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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貌美世子后(穿越重生)——木森烟

时间:2024-08-13 07:44:51  作者:木森烟
  兰楚尧接收到信息,心满意足,他笑了笑,将盖子合上,很大方地递给宋忱:“那便收好了。”
  宋忱捏着盒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桌上少有人知道这些暗涌,只当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唯有楼观雪看了宋忱几眼,不知想到什么。兰楚尧和宋萱心照不宣,宴会继续,几个公子哥拉上宋萱,喝得面红耳赤。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待月上枝头,夜色欲坠,李小姐提出返程:“时候不早了,阿忱,让船夫掉头回去吧。”
  宋忱一直坐立难安,早就想回去,赶紧应下:“好。”
  雾笼长江,几条正要出行的船上渔火昏暗,船舫穿过,逐渐靠岸,各家子弟坐上车,消失在城门对侧。
  宋忱与宋萱站在一起,对面是兰楚尧和楼观雪。
  兰楚尧不急着与宋萱交涉,只是为下次见面作铺垫:“今日与宋兄初识,我甚是高兴,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希望宋兄给几分薄面。”
  宋萱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只能客气地点头。
  几人分别,和来时一样,楼观雪随兰楚尧一同打道回府,宋忱随二哥上马,正襟危坐,低头不语。
  宋萱把薄毯递给他,开始盘问了:“说吧,怎么回事?”
  人是宋忱带来的,兰楚尧盒子也是给的宋忱,他那会儿反应这么明显,必然知道点什么。
  宋忱张了张口:“二哥,他就是前段时间在找你的人。”
  宋萱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听罢还是皱起眉头:“兰楚尧?我从前也没发现你与他有联系,而且他查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谢时鸢的好友。”宋忱小声说。
  “什么?”宋萱声音骤然放大。
  宋忱被虎得一个激灵,宋萱对谢时鸢这个横空出世的弟夫可是没有一点好感,任何与他有关的都会很轻易踩中他雷点。
  可是没办法,不说清楚不行,宋忱苦着小脸,把簪子的原委同宋萱说了。
  “兰楚尧说找你是想和你做生意。”宋忱解释。
  宋萱还是斯斯文文白面书生的姿态,听完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这谢时鸢是来克我们宋家的吧?我就做了两样物什,偏偏叫他碰上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非要逼我现身,真让人生厌。”
  他这会儿怒气上涌,全然忘了之前自己也有见背后之人的想法。
  宋忱趁机试探:“二哥你怎么想的啊?”
  宋萱冷静下来,好像想翻白眼,但是又按耐住了:“惹我不高兴,还想和我做生意,门都没有。”
  那就是不会和兰楚尧合作了,宋忱拉着被子的一角,心里有几道情绪交缠,欲言又止。
  这样挺好的,宋萱就不会有危险了。
  可是得到这个答案,他又忍不住想谢时鸢到底想做什么,他找二哥是真的要对付宋家吗,还是有别的事情要做,如果做不成,会不会对谢家有什么影响?
  宋忱难以控制地往坏的方向去想。
  他这不同寻常的表现都落在宋萱眼里,宋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最后眉头紧巴起来:三弟现在怎么有心事了,他似乎瞒了很多东西,离开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 39 章
  
  两个人的疑惑都得不到回答,宋忱回到侯府之后心事重重,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管家来唤他,说是盈新生病了,请他去看看。
  “昨晚世子抱小公子出去转了转,没成想着了凉,今天一早小公子发起烧来。楼大夫不在,世子请别的郎中开了药,可是小公子偏是不喝,一喂就吐!”
  宋忱赶着走在前面,管家两步做一步跟在他身旁,愁苦着一张脸解释:“小公子心喜你,你要是去了,他就愿意喝了!”
  盈新那小家伙认人,这事情现在整个侯府都知道。他在奶娘和别人那里是个淘气捣蛋鬼,但只要见了宋忱就乖得不像话。
  宋忱听罢有些担心,步子更快了。
  两人赶到时,谢盈新还在和奶娘做斗争,他脖子里全是吐出来的药汁,把白嫩的皮肤染得黑乎乎的,小肚兜也浸湿了,额头烧得通红,都这样了,两只肉手还推搡着,又嚎又哭。
  奶娘被磨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谢时鸢也在,但他既看不见,又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只能干站着,下颚线崩得紧紧的,冷冽慑人,难免吓到孩子。
  宋忱把谢盈新抱过来,轻声哄了哄,谢盈新哭闹抗拒的动作慢慢变小了,但还是不愿意喝药。
  那碗药像墨汁一样,光看着就觉得苦。
  宋忱从兜里掏出一小块糖,在谢盈新嘴边一抹,他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呆呆盯着宋忱,用舌头舔了舔嘴巴。
  尝到甜头,谢盈新哭声停了,主动张开嘴巴,宋忱趁机舀起半勺药喂下去。
  谢盈新尚在襁褓中,大概感觉也不灵敏,咽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苦还是甜,不再反抗了,宋忱将着喂完了剩下的半碗药。
  他松了口气,轻轻摇晃着这个小家伙。
  不知是他哭累了,还是药物开始起效,没一会儿他就闭上了眼皮,宋忱轻手轻脚把他放回摇车里。
  怕吵醒他,宋忱和谢时鸢去到外面,这才问:“怎么就发烧了,是衣服穿少了,吹了冷风?”
  谢时鸢语气硬邦邦的:“我怕他冷,给他裹了两层毯子。”
  宋忱想了想:“盈新太小了,不能老是出去,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谢时鸢没说话。
  宋忱朝房门看了两眼,还是放不下心:“要不让观雪哥来看看吧。”
  谢时鸢听着这个称呼顿了顿,袖口下的指尖不知怎地一抽,然后才道:“他今日不在。”
  “他现在回来了。”宋忱没发现他的变化。
  谢时鸢眉头一拉:“你怎么知道,你今晚和他在一起?”
  宋忱含糊道:“嗯……在外面碰见他们了,观雪哥和兰楚尧一起出去的。”
  谢时鸢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很意外地否定了他的提议:“天晚了,不宜再打扰他,给盈新看病的是云老,不会有问题。”
  云医师啊,宋忱回想起他那颤颤巍巍的双手,欲言又止。
  谢时鸢视若无睹,抬脚就走。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蒙眼走路,就像看得见一样,甚至比常人走得还快,没一会儿就到长廊转角了。
  宋忱挠了挠脑袋,谢时鸢这几天老是一言不合就走,这次不知道又怎么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跟上去,这个时候,谢时鸢好像停了一下,身子微微朝这边一侧,步子放缓了。
  大概是错觉吧。
  宋忱迟疑着往前。
  *
  谢盈新生病,宋忱几天都在照顾他,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兰楚尧和二哥那边怎么样。
  听连末说二哥好像与兰楚尧见过几面。
  宋忱抱着谢盈新,发起呆,云医师的医术还是值得信赖的,这小家伙今天就好得差不多,那肉乎乎的脸蛋白里透红,水灵的大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哎,生病的的事不愁,就该愁别的了,宋忱苦恼地盯着谢盈新,轻声问:“你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将期望寄托在这个未足月的孩子身上,好像真的要等着谢盈新说出个什么。
  谢盈新自然不会回答他,他皱巴着眉头,眼睛一闭一闭的,慢慢睡了过去。
  奶娘回来了,宋忱叹了口气,把盈新交给她。
  关上门,宋忱缩了缩脖子。
  夜色深沉,连末刚从听雪拿了披风回来,他给宋忱穿上,手里还提着灯笼,在地上拖出道长长的影子:“公子,今夜天凉,我方才叫人煮了姜汤,你等会儿回去喝。”
  谢盈新住的地方离听雪阁有段距离,宋忱为了照顾他,每天早出晚归,连末嘴上不说,心里介意得要死,毕竟他从来没把谢家人当做自己人,看不得自家公子为他们劳心费神。
  要不是谢盈新是个奶娃娃,连末才不会让宋忱过来。
  宋忱嗯了一声,他突然问:“你出来的时候,谢时鸢回去了吗?”
  连末毫不顾忌地翻了个白眼:“没,派人来说是要在诵雨轩处理事物,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罢又皱眉看向他,“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宋忱眨巴了两下眼睛,确认道:“在诵雨轩吗,那我去找他。”
  “哈?”连末瞪圆了眼睛。
  宋忱没跟他解释,脚步一转:“不用陪我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和谢时鸢一起回去!”
  说罢就只留给连末一个背影,连末又是跺脚又是拍脑门,气呼呼的,只觉得姓谢的是哪里跑出来的精怪,使了什么妖术把宋忱迷得五迷三道!
  随便他怎么想,宋忱还是到了诵雨轩,院里的灯果然亮着,谢时鸢当真在这里。
  宋忱往里靠近。
  诵雨轩外人不能擅入,谢时鸢身边没有留贴身侍从,而且他搬去听雪阁后,这里的人都随他过去了,所以谢时鸢突然来诵雨轩,这边没有人留守。
  月光洒在台阶上,窗子从里面透出暖光,宋忱站在里屋前,有些迟疑。
  谢时鸢曾给他下过禁令呢。
  可是……
  宋忱转念一想,他们现在都住在一起,睡一张床了,禁令应该不算数了吧。
  嗯,是这样,他拾阶而上,刚要推门,一阵风就把门吹开了。
  想了想,宋忱直接进去了。
  屋子很安静,看着不像有人的样子,宋忱踩着羊绒地毯,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张着脑袋往里张望,只有尽头那间书房有细微光亮,被大堂外面巨大的玉屏遮住了。
  宋忱径直走去。
  进来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宋忱摸摸头,不在这里,那是上哪去了?
  他站在书案那踌躇不前,许久转身,正欲回去,窗棂忽地被掀起一道边,风肆意灌进来,卷走了桌上一张纸,缓缓落在宋忱脚下。
  宋忱即刻弯腰,捡起纸来。
  放回去的时候,桌上一个软盒映入眼帘,摆在笔搁后边,不是很惹人注意,宋忱现在才看见。
  这是什么?
  宋忱难掩好奇,挑开盖子,定睛一看,是个小印信。
  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可宋忱脑袋转了转,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些久远的,快要忘却的记忆慢慢浮现,那一瞬间,宋忱福至心灵,脑子里的神经敏感一跳。
  他的手轻轻颤抖起来,从盒子里取出印信,翻过来一看。
  “咔哒——”
  印信从手里脱落,宋忱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
  是狐纹。
  这就是那晚兰楚尧把玩的那个印信。
  原来不只是顺水推舟,父亲被诬陷,从头到尾都是谢时鸢策划的吗?而且……兰楚尧似乎也知道。
  宋忱站定,心如浪潮翻涌。
  四下安静得不闻一丝响动,良久,他冷静下来,把盒子收起来 ,恢复原位。其实还好,他本来就知道这些,再多加一点,也不是很意外。
  只是对谢时鸢的恨意认识得更清楚了,宋忱咬着下唇,装作若无其事,想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
  “现在打算怎么办?”是兰楚尧。
  宋忱一惊。
  紧接着,谢时鸢的声音也传过来:“先进去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书房,笔架上的狼毫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除此之外,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
  谢时鸢这才问:“你说你要找的人是宋忱的二哥?”
  兰楚尧灌了口茶:“可不是嘛,我们都见面好几次了,真得不能再真了。”
  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宋忱蜷缩在桌子下面,心如擂鼓,屋里没有藏身之地,情急之下只能藏到这里来。
  谢时鸢微微沉吟:“你与他交涉几次,他都不同意?”
  “别提了,宋萱一直咬着不肯松口,好歹还是一家人呢,那抵触的态度,明明我是去跟他做生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害他呢。”兰楚尧抱怨。
  外面没声音了,谢时鸢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忱僵住身子,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谢时鸢:“宋萱大概是因为我们二人的关系才不同意,我若是出面,就更没可能了。”
  兰楚尧抬眸瞄了他一眼,没出声。
  桌子响了一下,谢时鸢走近:“再试,宋萱与你没什么深仇大怨,你若能改变他对你的看法,再让些利益,他应该不会拒绝。”
  兰楚尧手支着脑袋,没有抱着多乐观的心思:“他要就是不同意呢,如今又是新的一年,你尚未袭得爵位,漠北的拨款上哪去找?谢家军给了皇帝,难道就真的靠朝廷来养,这不是自己把喉咙递到别人手中?”
  谢时鸢似乎有了点波动,他提醒道:“你只是去做生意,不该操心这些。”
  兰楚尧笑:“我只是不想看着一代功勋就此陨落。”
  宋忱躲在一角,心中大骇,谢家军的名号大雍人从小听到大,他自然也不例外,只要一提到寒沙铁骑,就会肃然起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就是神话般的存在。
  他竟不知道,谢时鸢想和二哥做生意竟是想供养谢家军。
  谢时鸢定定地没说话。
  兰楚尧叹了一声:“罢了,实在不行还有我的小商行呢。”
  他起身拍了拍谢时鸢肩头:“不早了,累了一天,我得回去歇着了,走了。”
  谢时鸢把他送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绕过书案坐下。
  墨色的书桌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宋忱上面被挡得严实,靠着椅子那面却毫无遮拦,微微一探就能看见谢时鸢全身。
  若是平时,这地方自然藏不住人,但谢时鸢现在正好看不见,也就发现不了他。
  宋忱捂着嘴巴大气不敢喘。
 
 第 40 章
  
  不知过了多久,宋忱僵得没有知觉,如果不是靠着角落,他肯定会倒下去。
  头顶划过几道写字的唦唦声,谢时鸢的袖子在宋忱眼前来回晃动,像他的心脏一样高高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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