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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玄幻灵异)——在下是个断袖

时间:2024-08-15 09:41:24  作者:在下是个断袖
  洛凡起初没懂这“正经”二字的含义。
  打从王侃上山的第二年,张庆就萌生了回家的念头。他天资平平,在青云山多年也没啥长进,师父对他基本是放弃态度,年纪小的师弟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王侃待他倒是亲厚,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同乡。
  那时张庆就清楚,自己并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可王侃不同,张庆说,王侃天赋异禀,简直就是老天爷喂饭吃。同门的师兄弟大多数都喜欢王侃,除了陈元白。
  “只要没瞎,都看得出他俩不对付。”张庆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你大概不知道,陈元白这人年轻时就被教内的戒律框得不像个人。”
  “那时候他才二十多岁吧,但我看他就跟六七十岁老头子似的,师父都比他知道变通,王侃那性格你也知道,陈元白总是找他麻烦。”
  “后来因为一个女人,他俩彻底闹崩了,然后你师父就下山了,我也是那时候跟着他一起走的。”
  “香云?”洛凡手里的酒杯顿了顿,恍然说。
  “对,香云。”张庆叹气,“王侃那时候才20啊,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遇见漂亮姑娘哪有不心动的呢?他喜欢香云的事儿山上知道的人不多,我后来想,陈元白可能也知道。”
  “香云是山下村里屠户家的姑娘,我没见过,但看你师父当时那样儿,肯定是个美人,只是当时我们这些道士在外人看来,都不是什么正经职业,青云山下,村里的人也都知道全真教的规矩。”
  “不能娶妻?”洛凡问。
  “对对。”张庆闷头干了杯里的啤酒,嘴角还泛着羊肉串的油花,“香云也不是没那个意思,只是他家里不同意,非要把她嫁到隔壁村,据说那家人条件好,有钱。”
  “香云出嫁那天,你师父喝得快死过去了,我们都心疼他,拼命帮他瞒着师父,可陈元白这老王八蛋可算抓住机会了,第二天天没亮就跟师父打小报告……那次啊,王侃被师父罚得挺惨的,罚跪不说还挨了一顿打,整个人病了大半个月。”
  “后来没多久,香云就从隔壁村逃回来了,王侃说,她男人不是个东西,喝完酒就打人,往死里打,香云不想跟他过了,但她家里还非要把女儿送回去,我听说啊,当时结婚香云家里收了男方不少彩礼,才不管女儿死活。”
  “那时候王侃就铁了心要带香云走,他俩约好了日子私奔的。”
  洛凡听了半晌,脸色越发沉下去,他印象里,王侃喝多了哭着说对不起媳妇儿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如果王侃真和香云私奔了,或许也没有今天的自己,洛凡想。
  张庆说,他们几个师兄弟真心觉得王侃就这么和香云走了也挺好。
  可私奔那天,王侃还是中了陈元白的招儿。
  在他们下山回了哈市的许多年以后,王侃曾在酒后和张庆说过,那夜,香云一直等他到天亮。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张庆眼眶微红,点了一根烟,“香云被他爹抓回去,又送回他男人家里,估计万念俱灰,没一个月……就上吊死了。”
  灰蒙蒙的层层烟圈里,洛凡看不清张庆神色,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说来也讽刺,头七那天,香云他爹还找了全真教的道士去给她超度,你猜去的是谁?”
  洛凡怔愣地摇了摇头。
  “不是王侃,王侃没去,去的人……是陈元白。”张庆冷冷笑出声,“要不是陈元白,香云能死?他还有脸去?”
  这之后的事儿洛凡多少也能猜到。
  王侃离开青云山,张庆跟他一起下山,两个人一起回了老家。
  张庆没什么本事,在阴阳界做点儿小生意,一开始都是黄纸朱砂护身符之类的便宜货,但后来王侃搞出了好东西,就放到他摊子上卖。
  两个人三七分账,王侃拿大头儿。
  张庆坦言,他最近这十几年日子确实过得好了,全靠王侃照顾。
  洛凡听着他声浪微有颤抖,心情复杂,沉吟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既然你们那么熟,那你总该知道我师父的下落吧?”
  张庆勾了勾嘴角,笑意里似有几分无可奈何,“他人应该不在哈市。”
  “我前一阵子确实见过他,他离开时,身边还有两个年轻人,虽然他们穿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我一打眼就知道,那是青云山的道士,洛凡,你要找你师父……不如就去问陈元白。”
 
 
第四十三章 
  昏暗潮湿的狭小空间里堆满了老物件,为了让这些见不得光的收藏保存完好不发霉,陈元白用了很多方法,当然,最有效的就是法力。
  他不太介意在某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天赋,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和王侃有些相似。
  地下室虽然潮湿,但也算干净温暖,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丁香花味儿,王侃眯着眼,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竟隐约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这味道像极了他曾在山上住过的小院里……春天的味道。
  王侃缓缓张开眼,身侧矮柜香炉里隐隐升起袅袅青烟,耳边一句“师弟,好久不见”恍若一只冰冷的手,骤然间伸进他迷迷糊糊的梦里,把他拉回现实。
  “呵。”王侃无力地冷笑,他全身麻木没有知觉,自然也无法行动,此刻还能发出声音,还真要感谢师兄手下留情呢,王侃想。
  “你老了。”盯着陈元白的脸,王侃笑着说。
  就和从前一样,他喜欢在激怒陈元白之后,看他随之而来的面部表情变化,然而二十几年过去,陈元白早不是曾经喜怒形于色的少年。
  看着陈元白对他淡淡一笑,王侃忽然有些失落。
  “师兄干嘛费这么大力气,我不是跟着你的人过来了吗?你要是想我了,想跟我叙旧,直接说就好了嘛。”
  陈元白抿唇,笑意里带着清冷疏离,他抱着双膝在王侃对面坐下,却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
  “实在是想见你一面太难了。”陈元白说。
  “你这话说的,我们也不是很久没见,上次见面……”王侃绞尽脑汁,他确实也想不起两个人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五年没去过道法大会,更没再来过青云山,曾经参会时远远瞥见陈元白,那时的陈元白作为全真教的掌教,总被一帮人簇拥着,王侃每次都对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陈元白怎么想的,但于王侃而言,他对这个师兄确实无话可说。
  最后一次和陈元白打电话,还是不久前洛凡上青云山的时候,那时电话里的陈元白声音淡漠,就算多年不联系,也好似没有一丝生疏。
  反倒如今面对面,王侃总觉得多了几分尴尬,当然,这绝不是因为他此刻像块被捆得扎实的东坡肉,绝不是。
  抬眼,昏黄灯火里的陈元白不说话,只对着他淡淡地笑。
  老了,可这笑容有那么一瞬,让王侃觉得恍若隔世。
  他不由得避开陈元白赤裸的目光,转头瞥见这地下室里摆放的各类小东西,王侃呼吸微滞,胸口好似压了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又狠狠地在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碾压。
  “这些怎么还在?”王侃声浪微颤。
  “不过是懒得扔,索性都放进地下室里,等以后我人没了,这些就都一起烧了。”
  王侃撞见陈元白眸子里的闪光,心中不可抑制地涌上阵阵酸楚,这里大到一把椅子,小到一个水杯,都是他曾在青云山时用过的,他下山没带走的私人物品,都被陈元白一件件搬进这个地下室。
  执念这个东西很奇怪,偏巧,没人比王侃更懂这种念念不忘永无回响的滋味儿。
  他穿过的白背心已经泛黄,却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架子最顶层,看过的书,甚至买给香云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小物件也都保存完好,没有发霉,没有破损,仿佛在这个地下室里,时间早就停止。
  “以前的事儿……你还怪我吗?”陈元白眸子沉进凝滞的黑暗里,忽然轻声问。
  王侃被问得发懵,他曾以为走不出来的只有自己。
  “我命都是你给的……”一声自嘲似地低笑后,王侃颓然垂下头,“香云结婚那晚,要不是你,我早没了。”
  他没办法恨陈元白,只能恨自己。
  那个冬夜,王侃在山下喝得烂醉,若不是陈元白背着他回去,他人早冻死在雪堆里。
  至于陈元白为何会去山下寻他,王侃从没问过。
  纵使年轻时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陈元白赤裸的目光,王侃总禁不住躲远些。
  自下山后,王侃曾在无数个寂寥的日子里,细想自己究竟在山上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可直到今天,他仍是不懂。
  “我怪你干嘛,师兄,以前是我太年轻,说过什么话……你别介意,香云的事儿,说白了都是我的错。”
  陈元白转头看他,眼神里似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怪我,没早点儿带她走。”
  陈元白起身就要往楼梯走。
  “唉,你要走,带我一起啊!”王侃想挣扎,可他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看不出陈元白给他下了什么咒,但总之自己现在和废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本来也不是陈元白的对手,更何况这二十几年里,有人每日修行,有人却醉生梦死。
  “师兄,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何必来硬的啊,这么多年,咋还是这个脾气……”王侃不禁抱怨说,“亏我这些年还听人说,全真掌门陈元白温和如水,我看你这是开水吧?都一把年纪了,总生气对身体不好。”
  楼梯旁,陈元白顿住脚步,上方的暗门已经缓缓开了个裂缝。白光从缝隙里洒进来,融进他面颊岁月的留痕里。王侃出神地望着陈元白,好似这个人和从前并没什么分别。
  “你直说吧,这次到底是为什么把我绑过来?”
  陈元白唇瓣翕动,却欲言又止,他盯着王侃看了半晌,似乎想从王侃眼睛里看出些别样的信息,然而陈元白眼里的光最终还是淡下去,只机械地说:“你且在我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多久?”王侃追问。
  “不会很久,只要你老老实实待着就好,这段时间里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那行,你下山去给我找个女人,25岁以下,胸大的,要贵一点儿的,几百块钱货色我看不上,钱可以我自己出,最好……”
  不等他说完,陈元白已然愤怒地冲到他身前,一只脚狠狠踩上王侃的左肩。
  “疼,师兄,疼啊……”王侃蹙眉,也不顾脸面。
  “别装了。”陈元白冷厉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王侃的额头、鼻尖、唇角,仿佛要钻进他每一寸骨头缝儿,“你现在应该感觉不到疼。”
  “呵,还是师兄心疼我。”他的确没有痛感,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身体就好似不是自己的。
  “既然如此,师兄还不高抬贵脚?”
  “你没感觉,但我有。”陈元白眸低掠过一抹难以把捉的笑意。
  “咋还越老越变态了呢?”
  这话说完王侃立刻就后悔了。
  陈元白收回脚,缓缓蹲下,一只手在他左肩拍了拍,又用那沾了灰尘的手指抚上王侃面颊,一点点掠过他的胡茬。
  王侃面色惨白,惊出一身冷汗。
  指尖抚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如火烧般灼热。
  他感受不到疼痛,可其他感官灵敏度却好似被无限放大了。
  王侃这才发现,眼前的陈元白竟比任何时候看得都清晰,连那细微的呼吸声都恍若低沉的钟鸣,萦绕在耳。
  “你用的什么术法?”王侃低声问。
  陈元白不回答,仿佛对着个顺毛大狗般摸着王侃的头发,指尖似是无意义地在他发丝间打转。刚掀起一丝波澜的眸子又淡下去,整个人冰冷又疏离。
  “师弟,你现在这样,还能找女人吗?”
  “那也不能找个男的。”王侃几乎脱口而出。
  若不是他此刻感官敏锐,他绝察觉不出陈元白面上凝滞了一瞬的怒意。
  陈元白起身,他纤长的背影很快隐进昏暗,王侃听得两声清脆的敲击音,不过几秒钟,地下室的暗门就缓缓打开。
  这门是从外部开的,他转眼就在陈元白手边看见了那熟悉的雕花红漆刻着云纹的木盒子。
  映着暗门缝隙里的白光,一个少年小心翼翼地闯进王侃的视线。王侃盯着那少年俊逸的脸蛋怔愣了数秒,随即错愕地盯着陈元白。
  像啊,太像了。
  这孩子简直和年轻时的陈元白一模一样。
  “师父,你叫我?”苟安澄澈的大眼睛闪了闪,整个人已然乖巧地立在台阶下。
  “陈元白,你疯了吗?这孩子才多大?”想起刚才自己那一通浑话,王侃不由得往龌龊的方向想。
  眼前这少年太像陈元白了,以目前陈元白的精神状态,找这么个人对自己做点年轻时不敢做的事,弥补过去的遗憾也不是不可能。
  “师父,他能看见我?”苟安兴奋地叫出声。
  “他当然能。”陈元白面无表情,“他是你师叔,若不是当年下山了,现在说不定是我们全真的掌教呢。”
  “陈元白!”王侃忍无可忍,“你别犯混,我告诉你,我对男人没兴趣,对这么小的孩子更没兴趣。”
  可暗影里,陈元白只是低低地笑。
  “师弟,你在说什么啊?”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给你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再说,他已经29岁了,是个大人了,他叫苟安,师弟,他……是你亲儿子啊。”
 
 
第四十四章 
  洛凡喝多了。
  但他又觉得自己什么都行。
  烧烤摊儿上告别了张庆,程宇背着他上楼,洛凡手脚不安分地到处乱抓。平日里怂惯了,酒后的洛凡反倒意外地张狂,连楼道里路过的鬼也被他骂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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