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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这一招之所以成为公认的‘可行之策’,就是因为真的有一个慕家人自愿参与了这次试验。”
  而穆青娥做好了觉悟,要成为第二个自愿的慕家人。
  灯玄的神色越发凝重,他注视着穆青娥,良久,双手合十,向她宣出一句极长的佛号:
  “早有佛祖割肉饲鹰,穆姑娘身在红尘,竟与我佛殊途同归……”
  五十弦却凄厉地哭出了声:“难道这样的剧情真的改变不了吗?!不公平,剧情不公平,世道不公平,全都不公平!!”
  常自珍哑然无言,灯玄沉默地垂下眼睑。
  五十弦手里的信飘落地上,灯玄无意瞥见尾末的小字,其中“盟主大比”四个字尤其刺眼。
  “……‘天权’大人是准备以盟主大比为由,亲去朝都和天子对峙吗?”
  五十弦擦了擦泪:“是。可他这样反而中了剧情,我不会去的,我要带小穆出走,去哪都好,总之不能让他们找到。”
  灯玄却问:“弦姑娘所说的‘剧情’,不知小僧能否理解为人生‘因果’?”
  五十弦抬起头,看他一副即将说教的样子,刚想拒绝,灯玄已经开口:“弦姑娘看到的‘因果’是怎样的呢?”
  “……”五十弦不情不愿地道,“且去岛出事之后,凤曲走火入魔,引起众怒,天下讨伐。其中秦鹿和商吹玉功劳最大,商吹玉和凤曲同归于尽,而秦鹿盛誉满载、备受推崇……小穆死于‘太阴’,我也在很早之前就该死了。”
  除了凤曲,大多数人都把她的忧虑当作笑话,还没有人认真问过她了解的“剧情”。
  而今灯玄竟然听得全神贯注,甚至给出了自己的见解:“那么凤曲少侠、‘天权’大人和商二公子的确和弦姑娘看到的‘因果’有些相似。”
  五十弦沉沉地应了一声。
  “但穆姑娘没有死,弦姑娘也没有死,这是不是代表着‘因果’里的变数,也和二位息息相关?”
  五十弦抬起眼睛。
  乌纱窗外,夕照如血,如洗礼,如神示,覆浴着沉默的三人。更映亮了榻上少女恬静秀致的脸庞。
  -
  “庙里的觉空问我,朝都这么远,这一趟都不能陪着青娥,会不会着急。
  “我说,‘青山阅我,应如青娥’。”
  元夕后十日,群玉台收到了五十弦的回信。
  同天,一辆足够五人乘坐的马车驶离瑶城。
  驾车的少年背负弓箭,车内女子装扮的青年白布覆眼。
  一年前也有这样的一幕,
  青山、夕日、车马,和前路未卜,但义无反顾的人。
 
 
第141章 业火焚
  刚过年关,幽州地界的十来家书茶馆支起白幡,共同唏嘘起庄口新发的一起灭门惨案。
  此案血腥惨烈,甚至惊动了州府,上百衙役通宵达旦地搜查嫌犯,过去四五天,却依旧没能查出什么线索。
  惊慌中,坊间便诞生了无数传闻,甚嚣尘上,条条都是目击者亲言,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其中秦鹿曾经造访的那家书茶馆当然不能错过这番良机,不等州府宣告,书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早就惊堂木一拍,煞有介事地说道起来。
  湖泊化冻,新柳发芽,今天是个烂漫的晴天。
  书茶馆里火炉温暖,客人坐了一堂,本该越发燥热,但沉浸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一条条消殒的人命又叫他们遍体生寒。
  一行客人似乎经过了彻夜的赶路,到书茶馆里给马匹买些粮草。正好休整,几人也坐到茶馆,叫上一壶清茶。
  他们落座的时候,先生正说到肃杀之处——
  “却见那倾贼窜上房梁,剑光直落落地劈下,可怜男主人不过是想保护妻儿,就被扶摇剑……当堂而毙!
  “妻儿哭叫一团,跪地恳求。好凄惨的一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落得暴尸荒野、好不凄凉。传说这一家人对倾贼何其敬畏崇拜,早年还对照剑阁奉若神佛,而今就葬身于他们的神佛之手……”
  客人中有人振臂高呼:“他怎么配得上神佛之名!这样心狠手辣穷凶极恶的混账,死后一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一语引起共鸣,众人纷纷响应。
  新来的客人听得一头雾水,却被引起了好奇,其中一个少年举手问:“这么歹毒,说的是谁啊?”
  说书的先生正被众人拱卫,心神荡漾,听到新客人的询问,也便不吝赐教:“如此灾星降世、恶胎托生的还能有谁,就是那终于脱了假衣,在朝都屡屡犯案,新近害死了庄口苏家的且去岛倾凤曲……”
  说书台后方的小隔间里,听着堂中喧嚣沸腾的吵闹,柳生倒茶的手一抖,被旁边小童看着,笑嘻嘻打趣:“心里很不是滋味吧?这以前可都是你柳先生的场子,现在却被王先生抢了风头。”
  柳生拿起折扇,搬了个小凳坐在墙角,两腮微鼓,忍怒道:“他那是诽谤!官府都找不到一点线索,他倒把嘴一张,屎盆子就往倾少侠的头上扣……我才不稀罕和他同流合污!”
  小童说:“得了吧,你诽谤杨蒙的次数也不少。”
  柳生瞪眼:“杨蒙可不是诽谤,我都是真真正正……”
  “真真正正看着他杀人啦?”
  “——那姓王的也没看到倾少侠杀人啊!而且倾少侠可说高山景行、德厚流光,还记得杨蒙杀我那次,倾少侠对非亲非故的我都肯拔剑相助……”
  小童一阵好笑:“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大伙听烦了你那套‘青笠青衣青剑客’,就喜欢听有些英雄背道忘义的故事,然后重重踩上两脚,诅咒几句,反正普通人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你看,王先生就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你,你已经上不去台了。”
  柳生听得时而面热时而心焦,他想大声反驳,却有些莫名的心虚。
  因为他也无法解释倾凤曲突如其来的杀戮,而他亲身经历的救命之恩,再说千遍万遍,客人也听不进去。
  小童没有说错。
  旁人贬上几句,或者夸上几句,顶天了也只有这几句的功夫。散了场大家各做各的,谁会在乎一个素昧平生的剑客的生死。
  至于为倾凤曲上蹿下跳的他,现在才成了那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可是倾少侠真的做过许多好事……”
  “唉,你去说给老天爷听吧,反正客人是不想听。”
  正难受的时候,堂中却传来了一声暴喝。
  刚才询问故事的小客人听到回答,竟然勃然变色,一把雪亮的剑唰地拔出,朝着还在得意中的王生直刺而去。
  一阵阵惊呼此起彼伏,小客人一剑扎在木台上,只差一点就刺在王生的命根子。
  王生自是吓得屁滚尿流,连他发作的理由都不清楚,先是一通爷爷奶奶的求饶。
  小客人一面抽剑再刺,一面大叫:“小凤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都不曾见过本尊,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血口喷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王生哀声抗议:“少侠明鉴!别家也都这么说啊!”
  小客人道:“那我就把你们这些强盗茶馆全拆了!!”
  堂中鸡飞狗跳,一群群客人忙不迭地往外跑。
  和小客人同行的青年一样震怒,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子邈,至少别伤到人……”
  华子邈哪里肯听,几句对答,已经朝着王生刺了好几剑。
  书茶馆里的护卫都是三脚猫功夫,见到这架势早就吓软了腿,更别提上前阻止。
  聪明的倒是灵光一闪:“快去请十方会!”
  不知是此地的热闹太过,还是上天真的听到了书茶馆的祈求。
  跑出去的客人还真撞上了一堵魁梧高大的肉墙,对方温柔地扶起他们:“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的腰上恰好悬挂着十方会的腰牌,众人如蒙大赦,连忙求助:“有人掀茶馆的场子!听口音是几十里外明德县那边的,不知道干嘛来这儿!”
  曹瑜一行也是巧合经过此地,但他们十方会的宗旨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到混乱,当然主动前去查看。
  只见书茶馆的大门早就被华子邈刺出数十个洞,王生身上没伤,衣服下摆却濡湿一片,吓得原地软坐,根本抬不起身子。
  堂中桌椅一片打砸,始作俑者还踩在说书台上暴怒:“我看你们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曹瑜厉声制止:“谁在这里造次!”
  华子邈怒火未消地扭过头,堂下的同伴也看过去,几人相顾,曹瑜彻底惊了:“子邈?邱榭?还有……楚姑娘?!”
  隔间里又窜出一道身影,来人揪住了曹瑜的衣摆,激声恳求:“大侠莫急,小的是这里的说书先生,可以作证,这几位都不是有心寻衅,是茶馆有过在先,污了别人的清白……”
  解释的正是柳生。
  剩下的人面色都很复杂,华子邈发了一通火,把剑回鞘,算是给曹瑜一个面子。
  邱榭则道:“我们也是刚好经过这里,进来歇个脚,听听书。没想到听到了老朋友的故事……今非昔比,江湖人出名了总要被人戳几下脊梁骨。但子邈听不惯,就冲动了。”
  曹瑜问:“哪位老朋友?”
  问完他就后悔了,毕竟那个答案大家都心照不宣。
  身后明雪昭苦笑一声,面前的邱榭也是一脸无奈:“还能是哪位老朋友?”
  阿绫问:“但现在刚刚过年,你们不在明烛宫和常山剑派多歇几天,怎么着急忙慌就下山了?”
  邱榭说:“秦……娘子寄了信。”
  明雪昭问:“该不会——”
  楚扬灵点头:“就是邀请大家都去朝都参加盟主大比的信。”
  曹瑜和阿绫相视一眼,也从怀里掏出了一模一样盖着“天权”字章的信。
  “那敢情好,我们五个人本来就是一队。扬灵也要去朝都找她的老朋友谢昨秋,真是合情合理。”
  邱榭摸出了一锭银,递给还有几分茫然的柳生,“无论如何,是我们动手在先,这是一点赔偿。不过最近五湖四海的江湖人都在往朝都走,少不得经过这里。万一再有人也是‘那位’的朋友,听到这些谣言,恐怕——要比我们难缠数百倍呢。”
  尽管他都没有指名道姓,可明雪昭已经忍俊不禁地偏过头:“刚才在这儿的要是商二公子……”
  楚扬灵凉凉地警告:“那就真有人要‘暴尸荒野、好不凄凉’了。”
  柳生一抖,颤着手接过了银子。
  眼见几个英姿飒爽的江湖人牵走马匹,即将扬长而去。柳生看着看着,忽然鼓起勇气,对他们的背影大喊:“我也想尽己所能,为倾少侠做一点事!”
  邱榭脚步顿了顿,回头对他笑笑:
  “好啊,我们先代他谢谢你了。”
  -
  不知道是有心人的怂恿,还是口无遮拦的百姓太缺谈资,有关倾凤曲的丑闻传尽诸城,除了他曾经待过的县城还算镇静,其余城镇已经把这位传奇的“枭雄”推上了风口浪尖。
  不过别的地方还是半真半假,“鸦”却是真真正正握着倾凤曲的“罪状”,但凡喘过气来,他们都恨不得啖其血肉。
  两相欢如今目不能视、口不能说,脖子上还残留着丑陋的伤疤,见到他的人都会心生怜惜。
  这也让“鸦”一门上下都对倾凤曲恨之入骨,只想啖其血肉。
  然而,九万里发来的信实在令人绝望:
  倾凤曲终于出现了,但他备受天子信宠,成了所谓的“同僚”。
  一刃瑕哪里能忍,当机立断要亲赴朝都,向天子禀明实情。他不信整个师门都为了天子肝脑涂地,天子还要重用仇人,让他们悉数寒心。
  两相欢极想劝他。
  不管是为了一刃瑕断去的手臂,还是为了他隐隐猜到的天子的冷漠。
  可向来聪颖的三更雪竟然对此极力支持:“小九一个人在朝都也很可怜,大师兄能去陪他,真是再好不过。”
  两相欢“啊啊”地叫着,冷汗淋漓。
  但三更雪道:“你看,二师兄也这么想。大师兄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二师兄和大家的。”
  一刃瑕握着两人的手,郑重地说:“幸而还有你们。”
  三更雪微笑说:“等大师兄报完了师父和小六的仇,我们还可以把小五接回来。她只是一时被人蒙蔽,心里一定记着我们。我们师兄弟都齐心协力,师父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一番话实在说到了一刃瑕的心里,一滴粗重的眼泪坠到了两相欢的手背。
  他被烫得一抖,竟然从一刃瑕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哽咽:“……好。”
  三天后,一刃瑕动身启程。
  偌大的“鸦”只剩下两相欢和三更雪,以及一干不明就里的外门弟子。
  听着一刃瑕策马远去的马蹄声,两相欢的心跳从未如此急促。
  强烈的不安几乎吞没了他,明明是在自己从小到大的家里,明明四周都是引以为傲的家人……
  明明……他们好歹也以兄弟相称。
  两相欢每天都去山门处坐着。
  只要有一个人回来就好。
  大师兄、五师妹、九师弟,谁都可以,只要回来一个人,他就有勇气回到那个“家”。
  但是两相欢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少天。他的世界没有昼夜之分,一切都在荒芜中消逝,偶尔听到脚步,他都不知道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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