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重,是兰儿长大了,太母说的。”
“哦,也是,看来是叔叔无知了,来, 叫人,这位是……。”
还没等言堇云介绍,言兰便急着抢答道:“兰儿知道,是叔君,母亲吩咐过了。”
“嗯,正解,小篮子乖。”
“小叔回来了?见过小叔,见过弟婿。”余氏上前与二人行礼。
“这是嫂子。”言堇云向谢渊介绍到,两人一同给余氏回礼。
余氏笑着解释道:“瞧着也闻到香味了吧,快进来,昨日嫂嫂母家兄弟生辰,未能及时归来迎二位,嫂嫂这便给你们赔个不是。”
“无碍,嫂嫂客气了,嫂嫂今日匆匆赶归,堇云已十分开心。”
“是,嫂嫂也不是空手归的,给你们带了新鲜的鹿肉,来,咱们午膳烤上,尝尝鲜。”
余氏上手, 就言堇云怀里的言兰,用帕子给他擦净了嘴,“兰儿刚闹着要吃,下人给他烤了些, 瞧吃得满嘴油腥。”
“不,是香香的。”言兰嚷着。
“是香的,叔叔闻到了。”
“弟婿可爱吃这腥物?”不知道谢渊吃不吃鹿肉,余氏便问道。
“不忌,嫂子心意,自当是我们有口福了。”
“那便好,快入座吧。”
两人先入座,言兰还扒在言堇云怀里 ,不想下来。
“嫂嫂,怎不见大哥?”
“他呀,我刚回便碰巧他出门去,说是与友人有要事相商,咱们不必等他。”
这时丞相夫人、侧夫人与双生子也到了,言兰见了小叔叔、小姑姑,这才舍得从言堇云身上下来。
丞相爷外出与人喝年酒,此刻亦不在府中。
剩几人围着炙炉,烤着新鲜的鹿肉,有说有笑, 一时好不热闹。
——TBC——
第二十八章 还不是时候
今日的鹿肉颇为新鲜,这炙烤肉许久未尝,言堇云也馋的很,回到自己的家,本就少了那些拘束,并也敞开的吃 。
难得见言堇云胃口好,谢渊自然顺着他,还嫌下人烤得慢,自己倒是卷起袖口,为言堇云烤起鹿肉来。
最后连双生子弟妹都觉得,哥夫烤的鹿肉又香又嫩,味道独特、鲜美,都嚷嚷着让谢渊多烤些,他们也要吃。
侧夫人见谢渊一直忙着照顾他人,自己都没吃上几口,故关切道:“儿婿,莫管他们,都是些馋嘴花子,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也喂不饱,你自个也吃些。”
“无事,他们爱吃我烤的,我多烤些,也不累,鲜少看云儿这般吃得香。”谢渊情愿,侧夫人也无法。
只能对着她的孩子,故作责备,“这鹿肉确是好物,不过不宜多食,不好消化,堇云,给你弟妹打个样儿吧。”
“哈哈哈哈,你这为娘的,怎还怕孩子吃的多呢?”丞相夫人拍拍侧夫人的手,“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便由他去吧。你瞧儿婿都纵着他,我想啊,估计呢,被惯坏咯。”
言堇云又从谢渊那夹起一块烤肉,“母亲,少拿我取笑,娘亲,今日这烤肉正撞我胃口上了,忍不住多吃上几口,你瞧月儿阳阳吃得多欢,无需我打样了。”
“小叔莫在意,嫂嫂拿回这鹿肉,就是让大家吃的,不吃放着观赏吗,哈哈哈!”见大家吃的欢,余氏也高兴。
“母亲,兰儿也要吃肉肉。”一旁的言兰前头吃了一些,现下被禁了 ,也馋的很。
余氏往他的碗里夹了其他菜,言兰见不是烤肉,脸瞬间扭成一团,眼看着就要哭。
谢渊向他招招手,让他过来,言兰也不惧生面,自行来到谢渊跟前,谢渊把他抱到腿上坐着,这孩子兴奋极了,坐在谢渊腿上荡着小腿,嘴里吃着谢渊烤的鹿肉。
余氏见状也便由着,再说孩子在谢渊怀里,她也不好上前抱回言兰,只能提醒到,别让言兰吃过量罢了。
正巧此时言堇荣回来,见自家孩子在谢渊怀里,这还让弟婿如何进食,便上手将言兰从谢渊身上抱下来。
还出言说教道:“兰儿,没规矩,你这般让叔君如何用膳。”
“父亲,好吃的肉肉。”言兰手里还拿着烤肉,不过也是委屈,他没坐多久啊。
言堇云从旁帮腔:“大哥回来了,无妨,他力气大,抱个孩子而已,不碍事。”
“云儿说的是。”谢渊也喜爱的摸了摸言兰的头。
“难得你二人喜他,这是小儿的福气。”言堇荣对着双生子问道:“阳阳、月儿,你二人可吃好了?”
双生子回答:“吃好了大哥。”
“去,带他去玩会儿。”言堇荣将孩子拉到余氏身旁,余氏拿着帕子给言兰擦净身上的油渍。
双生子应声而起,招呼言兰就要走。言堇云急忙将人拦住,差点忘了正事。
只见谢渊从福泽手中接过几个红袋,让言堇云递给几个孩子。孩子们给二人作揖,才谢退下。
丞相夫人从旁打趣道:“我瞧着这红袋沉得很,儿婿这是要破费了,哈哈哈。”
“小小心意,不足挂齿,给孩子们在新岁里讨个好彩头。”
“嗯,不错,那母亲也为我儿堇云,我儿婿讨个好彩头。”说着从贴身侍女手中接过两个红袋,并递给两人 。
“谢母亲。”这是武熙年俗,长者给予幼者新岁祝福,便是这红袋,所以大大方方收下便可。
“姐姐都送上了,妹妹也能不空着,昨日匆忙,娘亲的红袋都未能给出,今日送上,愿你二人新岁安乐,琴瑟调和。”
“谢娘亲。”
“都备了?夫人我们何有?”言堇荣见长辈们都送上祝福,自己方才外出归来,都忘了这事儿。
余氏见他着急反乐了,“夫君莫急,备着呢?弟弟们头一年探亲,嫂嫂不敢忘,给。”余氏也由侍女手中接过两个红袋,将一个交给言堇荣,两人一同将祝福送到二位弟弟手里。
谢渊夫夫作揖:“谢大哥、谢嫂子。”
晓曦和福泽把两位主子手中的红袋收走,好让他们继续用膳。
言堇荣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正想跟弟婿说番椒的事儿,正巧我朋友有门路,我与他相约今日酉时一聚,弟婿可愿前往,一同探讨。”
谢渊没立马回应,而是看向言堇云,言堇云深知谢渊这般,是想争取自己的意见。
“看我做甚,想去便去,顺道让大哥带你多结识大都人脉。”
得到言堇云的应渊,二人午膳后回房歇了一会儿,谢渊便收拾收拾随言堇荣出府去。
留在清凝院的言堇云也没能逃闲,被上门的二位长辈拉到里屋问话去。
丞相夫人与侧夫人坐在贵妃塌上,晓曦则给言堇云拿出一个小凳子,让他板正的坐在二位母亲跟前,这是要做好听审的准备啊。
丞相夫人喝了口茶,被言堇云打小动作惹笑了,“我儿何时这般乖巧,显得我二人故要审你似的。”
“母亲要问话,堇云总得细听着。”
丞相夫人点头,“咱们母子总算能空出说话的时候了。”
“是啊?娘瞧着,我儿现下变了样,这几个月来,娘总替你忧心,要不是你来信报安,娘都不知如何是好。”侧夫人说着便要落泪。
丞相夫人在一旁点她,“孩子在呢?总得高兴些,莫要惹他也跟着伤心。”
言堇云自行将凳子拉近,伸手附上侧夫人搭在腿上的手背,一下一下轻拍着,以示安慰。
“娘亲,莫要担忧,你瞧,我这不好好的。”
“是了,这便正是娘所担心的,自昨日见你二人起,娘便留心了,那谢儿婿待你上心,你可感受到了?”
“嗯,孩儿知晓。”言堇云低下头,轻声回答。
“堇云?”丞相夫人也没了方才的笑意,“母亲问你,如实作答。”
言堇云抬头,“母亲问吧。”
“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与你娘亲都是过来人,母亲且问你,你二人可有圆房?”
听着言堇云又快速低下头去,这下真不敢直视两人,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不曾圆房,但少有的搂搂抱抱是免不了的,“不……不曾。”
“谢儿婿年轻力壮,这方面该有需求了,莫非国公府给他安排了通房丫头?”丞相夫人只是猜测。
“啊?”言堇云一惊,急忙替谢渊解释道:“母亲莫胡说,郎君没有什么通房丫头。”
“没有便好,怪我瞎胡猜的,你走后这段时日,我也想了一些事儿。堇云我儿既已成家,这便是注定有缘于这双儿之身,眼下瞧着谢儿婿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丞相夫人摸上言堇云的头,意味深长道:“母亲说句不该说的,即便他知我儿是双儿,万不敢对我儿如何,此人对你上心了,母亲看得见。”
“可是,母亲……。”
“你看啊,你二人成亲数月,都未曾圆房,可见他惜你,不经你许可,断不敢对你不敬,母亲想着……。”
“可郎君只喜男子啊。”言堇云抬头,眼中含泪,却也坚定的看着丞相夫人。
“这……。”丞相夫人也有想到,毕竟谢渊就是好男风才娶的言堇云,但也无奈的看向侧夫人。
侧夫人心疼,捧着言堇云的脸,“即便他喜男子,但他敬你,顾及你的感受,这便足矣。”
“娘亲、母亲,并非孩儿不想坦诚,只是、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万一他并非孩儿良人,这件事一旦被捅破,他定是第一个不饶我。”
言堇云抓着侧夫人放于自己脸上的手,一度委屈道:“再说国公府呢?父亲会如何?这还是小方面,往大了说,要是捅到御前,丞相府便是欺上瞒下,是要被论罪的。”
侧夫人听了这番话,终究忍不住泣声,“儿啊,娘亲对不住你,这是一错再错啊,好好的双儿,怎就……。”侧夫人又气又恼,多的还是心疼。
于是抬手轻打在言堇云后背,“你自个瞧瞧,现在的自己,如当初不那么倔,生生把自己的好人生给败了,你呀!”
侧夫人边打边落泪,丞相夫人也面露难色,“堇云,万事没有绝对,你可问过谢儿婿?他喜好男子竟如此忠真?”
言堇云抿嘴沉默不语,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还真是?可瞧谢儿婿对你的态度,竟是半分也未觉的他有厌烦之心。”
“那是他自认孩儿为男子罢了。”言堇云突然提声,吓愣了对坐的两人。
丞相夫人一时也十分心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儿莫怕,不说了,现下不说便罢,咱们再静观其变。”
侧夫人心疼的将他拥入怀中,抚摸这他的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言堇云闷声,过会儿,“娘亲,有时,孩儿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是这个孩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示弱。
“这……。”侧夫人无所措,抬头看向丞相夫人,她亦摇摇头。
丞相夫人算是看出来了,都说双儿钟情,看来,上心的可不止谢儿婿一人了。
难道要一直这么瞒着?
——TBC——
第二十九章 故地别趣
谢渊回来时还不算太晚,不过进入清凝院的屋子时,怎是静悄悄的,这一看便知是主人家不在。
谢渊环视一圈,正要喊人,恰巧碰上归来换取手炉的辰暮,“见过主君。”
谢渊问道:“你家公子上何处?”
“主君稍后,待我换了这手炉,便带您一同去寻公子。”
“好。”
待辰暮换好暖呼呼的手炉出来,便捎上谢渊,“主君随我来。”
谢渊跟着辰暮走,原是他家公子与夫人们用了晚膳后,并未回清凝院,而是去了风竹园。
风竹园位于清凝院北侧不远处,是当年丞相爷知侧夫人独爱竹,为讨其欢心,便给侧夫人栽种了一片竹园,也算真情至深。
侧夫人恬静贤淑,初来乍到时少言少语,也不爱与人亲近,总在此处讨个清闲自在。
而后当逢炎热之季,怀有身孕的侧夫人,爱在翠亭中听着风吹竹叶声小憩。
只因侧夫人的喜爱,后来丞相爷便又让人在园里扩种了不少竹苗,竹子长大了,每当风过竹间,竹叶厮磨,竹丛蝉鸣,响声不断,喜爱此声者,这里的确是个打盹儿的好地方。
再后来言堇云大了,可能亦是受侧夫人的影响,这人也喜欢此处,无事时或遇烦心事时,风竹园便成了他独处之地。
谢渊到时,只见言堇云独自一人坐在翠亭中,他估摸着这人定是想独处,才把下人都遣退了。
辰暮欲上前,谢渊拦住辰暮,“手炉给我,你不必过去。”
“是,主君,那您将这手炉放于公子毯子底下,盖紧毯子方能锁住这暖气。”
“好。”谢渊接过手炉,直径向言堇云走去。
翠亭的的北面与西面,早已放上了画有水墨竹的隔段屏风,也能隔绝些许寒风,让亭子里的人不至于那般寒冷。
谢渊走近,发现言堇云正在作画,整个人十分专注,连谢渊走近他都未曾察觉。
“天色昏黑,如何作画?”谢渊忍不住发出轻声。
言堇云执笔的手一顿,稍缓片刻,接着又继续画,漫不经心的问谢渊:“回来了?晚膳可用了?”
“嗯,用过了,云儿画的什么?水墨画?这竹子还真应景,现下当真是黑的,哈哈哈!”谢渊笑出声,挨着言堇云身旁而坐。
言堇云下身盖着厚厚的毯子,谢渊顺道掀起毯子一道缝,,把从辰暮那接来的手炉放在毯下,再盖上,这样毯子里便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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