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哪一句不是在偏袒景逐年,还是说你们结婚后,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维护他。你知道吗,大家都说我是预备穷小三,说我时时刻刻想插入你们的婚姻。之前别人还说我们是一对,现在,因为景逐年,我反倒成了那个不要脸的人!”常和煜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都是因为景逐年!我去揍他一顿不应该吗?结果你还要维护他,维护你的心肝丈夫是吗?庭树,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过我。事实呢,其实你也很喜欢他家的钱吧。”
“都说你们是有钱人家,彼此在一起很正常。是啊,我就是那个配角小丑,自动给你的金主老公让路。”
都他娘的侮辱谁呢。
庭树难以置信地呼吸加重,一直忍耐的脾气终于爆发:“你胡说什么,滚啊!”
第026章
手机被愤愤丢到床上, 庭树大喘着呼气,气得很。
这常和煜真的是疯了吧,脑子有什么毛病,什么肮脏事情都往自己头上扣, 亏得之前还喜欢过他。
现在看来, 简直就是个烂人!
十分钟后, 庭树才冷静了会。拿起手机直接把常和煜的微信删除,手机号也拉黑, 断绝一切联系。
结婚确实是突然, 可常和煜未免手伸得太长, 他们可还没在一起呢。
照常和煜那套说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他在一起后,又跑去与景逐年结婚, 然后欺骗他。
神经病。
老子真他妈的眼瞎。
庭树想起来就不爽, 什么金主老公, 喜欢景逐年家的钱, 当他是卖的啊?
不一会, 传来敲门声。
景逐年拿着手机问:“你和常和煜怎么了?”
庭树没好气说:“干嘛?”
“他给我发消息了。”景逐年自觉把手机递给他,是一连串的微信消息, 大概话的意思是在质问他们是不是早就好上了,把常和煜当猴耍。
庭树熄下去的火又熊熊燃起, 一把拿过常和煜的手机,点开语音:“要老子说多少遍,谁他妈玩弄你感情啊, 我和你在一起了吗?就搞得我辜负你给你戴绿帽一样, 老子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用不着你管, 拜!拜!”
说完他就点开常和煜头像,按下删除好友。
干脆利索。
顺便把手机丢换给景逐年。
见他还站在原地,庭树依旧正在气头上,说:“干嘛,看完热闹了,准备嘲笑我啊?”
莫名其妙收到怒火的景逐年:“没看热闹。”
庭树的视线又落在景逐年额头,嘴角上的伤口处,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下好了吧,彻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多亏你的福。”
安慰的话景逐年说不出口,反而是很开心。
庭树能彻底和常和煜不再有任何联系,正是他所希望看见的,那样庭树的危险也就少一分。
景逐年沉思会,看着他那气鼓鼓的模样,还是犹豫着开口想哄哄人:“如果他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可以等十一年后。”
“。。。”庭树算是知道什么叫不会说话别说,火上浇油是什么滋味了,“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至于恶语相向吗?”
“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就算和你离婚也没法和常和煜在一起了。”庭树一股脑地把话都说了出来。
景逐年垂下眼眸,半晌,才开口:“抱歉。”
盯着人离开的背影,庭树瞬间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但此时正在气头上,也放不下面子马上收回方才的话。
只好忿忿将门关上。
深夜,庭树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后终于迷迷糊糊入睡。
黑压压的云从探出半截身子的月亮面前掠过,深秋的冷夹杂冷意狂卷这座城市,耳边传来如虎啸般的呼呼声,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
景逐年站在阳台处,黑眸中倒影着深秋的夜色,好似化作伸手不见五指的乌云,一片萧寂。冷白色的皮肤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清冷充满霜意,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根烟,随风晃处一点猩红闪烁。
突出的喉结微动,薄唇吐出白色烟雾,将眼前事物变得缭绕不清,为视线短暂地增添几分迷离。景逐年面无表情,黑眸仿若化作一摊死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精美的打火机如同玩物般被他拿在手中无聊的把玩,瞬间出现一束红青色火焰,第二根烟被点燃。
冷风袭过,吹起景逐年额前的碎发。在静谧的夜幕背景中,衬显得此刻的他有些落寞,孤单。
第二天起床时,庭树环顾家里一圈,有些失落地发现景逐年已经出门上课了。
只有餐桌上簇新的茉莉花,是景逐年换的。
看见这个,庭树郁闷一晚上的心才稍稍好受些。
他知道昨晚气头上说出的话伤人,他不该迁怒景逐年的。可能结婚也并非他所愿,是家长们的意思。
傍晚的时,庭树回来看见晚饭只有一个人的份量,岚姨说景逐年今晚不回来吃了。
可他明明记得景逐年今晚没有课,往常都是回来吃的。
庭树早早洗完澡,卧室门打开一点小缝隙,留意外面的情况。直到晚上九点多,景逐年才回来。
他悄悄探个头出去,景逐年回来后就把门关上,也没在客厅学习。直到九点半,景逐年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
景逐年刚打开浴室门就看见提着医药箱的庭树,他说:“你今天擦药了吗?我给你涂药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景逐年视线短暂地落在庭树身上,随即移开,淡淡地说。
庭树上前一步,挡住他要前进的步伐,连忙说:“你能涂到背上的伤吗?还是我帮你吧。”
空气沉默两秒,景逐年开口:“嗯。”
庭树跟着景逐年走进房间,随后忍不住摸摸鼻子。他对空气敏感,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那环绕的冷杉味,都是景逐年的味道。
景逐年背对庭树坐在椅子上,庭树坐在床上,开始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药。
伤口不深,小一两天的功夫就有结痂的趋势。
等背后涂好后,景逐年拿起棉签和软膏,眸低一片淡然,视线落在医药箱上说:“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噢。”
赶客了。
不给台阶下。
庭树只好站起身离开。
晚上睡觉前,庭树不得不承认景逐年是不想搭理自己,太讨厌了,这是冷暴力行为。
好吧,虽然那天的话确实是在挑战他合法伴侣的位置,但怎么能那么记仇。
不就驳了点面子,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又没别人会看见。庭树郁闷地想,高岭之花就是高傲,哪怕协议结婚也不能输。
上次也是,动不动就不理人冷战冷暴力。
庭树愤愤不平地猛锤一下枕头,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
常言道冷暴力是最讨厌的,比任何行为都要恶心。
第二天庭树自动忽视家里的其他人,各做各的行为比以往更甚。
直到第三天,庭树实在忍不住了。以前虽然不太喜欢,也因为结婚的事不开心,但不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现在两人三天都没讲一句话。
庭树要被憋死了。
“啊,景逐年怎么这样!好啊,看起来高冷禁欲的人果然逃离不了冷暴力的行为。”沈白赶紧揉揉庭树的脑袋,安慰自己的好朋友。
随后又说:“其实也不是多大事情吧,反正你不本来就和他不对付吗?现在正好,你独享你的世界。”
庭树卡壳一会,说:“那…那也不至于这样,好歹结婚了,平时说个话还是有必要吧,难道到时爸妈都不管了是吗?”
沈白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点点头:“说的有理。说起来小学弟也是这样,不爱搭理人,是不是高冷的人都喜欢玩哑巴这套。”
“鬼知道。”
吃完饭两人去演讲厅,平日除上课的学分,还有一项叫第二课堂。顾名思义,是一些课堂之外的活动学习,比如听演讲,讲座,参加策划,偏实践类的活动,大学期间需要修满一定数量才行。
今天是去听演讲的,听说是校领导抽十个专业,让优秀学生上台演讲。也算是学期中,校领导对学生们的一种关心。
开场前,庭树百般无聊地在玩手机,沈白左顾右盼看看能不能找到熟人,提前问到签到码,签了就能走。
开场后,近五百人的群众瞬间安静下来。一男一女主持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大气地出场。
两人坐在后面,小小声咬耳朵不至于会影响。沈白压低声音说:“我刚刚问了问,说签到码只能看完再发,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看两个小时。”
庭树叹息一口气,“行吧,好在电量管够。”
其实他以前参加过这种活动,大一上学期那会,抽中他们专业,就是庭树上的场。
只不过一年过去了,庭树进来才想起这回事。
好不容易等到第八位上场时,庭树玩手机玩的眼睛都累了,语气犯上困:“怎么还没结束啊,为这两分我容易吗?屁股都要坐麻了。”
旁边的沈白已经开启无声打游戏模式,说:“快了快了,还有两个人。”
“接下来是医学院的景逐年……”主持人的声音含含糊糊传过来,庭树的脑袋已经在摇摇欲坠。
随即听到一阵掌声,瞬间把瞌睡虫赶跑。庭树定眼一看,望见穿着黑西装的景逐年。
他突然间想起结婚那天,景逐年穿的好像也是黑西装。
庭树伸手拍拍沈白说:“我怎么不知道有他们专业啊。”
“你关心啥,只关心什么时候结束能知道吗?我也不知道啊!”沈白微微站前,看向最前排:“好像是出场前在后台待着,讲完才坐在观众席上,难怪没看见。”
庭树的视角正好能看见观众席上景逐年的侧脸,他撇撇嘴,真没意思,早知道不来了。
结束时,大家挨个排队去扫签到码。庭树突然看见一个女生走到景逐年的面前,手上拿着封粉色信封。
庭树用力转头,懒得看这一幕。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在告白。
站在庭树身后的沈白笑了笑,调侃说:“前些天传的风风雨雨你们同居的事情,竟然还有人和景逐年表白,我以为都会知难而退呢。”
庭树没好气拍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传归传,我们俩都没正面承认。有人表白也正常。”
“啧啧啧。”
“啧你个头,快走。”
景逐年出场时一眼扫过观众席就看见了庭树。
一棵犯困的小树。
他手中提着换下来的便衣,视线落到在乖乖排队扫码的庭树身上。
直到眼前的女生羞涩地说完话,说:“这是我亲手写的。”
景逐年用余光瞥一眼正在离场的庭树,简单道: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随即步伐匆匆走出演讲厅。
第027章
庭树回到家, 随意踢掉拖鞋,和肌无力似的直接呈大字躺在床上。
不到十分钟,景逐年也回来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庭树抬起头, 试图探一探外面的情况。
好吧, 根本看不见。
庭树在内心算起景逐年的生活习惯, 估计等会就得去洗澡,这点两人倒是有共同点, 回家后不喜欢拖着洗澡的事。
五分钟后, 果不其然景逐年去洗澡了。庭树犹豫两秒, 也拿起睡衣进来浴室。
景逐年背上的伤前两天就已经结痂,无需再上药。刚吹好的头发有些蓬松,庭树对着镜子, 随手抓了抓便走出房门, 敲响景逐年的卧室门。
“有事?”刚洗完澡的他恍如还带着层无形水汽, 庭树的鼻息闻到潮湿的味道, 景逐年已经换上暖色的居家服, 为他添了几分亲近感。
庭树微抬眼望向他,两人的身高差让他扫过景逐年的喉结处, 发现上面有颗黑色小痣。
很性.感的位置。
庭树收回一有点紧张就乱飘的思绪,但嘴上卡起壳来, 说:“没事不能找你吗?”
随后,想起什么似的才支支吾吾说:“那个,你不是要给我治疗梦游吗?怎么没见你治。”
景逐年哑然, 说出事实:“你已经很久没梦游了。”
庭母说的没错, 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年能有个五六天梦游都算多的。
只是正好庭树打开景逐年的房间门, 不然谁都不会发现他有梦游。
“哦,行吧,那我走了。”庭树想不出别的话,只好闷闷说完往外走,顺便在心底臭骂:
景逐年,也太不给面子了,连个台阶也不给下,亏我们还是夫夫!就知道冷暴力!
下一秒,庭树的手腕被抓住,是透过冬款睡衣的布料,穿到肌肤的触感。让他突然发现景逐年的手很大,是自己的手腕轻轻松松被他圈握住的感觉。
景逐年抬起眼,落在庭树的后脑勺上,轻声说:“我给你按按摩吧。”
庭树不客气地直接坐在景逐年的椅子上,唇角微微扬起露出笑意,话末稍上点喜悦:“好吧。”
景逐年站在他身后,一双骨节分明,初碰时带着冷,仿佛真是深林中的竹般,随后温度回升,温暖的手存在感变强。
一双大手轻轻地按捏着太阳穴,鼻梁,耳后脖颈处,恰到好处的力度。暖和的卧室,洗澡后的干净,周围静谧,还有贴心的按摩,舒服得让庭树直冒瞌睡虫。
恍然间回想起上次他给自己揉肚子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明明他也给自己揉了,可就是没景逐年手法好,没揉对位置。
庭树嘀咕说:“感觉你以后能去当按摩师。”
脸还是那么软,很好摸。
距离最近一次梦游已经过去小半个月,景逐年也有小半月个没再触碰到庭树。
听着人犯起困,迷糊嘟囔的声音,景逐年眼底泛起浅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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