没待多久就离开去找颜理了。
先前说要开饮品铺子的事几人都还做着准备,只是一直在忧心能否开起来,今日听二寒说了许多话,便更有信心了。
不管能不能成,总要先做了再说。
何况先前这些饮品在县城都有销路,没道理到了圣京这种繁华世界却里没有,畏手畏脚可不能做出成绩来!
明日,明日就去找他们再仔细谈谈。
赚钱的事,谁也不会嫌麻烦。
第215章 潇洒
萧家酒楼彻底步入正轨, 每日未开门便有好些小厮婢女在门前排着,等到开门便立刻进去占位置,生怕自家主子摸不着好地方。
这会还在廉平中, 因此萧寒锦并未开始会员制度, 等廉平期过,再做打算。
圣京富贵家的孩子多,又都是极要脸面的时候,便总想着在雅间里招待朋友们,每每占到雅间, 便大方的将雅间内所有的套餐都点一份,即便吃不完也没关系, 全都剩给仆从们。
有着他们照顾生意,酒楼银子自然日日都赚得盆满钵满。
他这边顺利进行, 严鸣的府邸也归整好, 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时候搬了进去,而后将医馆药铺也开起来了。
圣京这样大,不管是酒楼铺子, 还是医馆布庄,凡是和百姓民生有关的, 开再多都不为过,反而会叫人觉得欢喜, 铺子开的越多,选择的权利自然也就越多, 还能货比三家,谁家便宜又好, 自然更受欢迎。
对待严鸣,陛下明显更大手笔些, 医馆和药铺的铺面都给了他,毕竟还要往宫中送药材,药铺自然是越敞亮越好。
严家医馆开张,萧寒锦便给他使了一计:“你去乞丐堆里找几个活泼机灵的,给几吊钱让他们上街喊一喊,保你医馆人满为患!”
“喊?喊什么?”严鸣微愣,他们从前做事可从不会用到乞丐。
萧寒锦冲他挑眉:“自然是喊义诊!”
严鸣顿悟:“我明白了,还得是你,不过你先前开酒楼为何没找他们?”
“我那样的酒楼,若是找些小乞丐去跟前,万一惹得那些客人不愿进去,岂非得不偿失,鞭炮足以。”萧寒锦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严鸣追着他给了他肩膀两拳,但该说不说,这方法确实有用,医馆不能放鞭炮,这又不是什么喜庆地方。
他便听萧寒锦的,让人去了趟街角旮旯的地方,找了几个说话灵巧的,让他们先做事再给铜板,小乞丐怕他说话不算话,特意要了些定金,才肯做事。
“好消息!严家医馆开张,义诊三日!”
“好消息,北四街严家医馆开张,义诊!”
…
随着小乞丐们满街跑,叫喊声也此起彼伏,仅半日功夫,都知晓北四街的严家医馆开张了,新医馆要义诊三日。
看病是最花银子的,眼下既然有义诊,那去的人自然不少。
好在严鸣本就是带着大夫来的,再加上陛下后来有送一些年轻大夫过来,这里便更够用了,不过江以宁还是过来帮忙了。
在府城有学到很多东西,此刻正是回馈病人的好时机。
因为来义诊的多是普通百姓或是些家中无银钱的困苦贫民,说话时便不能用书上那些文绉绉的。
江以宁对握着他手的婶子笑道:“您放心,您只是有些火气旺,喝些败火汤药就好,不会死的。”
“真的不是那种病?你不知道,我们隔壁有个男人总去那种地方,听说他长了一身的脓包……离得近,我都要吓死了!”
“您放心,真的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
江以宁微微蹙眉,圣京是繁盛,底下藏着的脏老鼠便更多了,那样的病人应该不会出来,估计吓都要吓死了。
一日的义诊结束,萧寒锦早就过来等他,一看见他便迫不及待地想伸手抱人。
江以宁赶紧后退两步,微微皱眉:“不可以,不是同你说过要等我回家沐浴更衣后才可以吗?”
萧寒锦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冰冷的视线瞬间刺向旁边轻手轻脚准备悄悄离开的严鸣,都怪这个人!
非要哄的他媳妇成日不归家不说,见面连抱都不能抱!
严鸣微微瞪眼:“这都要怪我吗?萧寒锦你没有心!”
萧没心冷笑:“但凡没心都不可能容得下你!”
“呸!”严鸣嘴皮子功夫说不过,就只能以此回击。
江以宁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只好抬手轻轻勾勾萧寒锦小手指,疲累的脸上扬起笑:“我们不跟他玩,我们回家。”
打过招呼,各自便回家了。
虽说是义诊不收百姓的钱,但医馆东家可是要给他们银子的,江以宁赚了银子,自然得给严鸣些好的,得叫他赶紧回家才是。
回到家,江以宁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在医馆里接触的病人太多,总怕会将病气带到家中来,得先清洗干净才行。
“二寒,我的衣裳呢?”他将水面拍的哗哗作响,扬声朝外面轻唤着。
方才明明说过他先来洗,稍后将干净衣服送过来的,这人又要故意逗他!
不许别人来送,偏他自己又好好送!
“水已经凉了,我会得风——”
造假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门被推开了。
一道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结实有力的臂弯里放着几件颜色清浅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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