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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凤曲心下一惊,夺步上前想要搀他起来:“你好好说清楚……”
  然而他的手指尚未接触到少年手臂,背心忽然一冷,颅内响起阿珉严肃的话音:「退。」
  如潮的压力倾轧而下,纵是凤曲也感到脏腑错位一般的痛楚。
  春生更是滚倒在地,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叫声,痛得无法起身。
  阿珉夺身而上,一手拎起春生,把他挂在臂间。
  敌人数量身份皆未明了,即使是阿珉也不敢妄动。他原地护着春生,便谨慎地观察四周:“来者何人?”
  冷风扫过林叶,刷拉拉无人回应。
  春生的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竭力压下自己的痛呼,唯恐给阿珉添乱。
  阿珉静静等了几息,依旧没能等来回答,只得蹙眉扶起春生:“我们先回城里。”
  春生抖得不行,艰难道:“是,谢谢少侠……”
  阿珉在他的后背拍了一掌,渡入些许内力,春生的面色才有好转。
  他咳嗽着张开嘴:“我就知道,我要死的。少侠,大哥他们也是上当受骗,您不要怪他们。我们就住在向东十里的破庙,没有户籍,官府不管我们死活,但大哥的钱袋子是条线索,那不是我们的袋子,是别人给的。”
  阿珉听他说着,神色越发凝重,春生这才说到最严重的一点:“他们背着我拿了别人的钱,是要给人办事的,一定是事情办好了,就被人灭口。”
  “是什么事?”
  “我不知道,可是我猜,说不定和这次的武林大比有关。最近发生的最奇怪的事,莫过于那天……”
  春生痛叫一声,格外煎熬地弓起背来。
  阿珉立即给他输进内力,可是这次再也不能缓解春生的痛苦,他痛得忍不住去咬自己的舌头,咬得满嘴溢血。
  阿珉撕下衣袖,皱眉塞进春生嘴里。
  “呃啊啊……好痛,让我死吧,少侠,我不行……”
  春生的叫唤已经近乎非人,他痛得撞树,在树干上拼命摩擦自己的胸腹。
  衣物很快就被磨穿,皮肉也被磨得血迹斑驳——然而,阿珉注意到,春生本来因为常年挨饿而凹陷的腹部,此刻诡异地肿胀起来。
  有一个畸形的肿块,在他薄薄的皮肤下拼命窜动,一点点侵略着他的胸腹。
  就好像,在吞吃他的五脏六腑。
  「阿珉!快救救他!」凤曲急疯了,「带他去找青娥,快啊,快啊!」
  阿珉迟疑半晌,咬牙伸出手去:“忍一忍,我带你去……”
  话音未落,春生突然间转头扭身,翻着白眼一口咬向阿珉的手。
  他的牙齿里都是鲜血,动作快得离奇。
  但阿珉何许人也,这等扑咬对他而言毫无危险。
  只是一脚,阿珉把人踹翻在地,又死死踩住他的胸腔,俯视着问:“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
  春生意识涣散,只有一线疼痛拉扯着他,迷迷糊糊问:“……是谁?”
  阿珉踩得更重了,春生甚至听到自己的肋骨也在寸寸断裂。
  可这些肋骨又像塌成了一座堡垒,阻挠着肚子里的怪东西向他的心脏前进。
  一片黑色的鸟羽从树冠之上徐徐飘落。
  恰好落在春生鼻尖,春生便直勾勾盯着它,艰难的吐息吹动了羽毛末端,它也和他一起颤抖。
  “求您了……”春生喃喃说,“他们是被骗了,他们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
  他的小腹里好像藏了一颗心脏,怦怦地鼓动。
  因为这份异常的煎熬,春生的脸也皱成一团,意识涣散地喃喃:“我想回家,爹……娘……明城的饥荒……结束了吗?”
  在阿珉警惕的注视下,那层皮肤终于不堪重负,噗地崩开,从中脱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直地向着阿珉的面门扑来。
  「小心!」
  阿珉眼也不眨,内力顷刻就将这只肥硕的蛊虫挤压成灰。
  蛊虫砸在地上,软绵绵不再动弹。
  春生也倒在地上,歪过头,羽毛落回地面的刹那,春生的眼尾沁出一颗泪来。
  “好疼啊……”他哭着说,“……求您了,原谅他们。”
  凤曲的哭叫也在颅内炸响:「不要——」
  阿珉默默闭上了眼。
 
 
第020章 琴客
  “是‘鸦’。他们杀了人后,都会留下一片鸦羽作为标记,意在认领,也有些炫耀的意思。”
  穆青娥得出了和阿珉一样的结论。
  她拈着那枚黑漆漆的鸦羽,又看了看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春生。
  春生彻底死了,和他破庙里的伙伴一起。
  但慈心斋外还在期待着今晚的花魁大比,这几个人的死活,根本无人在意。
  穆青娥扯过白布,盖住了春生的脸。
  店老板在旁哀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死法?江湖人真是心狠手辣。”
  “不奇怪。”穆青娥道,“这只是最普通的蛊虫,若是发现得早,我完全能救回他们。只是他们不懂这些,也不懂求助,才会轻而易举中招,又轻而易举送命。”
  凤曲缩在椅子上没有做声,直到穆青娥说出这句,他才轻声反问:“你说,连官府都不管他们的死活,他们又要向谁求助呢?”
  穆青娥话语一顿:“也是。那几具溺死的也不对劲,我都说了他们脖子上有勒痕,但官府还是不派仵作过来,就这么送去义庄了。”
  “那几个大的白天就坑蒙拐骗,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春生这小子,书读得不错,原先还说要考举人,就是非要和那帮臭要饭的厮混在一起……”
  药店里的伙计忍不住插言,又怜悯地看了春生几眼:“真是笨,何必自讨苦吃呢。”
  穆青娥说:“这种事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有他的选择,也就有他的结果。凤曲,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我当然要给他们平冤。”
  “你认真的?都说了官府不管,你要去哪里鸣冤?”
  凤曲沉默。
  药房的伙计继续唠叨:“老爷们才不管呢。我们这些穷人么,就是命贱,何况几个叫花子,连我们寻常人都不如。谁能管哦?谁都不能管……”
  “官府不管,我去问观天楼;观天楼不管,我去问秦鹿;秦鹿还不管……”凤曲猛地起身,咬牙切齿,“我管!”
  伙计被他吓了一跳,讪讪住嘴。
  而穆青娥默默看他:“上次映珠的事情我就想说,世上可怜人这样多,你要管到猴年马月去?”
  “我就管到猴年马月!”
  “那我要是说,你越管,越会害得他们走投无路呢?”
  凤曲的背影顿时僵住,沉默一阵,他才问:“什么意思?”
  穆青娥道:“映珠被你干涉才进了凤仪山庄,然后商吹玉就为了保护她而遍体鳞伤;春生自己跑得好好的,你偏去追,他才想要向你坦白,这一坦白,被幕后人发觉,自然就——”
  “姑娘此言差矣。”
  一道带笑的话音传进药房,斋外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只有一顶轿子停在门前,白玉似的左手撩开窗帘,露出内里惊人美丽的一张脸来。
  流雪似的白发束进玉冠,皂纱的幕篱藏脸,但隐约地,能看见那双灿金色眼眸对凤曲眨了又眨。
  秦鹿移步下轿,仆从把绸缎制的地毯从轿子铺向慈心斋,他才踩着丝毯摇扇过来。
  跨进慈心斋,秦鹿伸出手去:“小凤儿,本座来晚了,切莫见怪。”
  凤曲没想到他真的会出现,愣了好一会儿,见秦鹿的手还悬在半空,才愣愣地凑近了扶他。
  “有人报官,说河里淹死了人,已经送到慈心斋看过,确是没救了。本座正惋惜着,又听人补报,说有少侠在郊外目睹了一桩杀人案,尸体送来慈心斋一看,和前几个死者都是一起的。”
  秦鹿合拢扇子,唇弯上扬,眼里却不见笑意:“瑶城,从来没有本座看不见的事。小凤儿,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由你来给本座仔细说明,半点不能省。”
  -
  官府不会管几个乞丐的死活。
  但今天天权星亲临,话里话外,就是明摆着要管,而且是要大张旗鼓地管。
  一时间,被叫来的周遭官吏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触了秦鹿的逆鳞。
  凤曲把自己和几名乞丐前几天的偶遇,以及今天和春生的对话全部说明,秦鹿就坐在一旁静听。
  当地县官早就被秦鹿一脚踹进慈心斋,哆嗦着在一旁亲自笔录,听得尤其认真。
  好一阵子,凤曲说得口干舌燥,秦鹿对县官抬抬下巴:“都记好了?”
  “回大人,都记好了。”
  “只字不漏?”
  “保证只字不漏!”
  凤曲补道:“还有前几个乞丐的事也不对劲,都说是溺死,可是我们在脖子上看到了勒痕,这分明是谋杀。”
  秦鹿看向县官:“给你三天时间,一起查明。”
  县官急忙跪礼,诺诺称是。
  秦鹿又看向穆青娥,目光微有审视,笑容显得亲切了些:“方才打断了姑娘说话,本座先赔个不是。可姑娘那些话实在不入耳,本座是怕伤了你和小凤儿的感情,才不让你说完。”
  穆青娥冷笑:“谢大人赐教。”
  “赐教不敢当,姑娘是常神医的弟子,就算去了皇宫,也是很有分量的,本座岂敢在姑娘面前卖弄。只是……本座心想,姑娘分明也很喜欢小凤儿这副性格,又何必装得冷冰冰,平白叫他伤心呢?”
  穆青娥警觉地看他一眼:“大人连我也认识?”
  秦鹿微微笑着:“早便说过,瑶城没有本座看不见的事。好了,姑娘和小凤儿不是还惦记着天香楼么,时候不早,本座还有朋友在等,就先失陪了。”
  凤曲原以为他会再逗留一阵,没想秦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罢,真的就从他手里撤回手去。
  不过秦鹿临走前又回头瞥他一眼。
  似乎是被呆滞的凤曲逗乐,秦鹿弯眸一笑,在他撕得破烂的袖口处轻轻一勾:“本座回头叫人给你送件新衣去,这么漂亮的小凤儿,岂能被一件衣服拖累。”
  凤曲连忙摇头:“不不,不用了大人。”
  “收下吧,这是本座的赔礼。”秦鹿倾身过来,附在凤曲耳边轻笑,变成女子声线,“姐姐实在是提前有约了,否则今晚是想和你一起去看天香楼的热闹的。可不要生姐姐的气啊?”
  被他的热息烫到,凤曲浑身一抖。
  果然见秦鹿笑容更盛,意犹未尽地看他几眼,这才带着随从离开了慈心斋。
  凤曲迟疑片刻,还是朝向他的背影,深深一礼:“今天……多谢大人了。”
  “事关人命,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幸而有您……凤曲,感激不尽。”
  他的话音不大不小,走近马车的秦鹿明显顿了脚步。
  三两息后,凤曲听见从那边飘来的一声轻笑。
  秦鹿没有回头,就这样坐回了马车。
  马车辘辘行远,暂时停在慈心斋的几具身体也立刻被人抬去义庄。
  这件事似乎落下了帷幕,只剩穆青娥手里的鸦羽。
  待到无关人等都退出慈心斋,穆青娥的脸色变了又变。
  凤曲想找个由头打破沉默,却听穆青娥先说:“原来你和‘天权’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她一边说着,目光在凤曲身上逡巡。
  倒没看出什么恶意,只是格外复杂,有些怜悯、有些钦佩,又有些担忧。
  凤曲一时没听明白:“确实有点熟了,但我也没想到他会特意过来。”
  穆青娥啧啧,和秦鹿一样扯扯他的衣袖。
  半晌,穆青娥道:“我不管你这些私事——都断袖了,随你去吧。”
  凤曲:“……”
  凤曲:“………嗯?”
  断袖而已,这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
  确如秦鹿所说,他们接下来还得去天香楼。
  临近戌时,张灯结彩的长街越发热闹起来。天权亲自驾临的消息传进人群,参加武林大比的考生们更加笃定天香楼和考题脱不了干系。
  歌舞乐声渐渐从楼里传了出来,凤曲拉着穆青娥一路疾驰才险险赶上。
  穆青娥原本是不计划进天香楼的,因为进门的费用相当高昂,她不想花这笔冤枉钱。
  但凤曲莫名自信,拉着她走到楼外,正在严格筛查客人的门房忽然挂上笑容,谄媚地迎了过来:“倾少侠!”
  穆青娥一惊,指了指凤曲:“你在叫他?”
  “哎哟,倾少侠、凤曲少侠,除了这位还能是谁呢。”门房让过壮硕如山的身躯,特意给他们让出一条旁人不敢染指的道路,“您是今晚天香楼的贵客,‘天权’大人和二公子都特意嘱咐过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身边一片哗然。
  一小半是哗然“倾凤曲”的名字,一大半是哗然天权大人和二公子这么水火不容的人,居然为了同一个人特意叮嘱。
  穆青娥还有些云里雾里,但被天香楼里的香风一吹,又被凤曲拉了拉,迟疑着迈了步子跟进去。
  甫一进门,凤曲就被目不暇给的繁华迷晕了眼。
  实在是眼花缭乱,这脂粉堆雪、金银如瀑,好像和楼外割裂开的另一个世界,只有鲜花、金银、珠玉和美人才能生活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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