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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尽渡(穿越重生)——月见春晓

时间:2024-08-13 08:41:52  作者:月见春晓
  沈度也放了朝臣们大假,只管陪着白邵雪看戏。
  他和他坐在最好的位置上,沈度还叫人持续供应着绝不重样的小食和饮品,实在是羡煞旁人。
  不过也是到了这种时候,白邵雪才知道皇宫中还有其他人,其他女子。
  她们每个人都漂亮非常,各有各的特色。有的甚至怀着孩子,也要打扮得庄重得体又不是风采。在遇见白邵雪的时候,她们都会停下来给他行礼,还会叫他——殿下。
  看戏的时候,这些女子就坐在他和沈度身后,该叫好的时候叫好,该赏赐的时候赏赐。可一举一动,却像是早已被人安排好的一样。
  白邵雪对此很是好奇,趁着戏班下去准备的空隙,和沈度耳语:“那些都是你的妃嫔么?”
  “是,也不是。”沈度的回答很是含糊,他笑了笑,伸出手指刮了刮白邵雪的鼻尖:“怎么,你心里难受么?”
  白邵雪有些不自在,好像面颊也红了半分:“我有什么可难受的?”
  “她们虽然是我的妃嫔,却不是我的心上人。”沈度解释说:“王朝总归要有我的血脉延续下去,可我并不爱他们。阿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听了这话,白邵雪微微偏开了头,像是不好意思。
  沈度见了,心中喜欢,却是拾起一枚小果递到他唇边:“嗯?”
  白邵雪并没有回应,可还是将这枚小果用舌头卷了,咬破在齿间。
  这样的日子快活极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什么忧愁都没有。白邵雪也逐渐习惯了自己双腿不良于行的事实,反正他去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帮忙,甚至连皇帝都会来帮他。
  不过沈度这个人做事情极其大胆,当着那么多的人,他偏偏是要把自己完全横抱起来。
  白邵雪刚开始颇为难堪,只给自己找借口:“我很重。”
  “不重,阿雪这样最好看。”沈度总会用这句话来压制住他。
  在这个皇宫之中,他们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没有点明,却是什么都显而易见。
  而沈度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暧昧的事情,就好像他真的很喜欢他,很爱他,无关乎那些欲望之中的任何事。
  一日又一日过去,交泰殿成了整个皇宫中最温暖祥和的地方。
  不过,就在某个安稳的深夜。
  白邵雪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脖颈上有些寒凉,他被这样的凉意惊醒,然后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颤抖,看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复杂。
  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此时就架在白邵雪的喉间。
  白邵雪静静看着对方,并没有呼救。
  这人明显承受不住这样的视线,哽咽一声,这才开口。
  “为什么!”
  隐忍,而又悲戚。
 
 
第一百零二章 解脱
  来者问话如此摄人心魄,可白邵雪不言不语。
  手持利刃之人更是心中大恸,他将匕首更加紧了紧按在了白邵雪的脖颈上:“侯爷……殿下……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明明,将军是被他杀死了!!”
  他说话的时候指尖狠狠颤抖,终究是将白邵雪的皮肉划破,溢出来微微鲜血。他拿着匕首,甚至不惜夜闯交泰殿质问,大抵心中是恨的。可当真看见白邵雪被自己伤害,他又显得慌张起来。
  他整个人都是一顿,随即不由去按住那出血的地方,眼睛四下张望,还想找些绢布来按压。
  “刺客”看起来慌张得不行,被刺者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白邵雪看着他,身着是个低阶内侍的衣裳。想着或许他是从宫外而来,为了接近自己,私下处置了一个频繁出入宫闱的低阶侍从。不过到底他混入宫廷多长时间,白邵雪就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交泰殿的局势也是逐渐才有所好转,能让他今日闯进来,大概也是近日沈度心情舒畅,当真把交泰殿周围的防备撤走了不少。
  白邵雪顿了顿,忽然一把握住了匕首的刀刃。
  来者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他,说不出一句话。
  白邵雪道:“你在这里,就不怕我把宫中护卫喊过来么?你可知道若是把那些人找来,等待你的是什么结果?”
  听了这话,来者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我自然清楚……无非是个死而已,我在很多人眼里早就是个死人,便是再死一次又如何?”
  “我不会因为害怕这些就胆怯,为了给,给将军报仇,我什么都做得来!”
  他声音虽然很小,但语气却是极为坚定的。
  白邵雪看着他好一会儿,又是突然笑了。
  来者惊讶:“为什么笑?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白邵雪不大准备回复他的问题,照旧抓着匕首不放,甚至带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脖颈处更近一步。来者本是极为讶异,根本想不通眼前的人为什么这么做,可下一刻,白邵雪开了口,他更是几乎合不上嘴。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可以做吗?”他听见白邵雪说:“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飞羽……”
  来者深深倒吸一口冷气,臂上一颤,匕首已然脱出他的手去。
  他怔怔的看着白邵雪,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表情去面对。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像是灵魂出窍一般颤颤巍巍问:“您……您,您根本,根本没有……没有失忆……”
  他说完这句,又是垂下头不敢去看白邵雪:“您,您莫非,早就知道我,我要来……您,是不是怨恨我,来得太晚……”
  来者正是在战场中和敌人一起跌落深沟的飞羽。
  当初实在是太乱太乱了,不仅白邵雪突发意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庄瑟去办。而庄瑟也没有忘记飞羽,战后派出去很多人寻找,但都是一无所获,属实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遥看着那十分深邃的沟壑,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乐观的认为飞羽还活在人世。
  后来等白邵雪恢复记忆后,庄瑟说起每每叹息,那种愧疚和痛恨是无论如何都消磨不掉的。
  所以白邵雪也没有想到飞羽还活着,更不会想到飞羽会出现在皇宫之中,出现在这种时间。
  白邵雪轻声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来?又怎么会怪你?”
  “根本没有一个可以怪罪的对象吧……到底是怪沈系,还是怪自己,又或者是怪老天呢?”白邵雪缓缓摇头:“我想了好长时间,怎么都没有办法想明白。”
  他说到这里,又是伸手戳了戳飞羽,让他抬头看自己:“一种药或许在同一个人身上不能有第二次效用……他想让我忘记一切,可惜,事与愿违。”
  白邵雪说:“我也……事与愿违。”
  飞羽怔松听着,下意识道:“什么?”
  “我以为那是一碗毒药。”白邵雪抿了抿唇角,仿佛是笑了:“我本以为,沈系终于是厌烦了我,赐我一碗毒药让我死了得了。可谁知呢,居然只是个什么失忆失明的药物……”
  “哎,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明明,一切都回不去了。”
  飞羽的确没有太清楚其中内情,可从白邵雪短暂的几句话之间,好像听到了无数的苦楚、遗憾和不甘。而且,他也在这个时候震惊发现,在自己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侯爷,已然变成了绝对的废人。
  而将军呢?
  一身尸骨都没有人收!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啊……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他一双眼睛顿时成了血红,牙齿和牙齿之间都磕出来响声:“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可他转眼看见自己的匕首,竟然还被白邵雪拿在手中,又是心头一空,下一刻不由自主落了泪。他青筋毕露,痛苦至极:“我,我摔下深沟,也以为自己肯定没救……可没想到,只是重伤。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救下。”
  “那老者是隐居山林的高人,把我救回去之后我才知道……他已然救了很多很多人,那些人都是因为战争失去一切的可怜孩童……唯我一个,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军人。”
  “重伤难医,我根本走不出深山,重疾更是来取往复,让我苦不堪言……老者同我说,若是寻常军人,他大抵是不会出手相救了……都是因为,都是因为我是大将军的兵!”
  “大将军一路上庇佑了多少难民,无形帮助了多少苦命人?”飞羽泣不成声:“那老者说,现如今在我眼前的孩子,大多都受到过将军的关心……将军不能随便动用军用辎重,可又心疼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便是动了自己的银钱,让人买给难民解决困难……”
  “这些事情,有的时候还是我去办的……”
  “您以为我的命如何得以拯救?还不是,还不是因为受了大将军的庇护!”飞羽整个人都好似凌乱起来,他想要去夺下白邵雪手中的匕首:“大将军去了,还那般的耻辱!都是因为我好得太晚,来得太晚!侯爷,您把匕首给我,我去杀了他……杀了狗皇帝……我再带您走……”
  可白邵雪却淡淡说道:“你要杀他?”
  “你怎么杀他?我连自尽都做不到。”
  “飞羽,你若是去了,便是螳臂当车。不仅不能给庄瑟报仇,更是不能解救任何人,更不能,解救你自己。”
  白邵雪这么说着,利刃仍旧是对着自己。
  “若是庄瑟还在,他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以为,什么是‘飞羽’?”他久久都没能再点燃自己的心,此刻却在说到“飞羽”两个字的时候,眼前浮现出来庄瑟的面孔。
  他看见庄瑟的笑,庄瑟的哭,庄瑟的任何一面。
  好想他,好想他啊!
  胸口痛到不能呼吸了。
  本想着当真骗过沈系,再寻得一个求死的机会。可没想到,提前一步到来的,竟是飞羽。
  谁能想到呢?在看到匕首的那一刻,自己心中是无比的欢喜,无比的激动。
  终于,终于能解脱了是不是?
  白邵雪已经不想再流泪,他更想赶紧去见到庄瑟。
  突然,眼前的庄瑟眨了眨眼,本是凝固的表情生动了起来。
  白邵雪怔怔的看着,呢喃道:“小庄……”
  “飞羽,就是自由啊……”他已经分不清再和谁对话,他没有哭,他只是在笑:“飞羽,是自由呐!”
  “我只是想要去找小庄,我只是想要自由。”
  “飞羽,你就成全我。”
  “等我走了,你也离开吧。”
  “如果你被赋予自由的希望,不如真的还给自己自由。”
  “谁都不曾怪你,你也不用怨恨……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造化弄人……”
 
 
第一百零三章 拨云
  深夜之中,交泰殿中两人的交谈,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具体当真说了些什么,也化作夜空之中的风,再也消失不见。
  可这样的事情,到底不可能瞒得住。
  不过是在第二日的一早,已经完全放松警惕,对白邵雪不再有任何怀疑的顺和推开了交泰殿的殿门。白邵雪无论有没有失忆,总是对旁人贴身伺候他十分排斥,一开始沈度还不愿顺着他来,可后来,还是遂了他的愿。
  顺和没有想到,本以为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却是让所有人命运发生改变的一天。
  当顺和绕过屏风,来到后殿,看到塌上的人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入眼,竟是一大片的红色,从伤口处汩汩涌出之后落在罗绢锦绣之上,将华贵的床榻全部染上了血色。如此恐怖的一幕,可倒在床榻上的那个人却是带着微笑,像是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夙愿。
  顺和在愣怔之后,到底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尖叫之中又有哀嚎,也不知到底是对谁的哀悼。他失心疯了一样的瘫坐在地上喊叫,眼睛死死盯着那人,想从那人身上找到任何一点是被他杀的迹象。
  可并没有。
  这种神态,这种动作,只有一个答案。
  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淳王,是自尽的。
  但他……又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明明不会让匕首出现在交泰殿的!整个交泰殿就算是茶盏,都要收拾好端出去,绝不会放在交泰殿!!
  那精致漂亮的匕首深深插进他的胸口,将整个刀刃都没了进去,可见淳王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告别人世。
  顺和大喊大叫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到底来了什么人。他一边叫一边流泪,好像是同样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这样的他,无论如何不可能在此地久留。而他果然也被后面来的人硬生生捂住嘴拖了下去。偏偏他手脚动也不动,仿佛早已失去了生机。
  交泰殿中,跪了一地的人,所有人都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融进地里。他们害怕极了。那个趔趄了一步的皇帝,那个怔怔跪在塌前的皇帝,那个发出绝望笑声的皇帝……这样的皇帝定然可以在瞬息之间要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同时,皇帝还在大声质问着根本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
  他晃着一具尸体质问,质问为什么这么做,质问又是谁给的匕首……如此多的问题,一具尸体如何可以回答?
  这样的质问竟是持续了一个白日,日暮落下之后,皇帝抱紧的身体更加灰败。便是权力通天、天下无人能敌的皇帝,也不能救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在一阵死寂过后,皇帝终于将淳王的身体放了回去。然后,他就在一方小桌上发现了淳王的绝笔。
  沈度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打开那薄薄的纸张看清上面呈现的文字。
  白邵雪的绝笔居然如此的简单,他看不出来怨恨,看不出来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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