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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失忆后和宿敌互演情侣(近代现代)——鱼曦草

时间:2024-08-15 09:00:35  作者:鱼曦草
  夏至当天。
  陆深正要出门,却见客厅亮着灯,桌子上堆叠着数十张蓝色便签纸,那上面不约而同地写着两个相同的字。
  陆深心下一沉,视线偏移,看见他妈就坐在客厅沙发上。
  “解释。”
  良久,陆深开了口:“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平时就不合群,跟亲戚也不往来,现在又不知道跟谁学成这样。”
  “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太不正常了。”
  “他喜欢他,他喜欢你吗?”
  “——你问过别人想走这条路吗?”
  陆深正在池昼家的小区里绕着圈,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今天客厅里他妈说的那几句话。
  他的方向感很好,却是难得地迷了路。
  绕了大概十分钟,他才在门口站定。
  他正要推开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这标准还真说不好,池昼从没仔细想过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想了半天,他终于说出一条:“能一起玩就行。”
  然后就遭到了石头的无情嘲笑:“这算什么标准,兄弟不就能一起玩?你娶我不就得了!”
  池昼嫌弃地说:“你看我会喜欢你吗?”
  “哦我还真忘问了,女的啊?”
  “你找死是不是。”
  “行行,知道了,你宇宙第一直。”
  突然间,陆深觉得自己推不开那扇门了。
  他应该再也不会,也不会有机会再来这里了。
  天色渐晚,陆深站在池昼家附近的小公园里,面无表情地操纵着遥控。
  无人机的螺旋桨旋转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它一点点升空。
  可是,正如他想的那样,池昼已经不是新手了。
  他不需要更精确的自动避障,也不需要别人为他重新规划路线。
  那架无人机飞了很久很久,飞过某扇欢声笑语的窗,偶尔与风筝比肩,却又在下一阵风吹来之前,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它遇到障碍物懂得绕行,它的制造者也是。
  无人机云台上载了一台摄像机,通过图传将它拍下的图片传进陆深手机里。
  是一张夜景图。万千灯火里,有一盏与众不同的灯。
  “你还叫了陆深啊?”
  池昼“嗯”了声,“他要来了,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后半句池昼没说出来:陆深要是来了,他们就算是朋友了。
  然而,等到零点过去,池昼的生日结束了。
  陆深一秒钟都没出现过。
  虽然池昼当时是说了句“爱来不来”,可陆深真的没来,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生气了。
  他想质问陆深为什么不来,可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其他什么关系,陆深更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他的质问盘旋在心口,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他这口气在心底闷了一星期,终于有一天不甘打败理智占据上风,脑子一热,打算找陆深问个清楚。
  然而,陆深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
  以前池昼逮陆深不费吹灰之力,现在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比登天还难。
  池昼不知道这家伙又哪根筋搭错了,比最开始的时候还难以接近,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屏障又加厚了几分,升级到“两条腿的生物都滚远点”的程度了。
  池昼在脑子发热的时候没得到答案,冷却下来之后就不想再问了。
  互助小组的计划整体来说收效甚微,实行了一个学期就不了了之,座位又换回原来的位置。池昼和陆深犹如相交线一般,短暂交集过后便分道扬镳,关系再度急转直下。
  池昼更讨厌陆深了,每天在草稿纸上写几百遍陆深的名字再划掉,用力得划破了好多张草稿纸。
  座位一换,没了地理优势,被池昼剪掉的桃花们又冒出了头,不仅是他们年级的,新入学的新生们也接踵而至,越来越茂盛。
  有一回,池昼甚至看见陆深在告白墙前和一个女生说话。
  “学长,原来你也相信告白墙呀。”
  “路过随便看看。”
  “你是有喜欢的女生了吗?”
  池昼隔得远,一句也听不清,也没有从唇形读出来说的是什么。但他能看出来,陆深说的不是简单的诸如“没空”“不知道”之类的短句,而是比较长的一句话。
  学校这面告白墙由来已久,上面全是告白,也有不少人写池昼的名字,但池昼鲜少走到这边来,即使路过从没细看过,因为他不感兴趣。
  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在这面墙上有一张蓝色的便签纸,用他熟悉的笔迹写着他的名字。
  他更不知道,万千思绪,那只是其中最微渺的一缕。
  要不是看见陆深在这,恐怕池昼过了八百年都不会驻足在这面墙前。
  他往墙面上扫了两眼,接着就被一位同学不知从哪抄的青春疼痛文学酸到了牙。
  池昼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走出多远,又看见学校荣誉墙上贴上了新照片。
  前段时间的英语文化节,优胜者的照片贴在了红榜上,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儿,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池昼一眼就认出是那个在表白墙前跟陆深说话的女孩子,突然之间,他就什么都懂了。
  与陆深愿意结交的类型相比,他简直是毫不沾边。
  ——就连性别都是反的!
  “算啦我的昼,”石头一看他表情就懂他在纠结什么,揽住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你没法跟所有人都合得来。再说你朋友那么多,难道还非多陆深一个不可嘛?”
  “废话,”池昼嗤了一声,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我稀罕他?”
  后来池昼又路过那面墙,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谁规定这地方就只能表白?
  池昼偏就要当这个叛逆的人,气鼓鼓地撕了张纸贴到了墙上。
  他专门用上了透明胶,粘得比那些写着“XX爱XX”的便利贴牢固多了。
  他贴的那张破纸是他英语课上画的,画了一条丑不拉几的狗,附带四个字:狗比陆深。
  每有一对佳偶从这里诞生,世界上就会多出两个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全世界最讨厌陆深的人。
  最后一学期,池昼都在发愤图强,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在最后一次考试里超过陆深排在前面,这样的话,到时候校门口贴出的光荣榜上,他的名字就会在陆深的名字上面。
  他估计他们高考完后就不会再见面了,所以高考就是最后一战。
  奇怪的胜负欲作祟下,池昼甚至连英语都进步了不少。
  时间飞逝,校园里草木葱茏,转眼就到了五月。
  快门声“咔嚓”落下,一张毕业照就此定格。
  照片里,池昼和陆深分别站在离彼此最远的位置,泾渭分明。从此往后的时光里,再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离挚友一步之遥。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冗长而枯燥,陆深接了点写代码的活儿,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了。
  志愿他是一个人填的,他刻意没有去关注池昼的填报信息,为此他专门避开了可能接收到相关信息的所有途径。
  命运不可能每次都站在他这边,他和池昼之间的缘分,大概已经完全用尽了。
  然而,天意实在令人捉摸不透,陆深走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就发现他和池昼之间的那条相交线从未断过。
  池昼跟高中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活泼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能先没心没肺地笑一笑。
  上课第一天,池昼也看到陆深了,先是一愣,然后斜了他一眼,走快两步,抢在他前面踏进了教室门。
  擦肩时,有风拂过。
  陆深久违地等来了一阵风。
  往后每一次,只要池昼来的时候遇见陆深了,他就要抢先进教室。
  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几乎让陆深产生出一种错觉:他好像拥有一阵风。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一阵风呢?
  陆深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等待行刑的人,头已经送上了断头台,铡刀在头顶悬着,落下只是时间问题。
  终于,这一天到了。
  “你听说没,咱们院有人出车祸了。”
  “是啊,好像把人撞了十米远呢,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太惨了,谁啊?”
  “你们肯定认识,就是那个池昼。”
  “天哪,那现在怎么办?”
  “在医院呢,不知道还能不能行了……”
  那几个路人讨论车祸的时候,郝文乐正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思索着选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他本想找个参谋,回头一看,参谋本人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哎,陆哥你去哪?”
  陆深三步并作两步走得很快,郝文乐的声音根本没来得及传到他耳朵里。
  跑出校门了,他才发现自己还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只好拿出手机给辅导员发消息。辅导员也听到了传闻,但他有事走不开,恰好陆深发消息问,他就把信息告诉了陆深,临时派他当学生代表。
  赶往医院的路上,陆深的脑子一直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他那向来高速运转的大脑从没转得这么慢过,他有很多很多问题,每一个都想不出答案。
  到了医院,陆深嫌等电梯太慢,当机立断地选择了爬楼梯。
  他一步三级台阶,一路飞奔往上,将所有声响都抛在身后。
  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是在害怕。
  他怕自己再也等不到那阵风。
  万幸的是,广为流传的传闻夸大了数十倍,池昼只是被电动车碰了一下。
  他进门的时候,池昼正全须全尾地坐在床上玩手机。
  陆深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回去,甚至在心底里砸出了小小的烟花。
  他努力地控制住呼吸,迅速平稳下来后,他开口问道:“你没事?”
  “不好意思啊,我失忆了。——你谁?”
  就像当初池昼说“我们是朋友”一样,时隔两年,陆深直视着池昼的眼睛,稳住狂跳的心脏,尽量保持平静地开了口。
  “你不记得了?我是你男朋友。”
  久等了
  前段时间奶奶过世了……
 
 
第33章 快递
  池昼躺在床上,回想着几年来的种种,特别是生日那一段,他发觉还真是像石头说的那样:他差点忘了陆深之前是什么样了。
  同一个坑,他总不能掉进去两回吧?那样也太蠢了。
  池昼心下烦躁,拿起被子蒙住了头。他将被子卷成一团,做成茧屋把自己包裹在里面。
  两分钟后。
  池昼从床头抄起手机,给陆深发了两条消息。
  黑夜不知太阳的耀眼:【[分享链接-第三届大学生无人机大赛]】
  黑夜不知太阳的耀眼:【组队,你来不来】
  发完之后,他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望着天花板,吊灯上有多少道花纹,他就默念了多少遍“大智若愚”。
  这年头,像他这么宽容大度又有大智慧的人真是不多了。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按下锁屏键的下一秒,对面就秒回了他。
  白昼不知月亮的温柔:【来。】
  池昼发给陆深的那个比赛介绍,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寒假期间组好队伍,返校后就进入初赛准备阶段。
  池昼组队速度很快,得到陆深的答案之后,他又在宿舍群里问了一嘴“来不来”。
  他的三位舍友刚好在放假前把脑子落宿舍里了,链接点都没点进去,也没看前面那句“陆深也在”,张嘴就是一个“来”字。
  陆深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甚至更夸张,陆深链接都还没发出去,郝文乐就发了句“OK没问题走”过来。
  全程不到五分钟,他们这个小队就凑齐人了。
  返校之后的安排也雷厉风行,有陆深和池昼在,一切都变得简单又利落。
  陆深向老师申请了一间空闲的工作室,让他们可以在工作室里准备初赛。
  这个比赛要求每个队伍按照规则,在限定的规格下组装出一架无人机,再由裁判组出题,飞手操作无人机,完成实操要求。
  返校当天,池昼还遇见了那个放假前被他揍了一顿的人。
  那个人也认出池昼了,但他这回嘴上不敢再不干不净地说些“gay”之类的话了,看到池昼,气都不敢喘,二话不说就侧过身绕路走。
  张嘉翊莫名其妙地问:“那人为什么走路像螃蟹一样?”
  王知宇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随口说道:“不知道,可能刚割那什么皮吧。”
  池昼冷笑了声。
  他们打架的时候许铭元在场,是他给池昼处理的伤口,他看了一眼,认出了那个人。
  他记得,池昼说他打架是因为那个人说他“gay里gay气”。
  许铭元忍不住回头问池昼:“你们,还在继续吗?”
  池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许铭元说的是什么。
  “啊,”他顿了顿,说,“在吧。”
  他和陆深的关系现在变得很模糊,谁也没有主动认输,可又好像没有最开始那种非赢不可的剑拔弩张了。
  这段关系不上不下地僵持着,名头上够不着“朋友”,行为上也达不成“恋人”,说是“死敌”,又显得言之过重。
  “这个比赛,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许铭元问。
  “不是。”池昼说完,又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个不确定的语气词,“吧。”
  “那你怎么会想到,把他们也组进来?”
  许铭元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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