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忽被夸的不知所措,“嘿嘿嘿,大哥谬赞了。”
“我并非随意评价,你待堇云的好,大哥看得见。堇云的亲事来的急促,我们没有一点防备,最忧心的便是你,谢渊。虽我与你兄长相识,但对你的了解仅限只言片语,堇云远嫁中都,你可知丞相府上下是如何不安?”
“那是自然,丞相府对云儿的疼惜,弟婿自然知晓。”谢渊表示理解,若换成他,估计国公府亦是不舍。
“渊子,那日父亲说他相信你的为人,我父亲到这个年岁,也算识人无数,独具慧眼,他既然信你,大哥亦然。”
谢渊远退一步向言堇荣作揖,“弟婿自然不会让岳父大人和大哥失望。”
言堇荣满意,虚扶起他的手,“我与堇云虽不是一母同胞兄弟,胜于同胞兄弟,丞相府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没有过分的尊卑有别,一家子,其乐融融,亦是父亲所愿。”
“丞相府的家风值得借鉴。”
“渊子,莫嫌大哥话多,大哥问你,你待堇云是否真心?”
谢渊举起一手,似起誓,“天地可鉴。”
言堇荣挡下他的手,“大哥知晓了,莫要重誓。”
“既然如此,大哥最后再寻你一句话。”
谢渊点点头,直视面前的言堇荣,就像是一位操碎了心的长辈在叮嘱。
“答应大哥,如若哪日堇云犯了错,危及性命之事,莫怪与他,不责、不罚。若是渊子对他不喜了,一封休书便可,务必请将他平安送回,大哥自然十分感激,你可以做到?”
谢渊吃惊,言堇荣这分明就是还不放心自己,那前面的肯定又是为何?
“大哥这般,就是还不信我。云儿既已嫁于我为妻,这辈子他便是我谢渊的君妻,不用大哥所咐,我也必定护他周全。至于大哥说的休书,没有,也绝对不会出现,望大哥放心。”
谢渊再次作揖“今日便陪大哥至此,云儿醒了,估计等着我用早膳,弟婿告退。”
谢渊说完抬脚就走,刚走几步 ,又被言堇荣叫住,“谢渊,记住你今日所言。”
“自然。”
有时谢渊当真不解,为何大家都对他二人的感情不看好,他人不信也就罢了,就连言堇云也不信他。
他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赢得认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TBC——
第三十一章 亦带你看尽我成长之地
谢渊回到清凝院,言堇云的确醒了,正传早膳。
谢渊进门时碰巧两位夫人的贴身侍女朝外走,不想也能猜到,定是为了昨晚的事儿而来。
二人自动忽略了昨晚之事,言堇云示意人坐下用膳,“大哥走了?他用过早膳没?怎不请来与我们用早膳?”
谢渊一脸淡然,“这我倒是忘了问,估摸着有要事,走了。”
“哦,也好,嫂子估计给备上了。”
“嗯,用膳吧。”
“母亲让我用完早膳,去她那处坐坐,你要同行吗?”谢渊想着他们母子闲聊,他就不掺和了。
“我不便去了,先前与兄长来大都时,也结识了几位友人,这次来也正有要事与他们相商,今日得外出一趟。”
“既是有约,应了便是,母亲那不会怪罪。”
“好,替我向岳母大人问安。”
“嗯!”
二人用过早膳,谢渊准备着便要外出,言堇云似乎想起,谢渊来大都几日,都不曾与自己出去走走,也好带他看看这大好皇城景。
趁着给谢渊拿斗篷时,问道:“今日几时能回?”
“嗯?”谢渊明知,不管他做什么事,言堇云不会催促他,既然他这么问,定是有事,“云儿若有事,我便早些回。”
“也不是甚大事,就是见你来大都,我也不曾带你四处瞧瞧。这几日城中热闹,今日若早回,我们便出去走走,如何?”
“正好,我也想走走。”突然谢渊靠近言堇云的耳边,轻声:“那为夫这便早去早回,云儿等我。”
谢渊说完,抓去言堇云手中的斗篷,开门喊上福泽跑了,留言堇云红着脸呆立于房中。
谢渊外出,的确是为了正事,他所见的既是宦官、商贾子弟,此次前来为了物色大都上等繁华地段,用于修建大都第一所安字牌酒楼。
上次吴启给的建议,便是谢渊在中都的酒楼根基已稳,是时候向外扩张了。
谢渊思来想去,目标便投到了大都。这里皇城,天子脚下,达官贵族云集,又是四方商贾大显身手之地,何不也来分一杯羹。
正巧赶上人来大都,便着手开始计策、打探。那几个友人长居大都,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子弟,对这里的事儿了如指掌,给了谢渊极大的帮助。
而言堇云这边,丞相爷对昨晚之事也颇为在意,今日亦不外出,特地留在府中陪他们母子。
此刻三人正在荷花庭附近散心,母子两一左一右立于丞相爷身旁,丞相夫人扶着他,言堇云则在一侧同行。
侧夫人没来,早上已问候过,知他们平安也便安心,这此估摸着被双生子缠住了。
丞相爷问起昨夜的事儿,言堇云并未细说,只道是两人听着烟花声, 想看看,便爬上了墙头,是自己没注意,脚滑带着谢渊一块落地。
丞相夫人听了哈哈直乐:“这两孩子真实在,就为看场烟花,爬那么高的墙头,都是半大的孩子,这孩子劲还没过呢?”
丞相爷摸着小胡须,深思:“谢儿婿,为父看他谨慎沉稳,不像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随之笑到,“定是我儿的主意吧?”
言堇云听这话便不干了,“他沉稳?他哪谨慎沉稳了,那是装的,还是他带我上去的呢?”言堇云自认自己挺沉稳懂事,相比谢渊而言。
丞相夫人再次发笑,“儿婿怎么说也未到及冠之年,顽劣稚气未脱,那是自然,我怎么瞧着有人,快与这沉稳之气不沾边了。”
言堇云不知丞相夫人所指,直到丞相爷又说:“老夫倒觉得,我儿这般正好,少些清冷,有了该是这个年岁的模样,看来,这是遇对了人。”
丞相爷看看身旁的人,言堇云才反应过来,“父亲母亲这是被人家带来的贺礼收买了?怎就处处为别人说话。”
“不不不,他是我儿堇云的夫婿,是我丞相府的姑爷,不是别人。”
“父亲母亲就向着他吧,比我都亲呢?”言堇云有点闷气,谢渊凭什么短短几日便能获取大家的一致好评,他不是生气,就是不服。
两位长辈没想到,竟能看到自己孩子这般,打小这个孩子倔犟、清冷,万万少见这般,只有害病难受时,才会示弱。
连言堇云自己也没意识到,他这是变相的,在向父母撒娇呢?
丞相爷摇摇头,与丞相夫人对视一眼,两人偷笑,丞相爷故作不理他,“诶!真是儿大不中留了,这样的小气劲,为父只能享这几日了,便宜了谢渊那小子,哈哈哈!”
丞相夫人附和:“谁说不是呢?”
“啊?何意?”言堇云不解。
“莫要揣测了,你几月未归,府中有了些许变样,走,随我们再走走。”
丞相爷催促他跟紧,三人不紧不慢的穿梭在石径上,一幅温馨十足的画面油然而生。
谢渊申时归来,言堇云不在清凝院,等了一会儿,言堇云才从侧夫人那儿回来。
两人歇了一会儿,酉时在清凝院用了晚膳,才悠悠出门去。
自武熙初,正月里以挂灯集福。由正月初一至十五,闹市上的做灯者,各持所有,皆到街上出售。
不只是持灯者,这里还汇集了四方商贾,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古玩异物比比皆是。
闹市上,有技艺百戏者,有游街嬉闹者,有酒家、商贩吆喝者;有围团猜谜人,有夜游观览客,很是热闹非凡。
每到这时,大都各门铺大敞,广迎四面来客,官府巡守,百姓欢度新岁,直至通明。
白日里,那几位友人也诚邀谢渊与之夜游,谢渊答应言堇云在先,便婉拒了。
两人先去了闹市,言堇云虽于此处生长,但他不爱凑热闹,蓬年喜庆,还是言堇荣强制将他拉出来的。
谢渊还真未在大都见过这般大的盛况,也是眼前一亮,跟着言堇云带着福泽和晨霞穿梭在吵杂的闹街中。
稀奇古玩最能吸引两人的目光,晨霞在一旁自语道:“公子还是喜这奇怪古意儿,曦姐姐说,公子小时候也是在这些个摊前,被丑陋的铜面吓得直发抖,愣是不掉一滴泪,看来还是不长记性。”
晨霞无奈摇摇头,说她是自言,不如说她就是故意讲给言堇云的,其余人也都听到了。
言堇云瞪她,“管好你的嘴,不然不带你了。”
晨霞努努嘴,乖乖站到他身后,谢渊听着,拉起言堇云前往下一处,再看看其他的,反正这里的东西琳琅满目,两眼还真看不来。
两人一路走一路挑挑拣拣,身后的福泽与晨霞负责拎东西,言堇云则一一为谢渊简单的介绍周围环境。
临近亥时,大家未曾有归去的打算,走着走着,言堇云突在一处停了脚步,盯着前方的食肆。
晨霞顺着他的方向,“公子,前面便是钱婆汤饼,公子要不要进去坐坐。”
言堇云没搭话,他不想带谢渊去吃那甜腻之物,谢渊肯定不喜那味儿,即便是自己喜爱的。
“好吃的?”谢渊见他犹豫不决问道。
“尚可。”
“那就进去看看。”谢渊牵起人的手,拉他往里走,“正巧感到饥饿难耐,我们先充饥,一会儿去灯市如何?”
“也好。”
该食肆不大,统共就六张食桌,但每张桌子之间都隔着屏风,免去了食客之间互扰。
言堇云让跟班二人组也同他们一起落坐,晨霞帮两位主子斟茶,瞧着店里装饰说:“公子,这儿变样了,您看这屏风,再看看墙上挂的画卷,全是梅花。”
“这是为了应季特意放的。”
“哦,怪不得,咱们入春时来皆是樱花与芍药花。”
谢渊饮了口热茶,对这里也颇感兴趣,“别有一番风趣。”
这时来了个小二,只见小二走到一旁,把临近他们这桌的窗给关上了,随后转身走向他们。
外头的确寒冷,但今日晚风不大,店里有热食,这里边并不觉得冷。
小二笑脸相迎,“钱婆知小公子畏寒,特让小的把窗关上,诸位客官要点什么?”
言堇云还挺惊讶,“我亦不常光顾,难得钱婆还记得我。”
“公子仪表不凡,让人难忘。”小二再问:“公子还如常吗?现下是应季梅花。”
“好,既然钱婆还记得我的口味,便照常吧?”
“那我同公子要一样的。”晨霞喊道。
言堇云白了她一眼,“没主见。”
转而向谢渊介绍起钱婆汤饼来,谢渊说他既是常客,帮他点一份尝尝便是。
汤饼做好时,钱婆亲自端来,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妇人。
见到言堇云便咧嘴笑,看似很高兴,“许久未见公子,公子还能惦记着老妇这汤饼,真是小店的荣幸。”
“钱婆过誉了,钱婆汤饼味道独特,令人难忘。”
“多谢公子认可。”钱婆看向谢渊,“这位是?”
言堇云看向谢渊,谢渊答道:“我是他郎君。”
“公子成婚了?恭喜二位。”
“多谢!”
“那诸位请慢用,老妇后头忙去。”
钱婆走后,谢渊看桌的汤饼,“这汤饼果真独特,片片如梅花状。”谢渊用瓷勺轻轻翻动着碗里的东西。
“尝尝?”言堇云示意他。
谢渊品了一勺,连汤带汤饼,“梅花清香,汤饼软糯,油而不腻,不错,这是鸡汤?”
“正是,给你要了份鸡汤为底的汤饼,有开胃理气、清肺热的功效。”
又转向福泽,“你的同样,都趁热吃吧。”
谢渊好奇,“云儿你的呢?”
言堇云把碗往他的方向推了一下,“要尝尝吗?”
谢渊不客气,直接挖起一勺往嘴里放,突而面露难色,“甜的?”
言堇云捂嘴失笑,“就知你不喜这味儿。”
谢渊把他那份放回他面前,“云儿原喜甜食,为夫知晓便是。”
言堇云低头扶住他的碗,小声道:“你胡说什么?”
谢渊傻笑着,而对面那两位小跟班,低头进食,仿佛无声在说:当我俩不存在即可。
——TBC——
第三十二章 意外
四人在钱婆汤饼处吃着汤饼,期间钱婆又额外送来几样小点心,皆是小甜品。
言堇云婉拒,钱婆说就当是赠予二人的新婚祝福,好意自然心承,谢渊帮嘴,言堇云这才收下。
当然,谢渊深知生意人的不易,临走时让福泽结账,也是多允了些银两给店家。
几人吃下各自碗里的汤饼,已是饱腹,面对那些点心,各个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言堇云、晨霞免强再吃上一两块,钱婆的盛情不能不领。
正巧天晚不见主子归,苍暮带着马车来寻,去了好几处,都寻不到人,总算在这碰上。
结果就是,苍暮一个如大汉小伙子,坐在福泽原位上,开始往嘴里塞甜食,四人盯着苍暮吃,有种不吃完不让走的意思,福泽还好心的为他倒上一杯接着一杯茶。
从食肆出来,苍暮拍拍自己的胸脯,估计这辈子再也不想碰甜食了。
几人意犹未尽,苍暮只好告知马车的停放方位,自己带上已购买的物件,先到马车处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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