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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天子冷笑:“倒是劳你挂心内政了。”
  有栖川信的表情更加难看,正想反唇相讥,天子径自看向凤曲:“朕听人说,你在且去岛胜了紫衣侯,也拿走了他的‘六合’。现在何处?”
  “‘六合’?紫衣侯?”
  一半是他想装不知道的,一半是他真不知道的,凤曲这回的惊讶比从前都要逼真,迟疑好一会儿才道:“草民不明白。”
  天子不耐烦地道:“就是‘神恩’子蛊,你真不知道?”
  凤曲垂首苦思,越想越觉得心惊。那时阿珉和有栖川野一起杀死了曲相和,之后就朝着穆青娥的方向去了,哪里在乎过什么“六合”。
  难道是有栖川野拿走了吗?但要是他拿走了,天子和有栖川神使为什么都不知情?
  他是想不出结果,但祝晴止神色变了几轮,终于拱手道:“陛下,臣也有两件要事禀报。”
  天子明显起了疑心,只是现在不想追究,脸色却已经难看至极:“说。”
  祝晴止拂衣跪下:
  “派去玉城查探现场的下属已有回报,那场火灾……有些蹊跷。”
  “如何蹊跷?”
  “火源在顶楼紫衣侯的卧房,但其余楼层都放置了相当分量的油料和柴木,特别是一些储存了文书记录的房间,所以才会烧得这么严重。
  “玉城当地的火政官和我们派去的人看过现场,都认为这场火是蓄谋已久,若是外敌,恐怕没有时间筹谋这么仔细。”
  天子的眉心渐渐隆起:“你是说,有内奸?”
  祝晴止垂首默认:“绝大多数的门人都已成了焦尸,焚毁最严重的,是距离火源最近的三更雪和两相欢。
  “但是也有个别在外值勤的外门弟子逃出生天,据他们所说,本该还有好几个人也外出值勤,可半路都被三更雪叫了回去。他们几个是因为路上耽误了,刚到地方就起了火,才有幸逃脱……”
  “可谁都不知道那天三更雪叫他们回去的理由。”
  “……”
  天子问:“三更雪和两相欢的死状如何?”
  祝晴止纠结地答:“似乎是三更雪背着两相欢,倒下的方向像是在往外逃跑。但……从生还者的供述来看,更像是掩人耳目。因为那段时间能够自由出入所有楼层,有机会布置这么多助燃物的人,只有三更雪。”
  天子的眼眉彻底沉了下去。
  他一手提拔了祝晴止,自然对祝晴止的能力深信不疑。除非有了九成把握,祝晴止不会让这样惊人的可能传入圣听。
  而当祝晴止都说到这种程度,就说明……他真的看错了三更雪。
  “他——”若不是把持着九五之尊的庄重,天子几乎已要气晕过去。
  祝晴止点到即止,但透露的东西就足够他猜出更多。
  倾凤曲也许真的没拿“六合”,彼时且去岛倾覆在即,同门师长生死未卜,比起“六合”,倾凤曲肯定更在乎师门和家人。
  而“鸦”,在曲相和死后就只剩一帮小孩的“鸦”,如果没有三更雪的怂恿,一刃瑕和九万里又怎么可能有胆子糊弄他?
  把三更雪鞭尸万次,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天子竭力压下怒火,瞑目片刻:“去查他生前都和什么人通过信……不,直接查十方会和秦鹿。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祝晴止神色凝重,道:
  “第二件事正是关于秦鹿和‘盟主大比’。他刚以‘秦阿露’的身份言之凿凿地宣布,同队的倾凤曲率先抵都,盟主终考已经开始……”
  天子的眉心拧成了结:“他在胡说什么?明明没几支队伍凑足信物。”
  “就是因为各地观天楼有意抬高门槛,秦鹿大肆宣扬,声称朝廷是想扶持傀儡盟主号令江湖,现在四面八方都有人开始向朝都集结。”
  “他们居然真的听信秦鹿?”
  “他们好像真的相信了……倾少侠就是朝廷的傀儡盟主。”
  祝晴止闭了闭眼,继续说:“而且最早响应秦鹿的,是且去岛江容。”
  天子的脸色骤然间黑沉如水。
  有栖川绫哄地大笑,丝毫不顾面前是大虞最尊贵的帝王,甚至直视天颜,捧腹道:“这是什么好戏?您被大虞人糊弄了不说,现在看来,还弄丢了‘六合’,即将被一众草民群起攻之?”
  有栖川信更是不掩讥讽:“秦鹿,似乎就是‘直符’的宿主吧?陛下莫非连自己的子蛊都管不好,是要被他造反了么?”
  这回连祝晴止都有些动怒,但一道剑光比她更快,唰地迫近了有栖川信的颈侧,将他后半句话生生逼了回去。
  没有人看清半息前还跪在地上的凤曲,是如何挪到有栖川信的身边。
  但他的剑锋还泛着刺鼻的血腥味,有栖川信的面色骤然惨白,两眼瞪如铜铃,想要叫骂却不敢出声。
  而凤曲近在耳侧,轻声恐吓:“如果扶桑没有教你规矩,我会教你没规矩的代价,你想试试吗?”
  有栖川绫脸色大变:“大虞皇帝,这就是你——”
  凤曲转眼看向她,唇角上扬,眸中却毫无笑意:“我们陛下不是很好吗?”
  有栖川绫瞪大了眼,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倾轧而下,喉咙里咕咕作响,后半句话竟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天子寒声道:“够了。”
  凤曲这才收回扶摇,眼见有栖川信还在瞪他,他便更快一步一脚踹在有栖川信的膝弯,令人弓了半身,叫苦不迭。
  有栖川绫倒是老实多了,沉浸在那一记恐怖的眼神里久久没有反应。还是天子按着眉心下令:“晴止,招待两位外使去驿馆落脚。凤曲留下,其他人出去。”
  众人依言照做,只留凤曲把着扶摇,如一根木桩矗在中央。
  暖炉里柴火哔剥,天子揉着作痛的头部,许久没有开口。
  凤曲便垂着眼,静静地等着。
  等了不知多久,天子问:“你为什么和他们动手?这次是他们没来得及反应,否则你……”
  凤曲答:“谁都不许说你不配。”
  天子的手停了。
  珠帘碰撞,冕旒摇晃,那抹身影好像在隐隐发抖。这次的沉默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长久。
  久到凤曲以为天子会就这样装傻充愣翻过这页。
  但天子缓缓抬起了头:“是谁告诉你的?”
  -
  是谁告诉他的?
  是秦鹿和商别意玩笑着出口的“弑君”?是康戟犹豫中承认的“真相”?
  还是……将别幽州的时候,让他深入近百级阶梯,才看到的那个心神俱疲的青年?
  “我等了你好久……可我不敢见你……”
  那人的脸藏在掌间,眼泪汩汩而流。不知过去多久,凤曲才看见十指间那张斑驳的脸庞——被刀划得近乎毁容,只有两眼灿若日月。
  他咬紧了牙关,忍下痛哭的冲动:“……灵毕,我是哥哥。”
  严格来算,应灵毕只有一个堂兄,那就是早已登基即位的新帝应折炎。
  可面前的人说他是哥哥。
  那——御座上的新帝又是什么?
  应折炎和他相握的手颤抖了整个夜晚,每说一句话都在竭力握紧,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平安无虞。
  凤曲任由他握着,倾听他的诉说,阔别的九年里山崩海啸、天地更迭,发生了太多太多他不敢想象的荒唐和灾难。
  最终应折炎问:
  “她本该杀了我,成全她天衣无缝的一场戏。你说,她为什么不杀我?”
  凤曲道:“好,我去朝都问个答案。”
  -
  最早的暗示,也许从空山老祖的“万般阴差阳错”就已开始。
  -
  “九岁的时候,我是真的忘了旧事。但在你下令攻打且去岛的时候就记起来了。
  “记起了父王,记起了娘亲。更早一点,在玉城看到阿麟就记起了你和折炎。”
  应赊月依旧坐在遥远的御座上。她不肯,也不愿走下她煎熬求来的龙椅,只能以悲伤的眼神注视着凤曲:“你见到应折炎了?我一直在找他。”
  “他豁出命了才逃离朝都,当然不会轻易让你找到。”
  “是他让你来的?让你杀了我,把龙椅还给他?”
  “他让我别来。”
  “那你为什么来?我本来找不到你,也找不到他,等到拖无可拖的时候就可以结束这一切。我早就受够了!”
  再也不用演作男人的声调,应赊月几乎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
  她想摔掉满桌的笔墨纸砚,想推倒龙椅,想踹翻案几。可是所有恼怒到了她即将付诸行动的瞬间,都无声地停住,化作她面上的一片灰败。
  凤曲道:“秦鹿告诉我了,多情种的事。”
  “多情种?”应赊月怔怔地重复,“是吗?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如果我继承的是‘多情种’而非‘太常’,扶桑的复仇早就成功了。因为我是女人……因为女人注定只能靠征服男人来征服这个天下……”
  “我知道你不信那个。”
  “我当然不信!凭什么我不能做皇帝?应折炎习武不如你,读书不如我,不过有个嫡长子的身份,性格还那样软弱仁慈,他当皇帝,大虞只会万劫不复!”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当然想杀他!”应赊月猛地扬起了脸,“可是、可是……”
  她又低下头去,之后的话都没有出口。
  在凤曲的印象里,帝姬赊月一直是个要强的姑娘。
  她天生灵慧、喜欢读书,事事爱争第一,天生就比应折炎和自己更有上位者的架子。
  年幼时还显软弱的应折炎,在太学里甚至要靠应赊月的保护才能立威。不管是来自帝后的教训,还是偶尔被妃子养的狸奴挠上几下,或者背不了课文,被先生罚站……
  应赊月总是能干脆利落地安抚好帝后、狸奴和先生,也吓唬住嚎啕大哭的兄弟二人。
  但他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应赊月开始变得娴静温柔。
  她说话不得不压缓了语调,有时明明生气得想打人,却都压抑成委婉的嗔怒。
  应折炎私下里说,是有栖川贵妃强迫的。
  她认为女子必须那样,还认为从前的应赊月一文不值。
  更恐怖的是,除了贵妃,好像其他人也这么想。
  在应赊月变得文静之后,先帝、先皇后,还有很多人才对她有了赞许。
  只有应灵毕说:“好奇怪,根本不像你。”
  应折炎跟着帮腔:“至少和我们一起就别那样了。”
  “可他是折炎,你是赊月。”凤曲代她开口,“折炎没有了的话,你就真的要做一辈子的‘折炎’了。”
  贵妃十月怀胎诞下赊月的那天,太医也确认了贵妃体弱,今后再难生育。
  父王说宫里一片喜庆,都相信这是最好的结局。
  赊月是女儿,动不了江山社稷。
  后来发现了多情种,人们才后知后觉地惊乱,唯恐应赊月继承此蛊,成为更甚于她母妃的红颜祸水。
  所以当秦鹿误打误撞得到了多情种的时候,想来许多人一定惊魂未定,又暗自窃喜。
  但最窃喜、最兴奋的,肯定是应赊月本人。
  她的神情怅然绝望,眼睛却亮得出奇:“我不杀他,因为他死不死都不影响我的大计。我又不是要当大虞的皇帝,我只是想完成母妃的遗愿,让她知道,生出女儿的她并不失败。”
  三代。
  从有栖川贵妃的父亲,质子有栖川鹤开始,他们就筹划起如何润物细无声地让扶桑遗民可以回归海内。
  第一代有栖川鹤曲意逢迎、极尽努力,消解了皇室对扶桑深刻的仇恨;
  第二代有栖川梨依旧婉转柔和,不惜利用多情种也要让先帝准她留下子嗣,再一一铲除如应淮致这样仇视扶桑的顽固之刃;
  第三代——
  也许有栖川梨原本想生一个皇子,而应赊月粉碎了她的希望。
  她只好尝试将应赊月培养成如自己一样优秀的“多情种”,寄希望于由应赊月再生下那个可以改变扶桑命运的儿子。
  “你说得对,你们要实现理想,只要做你们就好了,而我必须做‘应折炎’。”
  应赊月说,“但是没关系,我愿意做应折炎,只要能实现扶桑上下竭尽一切追求的目标,别说做应折炎,做牛做马做什么我都愿意。”
  其实应赊月是个不错的皇帝。
  直到此刻凤曲也这么想,而且应折炎和他的想法一样。
  美中不足的是,应赊月是为扶桑殚精竭虑的皇帝。
  应折炎可以无所谓自己的皇位,却不能无所谓大虞的未来。而且除他之外,康戟、秦鹿等等都不可能坐视应赊月真的得手。
  而凤曲要考虑的就更多了:
  “盟主大比,我会帮你守住朝都。”
  应赊月错愕地抬起了头。
  “当师父在悬崖下找到我,却完全没发现我身上有‘神恩’发作过的迹象。
  “思来想去,我都只想到琴棋书画四件宝物能有这个能力。”
  “……”
  “但是凤仪山庄、十步宗,和抢走太平书生的‘鸦’都不可能救我。”
  “歧路问鼎那时候也不在我手里,是‘摇光’后来找到它献给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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