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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既有排面又有感情的准备起来都太花时间了，比赛期确实没精力。所以……我拆开了，刚才是形式上的，现在这个表达一下心意。”
贺辞又拿了个纸袋出来，也没让郁心澈拆，自己从里面拿出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
递给郁心澈之前他推让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不许说丑。”
郁心澈听到他说还有其他礼物时眼睛都亮了。他肯定是自己做的这个玩具，但又怕太廉价，所以再送个贵的东西弥补，两全其美。
“不说不说。”他两手过去抓过来端详片刻。
脸部很可爱，一双圆眼睛做得特别大，还坠了两片蓝色的泪花在眼角，是个有点忧郁，快要哭的颤巍巍的表情。
不过客观来说，真的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又像小狗又像兔子的，身体部位也毫无特征，只看得出来是一个躯干四条腿。
“这么可爱你还怕我说丑啊。”郁心澈忍着笑，“看这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但——”
贺辞伸手捏住他的上下唇：“说点好听的。”
郁心澈眨眨眼表示“OK”，贺辞松开手，他继续道：“是你亲手做的吗？”
“嗯。提前选了布料，画了图纸，他们把东西准备好之后我去做的。”
“我觉得还不错，真的。”郁心澈点了点这个哭脸，“但是为什么做成这个表情？”
“不可爱吗？”
“……可爱。”
“那就够了，现在满意礼物了吗？”贺辞跳过这个话题，没有告诉他用这个表情是因为在他眼里，郁心澈装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
“满意。给你打102分。”
郁心澈把腕表重新包装好放进抽屉里，把那只小狗兔跟小羊摆在了一起。回头时贺辞就坐在小沙发上看着他，神情很柔和，浅色的眼睛带着细碎的笑意，在灯光下面特别好看。
“今天真的很开心。”郁心澈过去坐到他旁边，两手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感觉很少过这样的生日，比我小时候还隆重，谢谢哥。”
这话听着有些可怜，贺辞喉结动了动，开口时声音很低：“以后还会有很多。”
“好的，明年我会再提醒你的。”
“不用提醒。”贺辞停顿片刻，想起什么，“刚才许愿了吗？”
“……没有。”
家里小动物太多了，刚才许愿环节猫猫狗狗一直在他脚边乱窜，担心蛋糕车被他们撞到，郁心澈都没心思许愿，只短暂闭了闭眼就结束这个环节，去抓它们了。
“还许吗？”
郁心澈想了想：“许一个吧。”
贺辞过去把灯关了，房间暗下来，今天月亮很圆，大片月光顺着窗户洒下来，刚好落到他们坐的沙发上。
贺辞重新坐回去，郁心澈闭眼之前他忽然说：“想起来一件事。我小时候太矮够不到桌子，许愿吹蜡烛都是坐在我爷爷怀里的。”
郁心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拒绝：“我19了，不是9岁。”
贺辞不管，忍着笑把他往自己身上带：“补偿一下你的童年。”
“不用，你肯定是喝醉了。”郁心澈立刻站起来要走，但他没贺辞力气大，还是被扯了下来。两人僵持片刻，郁心澈自暴自弃坐到他腿上，低头没看他：“可以了，你唱歌吧。”
“……不唱也可以许。”
“不行，唱。”郁心澈很早就发现了，贺辞不喜欢唱歌。现在自己难受了，也不能让他太得意。
“……我给你念一遍词。”贺辞在他脖子上捏了捏，“快许愿。”
晚上喝得不多，他们都没醉，但情绪多少还是比平时外放一些，不然也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姿态。
他实在不想唱郁心澈也就没再勉强，两人面对面抱着，体温都有点高。呼吸缠在一起，心脏也似乎彼此呼应着一起跳动。
郁心澈闭上眼许了愿，贺辞双手搂着他背，偏头在他额角那里亲了一下：“宝宝生日快乐。”
第095章 直播
【前面还有一章, 这个是今天的第二更】
第二天复盘会时，郁心澈才从小欧他们那里知道论坛都在嗑他跟贺辞的那两张拍立得。
教练还没来，他自己去论坛看了看, 顶部标着【hot】的热帖里, 最火的那条单是标题就十分引人注意, 叫【速度p了两张辞旧迎新结婚照】。
他嘴巴微张，有些吃惊。嗑cp不应该是很小众的事情吗, 怎么现在连标题都这么光明正大了, 结婚照这种用词都出来了。
不知道帖子里是什么画风, 他害怕看到太露骨的内容, 却又抵挡不住好奇，最终还是点了进去。
还好，贴主的审美十分在线。
p好的成图并不是郁心澈想象中那种红底证件照, 而是很有气氛加了些光影, 还有边框装饰，让这个色调略暗的，带有私人意味的拍立得照片变成了风格特别阳间的正经合照。
教练已经进来了，趁他调试投屏的时间郁心澈快速浏览了一遍跟帖发言, 前面都还挺正常, 到后面楼层后，发言的人大部分都成了低等级账号。
“慕名而来”、“路过嗑一口”“刷到了, 来看看你圈半个美帝”、“我草打游戏的还有这么帅的啊”……
此类路人发言越来越多，郁心澈头疼地捏了捏眉头,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本意就是想小小地秀个恩爱, 没想到能挑起这么大的热度, 都出圈了。
还好对他跟贺辞的影响也不大，他便没放在心上, 粉丝喜欢嗑就让他们嗑着吧。
接下来的复盘环节主要集中在输掉的第二小局，贺辞玩的极光，这英雄在目前版本的数值强度一般，但胜在有位移有伤害，是个不挑阵容的万金油选择。
贺辞玩什么都自带吸引火力的buff，尽管郁心澈已经有意识在保他，他还是经常在团战前就被对面集火秒掉。
贺辞已经习惯了：“还好吧，他们杀我一般能用两三个大招闪现。其实也不亏，你们后续也能打。”
教练正色道：“嗯……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尽量少死。当然，不是说小郁保护得不好啊，我意思是大家都应该多看看贺辞，现在这版本确实哪一路发育好都能玩，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能完全放弃队友了。”
“好的。”
“嗯。”
除此之外教练也表扬了他们第三局的表现，五个人的操作都很秀，团战配合默契，郁心澈的指挥也堪称完美，几乎挑不出错。
复盘结束郁心澈本想跟贺辞一起离开，他有几句话想说。但教练让贺辞留一下，他便跟其他人一起先走了。
刚走没两步，手机忽然响了，郁心澈低头看一眼——爸爸。
好陌生的字眼，他犹豫片刻挂掉了。
一般他挂断之后就会不了了之，但这次对面的人似乎很坚持，又打来一个。
郁心澈让队友们先走，自己往角落走了两步接起来。
“喂。”
“你还在那个什么队呆着吗？”
这个语气听得就让人不痛快，郁心澈耐着脾气“嗯”一声。
“那网上说的是真的？你在跟一个男的谈恋爱？”
原来是为了这个。
郁心澈闭了闭眼，承认的话到嘴边却又忍住。还没官宣，他爸不可靠，不能贸然告诉他。
他深吸一口气：“谈没谈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生的，就算你不认我，我也不能让你跟男的搞到一起！你真是越走越歪了，那个臭打游戏的你也能看——”
“停。”郁心澈脸色冷下来，忍无可忍打断他，直接喊了名字，“郁鸿，我再说一遍，我成年了。你想管我得先看看自己配不配。
昨天我生日不见你打来，过年也没见你想起我，现在有人用我这些事来笑话你，你觉得没面子，恼羞成怒了，来找我发泄一下？”
“你……”
郁心澈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可能是之前我没说清楚，给你了一些误会，现在我重新说。
需要医药费救命可以找我，其他的事我们互不打扰。如果下次你打来还是为了这些，我会拉黑，俱乐部也会帮我处理麻烦。听懂了吗？”
“……”
能听到他喘粗气的声音，可能没想到郁心澈这么干脆，被几句话给噎住了。
郁心澈等了等，见他没有下文，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挂了。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时看到贺辞就在不远处，靠着墙在玩手机。
郁心澈脚步顿了顿。
他们的距离挺远，正常情况下贺辞应该没听到什么。但自己刚才情绪有点激动，讲话声音可能会变大，于是他试探着问：“你听到啦？”
“听得到在说，听不清内容。”贺辞两指在他眉头揉了揉，郁心澈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皱着眉。
“所以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郁心澈没忍住又蹙了蹙眉，他无意隐瞒，但是这事与贺辞有关，说出来怕他会不舒服。可不告诉他也不太好，郁心澈在这方面喜欢敞亮一点，什么事都不想瞒着对方，他想了想：
“父母打的，已经处理完了。走吧。”
贺辞没接话，定定地看了他两秒，略一点头：“嗯。”
不用再问也知道这通电话打来没安好心，贺辞很想多聊两句，可又不愿意勉强他说这些不愉快的。
其实郁心澈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他一直担心郁心澈会因为父母而逃避感情，但在一起之后郁心澈坦诚得让他惊喜。
从来不排斥亲密接触，想接吻的时候就主动凑上来亲，喜欢被怎样对待也会直接说，连想要生日礼物这种可能会被人觉得幼稚的请求，都是毫不扭捏就提了。
虽然小时候感受到的爱不多，但却没有失去爱的能力，也非常懂得去表达爱。
所以他现在忽然反常地避而不谈一定是有其他原因，不会是简单一句“已经处理好”就能解释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训练室。今晚有排位的训练量要求，贺辞眼眸略沉，决定晚上回去了还是要再问问他。
临近月底，职业选手们惯例开始补直播时长。
TZ几人月初在徐乐催促下播过两三天，但最近忙着研究VI，一点都没播，所以现在还是欠了一屁股债，结束单排任务后不约而同都开了播。
贺辞今晚想着郁心澈那通电话，排位有些心不在焉。后来跟他直播双排时状态好了些，但还是被弹幕看出了端倪。
【他今天咋啦】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前面的咋看出来的？我觉得挺正常的】
【话少了很多，你没感觉到吗】
【除了教学局，以前单排一直这个画风啊】
【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跟鱼双排一直有说有笑的好吧？今晚这个气氛不对】
【是的，有点冷场了。平时可能还好，今天一堆选手补直播，我三个设备开了六七个直播间，对比特别明显，他们是最安静的】
【鱼今天话也少了一点点】
【鱼还好，主要是少爷回应得不热情吧，他可能就不想再说了】
【所以怎么回事，不会是结婚照之后想避嫌吧】
【……不会吧】
【啊啊啊啊不至于吧！我的天塌了】
【呃，应该不至于，他俩刚才不还是用的情皮吗】
【嗯……也有道理】
【我的天又好了】
郁心澈也发现贺辞状态不对，当着镜头的面不方便说什么。他趁着自己死亡等复活的间隙趴到两人电脑之间，把脸背对摄像头。
等贺辞察觉到，看过来的时候他用气声问：“你生气了吗？”
贺辞笑笑，摇了头，也只做了个口型：“没有。”
他表情的确没有在生气，郁心澈放下心，重新坐了回去，过了片刻又补一句：“晚点我解释。”
【？俩人干嘛呢】
【又背着我们说悄悄话】
【啊啊啊啊，有什么是我们不配听的】
【解释什么？！】
【真的不能让我也听听吗】
【感觉这个，嗯，两个人好像都活起来了】
【所以宝宝到底说了什么！】
【我看出来贺辞说的是“没有”，不知道宝宝问的什么】
贺辞没注意弹幕在说什么。
问题暂时还没解决，他依然控制不住地在发散，思考会是什么事。但必须承认，刚才郁心澈只是一个眼神过来，就让他心情变好了。
贺辞抿了抿唇，发现恋爱确实会让人矫情。一个皱眉就能牵动另一个人的心，一个眼神就让人又活了过来。
而且更恐怖的是，他好像还挺乐此不疲的。
以前笑话顾追恋爱脑，现在看来他们俩半斤八两，都差不多。
“贺辞！”郁心澈忽然喊了他一声。
贺辞回神，发现辅助又倒地了。
“你不救我啊？”郁心澈扭头瞪着他，满脸不可思议，还带着点委屈。
刚才几秒贺辞全凭肌肉记忆在打，此刻在脑海里回忆片刻，好像是郁心澈帮打野控龙，控完回下路时被人逮住了。
他吃了个点燃，靠着最后一点血走到自己面前，结果自己没去接应，也没给他交治疗，害他被点燃给烫死了。
“走神了。”贺辞眨了眨眼，“我的。”
“当然是你的锅啦，难不成是我的。”郁心澈气急败坏看着战绩面板，都0-3了，真是好菜一辅助。
贺辞没反驳他，可能也是自知理亏。这把郁心澈玩的露，快复活时他点了回城：“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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