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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走了草原上的月亮(近代现代)——卡曼橘子

时间:2024-08-13 07:41:54  作者:卡曼橘子
  作者有话说:
  怀宝宝了(?`?????)
 
第47章 梳头
  第一缕晨光照进窗内的时候,榻上有人动了一下,他由侧身转为平躺,右半边臂膀被压得麻痹,枕着他的人只露出一个发顶,其余埋在被子里,几缕发丝贴在侧脸上,正酣睡着。
  段英有些痴迷地盯着怀中人。手抚上阿衣努尔的脸颊,拇指磨蹭他眼尾。
  他终于,偷走了草原上最明澈的月亮。
  他段英,二十六年来,除了师傅和徐图山,再没有在乎他的人,没有人关心他心中所想所念,饿否饭否,父母早早抛弃他于市井,野狗一样长成勉强够唬人的模样,忽然被捕获落到敌人爪牙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打得狂吠之时。
  月光照到他身上,他以为这是死前的最后一点光亮。下一瞬,月亮化成雪狐仙子到他身边,舔舐他伤口,与他交颈取暖,保他在草原上自由弛奔。
  即使那雪白皮毛下也伤痕累累。
  野犬被驯化,段英将永远守护阿衣努尔。
  段英亲吻阿衣努尔的侧脸,慢慢移开手臂,坐起活动几下,出门在院里打了套拳觉浑身舒爽后洗漱。他进屋看阿衣努尔仍在睡,脚步轻快端起铜盆和纹布巾出去打温水。
  回来之时阿衣努尔已坐在镜前,穿着白色中衣,模样恬静,见他归来,琥珀眼睛弯起,道:“你帮我梳发。”
  段英笨拙地拿起那葱白指尖捏着的木梳,站到阿衣努尔身后,缓慢而认真梳理着,他怕把阿衣努尔弄疼,打结的墨发用手指轻轻分开,很是耐心。
  阿衣努尔盯着镜中两人,一个脸上含笑眉目含情按耐不住,一个面色严肃眼睛不眨专注手上的发丝。
  他不禁摸起自己的脸,这个笑着的人是他吗?是了,是他,笑容弧度加大,他微微晃了晃头。
  “衣衣,先别动。”,段英柔声道。身后门突然被一下子踢开,李清丧着脸抱着乌和勒进来,“我们真哄不了了。快把你们儿子抱走吧!”
  阿衣努尔见他面色憔悴,还笑,“怎么了?乌和勒一直都很听话的。”,他招招手,乌和勒小步跑过来,细细一看,脸蛋儿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呢。
  “我们乌和勒很听话,对不对?”
  乌和勒赶紧用手背擦擦脸,用力点头。李清翻白眼,连连摆手,“我真受不了你们一家人了!”
  乌和勒是挺听话,但很犟啊,巴图昨夜终于叫他躺下,躺下是躺下了,但不闭眼啊,侧着小身板躺着泪眼汪汪偷偷哭呢,巴图这几日赶路累极本来眯了一会,再一睁眼看见小殿下肩膀一耸一耸的,掰过来一看,果然哭呢。
  抱着哄,晃着哄,承诺买玩具。都不行。巴图没法,叫起正在熟睡的李清,两人陪这宝贝拧了一晚上。
  李清最不能缺的就是觉,前些年没日没夜被祸害过够了那种日子,今日脾气就格外的大。巴图情愿当老妈子,这会儿正在做早饭,他不行,他照顾不了,过段时间他就回老家,和他们一拍两散!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完蛋完蛋!绝对不能再受这一家人的折磨了!
  他抱臂,凶狠道:“我不管了!”,原地生闷气,看到段英在作甚,揶揄他俩,“呦,当你们新婚呢。祝词要不要我说啊?”
  阿衣努尔疑惑歪头,看段英。段英好像有些印象,新人成婚时,要给一方梳发,口中要念梳头词。
  李清观段英神色,嘻嘻一笑,起哄道:“念啦念啦!”
  “一梳梳到尾。”,李清提醒段英,“梳啊!”
  段英不好意思,只要一想和阿衣努尔成婚这事儿,他的脸就蒸笼蒸了似的红。手下动作也磕磕绊绊。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阿衣努尔眉头微动,眼睛里是笑,可又悄悄蒙上水雾,段英红着脸看他时,泪收起来了,就只剩笑。此时氛围倒真有成婚那意思了。
  乌和勒看看母亲,又盯起段英,好像明白什么意思了,去拉段英衣摆。
  段英蹲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乌和勒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李清笑到绝倒,不同于来时的气闷,大笑出门。
  段英也明白乌和勒什么意思。
  我准许你加入我们这个家了。
  段英万分感激。心中不免激动,吃饭时多吃了几个饼,巴图都不耐烦瞅他。
  徐图山是在早饭之后到这里的,进来看到满屋人,也极为开朗地打了招呼。他左臂受了伤,阿衣努尔观察到,思索起段英昨日有没有哪里受伤。徐图山和段英单独谈完之后,就出来和阿衣努尔他们说些闲话。
  “段英这小子,你不在他身边这两年他跟疯了一样。没人管得住他。”
  “除了训练,练兵,打仗,发呆,其余什么事都不会做。像被抽了魂,我作为他兄长呢,自然着急他这个状态,但是除了你谁是他的治病良方啊?!”
  徐图山说得乐呵,也不管段英羞了个大红脸?李清笑得前俯后仰,贱兮兮道:“谁是他的治病良方啊?哈哈哈哈!”
  阿衣努尔也噗呲一声笑了。
  段英更是羞愤,他用胳膊捣弄阿衣努尔,“别说了哥!”
  徐图山反应过来,直拍他后脑勺,“你小子还知道羞啊!我当你不要命也不要脸来着。”
  嘻嘻哈哈一会儿,徐图山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又跟段英提,“你有什么事赶紧办,尽快回京,替我跟你师父问声好,等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他。”
  徐图山走后,段英交代了准备去江南找师父,请求阿衣努尔跟他一起去。巴图李清你推我搡一番后悄悄离开,顺便带走了小孩儿。
  阿衣努尔依偎在他怀里,手抠弄他肩上的布料,“你知道,我不会和你再分开的。”
  “你师父是你的亲人,我自然也要和你一同去看望。”
  段英在他说完后吻住他,渐渐亲急了,舌头探入牙关,他的大手紧握阿衣努尔的窄腰,在那处流连抚弄,阿衣努尔也按住他后颈,强势地和他胶黏在一起。
  直到两人鼻子相撞,才分开。
  阿衣努尔连连说道:“不行不行。现在不行!”
  段英平息了一会儿,懊恼道:“是我不好。”,然后他又眼睛一亮,趴在阿衣努尔耳边说了什么。
  阿衣努尔蹭一下站起,面红耳赤,留下一句:“晚上再说!”
  夜晚段英因为他身怀有孕,段英怕他伤身,两人商量只行一次。
  “呜……”
  段英声音不清,就将脸抬起来,“衣衣……”
  阿衣努尔眼皮直跳,结束之后,落到段英身上,将他脸掰过来,堵住他不断颤抖张合的唇。
  “我爱你。”
 
第48章 探亲
  下过雨的路面驰来一辆马车,在前面赶车的男人面容年轻,高大劲拔,两条长腿被束着扎进长靴里。上身穿朴素的黑色短打,行至一青砖白瓦院落门口下了车。此人正是拖家带口回来探亲的段英。
  车内伸出一白皙修长的手扒开车帘,阿衣努尔探出半身打量四周,皆是他不熟悉的环境。段英觉得他不方便,伸出手供他扶着。
  阿衣努尔瞥他一眼,直接跳下车。然后转身接后面的乌和勒。巴图最后下来,身上挂着包袱和给段英他师父买的糕点。
  师父名叫窦青罗,江南土生土长的人,这地方按外地人想,就应该出儒雅的先生,每日教书写字,但据段英说,他这师父也就是名字像罢了,从小教他习武,他一偷懒耍滑就被揍,还把他倒吊在树上抽,脾气特别暴躁。
  段英几年没回来,也不知道这老头脾气有没有改善,快走到家门口了才想起来讨好他,买了这个镇上有名的一家点心铺子里的点心,想着孝敬他老人家。
  段英接过巴图手里的点心,扣了扣那扇黑漆的木门。
  门里传来一个少年声音:“谁啊?”
  脚步逐渐走近,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年打开了门,看到来人,他眼睛瞪大,手还在门上忘了放下来。
  “师兄……”,少年不敢置信,“你回来了!”,他说完这句就扑上去激动地抱住段英,高兴得蹦起来。
  段英郎笑着呼噜呼噜他的头,他被晃得站不稳,“行了,行了啊小升,师父在家吗?快告诉他我们回来了。”
  小升这才看见还旁边站着两大一小三个人,都是他没见过的面孔,跟他们这的人长得也不一样。他将大门彻底打开,院里还有七八个半大小孩儿在练习武术,扎马步,站桩,踢腿,有模有样。小升叫喊着进了院:“大师兄回来了!师父!师兄回来了!”
  段英扭头,对阿衣努尔灿烂道:“我们进去吧。”
  阿衣努尔对他点头,牵着乌和勒跟他进院,巴图在后面左顾右看,打量他没见过的建筑,有些新奇,但更多的是警惕。
  一位中年男人从厅屋里背着手走出来,他身形挺拔,不算太高,脸上有些岁月流过的痕迹,留着一把黑色山羊胡,眼神看向进来的段英他们,亮而犀利。
  段英简直一看那眼神发怵,他觉得哪怕自己以后八十岁了,看见窦青罗这样都得拄着杖颤颤巍巍跪下。
  他走到窦青罗跟前,二话不说,两膝就挨了地,“不孝徒儿段英,今日回来看您了!”
  窦青罗澄明的眼珠子越盯越近,靠近段英的脸,略带讽刺地哼笑一声,“你终于舍得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他从身后掏出戒尺,那是小时候教训段英现在仍在沿用的教具,闲庭散步般绕好徒儿转了几圈儿,段英流了几滴冷汗。
  “啊!”,段英腰左右各被大力打了一记,疼痛不至于让他惨叫,可怕的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怖记忆。
  他还记得小时候窦青罗还只有他一个徒弟的时候,大概七八岁,被管的特别严。有一回,他和玩伴约好去镇东边河里去凫水,窦青罗不让,他就偷摸去。结果和朋友玩的忘记了时辰,那小孩儿让他娘拧着耳朵回了家,段英才一拍脑袋,完蛋。
  他怕被罚,就一直躲在河边草丛里,直到天黑,蚊虫将他叮得直叫,指甲里都是皮挠破的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提着灯笼到这边来,一路探寻着。
  段英知道那是他师父,此时不亚于是黑白无常索魂,不,他师父比黑白无常还可怕,他是阎罗王!
  他一小鬼儿,怎么能禁得住阎王的大掌一挥,可不就得灰飞烟灭吗。
  脑筋转啊转,他想到去河里藏藏,那里水凉,也不深,这样蚊子也不咬他了不是。
  说藏就藏,段英在窦青罗走到之前,藏在了河水里,扒着岸沿,整张脸只剩下眼睛和鼻子在外边。
  他师父阴沉着脸,真是比阎罗王还要可怕。就这么看他师父转了几圈没找着他,松了口气。却不想脚下蹬的河边泥一滑,遭了大殃。
  “哎呀!呜……咕噜……”,段英猛地灌了口河水。
  一只大手拽着他湿透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段英止不住地咳嗽。窦青罗平静地盯着他。
  “咳,师,师父,我,我这……”,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奇怪的是,窦青罗当晚回去没有罚他,更没有揍他,接下来几天也是。
  段英以为是他让师父找不着那次唤起了他的疼惜之情,师父以后决定对他温柔以待。作死的又准备偷摸逃出去玩。
  这次还没走,就被抓了回来,窦青罗用绳直接捆住了他,白天竟然都不让他吃饭了,一靠近饭菜就敲他捆在背后的小手,让段英看着自己吃。
  白天还好,晚上窦青罗就把他倒捆在树上,拷问他所学,还逼他背根本听不懂的文章,段英哪会啊,被打了几鞭子就哇哇大哭。
  “你这是虐待小孩儿!”
  窦青罗冷笑,“虐待小孩儿?我不给你吃不给你穿啊?”
  段英脑袋充血,哭叫,“你就没有!你今天都不让我吃东西,我都快饿死了!”
  魔音穿耳,窦青罗按住不停直跳的眼角,“这是给你的教训!上次我不追究,这次你还敢出去贪玩!”
  小鞭子被他甩得嗖嗖响,有的落在段英身上,有的没有。段英哭得像杀猪。
  邻居有些耳背的王婆打开门,道:“谁家杀小孩儿了?”
  最后窦青罗将哭闹累了的段英抱起来,小孩儿窝在怀里没一会儿睡着了,看着他哭肿的眼睛,轻轻叹口气,“你都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
  段英这一嗓子颇为唬人,窦青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手下没了轻重。巴图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阿衣努尔则是想插插不上嘴。
  窦青罗质问跪着的不孝徒儿,“你这几年给家里统共来了几封信?你眼里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他声音严厉,“三年前我听到你被俘虏,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窦青罗实在是动了气,小升端来茶盏,“师父,喝水。”
  窦青罗摆摆手,“不喝。”,用力指了下段英,“你赶紧给我滚起来!”
  段英赶紧脸上讪笑起身扶着窦青罗的胳膊,“我错了师父。你也知道我大字不识几个,写信对我来说是件麻烦事嘛。至于被俘,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还安全回到你身边了。”
  窦青罗不搭腔。
  他俩首先往厅里走,其他人紧随其后。巴图在后边悄声跟阿衣努尔讲,“他这个师父,看着不太好相处啊。”
  阿衣努尔也觉得,乌和勒仰起脸看他,他不好显出退缩的样子来,就大方走到坐在太师椅上的窦青罗面前。
  窦青罗看他面貌,面色不经意变了变,不太热情,问段英:“这是?”
 
第49章 同意
  阿衣努尔简单模仿中原人行了个拱手礼,“小辈阿衣努尔,这两个是我的兄长和孩子。”
  巴图也假模假样拱拱手,乌和勒则紧紧贴着巴图,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有点儿想往大人后面躲。
  窦青罗并没有搭茬。他看着段英,眼神里带着质问。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此时练武的孩子们小升已经让他们各回各家,下午再来,院子里没有了人。段英在阿衣努尔旁边郑重跪下,表情不同于窦青罗记忆里常有的吊儿郎当,他先磕了个头,“师父,我和阿衣努尔早已私定了终身。今日登门,就是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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