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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看的那些东西，都是为了让你提前适应你之后要走的路。”
“如果没有这个末世，你应该已经在我手下干活了。”
“所以你就不顾我的意愿，不管我想不想，就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吗？”
白文已经平静下来，声音很是平淡，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是人，不是你的工具。”
“我不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或许是因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在生命尽头的时候白启源才意识到自己的执念只有他放在心间的木芸。
其他的什么研究所什么实验都不值一提。
所以在听到白文的话时，白启源只是释然地笑了。
“我的儿子，你说得对。”
本以为白启源会反驳的二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白启源没有在意齐若和白文的惊讶，只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我老了，白文，研究所的工作不需要我也可以完成。”
“苏安是一个很好的苗子，无论是在实验还是管理方面做得都不比我差。”
“而且他人比我好多了，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事情。”
“白文，既然你不想继承这里，就让苏安来吧。”
此时白启源的身上的伤势已经被齐若恢复的差不多，但因为他长时间被面具人的异能攻击，体内的内脏和大脑也受到了损伤。这些损伤短时间不会要命，但会让人非常虚弱。
将血止住后，齐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你这里还有什么干净的房间吗，你现在需要休息。”
“干净的房间啊……”白启源的目光游离，随后定格在了一点。
“有。”
于是白文背着白启源，两个人在白启源的指引下来到了第五层的一面墙壁。
“白文，你靠过去。”
靠近墙壁后，白启源伸出手在墙上按了一下，只听一阵机器运转的声音之后，这面墙上逐渐出现了一扇门。
推门进去，入目的就是一间很是温馨的客厅。
齐若并没有多想，可当他看向白文的时候，却发现白文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你为什么要把这里布置成这样？”
白文攥着拳头，迟迟没有踏入房间。
“为什么呢……”白启源轻笑一声，“你走到卧室，就明白了。”
三人走进之后，门缓缓关上，白文背着白启源来到了卧室。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白文就被房间中心的冰棺所吸引了。
而冰棺里面有什么，不用靠近，白文都能猜出来。
“……你做了什么？”
白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做了什么？”白启源有些无奈，“我做的不过就是把她已经冰凉的尸体保存起来罢了。”
“白文，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的妈妈，我的妻子，木芸，在末世刚刚降临的时候，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她在察觉到自己即将变成丧尸的时候，就服药自尽了。”
“为了防止她在死后丧尸化，我对她的尸体做了一系列地处理，为了防止她尸体腐化，我将她放进了冰棺。”
“你问我木芸去哪了，我只能撒谎告诉你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我不想让你知道真相，我怕你会崩溃。”
“因为那时候的你，刚刚面临了亲近之人的背叛。”
“不过现在我不用担心了，因为有齐若在。”
突然被点名的齐若也明白了这里的装扮究竟是什么。
是白文的家。
他叹了口气，默默退出了房间。
此时白启源已经从白文的背上下来，躺坐到了一边。白文死死盯着那座冰棺，突然感觉自己所有的怨恨都成了笑话。
伴随着步伐的迈进，木芸的面容也逐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他可以看出来，木芸走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木芸被白启源囚禁了，纵使上一世白启源拿了所谓的木芸生活的视频给他看，他也以为是因为木芸被白启源关着没有办法出来。
他一直想把木芸救出来。
结果现在现实告诉他，木芸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白启源，木芸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尸，或是被丧尸分食殆尽。
“白文，如果是因为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恨我，是应该的。”白启源注视着白文高挑的背影，开口道，“但是末世之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为了结束这个末世。”
“我找到了让被红雨感染的人恢复异能的办法，但是还没有找到让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办法。”
“而所谓的实验，是肯定会有牺牲的。”
“现在的时间已经容不得我慢慢来了，而实验室里的那些人，确实很多都是志愿者。”
“还有一些因为杀人放火抢劫被B基地抓起来，然后交给我的。”
“成为志愿者，B基地会给他们一大笔补偿。”
“况且，配合做实验不意味着就是死。”
“在身体素质不允许的时候，我们会将志愿者放回去。”
“当然，在经历实验之后他们的寿命肯定会缩短。”
“但你知道成为志愿者的都是什么人吗？”
“都是那些走投无路的普通人。”
“末世之前这么做是有违人伦的，但现在是末世。”
“在这个杀人都不需要偿命的世界，人伦，又是什么？”
第227章 不可能战胜的人
白启源的问题白文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静静注视着躺在冰棺里的木芸。
“罢了。”白启源没有再说，只是挪动着身体往客厅里走。
客厅里，齐若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虽然说是我下令让苏安把你抓回来，但对于把你关进真相间这件事，我做不到跟你道歉。”
“不让你走是因为想请教你一些关于红雨的事情，但在苏安对你使用了异能抑制剂后你出现的症状让我知道了你并不普通。”
“如果当时你没有觉醒异能，我也不会让你死去的，齐若。”
“如果你当时老实说了，也不会受那些皮肉之苦。”
“你不用再说了。”齐若抬起头，“我和你的理念不同，我也不会尝试去理解你。”
“对于我来说，造成的伤害不会消失，如果你让我在你的身上再做一遍，我可能会原谅你。”
“但这和救你并不冲突。”
“你是我们对抗丧尸王需要的人，不能轻易让你死掉。”
“至于你说的红雨，我再重新告诉你一遍，我不知道。”
“我知道了。”白启源知道齐若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他也不会再强求，慢慢地走到一旁的躺椅旁躺下休息。
待白文从卧室中走出来之后，两人没有在这里久留，直接离开了。
此时的研究所里，身着白大褂的人几乎都不见了踪影。在他们来到五楼门禁处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喽，你们怎么在这里。”
苏安微笑着冲两个人打招呼，但并没有得到回应。他看着齐若，眼神有些闪躲。
“啊，齐若，你别怪我。”
苏安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这是命令，我没有办法拒绝。”
“但白启源并没有说让你对我用异能抑制剂，对不对？”
齐若直接戳破了苏安的心思。
“是你自己看我比较特殊，就想着在我身上试验一下。结果真的被你试出来了一些东西。”
“啊，被看穿了啊。”苏安见状也不装了，他大大方方点头承认：“没错齐若，你要知道，我也是一个实验人员，你这种体质在我们的眼里就是完美的实验素材，见到就要咬住不撒口的那种。不过很可惜，你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你也不缺积分和食物，对不对？”
“对付普通人的那一套在你身上不实用，你这种软硬不吃的我也只能采取一些阴招了。”
“看在你现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好吗？”
齐若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到了苏安的面前，苏安本以为齐若不追究，但突然，他的大脑像是被刀子搅动了一样刺痛，他蜷缩着身体想用双手抱住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开始褶皱，萎缩。
就像是失去了水分的种子一样。
苏安一边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一边用余光瞥着齐若的神情，但齐若只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就仿佛高高在上的神一样，观察着他这个蝼蚁。
伴随着心脏的抽痛，苏安再也站不住，他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而随着他的倒地，他大脑里的刀子仿佛突然消失了。
苏安知道是齐若放过了他，他气喘吁吁满身冷汗地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若。
“你不错，没有求饶。”
齐若没有再折磨苏安，在收回异能的同时顺便用治愈异能给苏安检查了一遍身体。
“苏安，我们两不相欠了。”
说完，齐若带着白文走进门禁区，离开了这里。
其实对于苏安，齐若原本就有点欣赏。
而他的精神异能与他的水系异能配合，能让人体会到死亡逐渐逼近的恐惧，这在上一世他审问其他人的时候十分好用。
可苏安纵使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即将死去，也没有说一句话，这倒是让齐若有些意外。
虽然说没让白启源体验到让齐若有些遗憾，但苏安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这一趟也不算空手而归。
至于白启源，就等他身体修养好了再来也不迟。
对于这种人，齐若没有兴趣直接要他们的命，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命。
慢慢折磨，才是齐若报复的手段。
就像齐若跟白启源说的，救他，不代表不会报复他。
从五层一层层走上来，齐若发现这个研究所里面的设施几乎都被损坏地不成样子。他们下来的时候还没变成这副模样，想来应该是面具人离开的时候做的。
“他竟然是丧尸王。”
齐若想到面具人对他说的话和做的事，一股恶寒从心底涌出。
“但我感觉他并没有很在意丧尸的样子啊。”
当初在E基地的时候，那个玻璃异能丧尸不就被面具人丢给他了吗。
虽然最后不是他解决的。
“而且他说不会让白启源结束末世，难道说这个研究所里藏着可以结束末世的东西？”
“就算有，也应该被他带走了吧。”一直沉默的白文终于开口了，“我们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而且他拥有的异能不止空间异能。”
面对这种拥有多种异能的丧尸王，齐若知道单凭他自己，再加上个白文，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是重生的，知道的事情远比咱们两个多得多，他的一切行动都会比咱们快一步。”
“这真的是，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第228章 我是良民
“谁说我是敌人了，小齐若？”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齐若和白文猛地回过头，只见那面具人凭空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此时他们在地下一层。
看着两个如临大敌的人，面具人无奈地摊手。
“别这么怕我嘛，小齐若。”
“我不会害你的。”
“我本来想替你除掉白启源，结果你竟然出手救他，真是让我看不懂。”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异能已经恢复了吧？”
面具人没有给齐若说话的机会，连珠炮似得说了很多，等他意识到一直是自己在说话齐若并没有搭理他时，站在齐若身后的白文已经不见了。
“啊，消失了。”
面具人有些泄气地塌下了肩膀。
“你究竟想干什么？”
齐若面无表情地问道。
“唔，帮你啊。”面具人上前几步来到齐若面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齐若。”
齐若挑了挑眉，没有回答面具人，直接转身走向了电梯。面具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你别生气啊，我说不让末世结束都是吓唬白启源的。”
面具人边跟着齐若边解释。
“我承认我确实是丧尸王，但是我现在和人根本也没什么两样啊，完全可以作为人生活，根本不需要和丧尸同流合污。”
“毕竟和那群只知道杀人的畜生相比，和小齐若待在一起才更舒服。”
“所以。”齐若转过身，双手抱胸，“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特殊啊。”面具人见齐若搭理自己，语调都欢快了不少，“三系异能者，并且觉醒异能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这多有趣啊。”
“况且我觉得，你觉醒的异能上限根本就不止三系。”
“所以，你想用我做实验吗？”齐若戳破了面具人的言外之意。
“实验？像白启源那样？”面具人有些鄙夷，“不不不，小齐若，你太小看我了，我可看不上这个研究所里的东西。”
“我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你。”
此时电梯已经来到了地上，门刚打开，外面被B基地派来维护秩序的人立刻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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