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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失忆后和宿敌互演情侣(近代现代)——鱼曦草

时间:2024-08-15 09:00:35  作者:鱼曦草
  池昼没仔细挑,弯腰在地上随便捡了一颗抱在怀里就打算回去交差。
  他正打算走,场上有个人朝他跑了过来。
  “学长,好巧,你也在这啊。”
  “咦,你们认识吗?”借球的那同学问道。
  原听澜想了想,解释道:“我们上同一节选修课。”
  “原来是认识的学长。”
  “你怎么也在这,”池昼想起来这个场好像是哪个学院的篮球队,但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原听澜是篮球队的一份子,“你是篮球队的?”
  “不是,球队现在也没在训练。”那同学见他们熟稔,以为他们关系还不错,就说,“小原最近不是失恋吗,我们在陪他打球呢。”
  “这样。”
  说来奇怪,池昼好像一直没听说原听澜有对象,但是那天猝不及防就听到原听澜说他失恋了,实在是失恋得有点突然。
  他不知道原听澜的前男友姓甚名谁,想要安慰都有点无从下手。
  况且他也从来没有尝过失恋的滋味,实在是没有办法跟原听澜共情。
  池昼不太知道怎么安慰失恋的人,只好拿出他惯用的那句:“别难过。”
  然后又艰难地加多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原听澜苦涩地笑了笑,“好,谢谢学长。”
  “你在隔壁场打球吗?”原听澜岔开话题,一边说着一边往隔壁场上看,“你跟谁——”
  话到这里,他就看见了陆深的身影。
  原听澜的眼神不禁黯淡了几分。
  “嗯,我跟舍友,”池昼无所察觉,自行补全了他的问题,回答道,“还有陆深他们。”
  原听澜点了点头,“看见了。”
  “那边好像还有几个女孩子。”原听澜忽然又说,“是来看学长比赛的吗?”
  池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几个女孩子,她们正在他们站的那个球场附近犹豫徘徊,中间那个女孩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矿泉水,粉色信封,看上去似乎是球场表白标配。
  “我们不比赛,”池昼收回目光,“随便打打而已。”
  那几个女孩子应该是刚来,找了张相对较偏的长椅坐下。今天球场上连一场友谊赛都没有,她们不可能是来看比赛的。
  池昼视线一偏,落在不远处的陆深身上。
  他突然明白了,这几个女孩子应该是得到了消息,过来看陆深的。
  陆深桃花向来很多,池昼早已见怪不怪。陆深本身并不是招蜂引蝶的性子,可惜实在是人太过耀眼,真是走到哪儿都不缺女孩子喜欢。
  池昼莫名有点不爽。
  高中那会儿也是这样。池昼虽然没有喜欢的女生,桃花运却一直不如陆深。
  偏偏他在班里人缘还不错,所以经常有其他班的女同学拜托他转交情书给陆深,一度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快递员,让他为此不爽了很长时间,每帮忙多交一封情书,他就又更加讨厌陆深多一点。
  “我先过去了。”他跟原听澜说,“失恋也别太难过了,不值得。”
  原听澜应了声:“知道了,谢谢学长。”
  他们看着池昼一步步地走过去,走出几米远的距离,刚刚将篮球借给池昼的那个同学撞了撞原听澜胳膊:“你干吗啊,以前都没见你注意过女生。”
  原听澜耸耸肩,“我本来也没注意女生。”
  那同学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不是吧,你喜欢刚刚那个学长?”
  “是啊。”原听澜坦荡承认。
  “但他看起来好像是直的……”
  “他有男朋友了。”原听澜往陆深那边看了一眼,“可惜。”
  那同学张了张嘴,磕磕绊绊地问:“不、不是吧,你想……?”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原听澜转过身,慢慢往回走,“要是我做什么有用就好了,你没看他对别人都挺直的吗。”
  刚还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别难过”“不值得”呢,安慰得这么干巴,想必是没谈过几次恋爱。
  原听澜想到这,自己又先笑了。
  “那你刚刚干吗跟他说那些……?”
  “就是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而已。”原听澜摩挲着下巴,“好像跟我想的差不多。”
  池昼抱着颗篮球回到场上,王知宇屁颠屁颠跑过来,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不愧是昼儿,”王知宇说,“不过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们很难说话吗。”
  “没有,遇见认识的人,随便说了两句。”
  陆深隔得远远的看见了:“原听澜?”
  “对。”
  陆深没说什么,他往隔壁场上看,原听澜他们已经重新开始打球了,没有再关注这边。
  王知宇对池昼借球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他对池昼手上的这颗球更感兴趣一点。
  他伸手一拨,将池昼手上那颗球捞到自己怀里:“来来——”
  他张开嘴正想招呼人,可张嘉翊不会打,这会儿已经跟许铭元一起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去了。
  四下望望,眼下场上能跟他一起打球的竟然只有池昼,陆深,以及郝文乐这条狗。
  郝文乐居高临下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看王知宇:“比一场?”
  王知宇的胜负欲顿时被激发起来了,颇有豪情壮志地吼了一声:“比就比!”
  池昼本来是真没有打比赛的想法的,他叫上陆深,纯粹是为了将陆深拖下水,好让陆深不要那么严格地揪着他去学英语。
  没想到最后率先较劲起来的不是他和陆深,而是王知宇和郝文乐。
  所以他们还是打起了比赛。
  王知宇大概是真的很想赢,对着郝文乐就是一通严防死守。
  他的体格往人身前一站,自然而然地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郝文乐比较瘦,身形灵活,时常左右乱窜模糊视线,像一尾难以捕捉的游鱼。
  他俩就在场上上演着他逃他追双双插翅难飞的戏码,闹了半天是一个球都没投进框里。
  防守陆深的任务自然而然地交到池昼头上,由于王知宇和郝文乐正在全心全意地防范彼此,池昼和陆深这边简直就像在玩双人篮球。
  池昼好不容易用假动作晃过陆深,传了个球出去,结果王知宇这边一个不注意,让郝文乐这条狡猾的鱼抢到了球,夺回了球权。
  “陆哥!”
  郝文乐传球没用多大力气,这道声音倒是喊得声嘶力竭。
  篮球从头顶飞跃过去,形成一道抛物线。池昼下意识要去截,篮球堪堪擦过指尖,他只浅浅地改变了球路,却并没有抓到那颗球。
  刚刚那个姿势使得他的重心控制不住地前倾,一时没稳住,直直地往前栽倒过去!
  可预想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到来。
  他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衣服上浅淡的洗衣粉清香扑面而来。
  球没抢到,人撞陆深怀里了。
  旁边传来几道惊呼声。
  “没事吧?”陆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池昼栽了一下有点晕乎乎的,拽着陆深的胳膊站稳了:“没事。”
  站稳的时候他往陆深后面看了看,刚刚那几个女生还站在那里,表情有点震惊,惊呼声好像就是从她们这里传来的。
  中间那个女生拿着粉色信封,似乎是不知道还该不该送出去。
  池昼忽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本来要松开的手就这么又搭了回去。
  然后故作虚弱地叹了口气:“唉,好像有点晕。”
  陆深:“……?”
  刚刚不过就是抢球未遂差点摔跤罢了,怎么突然就变得多灾多病了。
  不过陆深也没拆穿他拙劣的演技就是了。
  王知宇一脸心疼地跑过来:“昼儿,怎么了?怎么站都站不稳了,不会是中暑了吧?”
  “没事,”池昼本想说都十二月了还中什么暑,但他目光往后面一瞥,想想还是顺着王知宇这个扯淡理由说了下去,“可能是太热了,我喝点水就好。”
  池昼心念一动,慢步走到长椅边上。
  张嘉翊刚刚就看见他倒在陆深怀里,见他过来,十分忧心地给他递了一瓶水。
  但池昼只说了声“谢了”,却没有接过来。
  他在他们放东西的地方翻翻找找,故意拿起陆深放在外面,喝过的那瓶水,喝了一口。
  “啪”的一声,张嘉翊手上忘了使力,手里的那瓶水掉在了地上。
  王知宇也是一脸震惊。
  昼儿喝的是谁的水?
  不是他们宿舍任何一个人的水瓶,也不是郝文乐这傻逼天天用的唐老鸭保温杯。
  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那是陆深的水!
  难道中暑会让人神志不清?
  等等,但是都这个天了,竟然还会中暑吗?
  郝文乐这会儿也忘了跟王知宇较量了,他罕见地跟王知宇保持了同步,张大了嘴就再也没能合上,一副下巴脱臼的模样。
  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包括后面几个踟躇着打算表白的女生,也被震撼得一动不动。
  池昼喝完,还环视了一圈。
  效果拔群,池昼凭借一己之力拔掉了陆深周围的几朵桃花。
  陆深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女生,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池昼手上那瓶水,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池昼喝的那一口水没喝出什么感觉,他就顾着观察四周了。
  等他观察完了,才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池昼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哥哥?我们不是情侣吗?”
  陆深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后淡定地接过了他的话:“对,做什么都可以。”
  池昼猝不及防听见一声“”,心脏都差点漏跳一拍。
  靠,差点被这狗比整到!!!
  考四级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两天池昼除了上课,都是跟陆深一起泡在咖啡厅。
  池昼向来有考英语前临时抱佛脚的习惯,但这次不一样,他被迫学了好久的英语,这几天也就是随便看看巩固一下,已经算不得临时抱佛脚了。
  周六考试,池昼在周五晚上跟陆深一起去买了一个新耳机。
  池昼拿着新耳机付了钱,随口说了句:“希望这玩意儿这次能派上用场。”
  一直以来他都是听力最差,戴着耳机也不知道里面在讲什么,听得头疼不说,好不容易听到一个题干上有的关键词,选了相应的答案,然而能给人听到的关键词一般都不是正确答案,还不如他随手蒙的。
  “当然可以。”陆深说。
  走到宿舍楼,即将分道扬镳时,池昼忽然问:“明天你会陪我去考试吗?”
  陆深淡淡地反问道:“你想我去吗?”
  “当然啦。”池昼说,“别人男朋友都是这么做的。”
  陆深:“好。”
  池昼又说:“别人男朋友还会想方设法鼓励考生。”
  陆深挑了挑眉:“那是怎样?”
  池昼眼珠一转,摆明了是在打鬼主意:“你高考的时候没看过那种新闻吗?穿红色旗袍表示‘旗开得胜’,还有紫色内裤代表‘紫定赢’……”
  “虽然说四六级考试不比高考,”池昼故意使坏,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吧。”
  “红旗袍没有。”
  “你喜欢的话,”陆深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时间,“现在还能买到紫内裤。”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池昼。
  “——我穿,你看吗?”
  池昼重点是在前半句,谁知陆深竟然如此不要脸,这种话说出来一点都不害臊。
  “……我他妈不想看!”
  被陆深这么一打岔,池昼的坏心眼完全没得到正向反馈,一时间也忘了继续下去。
  他抱着新买的耳机走回宿舍楼,等到快要分开的时候,陆深叫住他。
  “考试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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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爽
  一声“宝贝”差点让池昼露出破绽,临到睡前还在思索陆深整人功力见长,次次都能四两拨千斤地还回来。
  但前半句“加油”好像更有分量一点,池昼勉为其难地忽略了后半句。
  第二天,陆深跟他一起去了考场。
  他们学校是考点,本校考生去教学楼考试就可以了。
  他们依然是牵着手去的,池昼还专门牵的是陆深握笔的那只手,说是可以从中吸取点能量。
  一路换了百八十个牵手姿势,陆深倒也没生气,只是手指在池昼手心里轻轻挠了几下。
  他的手心微微有点痒,第一反应是陆深又在趁机gay他,当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你干什么呢?”
  “你不是要鼓励?”
  陆深将手指从他手中挣脱,将池昼收拢的手指拨开,在他的右手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给你写个‘过’字。”
  池昼哼哼了两声:“你这招能比我说的管用?”
  嘴上这样说,他还是让陆深把这个“过”字写完了,权当讨个彩头。
  “比你昨晚偷偷拜孔子有用。”
  池昼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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