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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貌美世子后(穿越重生)——木森烟

时间:2024-08-13 07:44:51  作者:木森烟
  没叫上。
  子车柔去看谢时鸢的神色,见他眼下落了一层淡淡的阴翳,没什么波澜地启唇:“走吧。”
  *
  子车柔来的第二日,谢时鸢把薛舒和盈新从宫里接回来了。
  宋忱为尽礼数去看过一次,薛舒在宫里养得不错,气色好多了,她见到子车柔很是高兴,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说了很多家常话,旁人都能感受到她们之间不一样的亲密。
  盈新也很喜欢子车柔,这是除了宋忱以外,他喜欢的第二个人。
  宋忱当时盯着她看了很久,子车柔换上了大雍的妆束,比起昨天更多了几分华贵,衬得她明眸皓齿,嫣然似春,谢时鸢就站在她身旁,两人连衣服都是相配的,更像一对壁人。
  他们其乐融融,宋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慌忙寻了个借口离开。
  他去找了楼观雪。
  宋忱最近频繁地往楼观雪那儿跑。
  谢时鸢好了以后,楼观雪的任务也完成了,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回青枫原去,宋忱舍不得他。
  今日天色难得的好,楼观雪在院里打理药材,青枫原的药材都是他们自己种的,楼观雪习惯了,便是来了京城也没变过,这也是他在这边做好的最后一批药了。
  楼观雪站在木架前,不紧不慢动作,阳光在他雪白的发丝上跳跃,他处事总是十分悠闲,宋忱坐在木凳上,看着他心也静了。
  楼观雪把药草端到桌上,芝兰玉树:“又在想什么?”
  宋忱摇头,帮他一起分类:“没想什么。”
  楼观雪挽起袖子无奈道:“你都走了一早上神了。”说着,他揣测道,“时鸢不是已经好了,你还在担心?”
  宋忱一顿:“我没有担心这个。”
  楼观雪目光温柔,像春雨一样抚慰着他,宋忱迟疑片刻,道:“观雪哥你知道嘛,府里来人了。”
  “好像是什么子车姑娘?”楼观雪沉吟。
  宋忱点头:“就是她。”
  楼观雪不解:“子车姑娘怎么了?”
  宋忱整理了下字句:“她以前好像是谢时鸢的未婚妻。”
  楼观雪一个怔愣,略微明白了什么,他温声说:“你很介意这个?”他瞧了瞧宋忱的表情,试探安抚,“曾经是未婚妻也无妨,你和时鸢都已经成婚了,何须计较这些。”
  宋忱却咬着嘴唇,否认道:“我不是纠结这个。”
  “那是?”楼观雪问。
  宋忱吐出一口气,什么时候把药材揪下来一片也不知道:“我是觉得,如果没有我,他们本该成为令人艳羡的夫妻。”
  楼观雪细看了他几眼:“可依我所知,你们成婚不是世子的主张吗?”
  宋忱张嘴:“那是……迫不得已。”
  楼观雪微微拧眉,说出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猜测:“所以,你想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你想让他们在一起?”
  宋忱微微愣神,接着露出茫然的表情,他还没有认真想过,让谢时鸢子车姑娘在一起?
  他想吗?
 
 第 50 章
  
  这个问题,直到他离开,也没有回答楼观雪。
  宋忱漫无目的地在府里游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诵雨轩。
  他抬头看见院子里两个人影时,脑袋空白了一瞬,然后想也没想,躲到了长廊尽头的柱子后面,只敢远远地探出个半个头去窥望。
  诵雨轩的海棠开得比其他地方都早,已是一片盎然,谢时鸢和子车柔此时皆长身玉立,手中挽着剑花。两人你来我往相互过招,谢时鸢很厉害,子车柔也不相上下,剑意凛然一片。
  应该是在切磋吧,可是又不像在切磋,他们离得很近,很多时候剑身重合在一起,谢时鸢引着子车柔的剑游走,他们衣袂翻飞,相互交织。
  宋忱不禁抬起自己纤弱的手臂,对比了一下。
  原来子车姑娘这么厉害啊。
  宋忱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四指,克制不住地想:子车姑娘……真的和谢时鸢很相配呢,如果谢时鸢娶的是她,他们的生活一定会像现在这样郎情妾意吧。
  不像他。
  宋忱想着想着退后一步,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树枝,发出咔嚓的响声,他顿时僵住了。不想知道两人见到他是什么样的反应,宋忱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海棠花下,子车柔握着剑的手臂都被震麻了,谢时鸢这时候又是一个发力,铮地一声打偏了她的剑。锋利的刀身紧擦发丝而过,子车柔瞳孔微微睁大,一个闪身避开。
  宝剑把海棠树枝削落了一截,哐当倒地,那娇艳的花朵粘上灰尘,灰扑扑的。
  子车柔无奈认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表哥还是这般厉害,子车甘拜下风。”她果然敌不过谢时鸢,哪怕在比试的过程中,谢时鸢时有指导,结局也还是一样。
  谢时鸢占了上风也没有多高兴的样子,他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一个地方,放得极远。
  子车柔似有所感,她瞧过去,正看见宋忱慌了神,疾步离开的样子。
  子车柔轻眨双眸:“宋忱……”
  谢时鸢长剑入鞘:“我方才没留情,你的手臂该酸了,先回去歇会儿吧。”
  说罢,捡了落在地上的剑还给她,自顾自进了诵雨轩里屋。
  子车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临走时又看了眼宋忱刚才站的地方,眸光轻闪。
  ……
  晚上,薛舒让他们坐在一块吃饭。
  宋忱微微垂着头,没怎么说过话。
  子车柔挨着他坐。
  桌上有清蒸鱼,宋忱平日里都是喜欢吃的,这次却没怎么动筷子,他吃饭声音很小,安安静静不吵人。
  刚喝了口汤,宋忱面前的盘子里被人放了什么东西。一看,是块挑好刺的鱼肉,子车柔给他夹的,她望着宋忱莞尔一笑。
  宋忱嘴里的汤不上不下,他受宠若惊咽下去,呆愣愣道:“谢谢子车姐姐。”
  谢时鸢看着他吃下鱼肉,平静无波的样子。
  吃完饭,小厮端了瓜果点心。
  子车柔又捡出个橘子,用那羊脂玉似的手指认真把皮剥去,连同橘肉上的白丝都摘了个干净,她却没有吃,而是很自然地递给了宋忱:“给你。”
  宋忱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接过来,又对子车柔道了声谢。
  他小口小口吃着手里的橘子。
  可是还没完,子车柔 一直热衷于投喂他,上什么东西自己都不先吃,全是给宋忱弄的。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宋忱就觉得无从适从。
  特别是在薛舒的眼皮下,宋忱盯着她和谢时鸢的目光,险些招架不住。
  还是许嬷嬷发现了,她走到子车柔身边,调笑道:“表小姐,你给小郎君的太多了,他肚子都要装不下了。”
  子车柔经她提醒,挑目看了一眼,这才收了手,略有些不好意思,她抚了抚额:“是子车失礼了,见怪,不过……”她唔了一声,“嬷嬷,这不能怪我,我一见到宋忱就十分喜欢,总是不自觉想照顾他。”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子车柔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宋忱太过乖巧,像花戎国人们养的小鹿,才让她觉得亲切。
  花戎国的人向来直言直语,子车柔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她没有避着宋忱,宋忱被说得面红耳赤。
  许嬷嬷年纪大了,乐得看两个小辈亲近,她失笑:“小郎君招人喜欢,这并不奇怪。”
  子车柔煞有其事点头。
  子车柔来的第五天,谢时鸢带她进了谢家祠堂。
  宋忱自打进侯府,还没去过那里,他也不知道老侯爷的青冢在何处。
  但是谢时鸢带子车柔去了。
  管家给二人备好了马车,子车柔带上斗笠,准备了很多祭拜的用品,还有谢家姑母给老侯爷的东西,指挥小厮往上搬。
  宋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收拾好以后,谢时鸢先上去,随后子车柔也上了车。
  宋忱一直没有动作。
  进入帘子前,子车柔回眸看了他一眼,启唇问:“不上来吗?”
  宋忱没想到她会问自己,目光呆滞了一瞬,然后去看帘子里。谢时鸢不会让他去吧,老侯爷若真泉下有灵,知道宋家做的那些事情,见到他指不定想生啖其肉。
  虽然他很想去给老侯爷赔罪。
  “他不去。”果然,谢时鸢冷冽的嗓子从里面传来,不带一丝商榷的余地。
  宋忱期待落了空,垂头丧气,不过他心里已经有预料,尚且能接受。
  子车柔就不一样了,她大概还没有摸清谢时鸢和他的相处模式,表情有一丝凝滞。
  宋忱站远了些,自觉道:“子车姐姐,你们去吧。”
  子车柔欲言又止,半息后提着裙摆进去,还不忘叮嘱宋忱:“这会儿风大,你也别在外面站着,早些回去吧。”
  宋忱点点头:“好。”
  车辘轳动了起来。
  四月的风带着些许凉意,顽劣地钻进他衣领中,他缩着脖子,轻吸了口气,目送车马离开,自己也回去了。
  宋忱在听雪阁无知无味渡过了一天。
  谢时鸢和子车柔回来得很晚,宋忱又去迎接。
  天色倾颓,晚星放着微亮的光芒,侯府长廊也亮起灯。昏黄的石板小路上,子车柔身形纤瘦,她脸色不是很好,眼皮浮肿,肯定落了不少泪。
  谢时鸢倒还好,冷静安慰她。
  宋忱想起老侯爷,也是悲从中来,没想太多,他上前对子车柔道:“子车姐姐,别太难过,侯爷知道你去看他,一定很高兴的。”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余光去关注谢时鸢,却不小心撞入对方黑沉沉的凤眸,宋忱心头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谢时鸢又忽然收回视线。
  子车柔点头,勉强笑了笑:“无妨,不必担心我。”
  宋忱松了口气。
  两人出去一趟,心神波动都不小,谢时鸢让子车柔早些回去休息,子车柔却摇头:“我还有事。”
  谢时鸢身形一滞,无声询问。
  子车柔叫住宋忱:“你先等一等,我有话跟你说。”
  宋忱犹疑着看子车柔,她点点头,宋忱便说:“好。”
  谢时鸢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见与自己无关,便先告辞了,宋忱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背影。
  子车柔拢了拢衣服,走到宋忱身侧,打断他的目光:“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宋忱不知她要干什么,一直等她开口。
  子车柔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二话不说就递过来:“这个,给你。”
  宋忱垂首,看见是个小吊坠,圆圆的,大概用什么红玛瑙做的,像鸽子血,他接过来,来回翻了翻,问:“这是什么?”
  子车柔眸光平静:“这是舅舅给我娘的。”
  宋忱疑惑。
  子车柔慢慢走着,解释:“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我娘说那时候舅母刚生下表哥不久,舅舅还在西北征战,有一日营中突然猎到只鹰,那只鹰极其刚烈,落到人手里,几天都不张口。舅舅年轻气盛,非要跟它一较高下。”
  宋忱听见已故老侯爷的故事,充满了好奇,迫不及待道:“然后呢?”
  子车柔轻笑:“舅舅那么个有耐心,有手段的人,却败给了这只鹰,他没熬下来。”
  宋忱眼睛咕噜一转。
  “这鹰宁死不屈的,差一点就要死了,可舅舅想起世子,最终还是于心不忍,让人把它放走了。”子车柔说。
  宋忱摸着手里的吊坠,笑了笑。
  子车柔又说:“只是没想到,这鹰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舅舅放了它,它却没有立即走,而是张嘴吐出了这块石头,摆在舅舅面前,红光大开,鹰才飞走了。”
  宋忱眨眼:“石头是这样来的,好神奇啊。”
  子车柔点头附和:“还有更神奇的呢,那会儿鞑族来犯,将士见此,纷纷以之为祥瑞,几天之后舅舅果然在红云关大捷。”
  红云关一战,大雍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侯爷威猛简直堪比天神,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离奇事情。
  宋忱听得直惊叹。
  子车柔:“后来我娘生下我,舅舅把这石头做成吊坠,给了我娘。”
  她说到这里,有些犹疑:“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宋忱觉得手心里的吊坠发烫,预料到什么。
  子车柔说:“其实……舅舅给我和表哥订过亲,这个吊坠,是舅舅留给未来儿媳的。”
  宋忱手一抖,呼吸乱了几分,目光游移,他磕磕巴巴道:“我……我知道了。”
  说着,就要把吊坠还给她。
  子车柔却推了回来:“你是表哥的梓君,我娘说这东西是你的,一定要还给你。”
  宋忱脸憋红了:“这是侯爷给你的,不是我的!”
  侯爷心目中的儿媳是子车柔,不是他,而且这是很吉利的东西,他才不配拥有呢!
  子车柔故意犀利道:“你是不是觉得被我拥有过,所以不想要?”
  宋忱脑袋摇成波浪,极力否认:“不是这样……”
  “那就收着,这就是你的。”子车柔借机把吊坠推到宋忱怀里,十分坚决。
  宋忱拿着吊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子车是助攻,很大很大很大的助攻
 
 第 51 章
  
  宋忱拿到吊坠后一直没有心安理得。
  他想自己先替子车柔保管着,等她什么愿意收了就把吊坠还给她。
  为了找合适的机会,宋忱时常跟着子车柔。
  子车柔在花戎国经常接触刀枪马术,来了大雍却没什么上手的机会,她难免有些心痒,特别是她在马厩里看见老侯爷曾经驰骋沙场的伙计后,想要出去御马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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