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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偌大的殿中,只有病榻边隐忍的哭泣。
  应折炎举步走了回去,凝望着榻上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的凤曲。
  虽然一直留有微弱的气息,可他不睁眼、不说话,对待一切呼唤都没有反应。好像真的在逼迫他做出抉择,逼迫他亲手斩灭那个濒危的“凤曲”。
  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应折炎道:“朕会对外宣称,倾凤曲已经被秘密处死,而他是扶桑收买的刺客,才敢如此嚣张。”
  商吹玉的拳头咯地轻响:“不……”
  但康戟轻轻按上了他的肩膀,五十弦也悲哭出声,埋在商吹玉的臂间。
  应折炎仰天忍泪:“至少,朕还想保住灵毕。假如他能醒来,就以应灵毕的身份活下去,我们都接受这个结局吧。”
  话音未落,殿门外却响起宫人急切的脚步:“陛下,宣州、幽州、瑶城、玉城都有急报——还有‘摇光’大人的手信!”
  应折炎皱眉伸手:“什么事这么着急,拿来朕看。”
  他率先展开了“摇光”的手信。
  没有“恭请圣安”一类的寒暄,信纸上只有一行字迹,来自被凤曲刺杀未遂后就折返宣州的“摇光”。
  应折炎正想细看,但听身后传来常自珍的一声惊呼。
  最接近的商吹玉一把握住了凤曲的手,颤声呼喊:“老师!”
  应折炎猛转回身:“灵毕——”
  殿外一道隐雷,电光映亮昏黑的内殿,也映亮了他刚刚接过的信上的字。
  “摇光”在上面写道:
  「城内万民群行,口中声呼:‘重审朝都凶案,还证英雄清白’。」
  -
  “重审朝都凶案,还证英雄清白!”
  “重审朝都凶案,还证英雄清白!”
  “重审朝都凶案,还证英雄清白!”
  街坊里人头攒动,浅褐灰蓝的布衣一路拥行。男女老少一路呼喊,举起他们的手臂,一声声示威犹如磐钟,震彻天地。
  两侧官兵尽力阻拦,但大都只是装模作样。
  一方面因为这些游行的百姓总是突如其来,等官兵集结,他们又一哄而散;另一方面,虽然在官府当差,但那不代表他们听不见百姓高喊的口号。
  最先喊出来的就是宣州。
  具体是哪个人已不了解,但其中有一家三口,从南边一路喊话过来,所过之处都要闹腾一番,尤其活跃。
  那家的男人都被抓进牢里警告过几次,可每回出来,又会故技重施,带着妻女引导游行。
  而那个叫得最大声的小姑娘,大家喊她“唐小花”。
  官兵们有时拦得烦了,看她又来等自己被抓去警告的爹,也忍不住和她聊天:“你们住在南边,往北边跑什么跑?”
  “爹娘说了,凤曲哥哥是大恩人,他救过整个宣州,我们谁都不能当白眼狼!”
  几个官兵反而被她一语堵住,相视一会儿,不禁取笑同伴:“看你,还不如小孩。”
  取笑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等小花的父亲出来,他们就共同注视着唐小花和父亲相携而去的背影,直到有人站了起来:
  “我弟弟也害过瘟疫,是穆姑娘他们的药救了一命。”
  “我娘也……要不是他们送来的药,我娘早就撑不过去了。”
  “那怎么办?咱们要当白眼狼吗?”
  “……”
  一道身影巧合般经过此地,少女转过头,似乎听到了他们正处为难的对话。
  她笑着走近,递上一张手写的纸报。
  近些日子也有诸多人把这些纸贴在街头巷尾,上边都是倾凤曲从瑶城到宣州一路出名的善举。
  “几位若不嫌弃,请了解一下倾少侠的过往,和我们一起参加游行吧。”
  “可这些不都是说书先生编的吗!”
  “不,不是的。”
  少女指着上边的第一条事例,认真地道,“这些都是幽州柳先生整理的,每一件都有人证。这个在花楼里被少侠救下的姑娘就是我,我叫映珠。”
  -
  他们说他救过花楼的姑娘、救过宣州的病患、救过明城的考生、救过遇匪的商贾……承认被他救过的人,甚至比传闻里杀过的还多。
  农民、士兵、乞丐、僧侣、游侠、商贾,乃至落入监牢的祝晴止都笑了一声:“他甚至在雪地里帮我扶过马车。”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不动兵戈,却渐渐包围了朝都。
  -
  “我要你……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代我去听……大虞……苍生……的声音……”
  -
  凤曲睁开了眼。
  隐约中,他听见应折炎似乎喜极而泣:“传朕的旨意,朕要尊重民意,重启调查,有关倾凤曲一切莫须有的罪名,在朕下令之前,谁也不准再提!”
 
 
第149章 八荒客
  仲夏,碧空如洗,天如炙。
  远在海岛也逃不掉喧嚣的蝉鸣,草木葳蕤、怪石嶙峋,沉岛机关带来的异变亘留不去,地表上依旧布满狰狞的裂缝,宛如一道道伤疤。
  在临近海岸线的地方,摇摇晃晃支起了一座小楼。
  小楼外晾着一件浅青色、已被洗得发白的外衫,迎着海风飘摇如旗,好像某人久久挥动的手。
  但在如此炽热的天气下,岛屿边缘的小山竟然飘出漆黑的烟雾。
  滚滚浓烟伴随着哔剥的燃烧声,困在山峦凹处,形成一只密闭的火炉。
  黑烟下,火炉边,一道身影盘膝打坐,静听着炉内滋滋的响动。
  另有一人越过无数枝头,穿林拂叶,灵活地上前:“主人,有船!”
  一句话的功夫,一条细蛇已经从他领口游了出来,嘶嘶吐信,比少年还要亲昵地缠上“主人”的手腕。
  少年嫉妒的眼刀来不及丢去,主人转过头来:“是他们到了吧。”
  和主人撞上目光,有栖川野眼里的嫉妒和不悦立即收敛:“哦……又是他们。”
  话里的厌烦和不耐却藏不下去了。
  他们迁来这里也才三个月余,那几人前前后后已经烦过他们十数次了。
  原以为可以和自家世子就这么隐居山林快活自在,如意算盘落了空,有栖川野甚至考虑起放几条蛇报复一下。
  凤曲看他一眼,那张脸上毫无秘密,一眼就能猜个干净:“你姐姐那边怎么说?”
  有栖川野答:“没说。”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或者你认为她有什么想法?”
  “我猜,高兴。”有栖川野顿了顿,“我也高兴。”
  他和有栖川遥还是孩童时就来了大虞,之所以对神宫这么忠诚,当然也有他们的苦衷。
  二人并非亲姐弟,有栖川野只是蛇穴里豢养而成的孤儿,有栖川遥才是本姓“秋山”,还有父母弟弟困在扶桑为质。
  应折炎最终不治他们的罪,还准许他们和凤曲一起隐居,可远方的亲人是否平安,有栖川遥依旧忐忑。
  神宫已经和大虞彻底反目,她每晚都会梦到亲人遭到迁怒的惨景——然而,本该对她横眉冷眼的凤曲,竟然主动提出不久后计划前往扶桑。
  二人对话时,一阵沙沙的脚步渐渐走近。
  凤曲抬腕示意小蛇离开,不消抬头就听出了来人的身份:“吹玉,阿鹿……”
  商吹玉刚张开弓箭,对那条刚刚逃走的细蛇怒斥:“这么肮脏的东西,居然爬到老师身上!有栖川野,管好你的畜牲!!”
  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凤曲的话,商吹玉的语气顷刻间又柔了下来:“老师,是我来了。”
  秦鹿一路过来,还拿着顺手折断的一节树枝。
  一到凤曲跟前,他伸手露出被粗糙表皮磨破的指腹:“夫君,有树欺负妾身——”
  商吹玉的箭尖当即抵住了他的额头。
  秦鹿委屈巴巴:“你看,现在还加了一个人。”
  凤曲看得好笑:“你就别惹他了,好好叫我不行吗?”
  秦鹿轻哼一声,反问:“嗯?好好叫?”顿了顿,秦鹿笑盈盈地补上后半句,“……您想听我怎么叫啊,国师大人?”
  商吹玉的脸都气成了猪肝红:“秦鹿!不准对老师说、说——那种话!!”
  “那种话?什么话?”
  “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什么话了?还请庄主复述一遍。”
  “你——”
  这两个人都在瑶城,出海极为方便,所以来得最勤。而且每次过来,总会这样鸡飞狗跳。
  商吹玉也尝试过独自来找凤曲,但他出海必须经过官府的批准,正方便手眼通天的秦世子忙里偷闲蹭他的船。
  凤曲禁不住笑了:“什么‘国师’不‘国师’的,皇兄随意一句,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天子一言九鼎,哪里有他‘随意’的份。”
  秦鹿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来,“观天楼都已算过历法,今年六月恰是时候,到时公示天下,敕封国师。扶桑有他们的有栖川神宫,咱们也有观天楼国师。随后横渡重洋交流一二,左右你也想去扶桑帮人寻亲,不是正合你意吗?”
  凤曲还没和他聊过帮有栖川遥解救家人的事,但也可以猜到,秦鹿的耳目哪里是他能躲过的。
  秦鹿还不忘取笑:“再说,自古以来国师就该是听天意、顺人心的存在,大虞也没有比‘倾凤曲’更合适的人了吧?”
  各地百姓群起示威的闹剧历历在目,不知不觉,距离应折炎承诺“重审”已经过去三个月,现在明摆着朝廷只想不了了之。
  天下没有比“民心”更好用的台阶了。
  倒是当时义正词严,要求严惩倾凤曲的一干臣子,都被天子挖出了不少把柄,陆陆续续闭上了嘴。
  如今他们不仅要看着倾凤曲全须全尾隐居岛上,还要听天子假模假样地宣布,近来先帝托梦,宜敕封国师,与扶桑神宫互通有无。
  ——明明就是想打扶桑,找什么借口啊你们应家人!
  商吹玉问:“九九八十一天还没到吗?老师会不会热,还是交给学生来吧。”
  他看着的正是那只燃烧的火炉。
  凤曲失笑:“还剩四天,我哪有那么金贵。”
  炉里是三更雪送出的“六合”,和应赊月留下的“太常”。
  应折炎答应了他,让“神恩”中断在这一代。此后凤仪山庄庄主商吹玉、十方会主持康戟、十步宗宗主莫饮剑、且去岛岛主江容……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都响应了这一提议。
  就像做梦一样,从前为“神恩”争得头破血流的人们罕见地一统意见。
  从“太常”和“六合”开始,每位宿主到了暮年,就会自愿到岛上来寻凤曲。而他们的蛊也将永远留在此地。
  “为了收回所有子蛊,你肯定得比他们全都长寿。”
  应折炎心有余悸,继续嘱咐商吹玉和秦鹿,“为了他能长寿,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吧?”
  商吹玉:“我尽量不杀秦鹿。”
  秦鹿啧道:“那本座也不能刺激你了。”
  倒是顺利地让这群人变得惜命且友爱起来。
  有栖川遥和有栖川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几乎是被凤曲强制性地带到岛上,从此与世隔绝。
  在有栖川遥看来可能像坐牢;
  但对有栖川野来说,有姐姐、有世子、还有蛇,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的奖励。
  哪怕刚才被商吹玉骂了自家小蛇是“脏东西”,有栖川野也懒得计较,坐在一旁默默紧盯:“毒唯第二。”
  商吹玉:“?”
  凤曲:“五十弦教的,你找五十弦去。”
  商吹玉:“等等,第一是谁?”
  凤曲抹了把脸,暂时不想说话。
  但他不开口,毒唯第一却是说到就到,远远地便听见有人在问:“你弟弟这么不爱洗澡,还天天缠着我师兄,能不能管管你弟弟?!”
  有栖川野嘟起嘴:“我昨天,洗了。”
  且去岛因为沉岛的机关裂作两半,江容在稍大的那块上重建宗门,稍小的一块就供有栖川姐弟和凤曲居住。
  原本听说凤曲要和师门分离,江容极不情愿,但听说凤曲只是住到另一半岛上,江容就开心了。
  无他,二岛相隔不过数十丈宽,而他每天早晚划一只船,美其名曰强身健体,实则堪比晨昏定省。
  话音落下,江容轻车熟路地摸过来:“师兄,赵吉刚从瑶城裁了些新布,我们做了几件新衣服,给你试试——”
  回答他的是商吹玉冰冷的拒绝:“我给老师准备了今年新出的云锦,做好的成衣明天就能送到。”
  江容的笑脸骤然垮了下去:“啊,凤仪山庄的跟屁虫。”
  秦鹿掩面忍笑:“他是生气你抢了小凤儿‘毒唯第一’的名号,害他只能屈居第二。”
  江容问:“毒唯?什么毒唯?我在师兄这里当然是第一。”
  商吹玉的弓弦又绷紧了。
  江容继续唠叨:“还有啊,师兄,你不能这么放纵他们姐弟。住在岛上吃你的用你的,好歹让他们干点活吧,哪怕洗一下衣服钓一下鱼……”
  他瞄一眼有栖川野,“还有洗一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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