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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还有人说少年同行还有数名膀大腰圆的护卫,个个凶神恶煞,不好招惹……
  更多的人说,根本就没有人来揭帖。
  只是一阵蹊跷的雪风卷过,他们就眼见着谢帖飘上当空,打着旋,一眨眼看不见了。
  孰真孰假姑且不论,但倾凤曲没有死的传闻惊动四野。
  这已成了所有人的共识。
  -
  朝都,天极宫外。
  一片锦衣耸至,像是绵延的长毯。
  定睛看去,就会发现它们都是谨小慎微,穿着官服前来述职的地方官员。
  当今天子权重势强,谒阙的臣子需得膝行数里,俯首奉折,极尽奴颜。
  无可侵犯的威严高高在上,唯有“万岁”呼声如山,震彻碧檐金庭。
  一骑白马踏尘穿行,犹如一线清光掠过缓慢的人臣。
  骑马的少年一路畅行无阻,引得人声沉沉,却无敢质疑。宫外宦官高亢的宣声点破他的来历:“玉城莫饮剑莫宗主前来觐见——”
  一遍鼓罢,珠帘卷合。
  宦官接过束天剑,莫饮剑空手走入殿台。
  “摇光”微茫和“天玑”慕容麟似乎一样接了圣旨,来得比他还早。
  现在二人都在对面落座,沉默不语地饮茶。
  两侧宫卫并立,个个铁甲寒衣,莫饮剑矮身行了跪礼:“圣上万岁。”
  金炉香焚,烟弥雾缭,让人看不清天子的容颜。
  但他的声线雌雄莫辨,低沉柔和,总是令人闻之静心,不由得笃信天子会是一位仁德慈爱的君主:“饮剑来了,赐座。”
  在莫怜远去世之前,莫饮剑都不曾亲自面圣。
  只是偶尔听说先帝器重紫衣侯,对“鸦”极力扶持,新帝承其衣钵,早前一直更信重“鸦”。
  不过,现在该轮到十步宗了。
  一刃瑕失了一臂,五十弦叛逃失踪,空山老祖后继无人,翻来覆去,他理所当然成为了天子在玉城最信任的使臣。
  而今岁末,他也接到了赴都面圣的旨意,因而早早过来等待宣见。
  莫饮剑依言入座,想起宫外诚惶诚恐的群臣:“陛下不是在忙么?为何这个时间传召?”
  天子道:“确是有些变故,想听饮剑的想法。”
  莫饮剑思索片刻,想不出有什么事是要急着见他的。十步宗的内务他还在熟悉之中,玉城公事,似乎问当地的官员还更方便。
  但他嘴上只说:“莫某一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天子忍俊不禁,果然没有客气:“那,饮剑近来可有听说且去岛倾凤曲的名号?”
  随着发问,数双眼睛都定在莫饮剑的脸上,看着他琉璃一般剔透的眼珠定住不动,面色似要剧变,却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压下情绪,反问:“听过,怎么了吗?”
  天子笑着评价:“倒是比令尊沉得住气。”
  “陛下真看得起我。让我想想,好像他参加盟主大比,途经玉城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莫饮剑说,“可惜那之后就只是听说,再也没有交集了。”
  天子颔首:“那他近来的风闻,饮剑也听说了?”
  莫饮剑还是反问:“近来?是多近以来?我知道且去岛的事,毕竟紫衣侯都死了,后来还有事吗?”
  天子笑而不语,殿外又传来了一声宣号。
  一抹紫衣缓步而至,朝着天子一礼,也得赐座,便坐在莫饮剑的身畔,对莫饮剑颔首礼道:“莫宗主。”
  莫饮剑应了一声:“偃师大人。”
  代行圣意,亲至玉城招徕他的,也是眼前这位明城“玉衡”,偃师大人。
  偃师玦毫不留情拆穿了他的谎言:“陛下是在和莫宗主说那位的事吗?真是问对人了,臣听说,十步宗的乱子就和那位瓜葛颇深,莫宗主一定也在调查此事吧。”
  莫饮剑不悦道:“偃师大人这么关心十步宗,别只是动嘴皮子,也来帮我们盖楼好了。”
  偃师玦这才意味深长地斜他一眼,笑着住口。
  “臣斗胆,那些毕竟是坊间风闻,不足取信。”开口的是慕容麟,“百姓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倾凤曲虽然有些本事,但要和前宗主相比……臣以为,还有一段差距。”
  偃师玦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天玑’大人低估他了。”
  慕容麟还想辩解,身边微茫却接过话去:“在且去岛和他交手时,倾凤曲的确比在宣州厉害不少。”
  他们两人都有心排挤,慕容麟张了张口,最后也只得沉默。
  而天子听罢所有人的献言,轻笑着点了点首:“朕倒是听说了一些,想和大家分享一二。”
  但见云母屏后影影绰绰,钻出一道影来。
  衣着缁黑的小少年目不斜视走过众人,来到大殿中央、瑶阶陛下,蓦地一跪:
  “某奉圣誉,潜调人贼。此子罪疏在此,求蒙圣顾。”
  众人的眼光都变了,他们看不透皇帝的心意,但至少认得出,现下跪在眼前的是出身于“鸦”的九万里。
  他双手奉折,高过头顶,虔诚如朝拜一般,可天子久而不应,放任他这么举着。
  过了极久,九万里低垂的颅下,地上溅了一滴水。
  不知是汗还是泪,水珠的声响好似拨动了静止的时间,天子道:“你来读吧。”
  九万里脆生生的嗓音就在殿中响起,逐字逐句,一字不漏。
  传闻中,倾凤曲神出鬼没、离群索居,和昔日的友人分崩离析,就连远近闻名,对倾凤曲推崇到极致的商吹玉都没有他的音讯。
  而最近和倾凤曲颇为亲密的杨蒙及断山帮,从来暴虐无忌,幽州定州二城深受其害,苦不堪言——这样张扬的背后,让人怀疑起倾凤曲说不定也是一丘之貉。
  天子静静听到最后,问:“倾凤曲是这样的人吗?”
  偃师玦接过话头:“依臣见地,倾凤曲武功极好,耳根却软,倘若风闻属实,他受杨蒙蛊惑,行差步错也不是毫无可能。”
  慕容麟皱眉:“倾少侠性格正直,交友慎重。臣不曾听说他有类似前科,还请陛下明察。”
  “他爱交什么样的朋友谁也不知道,在座又没有他的朋友。”微茫淡道,“但在宣州,他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几乎藐视规矩的前科,确有不少。”
  慕容麟嘴唇微颤:“你们……”
  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慕容麟心下揪紧,不自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莫饮剑。
  可莫饮剑岿然不动,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天子也问:“饮剑,你呢?”
  莫饮剑这才回了神:“刚说过了,我和他不熟的啊。陛下好奇倾凤曲,我还好奇那个杨蒙,恶劣到这种程度,朝廷也不管他?总不会连他也是……”
  说到这里,莫饮剑掀唇一笑,不无嘲讽地反问:“陛下养的一条狗?”
  天子贴身的宫人面染薄怒,天子却无甚变化,平静地答:“朕可没有收养疯狗的嗜好。不过,既然饮剑好奇,朕也恰好想和你们介绍一位新同僚。”
  话音刚落,不知何处机括暗动,几人都听到来自头顶的异响。
  不等抬头,只见一层灰褐色的旧布裹着某个圆滚滚的东西,倏地从拱顶坠下,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阵,停在莫饮剑的脚边。
  灰布边沿,还沁着些许暗红。莫饮剑足尖一掠,把东西踢向微茫的方向,而微茫细眉一蹙,托掌反送,它又飞回了偃师玦的面前。
  ——乃至掌上。
  偃师玦嗤之以鼻,慕容麟如释重负。
  灰布已经散开些许,浓重的腥臭弥漫开来,和殿中的熏香混杂,越发的催人恶心。莫饮剑偏过身体,不掩嫌恶:“陛下好兴致,不养疯狗养死狗。”
  天子笑眯眯道:“那只是新同僚的投名状而已。”
  “投名状”。
  什么人需要用杨蒙的脑袋来做投名状?
  莫饮剑刚想嗤笑,发现侧殿的珠帘不知何时被人卷起。
  一道玄青色长影倚在门棂,经了天子点头,他才举步进殿,乌发束在脑后,步履轻悄得好似幽魂。
  他飘荡似的走入,走入金碧辉煌的大殿,也走入莫饮剑顷刻封冻的双眼。
  莫饮剑猛地站了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彼处空空,束天剑远在殿外。
  九万里也跟着一个激灵,深恶痛绝的目光仰向来人,若非天子不曾许他平身,没有人怀疑,他会立刻扑上前去,用自己的牙齿撕下仇人的血肉。
  其余人也都哑在当堂,就连微茫的目中都流露困惑。
  天子看向二人,语气中听不出情绪:“饮剑,小九,是对新同僚不满,还是对朕不满呢?”
  “……”
  莫饮剑的嘴唇抖了许久,终于从“新同僚”的身上撕下眼神。
  他默默坐了回去。
  九万里则面朝天子伏地长默,似有觉悟地合上双眸,极尽臣服。
  天子方道:“朕很喜欢他,你们也要好好相处。”
  话头一顿,人们终于从他怪异的笑声里听出几分恶意,“毕竟,在座的大家都将成为大虞的肱骨良臣,朕,心甚惜之。”
 
 
第138章 再逢秋
  等那些仇视的、疑惑的、忧虑的目光都远去了,金銮殿中只剩天子和凤曲,以及地上属于杨蒙的头颅,侧殿里又走出二人,向天子见礼。
  天子挥去众卫,就连贴身的宦官也一并屏退。
  刚到的两人之一立即有一人迎上前去,熟练地为天子换茶。
  这两人,一者叶随,是群英榜新晋的少年侠客,另一个人名唤晴止,是叶随口中的“大小姐”,也是朝都贵胄,世家祝府的千金。
  沏茶的便是祝晴止。
  她自己没什么武功,不过眼光毒辣,精通点拨,和叶随两相配合,浑如一体,才能帮助叶随在武林中鹤立鸡群。
  杨蒙在幽州作祟已久,偏偏断山帮所在之地易守难攻,隆冬时节,剿匪难以推进,天子便派遣二人前往幽州刺杀杨蒙。
  奈何杨蒙虽是独夫,早年却不知从何学了一门奇功,一把重剑用得相当漂亮。叶随二人一路袭杀,反而打草惊蛇,只好设伏书茶馆中,想要出奇制胜。
  谁料,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一根银箸截断。
  一时间,杨蒙不再急着逃脱,八方下帖,找起了那个阻他杀路的剑客;
  叶随也不急着执行任务,开始好奇是谁一石二鸟,武功精湛到如此地步。
  而祝晴止也记起了自己陷身雪地时,曾经偶遇的一名高手。
  三方夹击,凤曲很快就被找了出来。
  只不过叶随两人又慢一步,等他们追着痕迹找到凤曲时,凤曲刚刚擦去剑上鲜血,脚边躺着杨蒙的脑袋。
  于是天子收到杨蒙脑袋的时候,还附带了一份意外之喜:
  一个懵懂、困惑、茫然的倾凤曲。
  “换上这身衣服,真是体面多了。”叶随兴奋地拍上凤曲肩膀,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满意,“瞧这模样,谁会信你是个痴儿?哎呀,漂亮漂亮。”
  祝晴止拍他一下,示意天子尚在,叶随这才收敛些许,戳戳凤曲:“喂,你有没有跟陛下行礼?快行礼。”
  凤曲看他一眼,迟钝地想要下跪,天子已道:“免礼。”
  凤曲便不动了。
  即便他们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不过数尺之远、瑶陛九级,天子的容颜仍然藏在十二冕旒之后,看不真切。
  他久久地看着凤曲,久到叶随有些忐忑,不自觉地张望。天子道:“再说一遍,你们见面的场景。”
  祝晴止便从凤曲帮助了自己的马车说起,包括书茶馆里的惊动、自己和叶随的猜测,以及后来找到凤曲和杨蒙时的震惊。
  天子追问:“那时他就这样了吗?”
  祝晴止一顿,为难地沉默一会儿。把一个疑似痴傻的剑客带到御前,她也觉得荒谬,可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倾凤曲,尽管失智,也该是一把惊天动地的利器。
  “我们见到倾少侠时,他就是这副样子。当时投出的银箸,臣也已经查过,那是宫中贡品,以倾少侠的人脉,只有可能是‘天权’大人相赠。”
  祝晴止又迟疑一会儿,问:“或者,要发信向‘天权’求证吗?”
  天子道:“不必。秦鹿嘴里没有真话。”
  祝晴止也是这么想,所以没有擅自去问。
  天子看向凤曲:“你的名字,还记得么?”
  殿上少年字斟句酌地答:“凤曲,倾凤曲。”
  “你为何要杀杨蒙?”
  “他杀别人,我才杀他。”
  “那你是怎么去到幽州的?此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叶随自发地接话问:“记得且去岛吗?倾五岳?曲相和?商吹玉?秦鹿?都不记得了?”
  天子眉心深皱,祝晴止暗道不好,刚想制止,可凤曲听了一串人名,神色依旧平静若初闻:“倾五岳是我师父,其他的是谁?”
  “……那你还记得你师父在哪吗?”
  凤曲困惑地偏了一会儿头:“当然是在岛上。师父叫我离岛游历,修出道心才可回去。”
  叶随深为笃定,对天子抱拳道:“您看,就是这样。太医说他身上有不少旧伤,说不定是在且去岛撞到脑袋,总之就是傻了。”
  -
  这个理由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牵强。
  但叶随不觉得,因为他相信绝世的武功必须付出代价;
  而凤曲觉得,天子应该也不会嫌弃牵强。
  他虽然没有作恶多端的前科,却真的有坠崖失忆的病史。傻不傻的容后再议,摔到脑袋之后要面对哪些提问,他可是颇为娴熟,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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