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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可除了商吹玉,山庄和他都不剩别的依靠。
  这回商吹玉叫停了凤仪山庄例行的元夕宴请,商晤火大得想要动手,一片混乱中,却听说群玉台“天权”不请自来。
  黑白双骏停在庄外,商晤对儿子一万分恼怒,也不能当着秦鹿的面发作。
  终于恭恭敬敬请入了秦鹿,秦鹿也不客气:“听说庄主近来身子都不爽利,可要好生调养。那些琐事,本座和二公子说道就是了,免得费了庄主的心神。”
  商晤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他这半年一直惦记着长子的旧事,可是秦鹿鲜少登门,他也没理由找去群玉台。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尽管秦鹿话里话外都在劝他离场,商晤还是厚着脸皮开口:
  “元夕佳节,家家户户都是团圆的日子,有您拨冗,寒舍真是不胜荣幸。特别是一见到您,商某人就又想起薄命的儿子……”
  商吹玉阖眸不言,秦鹿则说:“说起来,新春祭祀的时候,本座还收到了别意的托梦。”
  商晤一呆:“敢请大人指教。”
  “只是闲话二三,本座也忘了许多。不过末了他有些忧心忡忡,交代了许多事宜,本座一一记得了,今后也不会辜负别意。”
  “大人……”
  “本座知道庄主担心什么,别意也很担心父母弟弟。庄主安心,只要凤仪山庄知礼守节,不犯本座的忌讳,等二公子接手了山庄,侯府都不会苛待你们。”
  商晤还想说些什么,秦鹿抬了抬手:“本座来得不巧,庄主也该累了。二公子,这山庄的侍人越来越没眼力见,都不懂得怎么伺候主子了?”
  商晤的面色暗淡下去,但也知道不能勉强。
  秦鹿已经给了他想要的承诺,再怎么急于了解别意的遭遇,今天都不是时候。
  他只得起身,赔了一个笑脸,两名侍人噤若寒蝉地搀起庄主,默默离开了客堂,留下秦鹿和商吹玉独处。
  等到商晤走远之后,秦鹿的表情也沉了下去:“半年了,也不见你有点长进。任由老头子天天哭丧,就怕别意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商吹玉:“他安宁得太早了些。”
  “那能如何?难道真照商晤的意思去研究那个唬人的夺舍邪术?”秦鹿冷笑一声,“到那时候,到底是他用你的身体,还是你用他的名头?反而便宜你了。”
  商吹玉不理会他,比起商别意,他还有更在乎的事:
  “……那些谣言,越来越厉害。开年之后,我不会再守山庄了。”
  秦鹿轻笑:“什么?”
  商吹玉抬起眼睛,目光像剑一样锐利:“你答应过帮我留意他的下落,我才代商别意守在这里。但这半年你都没有成果,我不能再拖延了。”
  “所以你待如何?”
  “我要找他。”
  “找到之后呢?”
  “……”
  秦鹿摇开折扇,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乐不可支。
  白布覆盖的眼睛再看不出从前那样的嘲讽,可商吹玉知道,秦鹿笑着的意味,就是在嘲笑他。
  果然,秦鹿接着就道:“他如果想让你找到,你就不会只从旁人的嘴里听说他了。”
  商吹玉勃然起身:“你——”
  秦鹿反问:“我说错了?”
  商吹玉的后半句话就这么堵在喉头,想要震怒,却对一个身无武功、还无视力的男人无计可施。
  良久才默默握紧了拳头,压着声音诘问:“那我该怎么做?”
  秦鹿道:“他珍惜你,知道你会盲目跟着他,而他不想让你弄脏了手。你就该懂得这份珍惜,乖乖做你的庄主。”
  商吹玉面色冷冷:“那你怎么不乖乖做你的‘天权’?”
  “诶……”
  秦鹿难得被他问住,讶异片刻,面上又是笑色:“我哪里不乖了?小凤儿可是很喜欢我的。”
  商吹玉漠然回答:“老师不在,你不必惺惺作态。你如果没有心思,今天就不会来这儿找我。”
  这倒让秦鹿有些刮目相看。
  他习惯了把商吹玉视作商别意或者凤曲的附庸,鲜少把他视作一个独立的人。可今天看来,这一年的颠簸流离,商吹玉也不是全无长进。
  或者说,长进还不是一般的大。
  秦鹿道:“近来,朝都死了一些老家伙,凶手的身份众说纷纭,但是杂七杂八,就连其他地方好几年前的凶案都扣在了这个凶手头上。”
  商吹玉屏息听着,当然知道他说的“凶手”是谁。他也是听说了这些风闻才无法忍受,下定决心要去朝都看个究竟。
  “闲言碎语,不足挂耳。”
  “你是这么想,我也这么想,但天下人不这么想。”
  “问心无愧,为何要管天下人的想法?”
  秦鹿笑了。
  笑得有些奇怪,至少让商吹玉看得十分不安。
  秦鹿这才高深莫测地回答:“因为……我属意让他来做下一任君主。”
  商吹玉腾地站了起来,目露错愕,难以置信地看向秦鹿。
  尽管看不到商吹玉的表情,秦鹿好像也料到了他的反应,不等商吹玉说话,自己先歪着头大笑起来。
  “坐下、坐下。”秦鹿摆摆手,“是我自作多情,被他看穿了,他才做这些蠢事。”
  “你和老师说过这个想法?他……他不愿意做皇帝,所以就在朝都大开杀戒?”
  “那也未必。他杀的人都是世家权贵,往难听了说,就是些尸位素餐、目无法纪的家伙。天子和御史台实在治不住了,求助某些江湖势力也是古来常有,所以‘鸦’才能有这么多的客人。”
  商吹玉听得心中发寒:
  “……所以,你认为是老师在帮天子杀人?”
  秦鹿颔首:“只有这个可能。”
  “但是朝廷对襄王和他赶尽杀绝,还有且去岛——”
  “以你的头脑,就当他是以德报怨好了。”
  “……那以你的呢?”
  “我?”秦鹿微笑着答,“我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理想都破灭了,哪里还在乎他怎么想。
  “不过,盟主大比的终考理应定在朝都。而五十弦和穆青娥都没说过要弃考,我没记错吧?”
  “你是说……”
  “离了老师就要哭鼻子的某人,不想向老师展示一下自己的进步吗?”
  -
  不只是和商吹玉的面谈,秦鹿的手信也一样送到了五十弦的手中。
  定州,暮钟湖畔。
  昔日慕家的遗址向东不出五里,便是一座小巧古朴的寺庙。
  五十弦在这里定居三月之久,和她作伴的除了常自珍、灯玄和寺庙里的三四个和尚,还有已经沉睡了半年的穆青娥。
  半年以前,灯玄听闻且去岛异变,毫不犹豫前去献力。他到达的时候,恰好是灾变之后,满目疮痍。
  某个夜晚,穆青娥轻声嗫嚅,好像有千言万语。然而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惊飞了无数黑鸦。
  穆青娥却再没有睁眼。
  五十弦和凤曲都不承认她是“死了”。
  即使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意识,即使常自珍都宣布了结果,老泪纵横地说青娥失血太多,连他也无力回天。
  沉痛中,灯玄穿过人群,送上了他唯一能给的东西:
  “这颗肉舍利,或许就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后来常自珍决定带着爱徒返回定州。
  五十弦和灯玄一路护送,当初穆青娥从商吹玉那里拿回的旧物,也在这一程中送回了慕家故地。
  这封信经由驿馆送到灯玄手上时,庙里的小和尚觉空还有些好奇:
  “我们这里也能收信?谁会给我们写信?”
  灯玄把信收回袖中,转过头,夕光斜落,勾勒出古佛宝相庄严的轮廓。
  此地荒僻,庙小人稀,因而香火寂寥。但在五十弦来此借宿之后,佛像上的尘灰总是早早地被人拂去,无论朝夕,总能看到这名杀孽深重的杀手跪在佛前静默祈祷的背影。
  他走进佛殿,轻轻叩响门扉:“施主,有你们的信,是从瑶城来的。”
  五十弦转回脸,双目无神:“瑶城?商吹玉还是秦鹿?”
  灯玄道:“许是后者。”
  他把信递了过去,五十弦并无二话,默默拆开来看。
  信纸不长,只有两页,但五十弦看得出奇的久。灯玄安静地在旁等候,听到纸张被她揉皱的细响。
  须臾,五十弦的声音有些发抖:“Boss……凤曲……在杀人?真的还是假的?”
  灯玄双手合十,无可奈何地承认:“小僧前日下山采买,的确听说……但很大可能只是谣言。”
  “他——不,不可能!”
  五十弦猛地起身,又因自己的声量深感羞愧,急忙朝佛祖行了一礼,才压低声音紧张地辩驳,“你也认识他的,他是什么性格,他……他哪里会做坏事,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的眼睛陡然一暗:“‘摇光’!一定是她为了推进剧情,逼迫凤曲做那些事,她故意要让凤曲孤立无援,沦为众矢之的——”
  说着说着,五十弦踉踉跄跄地绕出佛殿,灯玄紧随其后,见她一路匆忙,果然是钻进了安置穆青娥的侧殿。
  二人一前一后闯了进去,常自珍支在穆青娥的榻边浅眠,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抖着胡须睁开眼:“怎么了?”
  五十弦道:“我们要转移青娥。”
  常自珍立即不安地起身:“出了什么事?有谁找到了这里?是‘鸦’?还是朝廷的人?……要走的话,还得收拾包袱,现在就动身吗?”
  灯玄只得出声叫停:“弦姑娘,小僧不太明白你的担心。你们就在这里,分明平安无事,这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五十弦这才定了定神,抚上穆青娥柔软冰凉,久无动静的手:“……‘神恩’。凤曲投靠了朝廷的话,剩下的‘神恩’就不剩多少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找过来……”
  她的头埋了下去,无声地骂了句脏,“为什么剧情……一点都没有改变吗?”
  听到“神恩”,常自珍的脸色也变得灰败:“他们还是不肯放弃‘神恩’。”
  灯玄心头微动,一个荒谬的猜测浮出水面。
  长期以来,他都抱着对常自珍和五十弦十足的尊重和体谅,对于且去岛上的灾变,灯玄一句都不曾过问。
  而今事关“神恩”,这个间接毁灭了觉恩寺的祸根,就容不得他再犹豫:
  “敢问,穆姑娘为何会和‘神恩’扯上关系?”
  常自珍喉头一滚:“这——”
  五十弦沉默地握着穆青娥的手,半晌,她道:“‘太阴’。‘鸦’从十方会手上抢走的‘太阴’,被植入了江容的身体里。
  “但江容的体质未经调养,强行容纳‘太阴’只会让他神智全无,不日就要爆体而死。”
  灯玄的目光也转到了穆青娥的脸上。
  半年如一日,她的神情始终从容淡然,看不到一丝痛苦的迹象,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
  在凤曲的队伍中,穆青娥或许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灯玄对她的印象是一位极其沉静的女子——而她背后实际是暮钟湖案的惨烈。
  假如忽略了这样鲜明的对比,就会忘记她的“沉静”的本质。
  忍耐。
  “那时候,凤曲还在昏迷,青娥却有意识。”常自珍道,“她就拉着我的袖子,喊我‘师父’,说……她难逃一死,不如把江容体内的‘太阴’剖给她吧。”
  五十弦崩溃地扑在穆青娥的身体上,泪水一层层濡湿了覆盖的棉被。
  灯玄问:“小僧知道九九八十一天的限制,但既然能剖出来,为何一定要移入穆姑娘的身体?”
  常自珍惨然一笑:“只要时日够短就能摆脱‘神恩’?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东西一旦入体,就会不知疲惫地往脏腑乃至头脑里深钻,直到遍布人体的四肢百骸,足以操控宿主的身体乃至思想……
  “让它离开的办法,只有被它放弃。而被它放弃,大师想想,你在什么时候会放弃一样东西?”
  灯玄愣了愣:“……当它对小僧已无用处?”
  五十弦则补充:“或者有了更好的替代。”
  “青娥就是更好的替代。”
  常自珍凝视着爱徒的脸庞,缓慢地说,“慕家钻研蛊虫、钻研神恩百年之久,他们发现了八十一天的宽限,也发现了‘更好的替代’要如何产生。”
  曲相和、倾凤曲、秦鹿、商别意和商吹玉……
  如果说这些宿主都是借助慕家的汤药疗养,才能成为适宜“神恩”生长的躯体,那么慕家——当然比他们参与过更多的试验、服用过更多的汤药。
  他顿了顿,继续问,“你们知道‘太阴’原本是怎么到十方会手里的吗?”
  “慕家还发现,只要提前斩断宿主的四肢,做成人彘,再将‘神恩’逼出。即使宿主处于生死之间,濒临暴走,没有四肢,也不可能对他人造成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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